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74、第 74 章

　　“你是抽什么邪风？”

　　季离得知得空要把自己东西搬回之前的家，哪成想丹尼吴竟然给房子换了锁！他现在没钥匙没密码没指纹，完全进不去自己家，气的他直接找到丹尼吴家里来。丹尼吴忙于手头新合约，低头沉稳的回答他

　　“Li，给我十分钟，很重要的电话会议，涉及过亿的那种，OK？”
　　“你等着”

　　季离低声抗。议后退出他书房回到自己家去，进门直奔吧台多次寻找开瓶器无果，本来心情不好，此时大为不爽，竟然连口酒都喝不到口。

　　“好好的给我换什么房子？！哎呀。。。哎呀。。。”
　　“门没开全就听见你唉声叹气的，干嘛呀？”
　　“百亿生意谈的有点快啊？怎么，‘亿’丢了，只剩‘百’吗？”
　　“嘴毒！你找什么呢？”

　　丹尼吴好奇他翻翻找找东走西荡的模样，季离尚在气头上不愿多回答他，但碍于真找不到开酒器，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问说

　　“开酒器呢？在哪？我从来只放在第三格的篮子里的”

　　丹尼吴哼出声窃笑，走到吧台后边拉开第四格抽屉，打开里边的暗盒取出开酒器放在手里向季离晃晃，到嘴边打算调侃他的话没说出口。
　　季离记忆的闸门重新开启，上次用过后分明是他言辞警告丹尼吴必须将开酒器放进自己指定的地方，此时全然忘记的景象着实尴尬万分。

　　“搁篮子里。。。吧，免得又记不起来”
　　“你之前说什么门？门怎么了？”
　　“我东城房子的门，谁干的？为什么？”

　　“显而易见啊”
　　丹尼吴摊开双手，无辜的小眼睛溜溜圆的凝视季离，他实在不懂有什么好解释的
　　“让你住在这，很难理解吗？”

　　“我是有病吗？这套缴房租，那套交房贷”
　　“哦，这套是我的，房租我们好商量。你邻居是个千万富翁，多棒的事情！”
　　“吴总，您还有事吗？没事请您异步自家发疯”
　　“说正事，耳闻安菲菲准备向郑氏家族争遗产吗？”

　　季离前一阵光顾忙曹天亿和公司的事情，倒是听说郑氏集团总裁郑先青病逝，不过他没往安菲菲那层面上联系，自然不知道此事。既然是正经事情，季离决定请他喝杯酒，两人坐在自家吧台前聊起。

　　“消息可靠吗？”
　　“当然，她筹备有一年。据说请到的律师团是当年为铭岚打赢官司的那批人”
　　“郑家的遗产8年前不是分给她过吗？再说，打这种官司经费不是一般的高，她哪来那么多钱？”
　　“所以我好奇，她的摇钱树是不是正拼命给她赚呢？”

　　寒冬料峭，又是一年冬天悄然到来。初雪轻薄细小的雪花飘飘然散落在地，留不住多久便化开，盈盈洋洋瞅不清是水是冰。程优的头顶多少沾着些雪花，他一圈又一圈的围绕一座写字楼来回走。
　　他在家里思考多日，有一个人他早便想见。那人在他清醒的当下瞬间出现在脑海中。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去寻，而是选择一遍遍的徘徊，只因自己实际到达目的地后不确定自己的行为是否恰当。
　　他给自己设定个方法，若是今天中午的时候两人能够遇见，那么他就上前打招呼。程优已经踱步超过40分钟，马上是自我约定的时间了，20分钟后如果碰不到面，他会选择放弃。好在人海茫茫，程优没有平白付出，他等到那个人在前方缓缓向他走来。

　　“程优？”
　　“嗯”
　　“瘦了点”
　　“嗯”
　　“路过？”
　　“。。。算是吧，你有时间吗？”

　　时隔5年，两人再次来到当年时常约会的地方，不过店铺名字不再是甜品店，现在是一家奶茶店。程优询问杨莉点餐意见，她笑笑没说话。
　　于是程优按照过去的口味，给她点上一杯半糖半奶的柠檬红茶，特意叮嘱服务员加4片柠檬，请求务必去掉柠檬籽，自己则是最普通的珍珠奶茶。他们落座于窗口的位置，杨莉发现自己杯中的柠檬片数量，微笑的说

　　“4片，没有籽的”
　　“窗口的位置也没变”
　　“我听说你的画展很顺利，祝贺你”
　　“你来过吗？”

　　杨莉摇摇头随后轻轻吹动手中的热茶，小心的抿上一口再抬眼盯住程优端详许久，说

　　“你变化很大”
　　“你没有变”
　　“当你夸我年轻吧”
　　“那我哪里变了呢？”
　　“眼神”

　　在程优的眼神中，杨莉见到当年自己努力寻找的东西，那是对自己人生的笃定执着，对未来奋发努力的拼劲。从程优的衣着来讲，改变的不仅仅是外观，她觉察出他不是追求外在的虚有其表，他是很认真的在生活，或许他已经有自己追求的目标，拥有准备抵到的梦想之地，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你们。。。”

