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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 80 章 ...

  •   林有年的突然出现令程优始料不及,况且他坦率直白的袒露自己是哪种意思,目标是谁。尤其他最后道别的那句话令程优怎么回忆怎么不舒服,全身哪哪都不舒服的那种!刚被李胜秋骂完不出一个月,破经纪人也跑来警告自己,李胜秋也罢了,任何层面来讲有资有格,林有年算哪根葱?!

      “妈的。。。当时应该狠狠给他几句!哎呀呀,真是越想越窝火。。。哈!说我‘浪费’?!哦哦哦,呦呦呦,你不浪费你倒是拿走啊!有本事你拿走啊,拽个屁呢他。。。”

      程优站在微波炉前骂骂咧咧没完没了,三分三十秒的倒计时走完他依旧嘴上不停

      “他是不是说我不是人呢?!大爷的。。。”

      足足三天过去,程优竟然还沉寂同林有年的谈话内容中。画着画,突然甩笔不干了。吃着饭,突然没胃口吃不下。看着电影,突然回过神自己没注意画面许久。

      尽长安自打程优去港维悠然后再没主动联系过他,目前算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让程优心情大为不爽的是,之前自己赶都赶不走的时候他非要黏上来,现在自己有好大的火气等待质问,他却没声了。处于特殊时期,程优没什么立场主动联系他,窝火了好几天,得幸于尽长安可算出现了。

      “滴滴滴叮——”

      曾经扬言换掉门锁指纹的程优并未兑现诺言,尽长安走进来见他伏案作画不肯抬头看自己一眼,走到他跟前问

      “不想我吗?”
      “不想”
      “干嘛呢?”
      “你瞎吗?”
      “生谁的气啊?”

      程优板有一张硬的犹如牛皮的脸,瞥过他嘲讽笑出声。放下手中的笔,懒散的伸个懒腰说

      “来的正好,我马上搬家了,你把你的沙发啊,买来的写字台啊,电脑啊全部搬走”
      “搬去哪?”
      “对不起先生,如有商务邀约,请通过工作人员联系我”

      尽长安很少见程优像今天这样,平时哪怕是赶自己出门说话用词也会比现在多上好几倍,好奇他明晃晃生闷气的原因。不过他倒不急着问,实在口渴于是去冰箱拿矿泉水喝。程优没追在他后边喋喋不休唠唠叨叨,更加深尽长安的好奇。他坐在沙发上随口问说

      “让李胜秋联系你行吗?她能要到你的地址吧?你应该不会拒绝她”

      他不提李胜秋还好,既然说到她程优便需要替她说句话。他是真的生气尽长安拜托李胜秋去那种地方找他出来,尽长安好生解释她原本工作内容也会涉及到相关场所有经验,再说李胜秋本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他居然耿耿于怀。两人好一番唇枪舌剑,各自为王。程优的负面情绪成功传输到尽长安身上,他逐渐认真对待程优的恼怒,而核心偏偏是李胜秋。

      “够了吧你?”
      “我看是你吧?”

      两人相互呛声不肯退让,彼此诸多质问。尽长安最近三个月来没少受程优的火气,事后一人的时候伤心在所难免,不过过后不会记仇自然也谈不上负气。唯独程优忽然抓住李胜秋的事情不放,对自己咄咄逼人,连续指责自己的不是让他多少嫉妒不已。

      “我一直在谦让你,程优。你需要时间适应我给你时间。你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情感,往事,我理解。但事情的尺度,你最好把握好”
      尽长安站在他面前直视,异常认真。程优笑的轻蔑,说的挑衅
      “让我感谢你是吗?凭什么呀?嗯?是谁赖在我身边不肯走的?难怪你管不好手底下的人”

      “你什么意思?”
      “回去告诉你那块跟狗皮膏药似的经纪人,离我远点!我上次给他面子,不代表我没脾气”

      林有年的为人尽长安绝对信得过,他相信林有年不会和程优说过格的话,更不会有越线举动。相反程优说话嘴上不饶人,脾气上来满嘴收不住,若是他们两人争辩,相信最先不说话的人肯定是林有年。

