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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五章 青囊集(一) ...

  •   “有郭公者,客居河东,精於卜筮,璞从之受业。公以青囊中书九卷与之,由是遂洞五行、天文、卜筮之术……璞门人赵载尝窃青囊书,未及读,而为火所焚。”
      ——《晋书·郭璞传》

      “今天还是没醒吗?”来人不知道是第几次来这里了小心翼翼的但满脸都是担忧。男子是祁铭铮,自从上次从聂教授家里出来自己的师父白玺就一直昏迷着。
      风景听见有人进来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一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自从三天前在医院里大闹了一场之后这人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了,一天天就这么在这熬着,要不是陆域在旁边劝着 这人指不定成啥样。
      陆域上前拍了拍祁铭铮的肩膀:“来了呀 小祁 我们出去说”
      祁铭铮上前看了看师父便随着陆域出去了。
      “小六呀 我还真有事问你。”祁铭铮坐在外屋的沙发上 喝了口茶问道
      陆域示意他继续说
      “最近师父是这个样子是还有什么活吗?”
      “活?应该没有吧白哥手头上的基本上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你再想想?”祁铭铮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
      陆域开始仔细的回想起来。
      “我想起来了,手头最近还真有一个是隔壁黄老要的白哥在去你那件事之前还在做呢。”
      祁铭铮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
      陆域实在是不知道他问来问去是要问个啥。“我说小祁你到底是想知道什么呀 你就直说呀”
      “其实也没啥就是我今天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位先生说是自己有一块玉雕在师父这儿不知道师父雕好了没他想来取师父现在这样一个情况我就只好说师父最近有事不在然后那人就走了我就是想来问问”
      “先生?他没说他的东西叫什么?”
      “他说他的原料是一块白玉他说师父的完成品是叫‘云遮月’。怎么这人跟师父很熟吗?怎么作品还没出来他先知道名字了?”祁铭铮有些疑惑的说道
      陆域心里猛地一跳。“你有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祁铭铮被陆域这突然激动地样子给吓了一跳,不解的回忆道:“他穿的是黑色的风衣身高跟我差不多吧不过他始终没有给我正脸但从身形来看他很瘦 非常瘦 对了还有他真的特别白那种白甚至于让我觉得是病态的白声音也没什么特色因为我们也没说几句话 但我觉得他的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吧”祁铭铮慢慢回忆着。“不过就我与他交流的那几秒钟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觉得他好像很开心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现但我就是感觉到了”
      祁铭铮还正想往下说,只见他身旁陆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几近病态的白
      真的是他吗?他来这里干嘛?来欣赏吗?还是又有什么别的阴谋?
      “小六?小六?怎么了?”祁铭铮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陆域听到祁铭铮的声音才猛地回了神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那个人的他还说什么别的了吗”
      祁铭铮看这人突然这么激动也知道可能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你先别急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域现在自己的脑子都是一团乱心更是慌的不行。“这件事情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现在只能说我怀疑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那个人。”
      “怀疑?有多大可能性”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一定是在撒谎!因为最近拿来的白玉就只有隔壁黄老的那一块至于他是怎么知道云遮月这个成品的我想可能是被监视了。”
      祁铭铮听到这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被监视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只能是因为‘废墟之境’了。”
      祁铭铮慢慢想着今早见到的那个男人说道:“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现在来这里干嘛呢?应该不是单纯看看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应该是有他的目的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
      其实在这个时候祁铭铮和陆域他们两个人都想多了,墨琰此时来不过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看看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因为自己被折磨的有多痛苦 最重要的还是来确认自己的计划到底有没有稳步的进行着。他才是最不想伤害白玺的人因为他的目的好要靠着白玺来达成呢怎么舍得让他受伤呢
      可是此刻的二人哪里还想的了这么多
      “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平静嘶哑的男声从二人的身后传来。
      陆域听到这声音心里猛地一跳站了起来着急的说道:“景哥!你听我说你先别急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白哥的身体”
      风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仿佛就在说:我是那么白痴的人吗我
      陆域被这凉凉的眼神看的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只是愣愣的看着风景
      “我说小六呀 你咋还是这么傻呢?你说那个墨琰连面都不敢露一下 只敢偷偷摸摸的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 这种人有啥让我们害怕的,再说了你白哥就是上次太耗心神累着了让他多睡会没什么大不了的。”风景慢悠悠的拍着陆域的肩膀说着。
      陆域听了这话心里想:也是有什么好怕的只敢躲在背后的家伙。