　　“分手了”
　　杨莉耸耸肩，依旧微笑的回答他，她了然程优问的是自己感情状况。程优垂下眼睛轻轻的点点头
　　“我来不是要。。。”

　　“我知道，所以我才答应跟你坐一坐”

　　杨莉的回答使得程优颇为惊讶，他生怕杨莉误会自己突然出现是有什么目的，然而不用过多解释，她竟然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来意。杨莉并不觉得是多复杂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解释说

　　“依旧是眼神，你刚见我的眼神如释重负，我猜你应该是有正经事才会过来的。说吧，什么事？”
　　“我觉得非常抱歉”

　　程优没有躲避她的目光，言辞恳切语气郑重。太多的歉意藏在自己内心之中，他需要一件件的释放出去，他坦承自己发生的变故，即使那时候他跟杨莉坦白过自己的病症，但是他没说自己尚在病情之中。
　　他认为自己在精神不稳定的时候和杨莉生活在一起，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无关两人的结局如何，在他们相处的分分秒秒，杨莉或多或少是精神压力的受害者。他直言不讳的说那时候自己有多不成熟，哪怕分手也没能给杨莉安静体面的离开，反复纠缠的方式很错误。

　　“你说我们，可惜吗？”
　　杨莉反问他，程优显然没思考过她的问题，久久无法回答。
　　“我后来常想，但我的答案和你一样，无法否认无法肯定”

　　“挺好，至少我们没把那段时光归类到‘错误’的类别”

　　杨莉郎朗笑起，程优亦如往昔的提醒她，公共场合不要笑很大声，尽管自己随她哈哈的笑出声。

　　“你进步很多，替你开心。应该是一位格外优秀的人吧？我用尽全力仍旧无法见到的，有人成功了”

　　“呵，我也是一个人”
　　程优浅笑，说的有些落寞。杨莉挑动的眉头在诉说自己的疑惑，几秒过后淡然笑说
　　“我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感谢请我喝的饮料，往后的日子你好好加油”

　　“我再开画展，你会去吗？”

　　杨莉没说话，与他擦肩而过时右手搭在他肩头轻拍两下。程优拿起自己的奶茶一饮而尽，他没去望她离开的背影，没去瞧她轻抚肩膀的表情，没多久离开奶茶店回家去。

　　季离来到尽长安家，打开门后瞧瞧他无精打采的脸，没做声。尽长安搬家后他第一次来到新房子，单手叉腰的四处巡视一番，连连点头表示认可，尤其夸赞邱楠的办事能力

　　“不错，小区隐蔽，房间格局，面积，采光”
　　说着，他打开冰箱门，里边摆满啤酒再瞅瞅厨房台面上摆放整齐的空酒瓶，回头调侃他说
　　“听邱楠说你最近疯狂赶工，特意调出4天休息日留在北京。怎么，在家锻炼酒量啊？准备去‘一年赚一个亿’的工作吗？”

　　尽长安低头不语，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季离，站在他旁边等待他移步客厅或者其他地方。季离跟李胜秋如出一辙，抬手点起他下颚左右观察他的脸，瞥过一眼后找个地方坐，尽长安跟在他随他同坐。

　　“安菲菲要走你多少钱？”
　　“。。。 。。。”
　　“她有你什么把柄在手吗？”
　　“。。。 。。。”
　　“她准备跟郑氏打官司，这事。。。多半是要泡汤的你知道。但是依照她的行事作风，你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的话，万一发疯顶你出去，公司需要有应急方案。你现在身份和从前截然不同，被动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少爷请您开口和我对话”

　　季离表面恳求尽长安，实则口吻上不仅仅警告他，略有些耐心有限的意味。尽长安了然于心，半晌低沉的回答说

　　“没什么，私人纠葛而已”
　　“我还以为你近一年多是活通透了，终于在事业上展现野心。没料到居然是给别人做嫁衣，她到底跟你要多少钱？”
　　“不是因为她，我跟她。。。没有来往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

　　季离仔细回想他最近的商务行程，似乎跟他说和安菲菲断绝往来的时间对不上。心里“咯噔”一翻甚是惊慌，难道是走了一个萧逸阳又来一个李逸阳不成？！急的他右手食指快速敲打在餐桌台面，嘴巴说什么跟不上自己大脑思考的节奏，憋去好半天总算说出句

　　“你、你你。。。你又？！谁？这回的吸血鬼有是谁？！你是不长心吗？身边左一个右一个吸血鬼天天绕不过你，你人生理想是做散财童子吗？！”
　　“他不是吸血鬼，与他没关系”
　　“我的天老爷啊。。。呀呀，哎呀。。。十二月份竟然热的我。。。你个混蛋！”