      “他不会说过分的话,我清楚他的为人”

      程优内心如焚烧的森林大火得来一场飓风,呼啸而过的风带动火势蔓延过境,就此烧开。尽长安的意思在他听来,根本是在指责自己无中生有,不对,是不信他信林有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巴眨巴眼睛,眉头巴不得挨在一块大为恼火

      “言外之意我是恶人先告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他做事很让我放心,我信得过他”
      “呵!哈哈,感人,太感人了!你们绝配,真的,天作之合。不在一块真对不起老天爷!”
      “不要闹情绪,你今天的药吃了吗?”

      尽长安本意是关心程优,奈何他正在情绪敏感的时候,脆弱的内心顷刻崩塌。虽不及发疯入院的程度但恼羞成怒暴跳如雷,一把揪住尽长安的衣领将他提过,咬紧牙根从缝里挤出话来,声音浑厚低沉,缓慢。

      “精神病马上就要发疯了,你不怕吗?”
      “咱们别吵架”
      “怕啊?”
      “你冷静点,先放开我”

      程优用力上提尽长安的领口,死死将他衣服扭成一团握在手心。此举导致尽长安呼吸不顺畅又不愿强行挣脱他,而且他察觉程优的眼神骤变,迸发出危险的挟制感。他不敢轻举妄动,程优尚在服药恢复期,稍有不慎谁也不知道妄想症会不会再度发作。

      “别太激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慢慢把手松开”
      “控制情绪?那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疯一次算了,怎么样?你敢吗?”
      “程优,冷静”

      程优松开手,转而开始上下齐手去摸尽长安的衣服,尽长安向后躲闪不懂他的用意,程优见状戏虐而笑

      “你不是一直想睡我吗?今天解决,是男是女反正也是差不多的事儿”
      “不要闹了行吗!”

      尽长安言辞拒绝,挥臂挡开程优伸过来的手。程优紧追不舍,扯开他的腰带用力踢在他膝盖窝的位置。他挡得住他的手挡不住他的腿,挡开他的腿就挡不开他的手,何况尽长安脑中仍要思考程优究竟是真心如此,或是故意为之。

      最终尽长安手忙脚乱的跌倒在沙发,程优半跪半站的姿势同他推拉撕扯。尽长安好不容易抓住他双手腕部用力钳住,大声呵斥

      “清醒一点!闹够了没有?!你是想再疯一次是吗?!”
      “闹?呵,我看你才是闹!又不是没被别人玩过?!跟我装什么纯!”

      程优的话太过刺痛尽长安的自尊,他可以为他摒弃尊严,放下自我,丢掉人格。但不代表可以忍受自尊被肆意践踏,特别是自己所爱之人贱视。
      尽长安瞬间发力,程优直接被按倒在地上顿同时两眼冒金星,他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以此来缓解因振动所带出的短暂弱视。尽长安半跪在他身边捏住他的脸颊,扭过程优的头使其看向自己,郑重而严苛的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记得吗?”
      “我说你,又不没被别人玩过。。。”

      尽长安一把将他拎起,另外一只手握紧拳头悬在程优面前。程优吓的不轻僵住身体动弹不得,尽长安努力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数次眼睛没有眨过一下。他凝视程优许久,目光中包含伤感,失望和决绝。
      程优的轻贱碾过他的灵魂,迫使他失去最后一丝希望。遁然领悟自己在执着不应该有的执念,误以为程优情绪优待恢复,即使拖着一颗从火炉中勉强捞出的心,他也有毅力继续等下去。
      自嘲不是他此时的心境,唾弃才是。他唾弃自己,唾弃自己的感情,唾弃他那在程优眼中一文不值的爱意。

      程优觉察出自己恼羞成怒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正准备开口,尽长安猛然松手他再次跌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面上。自重的力量使他撞的不轻,一边捂住脑袋一边努力睁眼望向尽长安,模糊朦胧间他已经悄然离开。

