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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   2022年5月15日,是程优33岁的生日。从前他记不住任何人的生日,包括自己的。然而从去年4月份中旬他竟然早早记得自己生日就快到了,有过记忆点的事情总是令他想却不能忘的,他拿出自己的钱包去看空掉的卡夹位置,那里曾放着尽长安给过他的信用卡。

      “岁月静好”

      收好钱包他准备出门,临行前检查手机电量是否充足,恰巧新闻APP弹送出当下的时事热点新闻。

      【影后安菲菲正式加入郑氏集团遗产争夺战】

      安菲菲的名字,许久没出现在程优的生活中。他记得最后一次提及安菲菲的事情怕是要在3年前,那天也是程优的生日。

      “我的妈呀,她倒是总给我制造生日惊喜。干嘛非要啊挑我过生日的日子呢?跟你又没孽缘。。。”

      本要忽略清掉的新闻提醒,他反倒是几番犹豫过后点进去瞧个究竟。新闻上说安菲菲筹划遗产官司已有数月多,程优依照报到日期粗略推算那时候自己正在医院治疗,不知道她的事情很正常。
      再读下去他反复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安菲菲打的是遗产官司,既然是遗产她必须是有继承权在手,她本名姓任,郑氏集团姓郑。
      再怎么想似乎并不同门,简单推测得出结论或许安菲菲是外姓亲属。新闻余下部分基本在介绍安菲菲年轻时获得的成就,程优没什么兴趣便关掉急于出门。

      他今天是要去见一个人,罗盼前不久向他提议应该招聘一位助理,很显然程优目前工作项目涉猎的事情颇多,作为青年一代的代表人物现今社会哪有不搭流量这班车的人呢?
      大学演讲,出席展览,接受采访甚至受邀出国的工作接踵而来,有位助理在身边异常必要,总不能说回回全让罗盼充当秘书吧。况且罗盼公司风头正劲他忙的不可开交,考虑到以上种种,程优接受罗盼的提议,不过他有自己的要求,程优跟罗盼讲希望他帮自己推荐熟悉的人。

      “程老师您好,我叫罗怡”
      “你好你好,坐,坐吧”

      前来同他见面的人叫罗怡,是罗盼熟悉的客户委托他介绍给程优的。她毕业于著名美术院校,出国留学后回到北京。之前在国内知名后现代主义画家的工作室做过一年助理学生。
      她个人非常迷恋程优的作品,对他的才华很是欣赏,偶然听闻程优工作室招人,她特意委托中间人毛遂自荐。程优于罗盼给的5人资料中对她印象最深刻。

      “请问你喝什么?”
      “我、我点过了,老师您点吧”

      “我迟到了吗?”
      程优抬起手腕看表,距离相约时间仅过去1分钟
      “你提前多久来的?”

      “半小时”
      罗怡不好意思回答他,源于不是什么大公司应聘,何必提前那么久一个人等在约定地点。果然程优有些惊讶,好奇的问她
      “为什么来那么早?”

      “我怕我紧张,提前过来熟悉环境。担心自己表现不好而落选”
      “呵,我只约了你一个”

      听到程优的话,罗怡愣住了。半晌过后自觉有些失态,尴尬的轻捋自己耳边碎发。眼神有点小确幸,微微低头笑而不语。程优记得她简历上的年龄是27岁,此刻倒觉得她喜出望外的模样像个17岁小姑娘。

      罗怡来自浙江杭州,拥有江南女子的独特气质,柔美雅致。两人在咖啡馆里畅谈甚欢,懂艺术是画家助理的基本要求,她没让程优失望,无论是谈论流派,技法,创意两人的思想很合拍,并且罗怡非常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尊重传统又不拘泥于传统,创新大胆的同时保有相应的规矩,程优见过鄙视艺术传统的年轻人,固执己见的冒失行事他们认为那是自己的独特风格。实则在他眼中不过是徒有高超的绘画技艺,没有成才的思想。加之她的社交能力不错,口才一流,个人形象好,是助理的绝佳人选。

      “很高兴我第一位助理学生有幸遇见你”
      “我也很荣幸可以向您学习更多艺术领域的知识”
      “周一上班吧,我会提前准备好合同。等下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不用了,谢谢老师,我还有其他的事”

      两人在咖啡店门口道别,程优目送罗怡走过马路对面,他临走前回头望一望咖啡店门口代言人的人形牌,纸片上的那人依旧神采奕奕满富活力,脸上挂着程优熟悉的笑容。他忽觉自己望的时间有些久,硬是别过头而后准备开车回工作室去。

      “郑淼!”

