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87、第 87 章

　　“干嘛打听我房间号码？”
　　尽长安刚冲凉结束走出浴室，恰逢林有年回到房内。林有年摇摇头，回答说
　　“说是李胜秋问的”

　　“她？她要过来吗？我又出什么新闻了。。。？”
　　“别紧张，最近你的新闻很正面，路人观感不错”

　　尽长安前一阵突击拍摄夜戏，今天头一次天亮的时候回酒店，晚饭在剧组草草吃过后回来首要任务是抓紧一切时间睡觉，明早九点要准时出发去市中心参加一档活动。

　　程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呆愣愣的站在别人房门□□活一个偷窥狂的样子。虽然他恨自己不能变成股烟飘进尽长安的房内一探究竟，但是眼下不是纠结林有年为什么在尽长安房间的时候，见到他的面最重要。
　　他决定打道回府，好好策划明天的事情。这一夜过的辗转反侧，或许因为酒店没有冷气确实过热，或许因为撞见林有年回房再没出来，或许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觉得受到任何伤害都是应有的惩罚。

　　整整一夜挣扎在放下与心急之间，才劝解自己放下，不要去理会除尽长安以外的人和事。躺下不过五分钟，程优很快一跃而起，气呼呼的踹一脚床铺，嘴里带骂不骂的嘀嘀咕咕没完没了。
　　很快，重新回到劝说自己的环节，然后周而复始，无限循环。他有一次甚至穿衣服准备出门，即便是自己走上26层死在那，势必也要敲开那小子的房门看上一看。万幸的是理智总能占领高地，一宿折腾来折腾去的好不容易到天亮。

　　尽长安七点钟起床忙吃过自己的早餐，一个素馅包子就随车出发去往市中心的活动场馆。他代言的高端智能科技品牌有新品发布会，作为代言人他需要到场助阵。活动场地设立在上海文化节展览馆内，到达会场后立即上妆做造型，弄好后准备接受媒体采访。
　　品牌商租用的场馆是程优两个月前来参加艺术节的，他认识场馆的杨经理，当时杨经理力邀他在展馆弄一场展览，程优笑说弄到肯给他投资巨额资金的金主一定优先考虑他们。
　　他不慌不忙的来到展馆外，昨晚和杨经理通过话，因此顺利进入管内不成问题，两人见面寒暄热聊。
　　杨经理询问他来上海的目的，程优说仅是私人行程住在附近，想到他所以来叙叙旧，顺便打听现在管内正举办的活动。杨经理简单介绍后两人又聊一会儿，程优不便过多逗留借故跟他道别。
　　场馆内部结构他十分熟悉，自认找到尽长安的所在地不难，于是乎他优哉游哉的大步流星前往休息室，眼见穿过两个回廊即可到到，突然窜出来两名工作人员大声叫住程优

　　“先生！先生！那位先生！您等一下，请您等一下”
　　程优心知事情不太妙，淡定的朝她微笑看过去，女工作人员走进他，问道
　　“先生，我们正在举办品牌发布会，您要过去需要出示工作证，还望您见谅”

　　“哦，啊，啊啊，哈哈，工作证我。。。我落在休息室了啊”

　　为迷惑工作人员，他详细的说出经由哪里过去到达哪个房间是自己的休息室等，以此希望工作人员信以为真，放行自己。女孩十分认真负责，只认证件不管其他，拿出对讲机召唤其他工作人员赶到现场，这下程优慌了，人越多越容易露马脚。
　　他开始嘻嘻哈哈的站借口转身要走，工作人员拦住他的去路表示会有其他人按照他刚才的指示去房间替他拿证件过来。然后结果可想而知，必定是被揭穿谎言两名男性安保人员连推带架的“请”他出门。

　　“拿我当什么人了？！”
　　程优囧态百出羞愧难当，再不给自己壮壮声势不得羞的趴在大马路上锤柏油路啊！
　　“两个月前个个尊我一声老师，现在说我是代拍党，什么玩意儿嘛。。。”

　　被人从里边扔出来再想进去可难上加难了，也不好再麻烦杨经理。现在的状况是，找个门口倒卖嘉宾票的黄牛党都没有，程优的计划彻底功亏一篑。随后连续数日他碰壁连连。
　　尽长安一跃成为当红明星后，身边安保升级不少，平时开工收工根本靠进不了，唯独是他拼死走上26层堵在他房间门口这一条路，不过他坚决不肯，无关自尊心，而是方式太过狼狈。