      两次后脑冲撞,程优花费好大时间恢复自己的意识,头晕目眩的爬起来蹒跚踌躇的步伐准备追到门口,撑不过眼花失重,他必须坐下休息不然一定第三次跌倒在地。
      逐渐稳定过后,他揉着头后鼓的大包,回想刚刚两人发生的争执,眼睛缓慢闭上长叹一口气。程优猜他们的关系至此为止,应该是彻底结束了。
      他开始惋惜他们如果和平分手的话,日后彼此回忆对方大概可以微微一笑,现如今的情形来讲,八成是此生不愿相互记得了。

      时间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的过去,距离那天已有一年零两个月。程优日复一日的画画,出席些画展参加些艺术演讲等。罗盼近半年发展的不错,公司账目几乎由红色赤字转为保本经营,算是挺住站稳脚跟了。
      程优偶然间跟他问及柒染的情况,罗盼说她官司缠身,有人向她追债,她又需要跟别人追债,自打《寄言》被变卖给她钱的那天后,他们再没见过。
      罗盼不会向她追讨那58万元,给了便是给了,原先两人分手之初,他心里边儿总是不舒服,反反复复好多天把自己困禁在愧疚里边。
      只因心疼柒染年纪轻轻跟自己一年多没享过福,年纪轻轻找自己这么个三十啷当岁的大胖子,要颜值没颜值,要钱没钱,空有一本北京户口而已。罗盼告诉程优,58万块钱交到她手上以后,他的心情缓解很多,有足够的勇气回家跟爹妈坦白事实,有拼劲好好做公司的心劲儿,独独美中不足的是程优当时发病住院。

      “过去的事了,提出来没啥大意思”
      “是,没意思”

      两人坐在展厅前边小广场的长椅上晒太阳,初夏的太阳不毒的要人命,不晒的人焦虑,盈盈艳艳的挂在西边的天空上,像个得意忘形的孩子,灿烂娇嫩。

      “再没见过吗?你们”
      “不说不提过去的事吗?”

      罗盼轻声笑笑,指指小广场对面马路的广告牌朝程优耸耸肩,意思告诉他不是自己要提,刚巧撞见而已。程优顺他指的地方望过去,尽长安代言的果汁饮料广告明晃晃的立在公交车站内。
      他欣慰的笑了,跟此时天上的太阳真像。罗盼瞧来,比起刚出院的程优来说他拥有了从前没有过的成熟勇敢,责任与梦想。从前那个开朗乐观的程优未如他所担心的那样消失不见,而是跟现在成熟稳健内敛的程优融为一体,组成一个全新的他。停药过后他的状态稳定,周医生一个月前宣布他临床痊愈。

      “走吧,等会加油站的人该排队了,早点去省着人多”

      程优掏出钱包翻找可以在加油站使用的信用卡,罗盼注意到他钱包右侧,放置卡片的三个位置始终空着,那里曾放过三张不是他名字的信用卡。
      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尽长安离开没几天,程优便搬离旧址迁至新的工作室,他在搬走的前一天晚上发微信通知尽长安找人过来取走他的床,车,沙发。不过尽长安没有回复亦没有人前来同他交接,大概应了那句话,伤心到极致便会沉默。
      罗阿姨给程优择过吉时,临近吉时前都没人前来取东西,没办法程优只得临时要求搬家公司装上尽长安的东西,自己再把车开走。
      尽长安离开的那天拿回放在他钱夹中的信用卡,不过程优记得卡号,他每月会定期存钱进去,存过以后不忘催促尽长安有时间来取自己的东西,特别是那辆车。

      程优第二次画展成绩平平,不如第一次的反响热烈。依他2021年的情况总结自己,沉淀的不够彻底,急于求成作品质量不高,画风单一创意不够精巧。于是为让自己来年画展做出一番成绩,去年国庆开始他穷游8个省份,走遍大江南北。
      旅途中经历过无助,欢乐,忧伤,幸福,见过更多的人情世故,悲欢离合,世事无常。果然今年第三次画展收获颇丰。不仅盈利,他本人名声大噪似有一跃冲顶的势头。

      “岁月静好”

      他完成一幅画的命名,满意点点头,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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