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44、第 44 章

　　程优走后，尽长安独自一人在工作室生闷气，临了到底没告诉他究竟去哪里见谁。自己的电话被收走又联系不到程优，他越想越窝火，到厨房开一罐啤酒解解压。这抬手去拿啤酒期间，右臂说什么也使不上劲，有种肌无力的感觉。特别是往高处抬，手抖的格外厉害。

　　“果然没有人工道具助阵，耍帅太难。。。”

　　尽长安并不是因为力气大所以没让两人跌倒，而是偷偷用左手抓住背后的书柜。程优工作室一楼楼梯口左转向厨房方的过道上，有一面通天书柜固定在墙壁中。书柜最左侧附带一个储物柜，打开柜门便是那面穿衣镜。
　　柜门开合角度可达180°，储物柜内置5层横格，尽长安提早反手握住其中一格，以保住他死都不能丢的面子，因此顺利完成“拯救程优”项目。当然，尽长安并不是在开始计划好的，初衷只为吓唬程优。

　　“李胜秋！胜秋！”

　　程优在座位上朝刚进门的李胜秋挥挥手，口中轻声喊到。他们相约在星辉石附近的咖啡馆里。程优为节省她的时间，提前问好她点什么喝，等待功夫咖啡和甜点已经上齐

　　“什么事着跟我说？”
　　“我接到一个叫常月的女孩。。。不对，女人？妈妈？反正是一女的，她今天给尽长安打来好几次电话”

　　“常月？”
　　李胜秋的眼神变得锐利许多，笑容更加自信，问道
　　“她说什么？”

　　“她说让我跟公司反应，她被网友攻击生活受到困扰，和什么。。。”
　　“把她电话给我”
　　“啊？行吗？人家可没说把联络方式交给别人”
　　“没事，她以前是我们的艺人”

　　程优一听赶紧拿出尽长安的电话找出通话记录，将手机摆在她面前。李胜秋一边输入电话号码，一边询问尽长安的近况

　　“他情绪如何？没看网上恶评吧？最近出门没？他胖了吗？”
　　“李总，你真是干什么像什么，做学生门门功课成绩优越，学生会干部又当的风生水起。进到单位变成领导，更是优秀的令我发指”

　　李胜秋和程优是第三次见面，终于多出几分日常相处的模样，连带说话的口气同样轻松不少

　　“你不也是，上学的时候放荡不羁爱自由，现在依旧潇洒如初”
　　“所以啊。。。咱俩成不了”
　　“嗯”

　　程优一一解答她之前的问题，进而再打听公司态度，有幸得到的全是好消息。特别是听到尽长安近一个来月有望复工。无奈李胜秋只有短短的30分钟时间同他交谈，临走的时候再度嘱咐说，在她没允许之前不许尽长安使用智能电话，不可以四处闲逛，最后仍是那句“好好画画”。

　　步出咖啡馆没几步，罗盼给程优打来电话，通话内容是自己弄到一单“好活”给程优，详细内容已经发到他邮箱里。

　　“邮箱？！你来一趟我工作室不行嘛，发什么邮箱。怎么的？以后准备跟我开展线上合作呗？”
　　“（嘿嘿，您家目前形势啊，我尽量少去为妙。不凑那热闹，不凑不凑）”
　　“瞅你说话四六不着边儿的样子，我家养恐龙了不成？吓的那德行！”
　　“（您瞧您话说的，您家啊，可不是恐龙那么单纯的事啊。但我提醒你一句，优儿，你可是。。。要跟人家交代清楚是吧？）”

　　“我跟谁交代清楚？交代什。。。”
　　程优话说一半，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病情，话锋一转
　　“大哥，我跟他说那些事干什么”

　　“（具体的。。。我不参和。但是哥们儿我有两句话，第一我为人开放，你别有负担。第二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面对罗盼突如其来的嘱托，程优一时间找不到北，跟他闲扯一阵后双双挂断电话。正去地铁站的路上，他无意中望见远处大型商场的广告牌，犹豫片刻决定去一次。为躲避一个多小时后的晚高峰，他加紧脚步走的很快。他去商场的目的实则是准备给尽长安买东西。
　　野子送床品来的那天，并没有给尽长安带睡衣来，搞得他在程优家从睁眼睛到脱衣服躺下，只能板板正正穿便装。今天听李胜秋的意思，最短估计仍有一个月
　　要住在工作室，穿衣总要舒适些，特别是天气逐渐暖和了。

