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境》自目白

29、第四章 广陵散（五）

　　又是一天快要过去了，天已经完全黑了。
　　白玺和风景就那样漫步在细碎的月光里，看上去都是心事重重的。
　　“你的身体怎么样？”风景不免担忧的开口。“还吃得消吗？”
　　白玺闭了闭眼，呼出来了一口气。“我总感觉那个墨琰在下一盘大棋，但是我又实在想不出来他要干什么。”
　　风景随手捡了一个小石头，朝水面上扔了出去。“别想那么多了，说说这次吧。”
　　白玺低眸思索了会说：“我感觉这一次进入废墟之境更顺畅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当然了，从我的苏醒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那个墨琰一定是需要利用我们拥有废墟之境的能力帮他办到什么。”
　　“这些我当然想的到，可是你也知道，上一次也有他一份的。如果他想改变什么的话，那么那一次就应该已经很明白了。”白玺皱着眉不解的说着。
　　风景也是实在想不通那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拍了拍白玺。“走吧，江边的风怪冷的。”

　　躺在床上的白玺，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明天怎样将聂教授从废墟之境里带出来。毕竟在废墟之境里，距离历史上聂政杀韩王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他必须要在那之前将人从里面救出来，否则一切都晚了。就这样想来想去，脑子一直转个不停，最好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得也不怎么踏实。
　　另一个房间的风景也是几乎彻夜未眠。一个人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在白玺面前那样的无所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白玺的处境很不好，一旦废墟之境完整的回来，谁也不知道这对于白玺身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又会对接下来的日子带来怎样的改变。他不想白玺就这样沦为那个墨琰的活靶子，他必须在那之前把这个人揪出来，早点结束这一切。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

　　一大清早。
　　白玺一出门险些被下了个半死。就见自己的门外面站了一个人，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巴巴的，最重要的是那人那双堪比国宝的眼睛，黑眼圈都快挂到嘴角了，当然这只是白玺夸张的语言表达。不过谁一大清早脑子还没清醒的状态第一眼就看到这么一个人趴在你门外，双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你，还不住的对着你假笑，这谁受的住。
　　白玺立马抚了抚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对着那人就吼了出来。“风景！你有毛病是吧！大早上的！你想吓死我呀！”
　　风景丝毫没有被这吼声给振到，上来就像没有骨头似的一把抱住了白玺，全身的重量此刻都压在了白玺身上，嘴上还不停地咕哝着。“木鱼呜呜呜，我失眠了，我现在好困哦 怎么办哦 你借我靠一下好不好”
　　白玺无比嫌弃的推了推身上靠着的人，推不动。不由得又有些恼火了，自己本来就有些起床气，再加上昨晚还没休息好，现在本来就已经是在爆发的边缘了，这人好死不死的还来这里挑战自己。
　　很好特别好。
　　揉了揉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脸，白玺心里想：推不动是吧我还就不信了
　　“舒服吗？”
　　风景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在白玺的颈侧蹭了蹭，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满意。
　　白玺无声的扯了扯嘴角。“那还需不需要我给你再按摩一下呀？”
　　风景完全没有感应到白玺此刻语气中的警告，还得寸进尺的点了点头说道：“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白玺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伸向了风景的的大腿内侧，双手齐下，揪住那一点点嫩肉，拽起来，狠命的一拧！
　　这个时候身上的人瞬间弹了起来。白玺用手拍了拍身上刚刚被搞得皱巴巴的衣服，满意的头也不回的离开，去洗漱了。
　　风景在自己大腿被伤害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白玺从那两撮肉里给掐出来了，别问他为什么灵魂在那里，因为真的他疼了。疼得他睡了不知道几百个字的脏话。
　　一路揉着自己的大腿内侧，一路走到洗漱间，自己不用看镜子都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都像个变态。拿着牙刷刷牙的时候，左手必须撑着洗漱台，不然他会感觉自己站不稳，边刷牙边抽着气。可以想象一下白玺刚才下手有多狠。
　　白玺此刻真的是开心极了，尤其是看到风景这个样子，简直不能太痛快。
　　“活该！”扔下这得逞的两个字，便出了洗漱间。
　　风景恨恨的看着那一抹欢快离开的背影。
　　“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坐在桌子上吃早饭。
　　“对了哥刚才小祁打电话过来说，他和萧潇先去教授那里了。”
　　白玺喝了口粥说道：“知道了他们先去也可以毕竟离得近。”
　　陆域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看着一旁龇牙咧嘴的风景奇怪的问道：“景哥？你怎么了？摔了？”
　　白玺在一旁听到这话，噗嗤的笑出了声。
　　陆域这下就明白了得肯定又是这哥没事招惹人家了。自己明白了后也在那憋着笑。
　　“笑！笑！就知道笑”风景觉得自己没面子了。
　　可这自己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俩人彻底的憋不住了，立马大笑出声。
　　吃了早饭后，白玺还是给风景那里上了些药，毕竟还是有那么些不忍心的。天知道风景是怎么经历的这一场冰与火的双重考验的。
　　总有一天！给你办了！