　　听完尽长安的回答，季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结结实实的给他屁股来上几棒子。松开自己衬衫第一节纽扣，大口干进半瓶矿泉水，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继续说

　　“你是准备真情实感的付出一回呗？！啊！偶像谈恋爱，那就是作死！等你死的那天，人家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你是当红你是爱豆人家才赖住你不撒手的！”

　　季离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桌子上，声声干脆利落。

　　“三哥多虑了”
　　“哈！呵呵。我原以为你是因为安菲菲搞得自己沉迷成这副德行。原来失恋啊？好！好事，给你个教训，好好关注你自己努力之后换来的成果”

　　为尽快还清债务，程优创作新画动力十足。唯一可惜的是他没有足够的钱再办画展。沉寂一年多的时光，当初他创下的名声逐渐消退，好在艺术圈内没有过气之说，只要画家再次有惊艳的作品问世，依旧是大师。
　　忙于创作之余，程优需要给自己工作室重新选址。让他欣慰的是临近年底房子比较好找，他满北京城转悠大半天，有几处很符合自己心意。
　　考虑罗盼经常会去工作室找他，因此还要把他来回开车是否方便的问题加进去。回到家中才进门口，正拿出电话准备打给罗盼商量商量，莫名发现尽长安坐在家里沙发上，茶几上摆放好些个文件纸张

　　“你、你。。。”
　　“回来了？找到心仪的地方吗？你几点出去的？我等你半天了”

　　程优并不觉得他哪一个问题值得回答，反而是自己满脑袋问号。他不愿把两个人的关系闹得太僵，期望好聚好散，起码日后回想起对方来，不是一地鸡毛满身狗血。

　　“哦，我也正预备跟你有话说”
　　“你看看有喜欢的吗？”

　　尽长安贸然打断他的话，笑呵呵的举起两张纸给他看。程优盛情难却，虽有勉强，但仍走到他身旁接过纸单，反问他

　　“罗盼跟你说的？”
　　“嗯。。。不算吧，我自己问的。价格你不用管，看位置就好”
　　“墓地的事。。。”

　　“年前办好吧，怎么样？下月元旦一过紧接着是春节，春节以后恐怕要等清明节以后才行”
　　尽长安见他看自己半天，多少有些欢喜，和他对望一会儿说
　　“很久没见你盯着我看了”

　　程优沉默不语，始终盯住他的眼睛，连眼皮都没眨过。他表情平静冷淡，仿佛见到当年杨莉望向自己的神情一般。他在等尽长安说完所有，待他说完，自己方可好好的耐心同他讲话。

　　“我父母的事情。。。”
　　“行，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后天出发去泰国拍杂志封面，你选好后随时告诉我。我先走了，回去准备准备”

　　即使尽长安说话的时候满脸笑容，眼睛放光甜似如蜜。其实他心里忐忑的七上八下，之所以好几次打断程优的回答，因为实在太害怕他说出拒绝的话来，此时此刻他几乎无法坚守住自己即将崩塌的情感，必须找借口开脱方便离开以守住自己的心。

　　程优听到他利落的关门声，拿起电话发给罗盼一条消息，他以最简短的文字嘱托罗盼，从今以后不允许他向尽长安泄露自己的任何事情，任何。随后放下电话追出门去，他快跑两步追上独自前行的尽长安。他在转身之际依然扬起自己的嘴角，笑着问程优

　　“刚下过雪怪冷的，你怎么追出来？打电话叫我回去就行”
　　“我并不打算和你讲太过伤人心的话”
　　“对啊，那不要说多好”
　　“你这些日子为我付出太多，非常非常，非常的感激，你能为我慷慨解囊，倾囊相助。我定当全力以赴，早日还你钱。但是我们，真的不需要继续进行不必要的纠缠”

　　程优急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他没看见尽长安鼻翼微微颤抖，他没发觉他眼睛有多努力的克制抽动，他不知道他正在聆听自己心碎的声音。

　　“程优，你别闹了”
　　尽长安温柔的拉过他，脸上始终保持微笑。程优慢慢移开他握在自己手腕的手，向后退去一步，不忍心拒绝道
　　“我没有开玩笑”

　　“你需要时间适应”
　　“尽长安”

　　“够了。。。一定要，你一定要把话说到如此决绝的程度吗？”

　　为保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尽长安放弃抵抗，他不在拼命去堆砌笑容，神情落寞的看向程优，无尽感伤的说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究竟需要我如何配合你，只要你说我肯定能做到的，我业务能力特别别好，适应能力超级棒。我很年轻不怕辛苦的，你教教我行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程优没办法继续和他沟通，一来必然没结果，二来他不想让尽长安颜面尽失。当年他和杨莉分手的时候自己有多狼狈，他始终记得。

　　“我希望你静下心的时候，能明白我说的话。天冷路滑，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我真的很爱你。。。”
　　尽长安木然的站在原地，那不是他的告白，而是他的祈求
　　“我，非常爱你。我比我想象中的，更爱你”

　　“可，爱不是紧握，而是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