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82、第 82 章

　　“罗老师，您别坐那儿吧”

　　罗怡坐在自己办公的位置瞄见他一屁股栽倒在沙发上，是尽长安的沙发。罗盼原以为程优嫌弃自己因此不允许他坐的，或者说，每次都是自己惹程优不高兴，他以此来“刁难”，不成想连罗怡也知道沙发不能坐人。

　　“你坐过吗？”
　　“没有，我来的第一天程老师说屋里的东西随便用，唯独那沙发不可以给人坐”
　　“哼，哎呦，闹不明白他想什么，你没问原因？”
　　“问了，老师说朋友寄放在工作室的，怕弄坏了”

　　“罗盼！你姥姥的。。。”

　　说时急那时快，程优推开楼上的门走出来没好气的喊他。两条长腿倒蹬得飞快，尽管罗盼早站起来，程优追上去仍旧给他一拳。

　　“您怎么还骂上街了呢？怎、怎么。。。我！至于吗至于吗你？”

　　他今天来找程优是因为李胜秋的邀约，李胜秋约他晚上商谈合作。碍于每每单独跟她吃饭，不是被她阴阳怪气话里有话的数落一番，就是聊着聊着改为大型批斗会。
　　程优算是怕了她，往后只要和李胜秋约见必须叫罗盼一块去，有个挡箭牌多少好点。

　　李胜秋此次是有正事，星辉石有位备受立捧的新人要出张单曲，MV主打欧洲维多利亚时期的复古路线，为配合造型打算将封面做成符合那个时期的油画人像。星辉石开价不菲，程优已经不是四年前跟尽长安合作时的小画手，如今贵为著名画家的他，合约开价89万。

　　“她。。。特别火吗？让你们公司破费成这样”
　　“歌手，她是第一个所以公司格外重视。从选曲到制作人全部是顶流的，而且我们有信心，她今年必登顶，到时候你又顺一波流量出来”
　　“哦，那给后起之秀吧”

　　“89觉得少？！”
　　李胜秋惊讶的反问程优，公司定价她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一张封面而已”

　　程优解释说不是价格问题，是自己不打算接罢了。李胜秋好言劝说他半天愣是说不动心他，没办法只得拜托罗盼替自己寻觅好画手，三天内务必提出个人选来。

　　“既然是大合同，星辉石为什么不多给点时间？急成这样我也不好办呀”
　　罗盼认为时间紧迫，他不好敲定人选，李胜秋泄气的左手撑住自己下颚，双眼无神的回望他，说
　　“胖子，你觉得我，最近显老吗？”

　　“没啊，哪个没开眼的艺人又给你惹事了，哈哈”

　　程优话音刚落李胜秋电话响起，对方说有一段时间她仅简单作答。不过单凭脸色来讲，事情必定复杂。李胜秋神色凝重的认真听，挂断后急匆匆的用力吃进去两大勺白米饭，嚼在嘴里说话时发出闷闷的声音

　　“我要马上回公司，你们慢慢吃吧，这顿挂公司的账”

　　“回去加班？！你不才加完班吗？”
　　现在是晚上十点零六，显然李胜秋饭没吃两口的情况下，需要回到公司处理问题。程优补充问道
　　“很麻烦吗？事情”

　　“尽长安又出事了，你们吃好喝好改天再约！”

　　李胜秋来不及拿出飘进嘴边的头发，抓过车钥匙和手提包转身离开。程优目光追随她的背影直到消失，然后继续低头吃饭，期间同罗盼闲聊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半夜到家，临睡前他躺在床上两度打开手机紧盯屏幕无任何操作，不久电话自动熄灭。
　　第二天下午，罗怡再次向他提议需要他开通自己的工作账号，程优依旧拒绝。

　　“老师，有个微博账号真挺必要的”
　　“你不是有嘛，用你的挺好”

　　去年三月末的时候，程优注销掉他的微博账号并卸载APP。罗怡无法强迫他，她曾经提议自己以他的名义注册，如果程优觉得管理麻烦，那么自己愿意帮他经营，但仍然遭到拒绝。

　　“你今天看微博了吗？”
　　程优忽然问道，他偷偷越过面前的显示器朝罗怡望去。罗怡聚精会神的在处理往来邮件，随便“嗯”出一声。他又问
　　“。。。那，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吗？”
　　“没有”
　　“哦，好。。。”

　　程优坐在位置上情不自禁的抖腿，发出沙沙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到罗怡耳朵里搞得她一身冷汗，警惕的问程优是否听到异响。
　　程优被她问的回过神，忙停下自己的腿且向她解释。罗怡松口气，她说自己非常怕老鼠，每当有类似老鼠发出的细小声音总是特别警觉。此话逗笑程优，他大笑连连的说

　　“小姑娘，咱们是在26层啊，耗子那么短的小腿爬到一半恐怕要累死自己了”
　　“话可别说的绝对，家里进来奇怪东西的时候有的是，你从来没遇到过吗？我家以前5楼还上去过一只鸡呢，不知道怎么走上去的”