      程优刚打开车门便听到旁边的路人大声的喊出这个名字,他本能反应一般立刻抬头四处张望,发现5米远外有两个年轻人笑呵呵的说笑打招呼。
      原来其中一位叫郑淼。程优不自觉的双肩上提缓缓深呼吸,没有任何情感表现的样子坐进车里。手指还没按到启动键,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郑淼,郑淼?对啊。。。他也姓郑的,郑氏集团?安菲菲。。。郑淼。。。巧合重姓吗?若不是巧合,安菲菲争夺遗产?”

      他一个人坐在车里神神道道的不断嘀咕,为证明自己心中所想的是正确推断,程优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安菲菲的资料,假设她出生年月的日期没有谎报,那么今天安菲菲50周岁,而尽长安25岁。
      再回忆罗盼爸爸说过的话,说她30岁以后开始很少拍电影,如果尽长安是安菲菲儿子的话明显时间对不上。程优再细细查找安菲菲最后一部电影拍摄年份,时间显示是2003年当时她31岁。
      纵观她的电影电视剧拍摄时间轴,几乎不可能完成偷偷隐瞒媒体生下儿子的可能。所有的线索全部中断,可程优不甘心,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越想越混乱他竟然拿起手机在尽长安微信对话框内开始输入内容,当字打到第九个的时候突然停手。
      他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目瞪口呆的盯住屏幕无所适从。慌忙中将手机放回自己裤子口袋,哆哆嗖嗖的右手两次未能探进,最后不得不左手扒开右侧裤袋一边,终于把电话揣进去。
      他昂首用力甩开挡在额前的头发,镇定自如的发动车子往工作室开去。新搬迁的工作室在一栋商住两用的写字楼里,贴近三环边。不同于从前的跃层式设计,程优看中它的分区。
      房屋分为上下两层,每层150平米。可经由一层内部楼梯直通楼上住宅,又可通过大门分别进入。既有隐私又方便平日工作,一举两得。

      既然聘用罗怡自然是需要签署劳动合同的,程优活到现在从未见过劳务合同长什么样子,故此合同必有罗盼拟定印好后交给他。程优签好自己的名字,罗盼忍不住依靠他桌前发出朗朗笑声

      “哎呀我的妈,老话说的没错!活年头多了吧,啥事都能碰见”
      “又特么要放什么无味的闲屁?”

      “你,程优,程优,你”
      罗盼手舞足蹈,左手指完换右手再指向他,嬉笑不止
      “老天开眼是不开眼?哈哈,也跟别人签劳动合同了?哈哈哈,你丫的还是个老板!”

      程优抄起手边一沓厚厚的画纸铺天盖地的砸到他脑门上,边砸边骂骂咧咧的吆喝他。在收拾罗盼这方面,不管他是病前或者愈后几乎没有差别。罗盼连连后退求饶,眯着眼睛捡起地上的画纸重新摆回他桌上。程优时刻观察他的表情,稍有不对准备第二次疯狂打击。

      “优儿,有个事,兄弟我受人所托。。。”
      罗盼犹犹豫豫试探他的意思,程优整理手边的东西没工夫瞧他,随口回他
      “没有不卖的画,要哪个?出多少钱?”

      “不是画的事,是人”
      “买人?!”
      “去你的!给你介绍人”
      “我招完了,罗怡啊,暂时不需要第二个”
      “谁说她呀,正好话赶话的问到这事上那我就问一嘴,你今年33生日都过去了,明年34,你是。。。打算怎么着?”

      程优笑而不语躲闪开罗盼,走去门口拿出一大箱子的废纸,叮嘱他等会儿离开时把纸箱送到楼下回收站。又问他是否和自己一块吃完饭,程优用意再明显不过,故意岔开话题,奈何罗盼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别跟我扯没用的闲话,究竟你怎么安排的?”
      “以为我没爹没娘的,用不着顾虑被催婚的问题,倒好,你同样是个老光棍,跟我显摆个屁呢?”

      程优一边整理自己的画架一边回怼罗盼,急的他追在程优屁股后喋喋不休。罗盼自认跟他的情况大不相同,自己时时刻刻是准备交女朋友的,尽管没成功可最近一年多接触的人总是有的。
      反观程优,本身颜值优势大,病后瘦身成功更加分,特别是有些名字以后追求他的人隔三差五经常出现,结果他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若是他眼光高心气傲那好说,问题恰恰出在依罗盼所见他准备孤独终老。

      “人家姑娘等我回话呢,我哥们儿的妹妹。哎你见过她啊!上周咱俩去跟翟老师吃饭的时候,他旁边的那女孩!”
      “哦,哦哦哦,你一个劲儿猛夸漂亮的那个?不错,要不你试试?兴许能成功”

