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77、第 77 章

　　东莱美公司年会以非公开的方式邀请到许多业界大佬，其中有一个人经熟人介绍热情的同季离打招呼，两人寒暄许久。季离几乎从未听过此人，更不知她什么来头，但介绍人是影视圈投资大户，由他牵线的人肯定非富即贵，通常有钱到一定程度的人往往低调。季离清楚她有意接近自己必是有目标。热聊一番后，林太太开始逐渐试探他的口风

　　“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是两部热门剧的候选，业内许多红利刮目相看”
　　“林太太赞誉了，我们星辉石是个小公司而已，承蒙各界赏识，特别是像林太太这种眼光独到的人，非常感恩”

　　季离抛砖引玉，想听她的目的是什么。林太太态度谦和，婉约一笑，说

　　“恐怕两部制作难为季总了，如果可以二者兼得的话，相信对星辉石明年融资上市算锦上添花吧？呵呵，我圈外人，不太懂，有什么说得不多的地方季总见笑了”
　　“不敢当不敢当，林太太一看就是慧眼识珠，才智过人的。我们公司尚无定论，实在不好意思，不是我有意隐瞒，确实难以抉择”
　　“如果《声音》可以更改开机档期，相信贵公司很快会有决定的吧？”
　　“《声音》是主旋律制作，恐怕。。。哈哈，不容易，不容易啊”
　　“事在人为”

　　季离觉得她话中有话，当然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这位自称是林太太的人怕是再提醒自己，只要他同意那么《声音》延后开机不是问题。

　　“季总，我们再会了”
　　“好”

　　他走到人少的地方拿出电话给丹尼吴发去林太太的名字——林娟，问他是否听说此人，丹尼吴很快回复说未曾知晓，追问他询问自己的原因。季离没有继续回复，眼睛穿过人群追随她的身影不断观察。
　　《盛华》提案比《声音》早4个月时间，因此它已经进入前期准备阶段，并且从剧本定级，资金筹措到配角选定，后期制作团队等等皆是顶级，各家公司争相恐后的抢夺，制作公司堪称挑花眼。
　　而《声音》背后是弘扬主旋律精神，组织上有所关注，除非有通天的本事不然谁能让上头妥协？单从林娟的口气来讲，她不像是随便说说的，但季离也明白，尽长安不是影视圈顶级的那位，流量热度的火候尚且未到，突然有人找上门来宣称肯为他权可通天，其背后需要交换的代价不会小。

　　当程优开车出现在车管所门口时，罗盼差一点坐在地上，他实打实的双腿发软后背酥麻痒痒，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思考过他是不是抢劫银行或者背着他干什么违法勾当去了。

　　“哥们儿。。。犯法的事咱可不能干啊，兄弟没门路，捞不出来你呀！”
　　“远点凉快去！滚”
　　程优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仔细检查好自己车的四周。转头瞧他那傻不愣登的样子，又喝一句
　　“瞅屁呢？”
　　“这车小一百万呐，优儿？富婆包你了？”

　　“会不会说人话？”
　　不过他倒是从罗盼的口中得到些许的“灵感”，缓缓点头的同时目光变得坚定不移。抬头问罗盼
　　“了解现在年轻人都去哪玩吗？”

　　“欢乐谷，你要去？”
　　“晚上！晚上晚上！欢。。。？！真是要被你气死。。。”

　　他心生一计，既然花尽长安的钱不足以激怒他，那么只能直捣死穴。虽然方法多少有点非人道，但是相信一定可以达成所愿。程优给他使个眼色，两人走进车管所内去办手续。罗盼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的瞄他几眼暗自斟酌，仍不放心他，提醒道

　　“你到底哪来的钱？嗯？”
　　“唉，别提了。说了就闹心，赶紧帮我想想”
　　“想什么啊？”
　　“晚上去哪玩呗，嗯。。。有要求，那个，隐私性好一点的，别什么随便谁都能去的那种，人多眼杂不行。另外。。。”

　　罗盼不仅冷笑，实在搞不明白他装神弄鬼的准备干什么，倒是有一样不得不讲，贴近程优说道

　　“兄弟，别说哥哥我没提醒你，轻点作，我怕你没命收场。你说你俩也没什么原则上的问题，好好的你非要。。。哎呀，闹着玩非要下死手是吗？”
　　“谁闹着玩了？我的事你少管，别忘了你还是戴罪之身，”
　　“嘿呦，你啊，这辈子从来不听我劝。早晚，我话今天搁这，你，作死在即啊！”

