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37、第 37 章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
　　尽长安停顿很久，久到程优打算开口告诉他改日再谈也可。再次鼓足勇气的尽长安回忆起让他格外痛心的日子
　　“是在东坝郊野公园”

　　“东？我家马路对面那个？！”
　　“那时候她瘦高瘦高的，跟别人不爱讲话的样子，跟我倒还好”

　　尽长安没有直面回答程优的问题，继续诉说自己的故事

　　“我们同岁，都是19。但她的心智要比我成熟很多。当时的我遇到特别困难的事情会疯狂的砸东西，不满意的乱吼。她却能冷静又淡然的看待一切。再后来的见面是2004年，那次她突然找到我，说经济上有很大的困难希望我能帮帮她，我知道她是没办法才来求我的，而我也义不容辞。在接下来的一年多里，我们总是频繁的见面，那时候惹出不少风波，季离为这事没少骂我”

　　尽长安瞧向程优的眼睛，观察起他的情绪。程优怀抱沙发的靠垫，盘腿坐在尽长安身边，面朝他的方向，右手搭在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反问道

　　“你盯我干嘛？”
　　“没事。从那以后，我们。。。”

　　话说到这，程优瞬间感受到来自大脑的膨胀感，喉咙处阵阵酸痒，双臂上根根汗毛直立而起，许久没有过那几次忽冷忽热的感觉再度来袭。
　　他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心跳，预感尽长安八成会说出什么“在一起”之类的话来，下意识的身体紧张的扭动两下。

　　“我们就很小心，减少见面的次数了”
　　“啊？！”
　　“嗯”
　　“你要说的不是。。。”
　　“什么？”
　　“我以为你要说你们从此以后。。。”
　　什么？”
　　“。。。哎呀，你继续说”

　　程优暗自长舒一口气，为释放自己的紧张神经，他调整姿势继续听他讲。

　　“她虽然身在大陆，但是之前的模特公司没有放过萧联盛。他们在澳门以她毁约为由囚禁她爸爸。那边是□□，势力比较大，再者当时有其他的情况不能声张，况且公司不过要钱而已，所以我跟我们公司借一笔钱。。。”
　　“为什么要解约？她那个公司对她不好吗？待遇不好？”
　　“她不是正规的模特公司”

　　作为一个已经三十岁的男人来说，程优自然是听得懂这句“不正规”背后的含义。回想在宁波和萧逸阳相处的日子，为何她沉默寡言，为何她看似心事重重，又为何她突然表示自己必须离开，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小年夜当天他们在雍和宫附近的重逢，程优好似明白当天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宁波机场一别，她或许打定主意此生不与他想见，因此她转身见到程优的第一眼不愿相认。大概萧逸阳无时无刻不把自己看作他人的绊脚石，稍微有丁点响声便会波及尽长安，哪怕是他身边的人，譬如程优，她也是不愿过多往来的。

　　“唉。。。被她爸。。。”
　　“我本来想再帮她找个好工作，谁知道那时候因为我们两个人的绯闻传的太热，在澳门刚被放出来的萧联盛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回北京找她，准备利用她跟我的事情向我们公司敲一笔钱，吓的她火速跟我切断联系”
　　“酒店那次？”
　　“你怎么知道的？”

　　尽长安坐起身，向程优的方向侧坐，反问起他来。程优认为知道这些事情有什么奇怪的，若无其事的回答他

　　“微博百度有的是啊”
　　“你特意搜的？什么时候？为什么？”
　　“请不要自我感觉良好可以吗？我干嘛特意搜索你？”

　　尽长安正要继续质问，程优的门铃响起。他放下靠垫大步奔向家门，边走边嘀咕

　　“这么晚谁来啊？来了来了来了！”

　　走到门前，程优顺着猫眼望向门外，却惊的他像被门电到似的，一秒钟弹开，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大气不敢出。坐在沙发上的尽长安听到门外有个人大声的拍门，顺带叫程优的名字，疑惑不解的望去门口，再瞧程优的反应更加困惑。

　　只见程优不自然的正正自己的衣服，不忘整理两下自己的头发，打开门尴尬的笑说

　　“呵呵，你、你怎么来、来了？”

　　“起来”
　　李胜秋一掌推开程优往屋里走去，没好气的问程优
　　“尽长安呢？”

　　尽长安见来的人是李胜秋，有那么点嫌弃，还有那么点心虚与无奈。泄气的靠向沙发背，用力扯过自己的衣襟，将其左右合实后端好肩膀。

　　“全公司因为你要着火了，你躲在这？躲清静呢？为什么不回公司？我们没有第一线索多被动你知道吗？”

　　李胜秋不管不顾上前便是一通质问，程优蹑手蹑脚的追随她的背影而来，谨慎的绕过她身边团坐在沙发上，大脑混乱不堪。他不知道李胜秋跟尽长安是认识的，而且听他们对话的内容还同公司

　　“那个。。。胜秋。。。”
　　“你闭嘴”

　　程优不敢再在说话，弱弱的别过头与尽长安拉开一段距离。尽长安皱紧眉头怒瞪起他来，三个字就将程优说的如此服服帖帖！再有，程优跟李胜秋分明是旧相识的样子，语气生硬的质问程优

　　“你们认识？”
　　“对，认识”
　　李胜去回答他，尽长安抬眼望望李胜秋，又将目光锁定在程优身上，问他
　　“认识多久了？”

　　“10年，今年11年”
　　李胜秋继续替程优回答，程优听到她这样说，头低的更沉些，要是再继续低下去，恐怕只能砸在沙发垫上了。
　　“怎么认识的？”
　　“尽长安”