　　他来到上海5天没取得任何成果，连近身他2米的机会也没有，再不有所突破自己就等着滚回北京吧。第6天下午，他早早候在酒店周围，今天必须拍在队伍的最前排。
　　人群中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不绝于耳，尽管程优戴上口罩遮住自己半张脸，露出的双眼依旧迷人，又奈不住他优越的身形实在突出，女孩们纷纷惋惜长得不错身材又好当代拍黄牛实属浪费。

　　程优的耳朵根被大家念叨的绯红绯红，深深低头躲在帽檐下不敢看四周的目光。没多久尽长安的车驶入酒店门前，和前几天一样先出现的是野子，尽长安随后步出车外。
　　不知哪个冲动的粉丝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突然猛地向前冲，直奔尽长安而去。吓得野子和邱楠一左一右的驾住尽长安开跑，林有年走在最前边开路，人群效应一触即发。

　　大家一拥而上事情彻底失去控制，程优被人潮推涌不断向前，由于场面失控混乱不堪，他不断阻拦劝解源源不断肆意靠近的人群，兴许是把他认作尽长安的工作人员，好几个人企图越到他身后。
　　短短十几秒钟他感受到人浪的威慑力，让他比较哭笑不得的是，酒店安保真的把他认作工作人员，拿来红色贵宾栏拉出一条警戒线在程优身前。

　　“咱们后边晃悠的那人是谁？”

　　林有年的手始终护在尽长安身后，野子已经快步去按电梯等他们，邱楠转头瞧一眼摇摇头。

　　“是程优”

　　尽长安淡然回答，沉默一会儿他看看邱楠，随后大家步入电梯但邱楠除外。他回到门口去找程优，却不见他人影。邱楠打听刚刚协助控制场面的两名保安，企图询问出程优的下落不过没人留意过他去哪了。回到尽长安的房间，邱楠摇摇头表示找不到他人，尽长安坐在按摩椅上思考半天走出房间。

　　程优在下午两点半钟，温度高达36的天气里又一次挑战徒腿攀登26层楼。他人未到，喘息声隔一个楼层便听得清楚。豁出性命的登顶使得他脸上挂满汗珠，一颗颗大到好像可以换钱。
　　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枯竭，双眼昏昏欲睡的睁不开，两个耳朵传出重重的心跳声，整个脑袋所有血管跳个不停。

　　“咣当——”

　　声音并非来自程优拉开安全门的碰撞声，而是他的头砸向安全门玻璃发出闷响。他不晕倒在地已经很坚强了，内心敬佩自己撑住没昏死过去。他缓慢抬头打算瞧一眼门外的走廊，以免有人路过吓到别人。

　　“。。。我的妈呀！”

　　别人没吓到，程优被吓得后背冷汗直流，双手撑在门上非常自然的蜷缩在胸前。原来是尽长安站在门外，一张冰块脸毫无感情的瞄着他。如同现在的见面方式彻底超出程优的预期，他在心中设想过千万种再次相遇的场面，温馨的，浪漫的，伤感的，窘迫的。独独讨厌狼狈不堪的场面，偏偏出现了。

　　他怯悻悻的拉开楼梯间的门，眼神四处乱飘期待有辆清洁车在附近，起码可以将脸上的汗水擦擦干净，可惜并没有。程优一直低着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尽长安没说什么淡定的转身离开，刚走出一两米远回头瞧见程优站在原地不动，开口说道

　　“走啊”

　　程优犹如被神灵召唤，来不及思考任何事就随他而去。一路上他怎么来到尽长安房间的似乎没有记忆，他心里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宛若模模糊糊的跟踏上升仙之路一样，唯有腾云驾雾的飘飘然和极度意外狂喜。
　　尽长安的房间比过去大很多，却令程优觉得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他迈进门口三步后再不敢多走，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个孩子在等待惩罚。
　　尽长安拿出浴室里的毛巾递给他，程优竟然使出接过长辈赐予物品的姿势，双手平举恭恭敬敬的拿取毛巾，微微鞠躬。尽长安见他这幅样子稍显无奈，眼睛来回打量他一会儿，平和的问他

