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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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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停曲散，秦淮各家竟是一时间静谧了下来，似是怕那呼吸惊扰了舫上仙子。
“哗啦！”
有人落水？
还没等那家从人下水救人，那落水之人自己个儿浮了上来：“好！”
“舞好，曲也妙，人更妙！！”
一言，唤醒了沉浸其中的众人。
“好好好！”
“妙极妙极！”
“这人究竟是否秒，倒是不好说，不好说。”
“若是不妙，咱王大郎能落水吗？”
“哈哈哈哈哈，王大郎，这水可灭了你那心头火不曾？”
“敢问姑娘何名？”有那大胆的，半边身子都出了窗。
“惊鸿阁？”褚宁转着酒盏，眸中尽是兴味，起身俯在窗口，神色张扬，“不知来人可是南乾惊鸿阁的摇星姑娘？”
张子灵意外：“是那一人一阁镇八艳的南乾第一名妓舞摇星？”
【宿主，你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褚宁：“美人，谁不感兴趣？”
【为了和他比美？】
褚宁：“为了让她自惭形秽。”
【……】
“今年南乾秦淮魁首娘子？”望仙阁内传出声音。
“来踢馆了？”这是摩拳擦掌的。
“若是舞摇星，她的容貌，恐怕已在咱们十三姝之上了吧？”何东来赞叹道。
一少年不服道：“这么远，谁看得清全貌？我看还是望仙阁的江知鱼更美些。”
“说的你好像见过江知鱼一样？”
少年：“……”
褚宁支着下巴，对着系统评价：“灯下美人，这种朦胧之感，这一手，秒啊，下次给我安排上。”
系统冷酷无情，它是个专心的统子。
【滴，经检测，舞摇星是隔壁间谍，你的纨绔事业被他终结】
褚宁侧头：“嗯？莫不是我折服于她的美貌，决定为了她奋发向上？”
【……】
“原来我是这么专情痴心的人吗？”褚宁沉浸于自己的痴情人设不可自拔。
【宿主未来死于舞摇星之手】
“！！！”
褚宁眨了眨眼：“她为什么要杀我？”
“难道我抢了她相公，”褚宁神色悲痛，“还是她对我爱而不得？”
【……他在看你】
褚宁快速地瞥了一眼惊鸿阁画舫，立马怂了：“你看错了。”
“望仙阁尽是整些才子佳人，哪里有摇星姑娘有趣。”何东来摇头晃脑。
少年忿忿：“那是你不学无术！”
眼看同伴因着两名女子争吵起来，张子灵眼眸一转：“五郎来评评，究竟谁更美？”
“嗯？”褚宁还没从自己死于情杀仇杀不知是什么杀之中回神，这两人美不美，他现在不想知道，但他知道他的小命不太.安全：“自然是望……”
“褚五郎，我们家摇星姑娘有请。”说话期间，那自画舫而来的小舟停在摘星阁之下，小丫鬟自江面往上看着，目光对着的，正是临窗而站的褚宁。
褚宁：“……”
“嘿，这小娘子倒是好眼光，不找十三姝，反找咱们褚五郎。”
“五郎，快答应！”
“五郎，快去瞧瞧这小娘子有多美？”
“五郎！”
褚宁盯着画舫之上，遥遥相望的女子，果断拒绝：“不……”
【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开启主线任务：桃李满天下！】
【任务目标：舞摇星，隔壁间谍，宿主纨绔事业的终结者】
任务，焉有小命重要？
“如果我现在找人杀了她？”显然是动了杀念。
【天下第一刺客，无人能杀他】
褚宁：“……”
【他没文化，用你的知识感化他，收他为徒吧】
褚宁摸了摸怀中从小堂弟那抢来的三字经：“知识？”
【……】
【一个月，背完四书五经！】
“五郎。”张子灵拍了拍褚宁的肩膀。
褚宁：“嗯？”
“人小娘子请你过去一见。”张子灵笑得暧.昧。
褚宁：“……”不见，不想见！
“阿狗，你说，我现在往外跑，怎么样？”