　　李胜秋不想再回答无关紧要的问题，提醒他不要再问诸如此类的无聊问题。可惜尽长安不依不饶，完全不理会李胜秋的警告，朝程优低下头的角度追去，压低自己的脑袋贴近他，命令说

　　“问你呢！”
　　“哎呀！哪来那么多问题？她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找我！怎么变成好像我是需要被询问的人呢”

　　尽长安听到他连珠炮式的回答更加不高兴，两个眼睛被眉毛积压的变形，胸口像是一桶汽油爆炸那样火光冲天，燥热难耐，甚是不可思议的说道

　　“她说‘闭嘴’你就闭嘴，我说回答我，你竟然怼我？！”
　　“你来找他的是吧，那个。。。给你们些私人空间，要不我，回避？”

　　见程优一脸谄媚的对李胜秋笑嘻嘻的说话，尽长安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咬着牙说

　　“谁让你走的？滚回来！”

　　李胜秋意识到自己正在置身于一种全新的局面，她看看尽长安，又看看程优。再瞧回尽长安，心中确认以后对程优似有话说，但欲言又止。她刚要做罢，觉得不行还是要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再次咽下。

　　程优读不懂李胜秋的此番操作，转而望向尽长安，然而他还是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样子对自己。

　　“大家别这样啊，太尴尬，那个。。。谁先起个头，到底我们三个要聊点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

　　程优越说声音越小，尽长安狠狠瞪他个白眼撇过扭头转向另一侧，李胜秋盯着尽长安瞧了会问他

　　“你知道什么信息？”
　　“什么都不知道”
　　“少爷，不要闹情绪好吗？”

　　“少。。。爷？！哈哈哈哈哈”
　　程优听到李胜秋对尽长安的称呼后大笑不止，不住地拍打他的肩膀，前仰后合的狂笑
　　“哈哈哈哈，我的天，你们公司叫你少爷的啊？哈哈哈哈，那有没有，哈哈哈，有没有老爷跟太太啊，哈哈哈，二公子六少奶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尽长安一连瞟他好几眼，李胜秋则是嫌弃他笑的太大声，很吵

　　“你安静点行不行？”
　　“哈哈哈哈。。。。哦，好的，嗯”

　　李胜秋像是拥有程优个人开关一样，话一出口程优立刻照办

　　“你？！”

　　尽长安猛地回头瞥向程优，他再次领教到李胜秋的本领，对着程优也仅能说出来一个“你”字，再无其他。李胜秋大大方方的直接坐在程优家的茶几上，程优还贴心的将茶几上的东西移走，尽长安瞧他那鞠躬尽瘁的死样子冷笑几声。

　　李胜秋坐下以后语气不像方才进屋的时候那样焦虑聒噪，温柔了许多对尽长安说

　　“少爷节哀，我懂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可是现在你的情况也很难，你跟我回公司还是我们在这里谈？”
　　“啊？又回公司？几点了。。。你们公司不让活人睡觉的？”

　　程优瞅了眼自己的手机，再过一会恐怕第一波早起上班的人已经出家门了。李胜秋完全忽略他的话，不错眼珠的瞧尽长安，等待他的决定。

　　“回公司吧”

　　尽长安不假思索回答她，反正在哪都比在程优家好，看他那副无事献殷勤的死样子真想捏过他的脖子，把他掐成尖叫鸡玩具。他起身拿上自己扔在茶几的手机揣进口袋，问李胜秋

　　“李总开车吗？”。

　　“李总？！”
　　又是个程优不知道的情况，他们同公司自己刚刚得知，可是李胜秋是尽长安的上司着实万万没想到
　　“她。。。你上司？”

　　“哼，全公司谁不是我老板啊。走吧李总，别耽误您宝贵的反黑时间”

　　“做的不错，你好好干吧。你的画当初好多人评价颇高”
　　李胜秋在尽长安即将要出门的时候，不忘对程优说两句鼓励的话来。程优立刻笑的花枝招展回她
　　“你知道是我画的？”

　　“我当初联系的罗盼把他的项目给你的，咱们有机会再约吧”
　　“行行！好啊好啊，哈哈”
　　“蠢得要死。。。”

　　尽长安头不回的轻声放下这句话，果断出门。刚落座车内，李胜秋闻到尽长安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味

　　“万幸你没醉的神志不清跑到案发现场或者是殡仪馆之类的地方，那我真是对你回天乏术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好吗？怕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出了多少乱子是吧？”
　　“看你们很熟，你说认识11年？”

　　像李胜秋如此干练的女性可不是随随便便跟别人闲话家常的人，况且她目前一门心思都在尽长安的声誉上，是没有什么心情回答他的无聊问题。
　　一路上李胜秋都在询问尽长安关于萧逸阳的事情，尽长安如实相告他们自从宁波一别再也没见过，这多少让李胜秋放心，如此一来事情好办多了。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尽长安跟李胜秋双双步入公司停车场的电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她。李胜秋侧头仰脸向他，出其不意的问尽长安
　　“你喜欢他？”

　　“哼，怎么可能。身为宣传部副总，蓄意给自己公司艺人制造莫须有的绯闻未免不合适吧？”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少爷忽略我的事情吧”

　　李胜秋笑了起来，回答的意味深长。尽长安一声不吭，双手揣进裤子口袋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完美保持住他往日的一惯水准，下巴似乎比平时抬的还高了些，只是没能抵过吞咽喉咙这样条件反射的小动作。
　　随着电梯门开，他泰然自若的步出电梯，没有跟李胜秋打招呼直径朝季离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