　　“你有什么事吗？”

　　一时语塞，并非程优无法回答，而是他要回答的理由实在太多，先说哪一个他拿不定主意。尽长安绕到他身侧准备关上房间门，由于程优挡在关键位置，他不得不提醒道

　　“去里边坐吧，我要关门，冷气全跑了”
　　“哦哦哦！哦，不好意思。。。”

　　尽长安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跟一瓶果汁饮料，询问他要喝哪一个，程优指指矿泉水。他拧开瓶盖喝上几口，大概是冷气和冰水的双重作用，程优感觉自己的状态比刚才好很多，思维逐渐清晰。

　　“。。。我，听说你，受伤了。。。”
　　“小问题，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哦。。。那就好。。。”
　　“还有呢？”
　　“。。。 。。。”

　　沉默不是程优本意，难以启齿才是真的。尽长安的问题简单明了但要让程优如何回答呢？连自己都嘲笑的答案，说给当事人听好像更加无耻。他努力睁大双眼，用力上挑眉毛，时不时抬头漫无目的的望一望，始终不敢去看尽长安的脸。
　　正当他们毫无进展，气氛冷到几乎要凝固的时候，林有年回来了。他推门而入，发现程优在屋内没有太惊讶，不过神情略显失落很快礼貌性微笑提上嘴边，转而进到卧室去。
　　程优没有回应他的问候，上提的胸口几乎要吞陷他的脖子，特别是林有年走进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直接回头同尽长安对视似乎寻求某些答案。他忘记前一秒的自己是多么害怕去瞧尽长安，程优带有困惑的眼神再明显不过，然而尽长安不慌不忙的回看他。
　　很快林有年换好一身衣服再次走出来，手中拿有一些纸张类的东西要出门，尽长安连忙追问他

　　“还要出去吗？去哪？”
　　“去统筹那”
　　“不用我去吗？”

　　林有年的目光快速扫过程优一眼，回答他

　　“先处理好事情吧，然后再来找我”

　　尽长安点点头，目送他出门后再次看向程优。他本要提醒程优自己有事要做，希望他尽快把话说完，不过现在用不着他开口，程优自己有话要说。

　　“你们住一起？”

　　“啊？”
　　尽长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确定是否听的真切，生怕理解错他的意思，重复一遍程优的问题
　　“我们是不是住在一起？是吗？你要问。。。这个？”

　　“嗯，我想知道”
　　“啊对，我们现在是住在一起”

　　听到回答的心情并不好，知道答案的时候很糟糕。程优终是被难过给逮到了，它一圈圈的将他捆绑，扎紧。这时委屈又瞄上他，偷偷的跑进他心里不停地释放自己，最可怕的是程优懂得之所以会落得今天的下场，统统源于自己。自责大义凌然的横扫而过，穿进他那被委屈蹂躏的心，伤痕一地。

　　“我来，是我很担心你。我怕你不顾自己的伤口，凡事硬撑最后出状况。你说小伤而已其实不是我知道的，天气很热最好不要捂住它，感染是很麻烦的。你又不肯吃药到时候准备怎么办呢？”
　　“程优，你怎么了？”
　　“我疯了呗，以前说我是疯子的时候，我拼命的抵赖。如今大家都说我不疯了，呵，我倒觉得自己挺疯的”

　　“没必要”
　　尽长安说的十分泰然，没半点情绪，他只是在告诉程优自己的看法，仅此而已。
　　“你不需要耿耿于怀”

　　“我不是耿耿于怀”
　　“那就更没必要了”
　　“。。。 。。。”
　　“我有事情需要处理，应该出去一趟的，所以，是不是。。。？”

　　程优落寞的点点头，总不能拉住他哭天喊地的胡乱说一通，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解决的，他早有心理准备。尽长安没有质问他为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喜欢就喜欢，说分开就让他滚的话，已经给自己留有足够的脸面了，把事情搅得狗血一堆没任何好处。
　　尽长安像从前那样站在门口撑住门，等程优先走出去，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程优恋恋不舍的脚步反复流连于门前，尽长安则是一边打电话给林有年一边带好房门，经他身边匆匆而过。
　　他听到他询问对方在哪里，他听到他轻声的说笑，他也听到了，世界空荡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