“不不不，太丢脸了，我堂堂临岳小霸王，怎么能跳江而逃。”
【谁是阿狗？】
“我刚给你取的名字，阿狗，不用太感谢我。”
【滚】
……
惊鸿阁画舫。
叩叩。
“请进。”
褚宁理了理袍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君子端方。
“阿狗，我是先吟诗呢？还是作对？”
【你会吗？】
“不会，要不我背个三字经吧，反正她没文化。”
【……请你善待你自己】
提袍，抬脚，入门。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
美。
美人。
她很高。
这么高的美人，褚宁今天才见过一个。
啪！
关门，退出，一气呵成。
【仿佛有点眼熟？】
褚宁：“……”
【是那位被踹出去挡刀的美人儿？】
褚宁：“……”
【看来是仇杀】
褚宁：“……”
【惊！临岳小霸王究竟为何曝尸荒野，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尽情走进那些年我和青楼名妓的二三事】
褚宁：“……”
【宿主，保重！】
“我水性不错。”褚宁望着江面，突然说道。
“就这么办了吧，阿狗，命和脸，终究还是命重要。”
【宿主，你觉得天下第一刺客的刀快，还是你跳水的速度快】
【他在你身后】
褚宁：“！！！”
“五郎这是不想见我？”这话说的幽怨。
“怎么可能！”褚宁转身，控制着颤抖的腿，故作淡定地打开折扇，“在下对摇星姑娘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恨不得与姑娘日日常相见。”才怪！
“是吗？”舞摇星笑了，笑得温柔，但这丝温柔，看在褚宁眼里，那笑如同变态杀手遇上了顶级人体玩偶。
“阿狗，明年的今日，记得给我上柱香。”
……
褚宁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舞摇星身后，折扇被塞在腰间，和它的主人一般蔫头耷脑。
啪！
门自外头关上。
褚宁腿一颤，险些软了。整间屋内，只余两人。看着拿起剪刀的舞摇星，褚宁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她，是个杀手。
她，冷酷无情。
“五郎怎么不说话？”小巧的剪刀在舞摇星手上，不紧不慢地拨动着灯芯。
褚宁目光落在灯芯之上，弱小无辜无法反抗的模样仿佛是他本人写照。
【别害怕，他没文化，用你丰富的知识感化他】
“丰富的知识？三字经？”
【……】
“你说……”也不知褚宁想到了什么，眼前突然一亮：“阿狗，你不是奖励了我一套四书五经吗？拿出来。”
【啊哈？】
褚宁：“随便哪一本，江湖救急。”
怀里揣着本书，褚宁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招摇：“摇星姑娘。”
“嗯？”舞摇星挑了灯芯，侧头。
“白日里，多有得罪，实不应该。”无视了舞摇星怀疑的眼神，自怀里掏出一本论……三字经？！
褚宁眼睛一眨：？
舞摇星：“？？？”
【宿主，你掏错了】系统捂脸。
“呵呵，拿错了，”顶着舞摇星看弱智的眼神，褚宁眼疾手快地抓回《三字经》，刷得一声又掏出一本《论语》。
舞摇星一点都不从心的夸赞：“想不到五郎如此好学。”
褚宁微笑：“我听说摇星姑娘，极为向往才子佳人，这本《论语》，不用客气。”
舞摇星目光落在褚宁脸上，那一刻，褚宁感受到了天下第一刺客的蓬勃杀气。
“阿狗，她想杀我！”
【这不是很明显吗？他感受到了你对他没文化的讽刺】
不过片刻，那杀意仿佛是褚宁的错觉，舞摇星深深地看了一眼褚宁：“原来五郎如此了解我，那不如我们今夜共谈？”
褚宁：“？”