　　按照程优平时的习惯吧，挑选的品牌无疑是亲民的平价商品，可到尽长安身上他左思右虑的拿不定主意。最终挑到一家进口内衣品牌，睡衣更让他为难，接连逛过好几家，果然最满意的往往是最贵的那件。
　　他七七八八的买了好几样商品花去三千多块，肉没疼不说，程优心里头反倒开心不少，提上两个购物袋路原路返回地铁站。

　　柒染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时常跟尚乐出门一整天不见人影。年前的网拍也不做了，弄得摄影师电话打到罗盼这里，询问她有没有继续接单的意思。
　　罗盼弄不清楚她的心思，逮到个机会认认真真的和她谈一会儿。话没问出来什么，倒是柒染听后审视鄙夷的说

　　“哼，真有意思。再有找你的人啊，你就说我退圈了”
　　“啥？！”

　　“不干了，姐姐我不玩了”
　　柒染跟没事人似的推开车门下车，罗盼话没问完，自然跟她一同下去。快走两步拉过她，反问说
　　“模特不是你的志向吗？”

　　“画家不同样是你的志向吗？”
　　“我是为养家为养你”
　　“我不是养家？不跟你说了，撒手！”

　　尚乐今天又约柒染见面，罗盼在送她来的路上用尽方法套话，希望柒染能告诉自己她们究竟整天在一块弄什么事情。

　　“我也去，瞧瞧你们两个神神叨叨的折腾什么呢”
　　柒染使劲挣脱罗盼的手，略显心虚生怕他跟来连忙扯谎道
　　“我们女孩的事，你来算怎么回事？我俩一会蒸桑拿去，你去？你往哪呆？”

　　“你知道我是关心你，我放弃梦想没关系，我的梦想就你，但是你别介呀”
　　“不是我不乐意告诉你，主要是现在八字没一撇。。。怎么跟你说啊，成不成两回事呢”
　　“得得得，我的错！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行吧？”

　　柒染宠爱的捏捏罗盼的大胖脸，笑说

　　“哈哈，有眉头我会和你说哈！我先过去”

　　罗盼站在人行道边望着她远去的北京，心中有种隐约的哀愁。一方面他不放心尚乐的为人，在他心里尚乐属于干事容易虎头蛇尾的人，但此事正应了柒染不愿意跟他详说的由头。另一方面，他担心两个人在各自的事业上投入过多的精力和期许，他们愈发像是生活拍档，并非情侣。

　　“滴滴滴滴——”

　　“哎？！”
　　程优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紧盯自己的手指头，他的指纹竟然解不开门锁！他再三尝试始终提示他无效指纹
　　“坏了？！再、再试试。。。”

　　“滴滴滴滴——”

　　“不是吧！瞅你长相有贵族风范呀，才几天你就罢工！你对得起你自己的价钱吗？！叫什么事呢。。。”
　　无奈，程优只得按下自家门铃，心中大为不满，谁能料到房子主人有一天被拒之门外。

　　“叮铃叮叮铃铃叮”

　　他一直打算要更换门铃声音，结果先后被各种琐事耽搁，此时回门铃一响声音诡异的很。然而相比铃声，更诡异的是没人前来给他开门。他重复按动两次，依旧没人来开。

　　“郑淼！郑淼？”
　　他站在门外大声喊尽长安的名字，半晌不见人来于是抬手拍拍大门
　　“你不在家吗？。。。完了！难不成自己无聊溜出门玩去？那可不行啊大哥！”

　　程优撒腿开跑，绕去工作室另一边朝窗户里边望去。刚靠近窗边，尽长安的身影凑巧正站屋里，距离窗户不远的地方同他对视中。

　　“搞什么啊大哥？你上厕所去了？给我开门啊！”
　　“。。。 。。。”
　　“给我开门！门锁坏了！我进不去啊！”

　　程优见他没反应，再用力瞧瞧窗户玻璃，用力大喊。尽长安非但没有走去门口，相反，他神色相当坦然自若，不紧不慢的靠在窗框上悠闲的喝酒，脸上查不出任何表情。
　　程优用手示意他门的方向，可尽长安仍旧是纹丝不动，唯独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程优的双眼。