　　教授家。
　　萧潇昨天听祁铭铮大概讲了两位教授之间的事情。她虽然觉得荣教授这样的行为看起来真的太傻了，可是不得不说的是教授真的太酷了，做到了太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一生只爱一个人遇到了不论祸福皆是我幸。
　　萧潇抱着荣教授的胳膊说着话。“教授呀 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你上课很严厉呢完全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酷girl”
　　荣教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真的是不愧是年轻人，这新词语一套一套的，我一个老太太，哪里酷了？”
　　“教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美丽是不分年龄的，十几岁有十几岁的美感，您现在也有您的芳华呀”
　　“哎呦 就你这个嘴呀，抹了蜜似的还芳华呢一天天就知道哄我开心了”荣教授宠溺的捏了捏萧潇的脸。
　　“教授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荣教授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自己那个时候哪有萧潇现在这么活泼可爱，内向又不爱说话，还不会打扮自己，整个就是一个小土妞。其实她听羡慕萧潇的性格的，如果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性格的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教授？教授？”
　　荣教授猛地被声音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啊 怎么了？”
　　“教授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哦 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萧潇看着荣教授的神色重新开口道：“您真的好让我佩服呀 要是我也有您这样的勇气就好了。”
　　荣教授拍了拍萧潇的手背。“傻丫头我这可不是什么勇气 我这叫傻气 你可千万不要学我。”
　　“哪有您这叫不将就。”
　　不将就。真的是有时过了头的话。荣教授只是笑了笑摸了摸面前这个傻丫头的头。
　　萧潇其实可以感受得到教授心里的那一丝的悲伤的，可是更多的却是坚韧和豁达。古人口中的侠女气质就像眼前的这个女儿一样。不争不抢，就做那一杯温开水，恬静淡然。她从不需要你去心疼她因为她要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坚强。
　　白玺和风景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风景不由得感慨出了声。“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令人钦佩呀”
　　“是啊”祁铭铮也不自觉的附和道。
　　“我说这个聂教授也真是可以啊 一个男人到死都不怨他一个女人甘愿守着他过一生，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还很优秀 你说这气不气人”
　　白玺急忙制止住风景说的话。“好了闭上嘴吧。”