“阿狗，作为一名学渣，被嫖客送《论语》，她竟然不赶我走？还想和我一起学习？”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舞摇星翻看论语，眨了眨眼：“五郎，人家不识字呢~”
“……”褚宁手一颤，“我教你。”
【学渣何苦为难学渣？】
……
天光微亮，秦淮楼经了一夜的热闹，也开始静了下来。唯有一处，惊鸿阁之中，书声朗朗，也不知是谁家才子佳人？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褚宁眯着眼睛，眼底充满了熬夜之后的血丝，声音是使用了一夜之后的沙哑，“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啪嗒，下巴嗑在桌面。
嗷――
好疼。
褚宁捂着下巴，眼泪汪汪。
舞摇星：“结束了？”
抬手一个哈欠，露出白皙的手臂：“亦欢，送客。”
冷酷无情。
褚宁内心惊喜，面上维持着淡定：“告辞。”
离开画舫，褚宁大大地呼出一口气：“从今以后，小爷我绝不会踏入惊鸿阁半步！”
“咦，这不是五郎吗？”张四郎瞥了一眼褚宁身后的惊鸿阁，露出浓浓的羡慕。
褚宁刷得一下打开折扇，对着张四郎身旁女子一眨眼：“柳三娘，我怎么记得你昨夜是在望仙阁？”
张四郎摸了摸鼻子：“早上碰到的。”
柳三娘回以一个暧.昧的眼神：“多喝点水，润喉。”
张四郎意外：“这么激烈？”
褚宁：“……”
……
秦淮楼外的清晨，是热闹的，歇了一夜的客人，自画舫离开，有那不急的，便在附近吃上一份朝食。画舫之中也有提供朝食的，多是主事与那岸边铺子提前订好了单。褚宁倒是更爱自己来吃。
“刘伯！”
“五郎来啦？”被称之为刘伯的人，露出一丝笑意，动作麻利的下了一份馄饨，“老规矩，要香菜不要葱？”
褚宁寻了个空位，眯着眼应是：“还是刘伯了解我。”
“那是，咱们这临岳城，就没我不知道口味的人，”说话间刘伯端来了馄饨，“慢点吃啊，烫。”
“刘伯的馄饨，哪里是能慢得下来的。”褚宁夸赞道。
馄饨甫一进口，褚宁便眯起了眼，意外：“刘伯，这是什么馅，与往常似有不同？”
刘伯应了一声：“香菇肉馅，我家老婆子想出来的，客人都说好吃。”
“五郎今日这么早？”少年稚嫩声线中带着一丝惊喜。
褚宁转头看去，是一穿着玄色锦袍的少年，眉眼间有些孱弱，也不知是不是清晨寒气逼人，脸上带了一丝病态的红晕。
“柳小郎君？”
柳燕怀，柳家的小郎君，柳三娘那最小的嫡出兄弟，素来体弱，幼时不常见，待得长大了些，家人才敢放他出门。
临岳城谁人不知，这柳家小郎君痴迷褚宁，褚宁是刘家食铺常客，他便日日蹲守，若不是身体不好，恐怕得追着褚宁满城跑了。
褚宁与柳燕怀不算太熟，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况这人对他的美貌极为推崇，一来二去，便也知道了这么个人儿。
【主要是他对你的美貌推崇至极】
褚宁：“阿狗，实话不要说出来。”
“柳小郎君，您的馄饨，”刘伯端着碗，“放哪？”
柳燕怀小心翼翼地看向褚宁：“我能坐这吗？”
褚宁扫了一圈，竟是只剩他这一处空座了：“坐吧。”
一阵香风，小小少年安坐在一旁，目光灼灼。目光，褚宁到不在意，再炙热的，他也见过，就是太香了点，褚宁揉了揉鼻子。果然，柳小郎君对香囊的品味一直让他敬谢不敏。
以至于褚宁坐得浑身难受，不过片刻，他放下了碗筷，扬眉：“走了。”
柳燕怀抬起头，看着消失的背影，面上闪过一丝失望：“好。”
“啊――”
女子尖锐的叫声自某座画舫响起。
“怎么了？怎么了？”
“怕是哪家娘子睡错了郎君罢。”
这话引来一阵嬉笑，前些年，烟雨阁何娘子睡错了郎君，到最后竟是成就了一段好事。
“死人了，死人了！”
“来人呐，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凶手在这章出现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