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79、第 79 章

　　“你是人吗！是人吗！干这种事你要不要脸？！”
　　李胜秋愤怒异常，她用自己的皮包狠狠砸向程优。程优缩在床上圈成虾壮拼命捂住头，直到她将手中的背包打到脱手又用力掀开他盖在身上的被子，吓得程优大吼一声
　　“你情我愿有什么可气急败坏的？！”

　　“你倒是好意思说出口！滚下去”
　　“我不要！”
　　“混蛋！”

　　李胜秋随手抄起枕头又是一顿捶打。。。

　　【三小时前】：

　　“谁用你的卡去那种地方的？”

　　面对林有年的追问尽长安没有回答，一声不响的走出化妆间找个没人的地方，为确保安全，他四处张望等待一会儿才打给李胜秋，不过她没有接电话。隔有五分钟尽长安再次打过去，李胜秋依然没接。

　　“李总李总，别家流出仁宇最新一波照片”
　　“放”

　　宣传A组组长急忙在电脑连接U盘，投影仪幕布上播放出仁宇的亲密照片。当事人几乎全程熟睡，只有女方是睁眼笑看镜头的。谁都觉察出事件女主角自导自演再自怜自哀。正当会议开到一半，蓝晓骁不得不打断A组会议闯进来

　　“对不起李总，《热血》第二期配合郁郁范儿的宣传说要中断合同，对方在平台撕我们违规”
　　“他们一个第三方中端。。。拿过来我看看”

　　蓝晓骁还没走到李胜秋身边，身后跟过来专业执行组的人向她汇报，公司艺人的宣传演唱会有部分内容需要修改。她手边的电话又响个不停，是尽长安一遍遍的打来。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那么拨打电话的不应是他本人，若是他亲自通话定是私事。

　　“少爷，我现在非常忙，请您以最快的速度说完”
　　“（对不起，我在南宁没办法亲自去。。。）”
　　“他又怎么了？”

　　李胜秋的语气相当不耐烦，一群人在她无法自在的同尽长安讲电话，独自一人走出会议室站在门外。尽长安停顿一会儿回答说

　　“（帮我去维港悠然，找到他以后带他回家）”
　　“他好好的去维港。。。疯了吧他？！”

　　堂堂经纪公司宣传部副总，哪里会不晓得维港悠然是干哪档事的地方，自己还曾亲自跟经纪人带队去解救被围堵的自家艺人。在公在私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她想不通程优是抽哪门子邪风，

　　“给我20分钟，我有三件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交代过后，我去”

　　回到办公室，李胜秋叫来B组的人一起开会，同时处理仁宇和凌伟两个人的事情。解决完社交媒体上的烂摊子，她简单交代蓝晓骁媒介中心提出的更改方案如何处理，其他的事情全权下放给她，自己开车直奔程优所在地——维港悠然。

　　没有脚踩18厘米恨天高的高跟鞋，李胜秋依然走出自己的气场，顾忌到自己是公司经理虽然是在处理私事，但低调永远是最稳妥的，以免被惹出不必要的舆论是非。
　　维港悠然是一家隐蔽性极强的私人休闲会所，消费水平一等一的高，不过优点在于在职的所有人员口风特别紧。置身达官贵人乃至名人圈内拥有极好的口碑，因此成为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首选寻花之地。

　　“宋经理，我是李胜秋”

　　李胜秋口中的宋经理，是她有些私人交情的朋友。打电话的目的是查询程优所在房间号码，宋经理并不是第一次处理李胜秋的事情，他笑着说

　　“李副总来抓人，看来此人是明日之星啊。稍等我一下，今天我休息，需要联系我的同事”
　　“麻烦宋总，改日我请您去名流会”

　　等待大约十多分钟，李胜秋拿到程优的房间号。她气势汹汹的走进会所大门，有一名女员工早早等在那里，见她进来迎上前问道

　　“请问您是要去。。。”
　　“3028”
　　“好的，请跟我来”

　　接待李胜秋的女服务员不是会所普通服务员，她是营业部的小组长，平日几乎不会来到会所前区，基本办公场地是后边的办公室。大堂服务员见到小组长到大门接一位女士且气质不凡，似有憋一口在胸前的模样。
　　李胜秋随她进到电梯直达30层，电梯门打开外边站有3名男侍应生，穿着得体长相俊秀。其中一位有意挡在李胜秋身前，不过碍于是营业部小组长带来的人，没敢过度阻拦，小声在组长耳边提醒说

　　“我们这是只招待男性顾客的男伴区”
　　“知道”