      风景虽然嘴炮放的啪啪响的其实心里还是担心的不过他倒不是怕他就是不知道那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这人在下一盘大棋,可自己有一点点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这也许与自己和白玺的身世有些什么关系,不过这些也都是他的猜测罢了,因为对于那一部分的记忆不论是他还是白玺他们都不太清楚或许那个叫墨琰的知道些什么这是目前他可以推断出来的最合理的解释了。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在最后一刻来临之前搞清楚这一切。
      “对了还有饭吗?让我凑合吃点然后再拿点热水来白玺的嘴唇有点干我给他试着喝点 ”风景给一旁的陆域说道。
      陆域听了这话 赶忙去准备了。
      看到陆域走了,风景才开口问道:“那个聂教授怎么样了我都一直没来得及问。”
      其实对于这件事祁铭铮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会是自己的师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再说了自己明明知道师父是一个怎么性格的人,还让他帮自己处理这件事情,他其实是很怕风景会怪自己的。
      风景其实也看的出他心里的事情,但他并没有怪罪祁铭铮因为也许聂教授是个变数,但是这个变数影响的其实还是自己和白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聂教授也算是一个受害者。
      风景上前拍了拍祁铭铮的肩膀又接着说:“别想那么多这事跟你没关系更不是你的错。”
      祁铭铮缓缓的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敢想自己的师父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聂教授从那个时空带回来的到底是怎样的状况才导致了他现在还是不醒。将眼睛闭了好久,思绪不断地闪现,整理好情绪才开口道:“聂教授现在很好,他已经醒过来了就是记忆还有点混乱,荣教授一直在陪着他,他们还说要来好好谢谢你们呢不过我都给你们推了我知道你们不太喜欢这样的”
      风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祁铭铮的短发,像揉自家小弟那样。
      二人就这样站在房门口望着天。过了好一会风景才好像叹气般的说了句
      “你看看那个人总是这个样子什么都自己扛”
      看似是在埋怨其实语气里都是温柔缱眷,好似是一生都说不完的情谊。

      太阳光刚好照在风景身上,祁铭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在一片晕黄的光里说着对自己爱人的情话。祁铭铮对于二人的过去并没有很了解,不过在他看来他们一定是爱惨了对方,在那个礼乐严苛的时代,他们都克制着爱着对方,温柔的守着心中那个不变的少年。

      风景慢慢地将水一点一点的在白玺的嘴唇边晕开,这些天他就一直看着白玺在这里睡着,他起初是慌得,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要消失了一般,那种被抛弃的感觉他懂了。一开始他是怨的,怨他什么都不告诉他,什么都自己决定了,明明就是在拿自己的命赌,却什么也不说。其实后来又想了想,说道狠谁又能跟他自己比呢。没头没尾的就说一句让他等着自己,结果一等就是这么多年连个影都不见,这人最起码还在自己身边,虽然还没有醒,但自己也是知道的他是会醒的。
      抓起白玺放在床边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里,慢慢地感受手心里的柔软,就连手里拿薄厚不一的茧子在自己的手心里都是可爱的,心里同样也是心疼的。
      将手慢慢地放在嘴边,试图用嘴边的热气将冰凉的手温暖。边吹着热气边说:“你看看你又逞能了吧是不是你要是告诉我的话 我还可以帮你一起”好像是能猜出白玺要说什么似的风景立马又回道:“别给我说什么时间不够我才不管呢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这样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商量着来好吗你要是一直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三 二一 好了,你答应了”风景现在就仗着白玺不能说话 为所欲为。说完还用手捏了捏白玺的脸“就占你便宜了!谁让你不听话。”
      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影影绰绰的映着房间里二人的脸,借着光,风景就那么望着眼前的人,那个记忆里别扭拧巴的小男孩慢慢的和眼前的这个刺猬一般的少年慢慢融合,千年前鲜衣怒马的少年褪去了青涩的脸庞,多的是一份坚毅,彼此不在的这些年,好在等待没有辜负。
      “要快点醒来哦 ”
      这些年辛苦了。这是风景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的话。