　　“开门，我让你开门去！郑淼，淼淼？水哥！开门呐。。。喂！你听不到吗？！”

　　“唰——”

　　尽长安一把扯住窗帘，重重用力一拉，悄无声息的走开了。可是把程优弄得一头雾水，哭笑不得。由于嘴巴张弛角度过大，他无比清晰的听见双侧挂钩处传来骨骼摩擦声。如果瞳孔可以地震，那他双目振动指数将达到6级。
　　程优仿佛是被武林高手点穴一般，肢体及其不协调，他脖子抻的老长顺拐走回家门口。满打满算走的16步只多不少，他咋觉得走的比香港回归的年头还长？再次站到门口，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的大喊

　　“你幼不幼稚啊？是不是把你一个人放家里闲着了？！赶紧给我开门！”

　　正要掏电话打给他好痛骂一顿，居然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尽长安的电话！程优更加生气，怒火团在胸口好比陈年的酱菜缸，再沉的石头无论如何是压不住发酵气体了，必须释放不然非炸缸不可。

　　“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吧？一没吵架二没骂他三没动手，给他吃给他喝，天天陪他。。。哪知道一小狼崽子长成个白眼狼啊！”

　　依照程优目前的火气，恐怕是一口闷掉瓶牛栏山二锅头还不一定能解气。不过生气归生气，家仍旧要是进的。
　　他再次折返回到窗前，敲窗之前不忘整理自己的发型，抻抻衣襟，挺胸抬头的时候刻意挤出一抹做作的微笑。程优不知道自己像个做微笑唇没弄好，整容失败的活案例，当然，他竭尽所能的展露笑容。

　　“当、当、当！”

　　已经躺在窗边沙发里的尽长安掀开窗帘一角，只肯给程优露出半边脸来。借由夜晚昏黄的路灯光影印在他半边脸颊，一只眼睛神色迷离，却也透出些许的桀骜不驯。
　　如同永远无法臣服于他人的王者，同时又仿佛于世事无欲无求，极寒冷漠。程优很快摒弃先前搞怪玩闹的笑容，完全沉迷于尽长安的眼色之中。藏匿于他心中迂久的心思，怕是再藏不住了。
　　相望许久，尽长安放下窗帘。程优回过神后再次敲响窗玻璃，然而他没有理会。

　　“唉。。。大晚上的，他作哪门子的邪妖。。。我去！吓我一跳！”

　　他话没说完，光听见自家大门重重的甩出一声铁响，叮郎朗的砸在墙壁上，满院子的回音震音。惊吓之余程优恨不得脚生风火轮的应声而去，主要是怕尽长安反悔，又把门关上。

　　进门以后程优瞄眼墙上的钟表，好家伙，在自家门口辗转反侧的转悠大半个钟头。再斜眼瞥瞥尽长安，他穿件皱巴巴的衬衫躺在单人沙发上，左手跟断了筋骨似的垂在身侧，右手持一罐啤酒放在肚子上，双眼似睁非睁略显呆滞的望向天花板。
　　程优双手背后，轻手轻脚的走近他，沿途左右环顾，啤酒罐一路从茶几星星点点的排到他脚边，少说有10听。

　　“你作什么呢？喝多了？喝那么多不撑啊？”
　　“滚。。。”
　　“来来回回就那几句，你能给我换个新鲜点的词吗？”
　　“赶紧滚。。。”
　　“郑淼，你发什么疯？”

　　见此状况，程优首先想到的是他得知自己的某些流言蜚语，于是谨慎的回头瞧一眼电脑。自己走的时候已经关好又有密码尽长安应该打不开，那到底什么事让他颓废成这个死样子？

　　“衣服扣子咋扣的颠三倒四？哎！你穿的是我衣服吗？这件我找好久找不到的，从哪让你翻出来的？”
　　“衣品太成问题，你。。。”

　　说着又一罐啤酒被尽长安喝个精光

　　“停停停，饭没吃一口酒喝这么多，喝多了我又要照顾你”
　　程优抢过另外一个没打开的啤酒，回手放在工作台上。尽长安双侧面颊轻微发红，满嘴酒气的将手指戳在程优胸口，轻柔的说
　　“我喝酒，很少醉”