　　“鸡？！”
　　程优惊讶的反问她，罗怡确信不移的点点头，跟他相望而笑。
　　“倒是不假，以前我工作室飞进来一只鹦鹉，结果他怕鹦鹉怕的要。。。”

　　“谁怕鹦鹉？”
　　“朋友”
　　“啊，鸟有什么好怕的呢”
　　“。。。说的就是呢，他没说过。。。”

　　刚刚跟罗怡谈笑的嘴角缓缓掉落，好多事程优没来得及问，他也没有机会说了。脑中再次浮现昨日李胜秋坐在自己对面，手握电话时的样子。她默默垂视桌面，三分多钟的通话时间里，程优无法捕捉到一丝有用的信息，唯独她深吸进的一口凉气，任凭谁看见都能明白失态的严重性。

　　程优拿过鼠标点开浏览器，在页面中输入两个字，随后微博首页出现在屏幕中。他忽然一阵强烈的心跳，加速奔涌的血热迫使他躯干燥热，四肢发凉。他像是北风天里的秋树叶，挂在树上摇摇欲坠却顽强抵抗。
　　最终他在搜索栏中输入“尽长安”三个字，不需要按动搜索键，他仅凭借联想的词条便初步了解一二，尽长安又被泼脏水了。

　　【尽长安夜会富婆遭泄露】
　　【睿智科技董事长妻子出轨小鲜肉】
　　【尽长安陪酒实锤】
　　【当今流量背后资本维护法则 尽长安】

　　亦如从前，李胜秋扎在公司里加班加点的死磕对家猛料。尽长安的问题棘手到前所未有，他遇到以自己为枪口的资本争夺战。
　　事情的起因要从去年说起，春节前东莱美年会上季离结实林太太林娟。林娟实则是长城集团董事长段瑞林的妻子，因长城集团生意网太过庞大，不乏涉猎敏感生意。
　　因此林娟对外统一称呼自己是林太太，她当时提点过季离，《盛华》和《声音》两部戏虽然开机时间冲突，但自己有办法更改《声音》的进度。季离为让尽长安拿下两步热到如天上太阳似的爆款剧集，最终联系林娟。

　　林娟向季离保证他想要的自己一定能够达成，那么接下来便是利益置换时间，季离单刀一入直奔主题，她问林娟要求自己拿什么换资源。林娟的回答出乎意料，她只说有朋友相认识尽长安，自己是中间人而已。
　　她口中所谓的朋友掏出这么大个诱饵，换取的不过是跟尽长安相识，显然并不现实，季离再三追问，林娟保证相识即可，然而后续是否有其他条件她表示应该让双方当事人直接谈，她作为中间人只有这么点要求。

　　季离是个情义是情谊，利益是利益的人。况且两步戏的本子他太想帮尽长安拿到手了，思前想后，他要求尽长安去见林娟说的朋友。
　　三方会见地点是林娟朋友的私人会所，邀请尽长安的人叫铭岚，是新闻中睿智科技董事长的妻子。初次见面她谈吐得体，对待季离也是相当客气，临到饭局结束，双方仅就《声音》的改期问题进行商讨，其余基本上是生意人的茶余饭后。

　　不久后《声音》真的更改开机档期，尽长安顺利签约。铭岚偶尔会约尽长安吃饭或是短暂见面，不过内容仅仅是朋友层面的叙旧，她没有开过“条件”给他。
　　尽长安接连两部大制作在手，一度成为圈中资本相互争夺的目标，代言与日俱增，片约不断，电视剧本多到挑不过来，电影剧本接踵而至。
　　眼见他事业登顶在望，却不想被丑闻缠身。铭岚的丈夫叫宋濂，他的情人逼宫不成选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招法，无论宋濂开价多少给她，她一心要嫁绝不贪钱，更是放话给宋濂，哪怕他身无分文，自己致死此情不渝。

　　当一个女人不为金钱所动的时候，是她最善良又最可怕的时候，她几番策划买通铭岚豪宅的佣人，重金赏赐抓她出轨的把柄，结果抓到的人正好是尽长安。她以此要挟铭岚和宋濂离婚，不然公开她家中的监控视频，铭岚不以为然。
　　她再次找宋濂去哭闹要挟，说他不离婚自己就会公开视频，让他们睿智科技股价大跌。宋濂是靠他妻子铭岚发家致富的，说白点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入赘女婿，铭岚背靠金山不说，权通组织。
　　宋濂哪里傻到离婚娶一个情妇的地步，随即开出天价要求情妇闭嘴。一来二次两人彻底撕破脸，情妇盛怒之下给媒体曝光尽长安和铭岚回别墅的视频。