      就这样又是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风景是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的,起身给白玺捻了捻被角,出门去看看到底有啥事情。
      院内。
      陆域扶着一位老人急步走着,老人的手还不停地打着鲁豫的手,嘴上说着:“哎呀,都给你说了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
      “黄老呀,你走慢点,你看看你都什么年纪了注意点吧。”
      听了这话,本来在前面走的飞快的被称作黄老的人立马停住脚了,不服气的说道:“来来来你说说你说说,我什么年纪!我这年纪怎么了!我这叫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一天天的懂不懂!”
      陆域赶忙低下头认错道:“是是是您老身体最棒我这不是好心让你注意吗不是”
      “注意什么注意,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了解吗?用得到你在这多嘴!再说了,现在都啥时候了!白兄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们也是都不知道早点通知我,那我不就早点回来了!说的定人现在都活蹦乱跳的了。”黄老站在那中气十足的数落着。末了又补了一句:“说不定我的东西还能早点雕出来给我”
      陆域心想:嘿我就知道果然在这等着呢这老头子还真的跟个老皮孩似的。
      二人正在院子里逗着嘴呢风景推开了房门看到的就是陆域和一个老头站在院内。
      老头留着个小平头,头发应该是染了黑黝黝的。身上应该是穿了一身白玺口中说的什么运动衣,黑色的很干练。脚上也是穿了一双灰色的运动鞋。不过衣服看起来有些皱巴巴的,显然是昨夜才从哪里赶回来的样子。风景一时竟没看出来这老头到底有多大了,就这样他和老头大眼瞪着小眼。
      风景心想:这老头谁呀 大早上的吵吵啥呢?(咋一股大碴子味??)
      老头心里想:这小白脸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这啥眼神!不行我不能输!看我给你瞪回去
      风景是刚起来,大脑还没有开化,于是就将眼谁挪了过去,看向一旁的陆域,用眼神问道:这什么情况?这人谁呀?
      陆域赶忙打破了现在这尴尬的氛围,主要也还是害怕这两人这么瞪着瞪着最后给瞪出事了,出声介绍道:“这是隔壁青囊记的黄老,研究中医方面的。”
      转身又给黄老说道:“这位是风景,是白哥的 朋.. 朋友。”
      风景听到对方是医生,心里也猜了个大概,赶忙将人让上前来说道:“黄老先生是吧,我这还没洗漱,看您这样子应该也是赶了一夜,我先去洗洗,您让小六带您先进去看看”
      黄老听了风景这话心里才顺了点气,心里还在那琢磨:这风景以前怎么没听白小兄弟说过呢?还有刚才小六介绍是卡什么卡,不就是朋友么说着还看眼色是个啥意思?
      别看我老头是个粗人,心可细了呢!
      收了思绪,黄老说道:“没事没事 那风景小兄弟你就先去忙你的,我先进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风景感激的点了点头,快速的转身去洗漱了。
      进了房子,陆域站在一旁看着黄老坐在床边,中医主张的是望闻问切。
      黄老先是定睛瞧了瞧白玺,随后用手将眼睛,嘴都掰开来看了看,心里不免放了点心,还好,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因为黄老不知道白玺的真是身份,对于白玺这次的昏睡陆域也没有详细的给他说明白,含含糊糊就说是旧疾突发。
      黄老心里怕是什么脑神经方面的问题,不过在他初步的看下来还好不是这个,扭头问一旁的陆域。“你们去过医院了是吧?医生没说什么?”
      “刚昏倒的那天就去了,医生该做的不该做的都给检查了一遍,最后也没个啥结论,就说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可人就是一直不醒。”
      黄老听完一直皱着眉头,嘴里喃喃道:“指标都正常人不醒。”说着他又掰开了白玺的眼睛看了看,他知道白玺是天生的白瞳,但却不瞎。
      可是就在又一次掰开眼睛的时候,黄老自己仿佛看到了白玺的黑瞳一闪而过,等他想睁开眼睛再仔细看一次时一切又恢复如常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快的仿佛是自己的错觉一般,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眼花,自己是确确实实看到了。
      这边发生的一切,陆域是没有看到的,由于他的视线被床边的黄老挡了大半,他此刻完全不知道黄老的心里活动。只是有些担忧的张口问道:“怎么样?黄老?您看出什么了。”
      问这话的时候,风景也刚好洗漱完回来了,也担忧的看着黄老。
      黄老并没有因为声音被打扰到,他的手还是在白玺的脉搏上搭着,眉毛越皱越紧,心里也越来越气愤,闭着眼睛,语气并不是很好的开口道:“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二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懵。什么真的假的?什么知道不知道?
      黄老见没有人说话,更生气了,直接睁开眼!手都被气的有点抖的指着二人说道:“白玺这身体底子这么差!你们这是让他干啥了!把精气神耗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中医上说人就靠一口气吊着!”

  •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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