　　萧潇陪着荣教授朝他们走了过来。
　　“白先生，风先生真的是麻烦你们了。”
　　白玺连忙将她弯着的身子扶了起来。“教授这就没必要了您是长辈我们是晚辈，没有必要行这么大的里。”
　　荣教授双手有些用力的分别抓着白玺和风景的手臂，眼里满是恳切的目光。“请你们一定要将老聂带回来啊，他这个人很固执，请你们帮帮他。”
　　白玺和风景感受到了这双手中所赋予他们的希望。“教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说完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走吧”
　　“走”
　　进了房间。
　　“那就按我们昨天商量的来？”白玺出声道。
　　“来吧我先试试。”
　　白玺昨天跟风景商量的是，既然白玺这边已经可以慢慢地可以使用废墟之境了，那么风景应该也可以慢慢能控制废墟之境。因为这次的事情跟前面的都不太一样，聂教授完全就是自己不愿意从里面出来，愿意自欺欺人的待在那个虚幻的空间里，所以就需要风景稍微变动一下里面的人物，最好是能将聂教授平安的带出来。
　　白玺眼神示意。
　　“我准备好了。”
　　“行先提前说好了稍有不对，立刻停止。”
　　说完白玺握住风景的手。“好了你开始吧。”
　　风景用左手拉上了聂教授的一只手，慢慢的用自己的身心去感受聂教授的梦境，试图进入。
　　想要强行进入另外一个人的虚幻时空，即便是风景这个‘人形’的废墟之境也是很难的。因为人的意志还有思想是很难被打破的或者说当一个人有强烈的意念的时候他的精神世界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难以攻破。
　　风景也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一点点的侵入着。就从上一次和白玺的进入，风景其实也明白这个聂教授也并不是完全的在这里没有了自我。
　　自己的思绪还在思索着，突然眼前亮光一闪。
　　风景心想：成了！
　　他现在开始希望自己的意识正附着在严仲子的身上，要是这样的话一切就很好办了。
　　正打算睁开眼睛，突然他听见有人在说话，忙又开始装睡。
　　“严先生？严先生？昨晚都干什么去了要是太累的话 没有必要陪我过来的。”说着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盖上。
　　风景听到这声音其实还不那么熟，但是这话一出他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这次自己真的是太成功了，意识还就真的一次就附着在了严仲子身上了。心里不免窃喜。
　　他慢慢感觉到聂政坐到了自己旁边，琢磨不出来这人是要干嘛只能就静观其变了。
　　聂政靠坐在了石头边，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很喜欢《广陵散》我都帮你找到了，我自己都没想到这曲子竟然会将我带到有你的世界里来。你知道吗？在那个没有你的世界我每天都过的很痛苦，我感觉我在哪里都能看到你的影子，可我就是见不到你，就是见不到你呀”
　　说着说着聂政的手轻轻的抚了抚身旁人的长发。
　　此时控制这具身体意识的风景，心里不由得抖了抖。
　　聂政自顾自的感伤了一会，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聂政杀韩王这段历史的，也知道我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的，但当我看到你那天来请求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了，我从来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那么这一次为你舍命一次又有何妨呢”聂政看着眼前的人越看越出神嘴里不由得出了声 “你们真像啊”
　　轻轻浅浅的一声，风景险些没听见。
　　隔着这人压根就是知道这人是个冒牌的，还在这自相情愿的为人家舍命，这都是什么人哦
　　风景快给气死了，他非得教教这人怎么做人了。
　　风景缓缓的将眼睛睁开。
　　只听严仲子开口：“小政？”
　　一旁的聂政仿佛一瞬间被下了定身术一般过了好一会才转过身，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政呀？怎么了？不认识了吗？还有我们这是在哪里呀？怎么都穿着古装呢？”
　　聂政猛地将面前的人紧紧的抱住。“是你吗？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哽咽声在耳边响着。
　　风景差点没被这动作给勒死，赶紧出声道：“是我，小政你先放开我太紧了咳咳”
　　聂政听到咳嗽声赶忙将人从怀里松开，通红的眼眶一直盯着眼前的人，生怕一眨眼这人就不见了似的。
　　严仲子笑了笑，摸了摸聂政的头。“你啊你还是这个样子”
　　“你真的是严仲不是严仲子吗？”
　　“乱说什么呢？哪里来的严仲子。”
　　“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真的是我的小政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 有没有怪我丢下你一个人离开呀”
　　聂政听到这话缓缓地抬起头。“丢？什么丢？”
　　“哈哈我们小政真的是在做梦呢连这些都不记得了吗？”
　　“不不对你没有离开对不对，要不然我怎么还能看到你呢？”
　　严仲抚了抚聂政的脸颊。“我可是有一直看着小政呢是不是太想我才跑来这里不愿意出去你现在已经不小了，都快变成老头子了还是教授呢怎么还这么任性呢？”
　　“你？一直看着我？”
　　“是啊 我不是答应过你会一直陪着你吗？”
　　“那我为什么看不到你？”聂政还是不信。
　　“傻瓜 你怎么能看得到我呀，但是你感觉不到我吗？”
　　聂政慢慢回忆，这些日子他总感觉自己过得很迷糊，他分不清他自己脑海里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哪一个才是虚幻的。反复的回忆着严仲口中说的，思绪一点一点的清楚，曾经那些自己不愿意甚至是排斥相信的现实，慢慢地都在脑海里浮现。原来这里才是假的，自己从来就不是这里的聂政，严仲也不是什么严仲子，一切都是自己的妄念。
　　“啊！！！”一声嘶吼。聂政痛苦的喊着。
　　严仲看着眼前痛苦不已的聂政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政你记得我给你说吗我们两个是有缘分相爱，没缘分相守但就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回身看看吧还有人在等你回家呢”
　　聂政此刻早已是满脸泪。“我看不到啊严仲我眼里只看的见你啊，我也只想要你啊 我要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回去好不好”
　　严仲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他温柔的笑。
　　“别这样小政，回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带着我的意志活下去。”
　　“可是那没有你啊”
　　“回去吧。就当是去陪陪她你们就只有彼此了，你是个男人要有责任的给不了爱情就给你能给的吧像个男人样”
　　聂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他只是想抓住这仅有的虚幻他有什么错，等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现在这人还是要自己回到那冷冰冰的现实里。
　　风景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意识猛地一个抽离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一睁眼。
　　“你刚刚吓死我了”白玺担忧的说着。
　　“我没事。”
　　“没事就好怎么样？”
　　风景有些懊恼。“要不是我最后没有控制好，我应该会更成功一些的。”
　　“更成功？”
　　“我感觉我应该已经动摇了他部分的心弦 但是我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变卦。”
　　“这样啊 没事 我们在一起去一次。”
　　说着白玺已经做好准备再进一次废墟之境了，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样？吃得消吗？”
　　“没问题走你！”