　　男明星女明星有点绯闻不可怕，可怕的是卷进道德的漩涡，尤其如尽长安这种的。他原本谣言就多再加上此次视频曝光，翻炒旧闻的营销号，职业黑粉，讨厌他挡自己财路的人一拥而上。
　　铭岚的事情跟萧逸阳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萧逸阳毕竟属于坊间传闻，传的再真没有实锤。铭岚家里的监控录像的的确确有他身影出入，人妻，富婆，哪个词联系到他身上统统使人想入非非。

　　【早就听说他逼死前女友，劈腿，渣男居然还有人粉他？！好奇的去查萧逸阳事件】
　　【娱乐圈不卖屁股怎么活？他能走到今天，不靠卖难道靠实力？哈哈哈哈哈嗝】
　　【要玩玩点年轻的，富婆钢丝球套餐他每晚怎么吃下的？】
　　【兄弟，给你一个亿，你也能钢丝球玩到起飞】

　　恶意满满的网络留言充斥屏幕，犹如尽长安做过十恶不赦的龌龊事一样，有人绘声绘色描写他私下肮脏不堪的私生活，有人肆意编排他和哪些人有染，还有人污言秽语随意践踏侮辱尽长安本人。

　　程优看的双眼冒火，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好好问问，究竟是他们亲眼见到了？又或是他们认识了解，接触过尽长安本人？在看不见的屏幕背后，敲击出让一个大好青年立刻去死，把他的照片合成在破碎尸体上，给他扣上各式各样的罪名。他甚至觉得人们在攻击尽长安的时候，早已忘记他是个有血有肉，有情绪有感知，会脆弱会难过，会痛苦的大活人！

　　他快速敲打键盘毫不犹豫的杀入网络世界，满脑子的愤怒令他失去理智，都还来不及思考要不要，应不应该这样做的时候，自己的双手已经开始敲击键盘。不过他没有微博账号根本无法回复别人。
　　程优使劲咬住嘴唇，以最快的速度简单注册过后便逐个回复，大有披荆斩棘的架势。罗怡听到他敲击键盘的声音愈演愈烈，速度之快令人佩服，她偷偷观察程优，窥见他怒目圆瞪，耳朵涨红嘴角肌肉抿得发紧。
　　她本想询问缘由，碍于程优目前的情绪似乎不适合发问，于是准备他处理好事情后再问。
　　半个多小时过去，程优疲于厮杀在网络世界，他一己之力抗争成百上千名网友自然功亏一篑，再继续回复生怕自己突发心肌梗塞。

　　“一帮杀千刀的大傻缺。。。！”

　　在罗怡眼中，和程优相处的两个半月里他基本很少生气，偶尔会有些小情绪并不奇怪，像今天这样暴躁是她第一次见。她赶忙走过来关心程优，柔声细语的问他

　　“老师，跟谁生气呢？有人欺负你啊？”
　　“一群。。。”
　　程优脏话才要出口，自觉同她那样讲话不合适，强忍咽回去后解释说
　　“。。。傻子，我有事出去，到点你锁门下班不用等我回来”

　　他驱车赶往星辉石找李胜秋，急于得到她们公司的解决计划。李胜秋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哪里顾得上见他。程优从下午三点半等到晚上快十点，终于看见李胜秋疲惫的身影出现在公司楼下停车场，她倦怠的打着哈气，手里捏有厚厚一沓文件纸，懊恼沮丧的走到自己车前

　　“你没走呢？你、你一直站在着？”
　　“不全是，中间回过我车里。但怕我盯不住你们出口，把你漏过去所以又回来的”
　　“歌手封面的事咱俩明天再谈，我实在是困的不行，再说一会儿我没准儿要倒在车门前”
　　“我送你回去吧，你开车不安全”

　　李胜秋没有强撑，反而有种感谢程优搭救自己的意思。她坐在车上一路睡到自己家，程优叫她几次没成功，不忍心强行把她摇醒便让她直接睡过去。等到李胜秋再次恢复意识是在后半夜一点十五分，她颈椎连带自己右半边脑袋一块疼，左摇右晃哼哼呀呀的总算清醒过来，睁眼睛看到程优坐在驾驶位不停的刷手机。

　　“实在是。。。辛苦你了，太对不起，你把我推醒没关系的”
　　“你几天没睡了？”
　　“三天，好像是，我记不太清楚。你回去吧，我自己上楼没问题，快走吧很晚了”

　　程优随她一同朝电梯口走，李胜秋再次强调自己回家不用担心。但他始终默默跟在她身后不肯走。

　　“你不像为了89万的合约来的，89万不至于让你如此，那你为什么呀？”
　　“。。。 。。。”
　　“大哥，我顶多清醒30分钟，拜托你有事快说”

　　李胜秋哈气连连的站在自己玄关吧台旁，程优低头不愿回答她的问话。她不可置信的用力上挑双眉，眼中肌肉强烈聚集在一起，手中的车钥匙拍在桌面上啪啪作响，讶异的问他

　　“帅哥，你别跟我说，你为了。。。你为。。。”
　　“你的应急方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