　　男服务生没再多话，不过目光很是费解为何一位女士会来到男伴区，假设是前来捉奸也应该去女伴区才对。
　　身边的另一个服务生偷偷扯住他衬衫后摆，给他使个眼色叫他别多事。李胜秋的半张脸躲在大大的墨镜后边，全程沉默不给任何人眼神，安静等待小组长的带领。两名男服务生朝李胜秋点头行礼，放她们进到客房区域。小组长站在3028门前约一米的距离，礼貌的和李胜秋解释说

　　“客人现在在里边，目前不在服务中，请问您是要等还是现在进去”
　　“现在，麻烦帮我开门”
　　“好的”

　　服务员快速开门后李胜秋进到房间内，随后两人吵闹的声音不断传出，会所隔音效果不错，架不住他们吵的太过激烈，站在走廊外边即使听不清对话啊内容，不过咿咿呀呀的喊声是有的。

　　在她进门之前，程优栽歪在圆床上优哉游哉的玩手机游戏。李胜秋的突然到来惊的他好比冻在北极冰山里的活化石，未等他说出一句话，李胜秋甩下自己的背包边骂边朝他锤过去。

　　【两小时后】：

　　“你说！你来干什么？！”
　　“我更要问你吧？！大姐，这。。。这边是。。。你！啊。。。”

　　程优阵阵头晕，说他生气不如说他语无伦次，思维混乱。清清白白未出嫁的好姑娘哪可以来这地方，实在让他无法冷静。

　　“谁让你来的？你们公司的小少爷吗？可真有他的，这么辣眼睛的事情交给你个女的来办，混蛋小子”

　　“混蛋小子？！”
　　平时也算了，今天的情况听程优称呼他“混蛋小子”尤为愤怒，她再次勒令程优下床
　　“给我滚下来坐好！不动是吧？行，不动。。。”

　　说着，李胜秋干脆跳上床去撕扯他，程优哪里有脸面跟她反抗，顺势而为被他拉下床坐在沙发上。她头发乱糟糟的散落在肩，满脸头发丝呼呼喘着粗气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说道

　　“会所服务费多少钱？房间费多少钱？！你怎么忍心拿着他的血汗钱出来花天酒地的！你良心呢？啊？良心呢！”
　　“我们的事你不要管行不行？”

　　“你知不知道他赚钱多辛苦？你问过他吗？你见过吗？见过全部吗？！冬天，山里的泉水那么冷，他为一个镜头跳下去泡了十五分钟，反反复复加起来有半个小时。
　　夏天他穿着厚厚的戏服演下雪的戏份，中暑到抽搐，去医院的路上非要回剧组继续拍戏。他6天只睡3小时，恶心呕吐还要参加美食节目。
　　他一部戏拍4个月，拼死拼活。你们外边的人光听信明星合约几百万几千万，他跟公司的分成是二八开，一部戏签他800万抽掉公司的80%，再加上报税，他剩下多少钱？！”

　　“。。。 。。。”

　　“和他同期出道的艺人早就是三七分了，为什么他红成这样依旧是二八合约？因为他欠公司钱，他合约剩余年限是8年，他要给公司奴役8年！你现在跟我演风花雪月那一套？！”

　　程优始终低头，不管李胜秋语重心长亦或是严厉呵斥，他从未和她对视过，更没说过话。李胜秋一口气说出许多他不了解的事来，两人沉默许久，她开口道

　　“我的任务是带你回家，可以走了吗？”
　　“。。。 。。。”

　　事情发生后，程优再没动过歪门邪道的念头。深知自己荒诞的做法有多灭绝人性，他把攒起来准备办画展的钱存进尽长安卡中，发微信告诉他自己目前绵薄之力，两次荒谬绝伦的消费算在他欠的医药费里。
　　当然尽长安不以为然，反复劝说他把钱拿去办画展。一连数日，他安心待在家里创作绘画，醉心艺术。偶尔尽长安会抽空过来但大都不欢而散。

　　春节刚过，艺术头展是著名国画大师赵松泉生平展，程优自然不会错过膜拜大师之作，快步出展厅时他被一副梅花吸引，它怒放，孤傲，冷魅。

　　“程老师”

　　程优好奇自己几乎没遇到过被路人认出的情况，转头去瞧。眼前的人他似有熟悉，奈何思考半天仍旧记不得他。

　　“林有年”

　　名字一出，程优茅塞顿开，回忆涌现。他伸出右手和林有年交握，客套两句

　　“您好您好”
　　“当时参观您画展的时候，跟您匆匆一面”