　　要是过去，程优早抬起脚丫子踢到他大腿根上了。不过现在的程优万万不如以前那么不分场合，或许偶尔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不过他尽量克制。
　　他跟自己说过，人嘛，成长很重要，长大了要有长大的样子。好好活着，认真对待自己，平静安逸的度过余生，谁也不打扰，别人同样不要来打扰自己。他甚至想到安菲菲说过的那句话，遇事当坦然自若。

　　“戒指这么大？号码太大了，我。。。戴大拇指吗？”

　　尽长安接过品牌商赞助的戒指，十个指头试个遍唯有大拇指戴上尚算可以，其他的根本挂不住。他今天出席一台含金量颇高的颁奖礼，入围奖项是电视剧最佳新锐男演员奖，今年他参加的所有颁奖礼季离全部亲自陪同。
　　造型师正在检查他的礼服，发型师站在左侧吹头发，化妆师站在右侧检查细节。季离拿过戒指试戴在自己手上，说

　　“哎呀，品牌也是，亚洲人手指哪有这么粗大的，弄的号码。。。大拇指行吗？邱楠打电话问问，告诉那边号码过大”

　　邱楠应声出门，同前来通知走红毯的工作人员撞到一块，两个人相互道歉。工作人员进来通知尽长安入场顺序有变化，前天有个明星拒绝自己的排位，问他愿不愿意换，尽长安刚要开口季离当即拒绝

　　“我们按照最先商定的顺序”
　　“是是是，但是您再有一小时马上开始直播了，现在红毯外围的音乐节已经开始。。。”
　　“我们的顺序没问题”
　　“好，好，您忙吧”

　　尽长安并不觉得无所谓，不过季离既已决定他自然不会反驳，站起身来开始换礼服。季离亲自上手为他整理衣服细节，正正他的袖扣叮嘱说

　　“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时候早出场晚出场对你影响不大。但是今天以后，尽长安你记着，有没有我在你都要拒绝”
　　“我又不是压轴的”
　　“明年你就是了”
　　“哈哈，三哥对我太有信心了吧？”
　　“鞋子，鞋子怎么样？大小合适吗？”

　　通常明星出席各种大型活动的衣服，饰品，鞋子甚至有时候袜子也是品牌赞助的。电视机前的观众看的是热闹，圈里人此时拼的是门道。
　　谁有炙手可热的国际一线高奢设计师定制款，谁撬动意大利顶级珠宝商的地下私人仓库，谁获得最多赞助用品，统统是他们面子。
　　每场活动的比拼不单单只为炫耀，其背后是在吸引资本力量，春节过后新一年的标王在此一举。

　　正因为许多商品是赞助的，经纪公司在与品牌商签订合同后会将明星所需要的尺码报告回品牌，品牌按照上报尺码准备东西。不过许多时候送来的东西尺码并非一定合身，当中包含多种因素，诸如品牌商刚刚好没有相应的尺码，无法调货或者来不及调货，还有明星在圈中资位等等。
　　饰品更不用说，饰品没有报告尺码的说法，人家送来什么尺寸用什么尺寸。当然凡事有例外，顶级大碗多数是设计师量身定做，定做款式事后可收回，也可明星本人私藏，取决于双方合同条款。

　　尽长安上一场颁奖礼就因鞋子过大不得不在里边塞进卫生纸充数，导致整场晚会把脚趾顶的生疼，硬撑4个多小时。好在今天的鞋子尺码不错，他细心的来回摩擦地面，以测试鞋子的防滑程度。高级皮鞋整底裸露的是全真皮，走起路来很滑，也是为什么常常有明星在舞台上脚滑摔倒的原因。他为避免自己当众出糗，每次穿赞助鞋总是要测试。

　　“完蛋了，三哥，我今天恐怕要完了，哈哈，怎么办啊？”

　　此话一出，屋里六七个工作人员顿时哈哈大笑，他们懂尽长安说的是鞋底太滑。季离一边扶他胳膊一边笑说

　　“走不了路吗？”
　　“能走，但是。。。我觉得，野子，今天舞台什么面？”
　　“镜面”

　　尽长安当时貌似冷汗要出的惊慌模样，脸上自嘲的笑说

　　“不是等会热搜上有我四脚朝天的样子吧？我的妈呀，我的天，老师有办法给我处理吗？”