　　废墟之境里
　　还是熟悉的地点还是熟悉的体位。衣柜
　　白玺想都没想直接一推将风景顶了出去。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聂政听到这边的动静跑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白玺整理整理衣服，说道：“聂教授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需要跟我们回去”
　　聂政淡淡的笑了笑。“回去？为什么？”
　　白玺被他这样的语气搞得皱了皱眉。
　　“为什么？教授您今年多大了？还要为了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吗！”语气伶俐。
　　聂教授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风景知道白玺是真的动怒了，这份怒气倒也不全是撒在聂教授身上的，还有对他自己曾经的懦弱逃避。轻拍了拍肩。
　　“聂教授我明白你走不出曾经是因为你对此有悔 有愧，可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你能做的就只有铭记想念。可是你知道你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她从不奢望你给她什么，她就是不计目的的想要对你好，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难道你真的希望你再次发生一次那样的事吗？”
　　风景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
　　聂教授痛苦的蹲下身子，将脸埋进自己的胳膊里，声音闷闷的从里面传了出来。“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可是她要的我真的给不起真的我试过了真的不行。”
　　风景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自己也蹲下身子。“我没说让你给她什么我只是说让你不要这样逃避下去了，逃过一次难道还要有第二次吗？”
　　说完风景直起了身。“你好好想想吧，历史我想你也是很了解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可以做出那个对的选择。”
　　聂教授没有出声还是那样抱着头蹲在地上。
　　白玺和风景对视了一眼。
　　二人心里都明白自己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只有看聂教授自己了。

　　三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临近刺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白玺知道外面也不过就过了几个小时而已可是这里已经过了好些天了。
　　这些天里，聂教授完全就当他们是空气一样，白玺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风景在一旁安慰道：“放心他不过是在内心挣扎着”
　　可白玺心里还是很不安。
　　又是一天夜里。白玺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你们还在吗？我有些话想说。”
　　风景看向身旁的白玺。“来了吧。”
　　“你进来吧”白玺对着门外的人说着。
　　聂教授进来后自己找了椅子坐下。“我想了好多天活了大半辈子了自己还是没有活明白。我始终都觉得我不是为了自己才活着的，我答应过他要替他完成他想要完成的，当我那一天得到《广陵散》的曲子时我没想到我会在梦里见到他，这么多年了他很少来看我，我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要是可以让我见到他那里就是我的现实。”
　　月光下只有聂教授一个人轻轻浅浅的说话声。“我知道你们有些看不起我我又何尝不是呢我这一生都在亏欠这别人，我不配拥有的太多太多了，我害怕那份深情我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我总觉得那里可以照出我丑恶的嘴脸。”
　　白玺听着聂教授说着，自己的目光则望向了别的地方。“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不要再躲在这里了做你能做的吧”
　　这话像是对聂教授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风景知道白玺的共情能力很强看着对什么都不在乎，对所有人都很冷漠其实内心里是非常柔软的。他只是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世间的美好，还是将自己困在的曾经的世界里出不来。
　　“是啊 做我能做的”聂教授长长的叹了口气。“带我回去吧。”
　　“想好了？”风景问道。
　　聂教授点了点头。
　　“好”
　　白玺嘱咐好后。开始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他没有告诉风景的是自己的意志将三个人的意识一同带出来，他是没有把握的能不能成功他也不知道，要是不成功的话自己会怎样他也不清楚，现在唯一的就是赌赌自己可以做的。

　　聂教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医院里的，他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脖子看到的病床边的女人，困得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目光不由得柔和了几分，自己这一场荒诞的梦真的是应了那一句话
　　一生好短一瞬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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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