　　程优稍显疑问不急于显露，显然他此话有另一番味道在其中，微笑回他说

　　“我也是事后得知林先生在影视圈的能力”
　　“请问程老师有时间坐下聊两句吗？”
　　“好，我们去旁边的咖啡厅”

　　林有年身姿挺拔，昂首却不骄傲，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礼让他先行落座，程优谦让要求共同坐下。待服务员端上两杯咖啡后，林有年主动开口。他语气平和用词温柔，丝毫没有任何攻击性。

　　“程老师最近有意再举办画展吗？”
　　“嗯，是有打算的”

　　程优好奇他的问题，一来他基本归属陌生人类别，哪来的消息自己在准备画展？二来自己开画展的事情，知情人除了罗盼，唯有尽长安。
　　他推断难不成林有年认识尽长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隐约间直觉告诉他，似乎有所联系。程优补充一句话，意在试探林有年，他说

　　“林先生果然是消息灵通”

　　“呵，程老师可以叫我Hugo或者是林经纪”
　　林有年见他稍作迟疑，继续解释道
　　“我以为程老师知道的，不好意思，那我重新介绍我自己，我是尽长安的经纪人”

　　很显然尽长安没有和程优说过他多一位经纪人出来，称不上打击，讶异倒是有的。他不明白尽长安的经纪缘何找到自己，或者说，他不懂林有年是早在自己入院前便是他的经纪人，亦或是在自己住院以后达成合作的。
　　再者，林有年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哪里会贸然跑去给尽长安做经纪人，一连串的问题呼啸在他心中。

　　“程老师，今天我只作为尽长安经纪人的身份前来跟您见一面，还望您不要见怪”
　　“林经纪有话不妨直说，经纪人的时间通常很忙碌，为给您节约宝贵时间我们的谈话可以简单快捷切入正题”
　　“感谢程老师的理解，那么我就开诚布公了”

　　林有年是程优见过所有人中称得上谈判高手的人，他完全让你抓不到一丝一毫的特质，一个人在交谈过程中不显露出自己个人特质，不是一样容易的事，说明此人要么城府极深，要么情商奇高，而他与生俱来。
　　程优在他说话过程中体会不到他潜在的品性，有人急躁，有人孤傲，有人扭捏，有人惺惺作态。林有年统统不是，他始终温和如初以礼相待，谁要是在他面前面露本性，恐怕当事人都会觉得丢人。

　　“尽长安今年的行程异常忙碌，工作时间非常紧张。他已经连续一年半的时间里，在工作之余不得不抽出时间，回到北京前去探望程老师。。。”

　　话说到此，程优恍然明白原来他是知道自己住院的事情，以此推断至少在住院时林有年便在他身边工作的。他心急有自己要问的事情，碍于林有年正在陈述，程优只得忍耐继续听他讲

　　“我知道您现在康复的不错，当然不是来跟老师您说什么提点的话。只是想表达下我作为经纪人的个人看法，希望程老师可以平和的待他，这样他工作起来比较容易投入”
　　“请问‘平和’的意思的是？”
　　“哦，是春节前颁奖礼结束当天，我听说他深夜前去一个地方解决点个人问题。上月中旬我们在南宁的时候，也是有个棘手的问题突然出现，有待他亲自处理”

　　林有年没有一句话涉及到程优，但却句句字字说的全是他。表面上他不是在警告程优，实则程优思考过后那些分明是警告。

　　“您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他过去经历过许多事情，他不太和别人聊起自己的心事。。。”

　　程优耐心到达顶峰，一时急于出口忍不住打断他，问道

　　“林经纪是在关心他本人，还是再关心艺人本人？”
　　“没有不同”

　　他的回答间接解开程优的问题，程优带有重重困扰的目光变得犀利许多，逐渐勾起的嘴角缓慢悠扬，眉毛轻佻间透出一份惬意，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暧昧不明

　　“喜欢的，自己去拿，别来跟我要”
　　“我跟您不同之处在于，我不是为自己”
　　“哦？呵，那林经纪是为谁呢？”
　　“程老师好像有所误会，请您稍作冷静。我阐述的观点是，希望您珍惜”

　　要是搁在从前，林有年的话在程优耳朵里简直是放屁一般的存在，他早一句一句的回怼。如今不同往日，做个成熟的大人首当其冲是学会控制情绪。

　　“依照林经纪的说法，我在挥霍浪费了？”
　　“个人之见，是的”
　　“既如此，那便向您说句不好意思，似乎不是您需要费心力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他生生咽回后半句话，内容是，不用你来教我。林有年见程优要走，悠然的说出句别的话来

　　“我常听他叫你的名字，略有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