　　程优倒是不用参加颁奖礼那么夸张，只不过他打扮的模样似乎不亚于普通人赶赴一场盛大派对。精心吹过的头发，费尽心力抓出满意造型来，代价嘛是他光着膀子空留一身汗，边吐槽边对照镜子

　　“型男。。。又行又难啊。。。嗯？我去！这一撮一撮。。。”

　　捯饬一个多小时，好容易结束发型之战，穿好衣服大步流星走出家门。

　　颁奖礼红毯直播马上开始，会场外各家粉丝把道路为的个水泄不通。会场内同样没好哪去。嘉宾太多，明星太多，明星带的助理经纪人更多！从各个休息室通往红毯的路不近，工作人员人手一个对讲机，每人负责自己的区域，明星像击鼓传花似的在自己经纪人助理陪同下由数个引导员带入红毯神秘门。

　　往往年底颁奖的时候，亦是圈内人相互结交人脉的好机会，相互串门打招呼的，各大公司经理总监联系合作的，应有尽有，总之后台区域属于乱中有序。

　　“9区B组最后一位准备，准备！”
　　“收到”

　　工作人员急忙敲开尽长安休息室的门，通知他们随自己前往红毯入口。季离给他披上长长的羽绒服手臂护在他腰后和他出去，邱楠拿好流程单和尽长安的电话跟在后边，最后出来的是野子，他负责热水杯，几个人的随身包等杂物。

　　“等会儿戒指，千万握着点，没镜头的时候握住了，40万呢”
　　“这么贵？！说的我怪紧张的”
　　“等你明年拿下《盛华》和《声音》，戴在你手上的就是价值100万的”
　　“两个同时接？我要跨戏吗？”

　　尽长安听季离的意思似乎让他两部都签，可时间上并不允许，边走边小声询问他。季离没时间多解释，简单回复他

　　“不是”

　　穿过七拐八绕的消防走廊，一行人终于进到会馆前侧区域，人流开始增多，现场时不时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拍照，工作人员发现后必定声嘶力竭的要求收回手机禁止拍摄。
　　有几个圈内熟人跟他们偶遇，七八个人驻足聊一会儿忙又散了。过完安检口温度愈发冷，红毯后边的工作人员棉帽棉手套全副武装上阵。现场还有一位女明星等在尽长安前方，他礼貌走过去向前辈鞠躬问候。

　　“他妹的。。。”
　　程优觉得自己差点成聋子，赶紧从一家夜店门口钻出来，没好眼色的回头盯眼招牌，小声叨咕说
　　“现在年轻人什么品位啊，吵到听不见其他人讲话。罗盼交些什么朋友，竟然喜欢这种地方”

　　叹口气后他决定前往名单上的第二个地点，第二家是个酒吧，里边环境倒不错，客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驻场歌手唱的歌曲欢快却不俗套，标准爵士乐。程优四处观察期间服务生很快赶到他身边，礼貌的问他

　　“请问先生一个人吗？”
　　“啊，啊是，你们包房从哪里上去？”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里除一楼以外，包间全部需要预订”
　　“啊？那。。。不预定，是。。。？”
　　“对不起先生，不预定没有空房间，请问您现在需要预定吗？”
　　“哦，不了不了，谢谢”

　　程优再次失望离开，他是个喜欢熬夜的人但不是一个拥有夜生活的人，去酒吧夜店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基本全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集体出去玩有过3次，被罗盼拉着帮他追姑娘再去过2次，除此之外他再未进过娱乐场所。
　　无关经济问题，实在是他不懂人们到这里寻找的乐点在哪，用他的话说，喝酒就应该歪在自己沙发上，瞪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点综艺节目或者电影电视剧之类的，干嘛非要把自己放在不认识的人堆里呢？
　　不仅不认识对方，很多时候灯光昏暗到瞅不清跟自己聊天的人长什么模样，在里边瞧都不错，有的一出门转身功夫给自己吓到吐酒。

　　他再次驱车前往第三家，单从门口的停车迎宾便觉出店家层次之高。再抬眼望望楼体外观，暗蓝色玻璃墙体搭配及简风的英文店名，门口是白色磨砂灯廊，深入进去约有六七米深，一扇超高黑色雕花图腾木门嵌尽头。
　　迎宾示意程优可以下车，店内配有泊车服务，结果他老土的跟人家讲自己开车进去，迎宾揪起羊绒大衣领内隐藏的对讲机通知停车场有宾客驶入，随后恭敬的引导程优进入停车场。
　　下车后程优更加目瞪口呆，停车位满满的全是豪车，趁没人的机会他沿途挨个欣赏，脚踩天然大理石地面，皮鞋的声音哒哒作响。