      程优像是在闲谈别人的家长里短一般,有一搭无一搭的随声附和,坐在电脑前准备起稿一版商业画。罗盼坐在他工作台左后方的单人沙发上刚要和他推心置腹,程优转头对他说

      “起来,坐椅子上”

      “他又不拿走,放屋里不给人坐多浪费”
      罗盼换个地方继续说教,程优实在受不住他的长篇大论,义正言辞的回绝说道
      “以后诸如此类的问题不用再谈,不管是谁托你认识我,你直接拒绝就得”

      “为什么啊?不、不是,有病的时候叨咕别人害怕你是精神病,没病又因为点啥?”
      “因为我想一个人过日子,行不行?”
      “得得得!我走了,免得你见我膈应”

      又是到每月固定给尽长安卡里存钱的日子,程优划过一笔账目过去紧接着发消息给他,内容几乎不变,告诉他入账金额以及提醒他有时间叫人过来取走他的东西,还有车。14个月过去,尽长安至始至终一条没回复过他,程优也不会追问,发过就算。

      罗怡有过给画家当助理的经验,因此来到程优工作室基本上不需要教她什么,甚至有时候程优要从她身上学习。她画得一手好画,程优乐于见到更多更优质的画家出现,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
      而罗怡不负重托,将程优的工作行程安排很是井井有条,他出差的时间表不在是天南地北全国乱窜了,全部活动细则内容,需要提前了解的相关资料,包括同程优见面的对接人资料她统统能准备周全。

      “挂什么呢?”

      程优见她专心致志的往自己随身包里边安东西。罗怡太过认真,没能及时听到他的话,只顾低头摆弄。两个人此时坐在机场的登机口,他好奇使然,身体偏向她的方向探头瞧个究竟,突然出现在罗怡眼前的后脑勺把她吓着了,一抖手情不自禁的抓下随身包,甩起的包带打在程优眼睛和鼻子之间,疼得他小声喊叫连忙捂住受伤部位坐好。

      “老师老师?!老师没事吧?打到哪了我看看?快给我看看呀,躲什么!”

      罗怡紧张的直接站到他跟前,弯下腰挪开程优的手。程优故意逗她,佯装自己痛苦万分。她越是惊慌他越是来劲儿,罗怡焦躁的不停跺脚问他

      “快给我看看呀!到底打哪了嘛?!”

      终于程优憋不住,哈哈大笑的同时松开手。罗怡开始很认真的查看他的眼睛,没多久察觉自己像是被他给整了,脸色一变,朝他胳膊用力捏过去

      “呀呀呀!呀!疼,这个是真疼!”
      “大家伙儿全盯住我来回瞧,您倒是乐的够!”
      “哈哈哈,你说你抖什么?弄什么呢?”

      罗怡翻出好大的白眼,气呼呼的把包甩给他不说话了。程优笑嘻嘻的翻开拉锁往里翻找,原来是个像香囊似的东西,上边还有个字:货。他眉头一皱,费解万分

      “‘货’?什么货?”
      “哈哈,哈哈哈”
      “确实啊,是指香囊本身是货品的意思吗?”
      “老师!不是香囊啊,哪有香囊长这样的。是平安袋平安袋好吗?”

      程优将它拿在手中仔细翻看,上边像模像样的的确绣有翔云,龙凤等吉祥文符咒。端详好半天瞅它鼓鼓的里边似乎有东西,又问罗怡

      “有符纸吗?”
      “嗯,我许愿了”

      “我的妈呀,还。。。许愿。。。”
      程优不免撇撇嘴,身体故意跟她拉开一段距离,调侃道
      “亏你留过洋,许愿?!那怎么不给你自己许一个呢?”

      “我有啊!”

      罗怡举起自己的小背包到他面前用力晃晃,包带锁扣的位置果然有个一模一样的平安袋。程优拽过她的去找上边绣好的字,是一个:吃。他在低头瞅瞅自己包栓的那个,连在一起不就是“吃货”吗?

      “喂,埋汰你自己,何必带上我?”
      “您可真会摘自己!哪回您见到好吃的不是双眼放光的?比钢铁侠发射光波都强”
      “呦呦呦,谁走到美食街死命狠自己胃小的?撑的吃不下后悔的捶胸顿足!”
      “所以我是吃啊!您是货,哈哈哈”

      程优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在罗怡没把“货”的那个给他挂外边,放在包里尚可接受。转而询问她其他事情

      “哪买的?”
      “昨天逛平遥古城的时候,摊上见的”
      “你那袋许的什么愿?”
      “干嘛告诉你?”
      “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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