　　“一般说这话的人呐，基本是醉的不轻。来来来，我的少年，过来看看好东西”
　　程优拽上他手腕来到客厅中央，拾起地上的购物袋，笑呵呵的说道
　　“给你买的”

　　“少跟我套近乎，跟你不熟”

　　尽长安挡开他的手，对他手中的袋子熟视无睹，一屁股沉沉的坐在大沙发上。程优撇撇嘴，摇着头叹口气单膝跪在沙发边缘。刚好是尽长安右腿一侧，右手臂搭在他脑后的靠背顶端，左手撑在他身子另一边，俯身停在尽长安面前，坏笑中带有几分挑衅和挑逗，说

　　“小朋友，你住我家里，穿我衣服，喝我啤酒，床都搬进来了，你说和我不熟？嗯？”

　　此一刻在程优心里，上演着“霸王与美人”攻守争夺的大戏。霸王的气势八面威风，美人则柔中带刚，不卑不亢，誓有至死不渝的架势。霸王志在必得稳操胜券，定要将美人一举拿下，收入怀中。美人终是抵不过霸王如圭如璋的魅力，唯有抛开矜持惟命是从。
　　好戏即将上演，却不巧程优只觉下背肌附近伸进来一只手，手掌跟后背之间没有任何间隔，扎扎实实的温热打断他的于飞之愿。

　　“哎哎哎？哎！你手往哪放呢？！”
　　“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收敛点收敛点，好好好！松手，你先松手”

　　程优快速抽回撑在沙发的左手，反手抵住尽长安的小臂。尽长安非但没听他的话松手，还把他搂得更近些。尽长安的双眼迸发出他收不住的渴望与期盼，温柔的提醒他说

　　“你再放肆点”
　　“呦呦呦，挑衅是吧？比如。。。像这样吗？”

　　程优的食指骚过尽长安的下颚边缘，短暂停留后用力一勾。尽长安并没有因为他轻浮的动作而有进一步动作，仅仅是回避他的眼神，轻声说句

　　“你坐下”
　　“坐、坐坐下？”

　　程优听闻他的要求，犹如准备冲锋陷阵的士兵，号角已经响起，激战一触即发，忽然被告知双方握手言和了！

　　“完。。。？啊！哎呀我的妈！疼！你傻啊？！”
　　“让你坐下就是不想听你大呼小叫”

　　尽长安使出跟武术指导老师偷师来的擒拿手，程优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躺倒的，突然间受人牵制令他心慌意乱，眼前高高在上的尽长安低头注视自己，他有种说不出来的胆怯，火速叫停

　　“等等等、等！”
　　“准备‘临终遗言’？”
　　“不是不是，更重要更重要，拿来拿来！”

　　尽长安按照程优指的位置看过去，原来是要他脚边的购物袋子。再瞧他的表情恐怕是不递给他，二人无法进行下一程序，只得伸手捡起放到他胸口的位置，问他

　　“什么东西？”
　　“给你买的，你打开，快打开”
　　“等会儿再说”
　　“不不不，不行，现在必须看！”
　　“什么啊？”
　　“睡衣，内裤”

　　不由分说，程优将袋子里的物品稀里哗啦倾倒而出，顾不得个别商品砸到脸上的疼痛感。尽长安随便拿过来仔细端详会，魅惑一笑

　　“你买的这些，布料是不是多点？”
　　“郑淼，你到底几岁开始混社会的？怎么年纪轻轻满脑子□□不堪”
　　“。。。那你清纯给我瞧瞧”

　　尽长安的手，穿过程优的衣摆似有继续攀爬之势。程优进退两难，恍惚间随便飘出一句

　　“要不然咱们先醒醒酒吧？”
　　“太小瞧我吧，这点酒？一箱都没有问题”
　　“我的天呐。。。郑淼？尽长安？你、你到底怎么回事？平时看你人畜无害挺纯真的男孩，到了这种时候整个一混世魔王，插科打诨比我还会！”
　　“你很会吗？”

　　眼见尽长安进一步展开攻势，程优内心深感矛盾，不是不愿意，可又说不上来别扭在哪，只好火速叫停

　　“水哥，是不是进度太快？我有点，有点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