　　“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富豪剧集地吗？！”

　　连续路过六七辆车，没有一台价格低于150万以下的，程优再回头瞧瞧自己的小白车顿然心生怜意，怎瞧怎么觉得它孤独，弱小，承受不住现在的氛围。
　　经由停车场电梯一路上行来到4层，门未开电梯内音乐声四起，他点点头算是给自己一种肯定，至少没来错地方。
　　开门后他又蒙圈了，没见宽敞的舞池、吧台、人潮，孤零零的一个长导台映入眼帘，乍看觉得奇怪。不过导台前面装饰的内嵌荧光蓝色的灯，似乎告诉程优，没错，你来的是酒吧。

　　“您好，请问先生有预定吗？”
　　女服务生微笑的问，程优内心一惊，生怕又是家没预定不让进的地方，怯生生的回答
　　“没预定”

　　“先生第一次来是吗？”

　　“。。。很明显吗？”
　　程优尴尬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以为是自己露怯，殊不知女孩抬头笑呵呵的回答他
　　“您面生，应该不是常客”

　　随后她俯身去拿黑色的纯皮文件夹，带领程优走进一段暗金色的走廊里。走廊没有普通酒吧或者夜店常有的香甜气味，甚至酒水味也没有反倒一股清新淡雅的气味。
　　程优见走廊两侧时不时会有一扇门出现，局促不安的情绪再度涌现，纳闷自己到底来到个什么地方。

　　“请问先生几位？”
　　“哦，我自己，啊不是，可能一会有朋友”

　　“这条走廊全部是10人以内的包间”
　　女服务员伸手指向一条黑色布景的走廊，跟他走来的那条区别不大，紧接着又说
　　“如果是容纳10人以上，我们4层仅有2间，不过全部满了，如果您需要，我带您去5-9层”

　　“行，10人的可以”
　　“好的，请您跟我来”

　　服务员带他来到一扇门前，拿出钥匙打开它等待程优进去。门开后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此时此刻程优似乎明白这家店风格，每扇门的背后都是一间酒吧，只不过它只为专属“主人”营业。

　　容纳10人的房间起码跟自己工作室差不多，吧台，舞池，歌手舞台甚至迷你泳池应有尽有，程优出于好奇随后问了句

　　“请问你们分装修风格吗？”
　　“您说的是专属主题吗？我们店是没有，您如果需要主题房间，我们在国展。。。”
　　“哦不是不是，我问问而已”
　　“好的，请问先生对这间满意吗？”
　　“啊。。。行，可以”

　　服务员详细为他介绍店内设施，包括房门锁密码数字，专属服务人员几位，桌面服务电子面板如何使用等等。程优初来乍到畏首畏尾，推脱要等等朋友再定，服务员礼貌道别离开房内。
　　他独自一人坐在泳池旁的小沙发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手心微微冒汗。看这地方的样子，他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没钱结账。

　　颁奖礼结束在晚上九点三十分，尽长安回到自己房间快速换掉品牌方的赞助衣物，邱楠和野子两个人细细查看是否有纰漏的地方，季离一直握着他的奖杯不肯撒手，比尽长安拿的时间还要长，乐的他晕头转向不知道用什么装奖杯好。

　　“电话呢？我电话呢？”

　　尽长安坐在椅子上左手给自己穿鞋，右手伸向空中急寻自己的手机。邱楠朝野子抖抖自己屁股，示意他电话在裤子口袋里。野子掏出后反手扔给尽长安，继续同停车场内的司机沟通离场时间。

　　拿到电话尽长安第一时间点开程优的微信界面，抓过季离的胳膊抢回奖杯。季离误以为他太过在意，故作说教口吻

　　“现在明白拿奖的心情了吧？好好记住了喽，明年再接再厉！”
　　“嗯”

　　尽长安随口答应，拍照过后再不理会奖杯，自顾自的低头摆弄电话。他刚要发送图片给程优，手机屏幕弹出一条短信，内容是他的信用卡在STTJ 9消费36990。

　　“邱楠！一会儿去S9 ，不去工作室了”
　　“啊？！约、约谁了？”

　　季离见他一反常态，怎么拿奖后要去狂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