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34、第 34 章

　　“突然大雪，我说有问题吧？出新闻了”
　　罗盼捧着手机斜躺在沙发上，不忘称赞一句
　　“尽长安买的是舒服，软硬适度。别说哈，他人不错”

　　“哈！ 他？你说的是尽长安吗？”
　　“废话，要不是你啊？”
　　“你接触过几回？你的评价不准”
　　“呦呦呦，你准，你准行了吧。好歹送你家一个名牌沙发呢，我躺躺那个去”

　　罗盼对尽长安那个单人沙发很感兴趣，程优瞧他的架势是要去“祸害”那个头等舱沙发，连拉带拽的阻止他

　　“回回回来！他课程结束要带走的，你那么肥躺上去再给压坏了，知道多少钱买的吗？总不至于临了我还要赔他一沙发钱吧？”

　　罗盼甚是鄙视的回望程优的脸，不满意的发牢骚

　　“第一，你口不对心。第二，我没那么胖。第三，一破沙发怎么的？偷着用都不行？圣座？龙椅？”
　　“不让你坐就不要坐，我都没坐过呢。大沙发不够你放屁股是怎么的？滚回来，接着说刚才的新闻”
　　“对对，我正要给你念。有时候不信老天爷真是不行，今天上午万里无云，下午漫天飞雪，冤情，有冤情”

　　今天下午一点十六分，北京市门头沟区一平房内发生一宗杀人案。死者是四十多岁的男子，无业。据周围群众介绍，死者躺在合租平房的院子西侧，屋内另有一名死者，年约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
　　报案的是合租的邻居，从事瓦匠等零工。中午十一点多回到出租屋发现第一死者后报警。警方在勘察现场同时，在屋内发现第二名死者，现场法医推断两名死者身亡时间间隔较短，初步判定是女子将男子杀害后自缢而亡。记者截稿前获悉，两名死者为父女，并非谣传中的情人关系。

　　“挺扑朔迷离的呢。。。情况颇为复杂啊”
　　“谁不说呢，还没出正月呢，把爹杀了？要不是爹把女儿杀了？”

　　“念点东西真是费劲，我自己看吧”
　　程优受不了他没头没脑的东念一句，西读一嘴的。决定在自己的手机上搜索新闻，然而翻过几条以后觉得不大对劲，问道
　　“新闻是今天中午吗？”

　　“嗯”

　　只因程优注意到另外几篇新闻内容上写到：

　　被害人萧某盛，男，无业，41岁，身中1刀，颈部动脉划伤为致命伤。警方初步怀疑犯罪嫌疑人为其女，萧某阳，女，无业，22岁，已于案发后自缢身亡，疑似留有遗书。具体案情警方正在侦破当中。

　　“。。。是重名吗？”

　　程优目瞪口呆，疑为梦中，自言自语说。

　　“谁重名？呵呵，难不成你还认识？”
　　罗盼本是一句调侃，但戳中了程优的心思
　　“那什么，那个。。。那个那个。。。”

　　“什么啊？”
　　“没事，我自己来”

　　程优开始动手搜索关键字，输入好几次都觉得不妥，最后输入【萧逸阳自杀】，果不其然，真的有！

　　【尽长安绯闻前女友疑似自杀】
　　【尽长安女友弑父自杀】
　　【萧逸阳尽长安公开恋情】

　　程优连着点开好几个新闻词条，他们说的话大体一致。那就是今天的新闻当中自杀的是萧逸阳，萧逸阳是尽长安的女朋友或者前女友。他在退回到微博热搜，关键词已经开始上榜，他觉察到尽长安被卷进舆论当中，是在所难免了。

　　梁玄礼给李胜秋和季离说的正是这条新闻，凭借对萧逸阳的了解，光是瞄到名字跟年龄便可完全确定是她，总不能爹的名字重名，女儿的名字也重名吧，更何况年龄还对得上。
　　自从下午事发以来，整个宣传部都做好挑灯夜战的准备。办公室电话响成一片，李胜秋正在给A组开会商讨应对方案，B组控制舆论声势

　　“蓝组，升太快。。。”
　　蓝晓骁接过B组的数据表愁眉不展的翻阅两眼，B组小组长继续说
　　“蓝组，主刑事案件哪怕娱乐媒体不报到，主流不会不报。问题是主流一报道，那。。。”

　　“拟的声明拟好没？”
　　“好了，已经送去盖章”
　　“8点整发出去，营销号联系到几个？”
　　“46个”
　　“再快点，今晚12点前必须达到200个”
　　“好的蓝组”

　　程优坐在沙发上深思熟虑后，打电话给野子。之所以不打给尽长安，是寄希望于他埋头工作忙到焦头烂额才好，最好收工后睡死在车上一觉天亮，第二天睁眼睛继续开工，周而复始的好几天！第一次程优如此迫切的希望尽长安连轴转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可惜野子那边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顾不上太多，程优只得亲自去一趟接警派出所。因为报道当中没有具体提到是哪个分局，程优跟罗盼辗转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正确的地点。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程优的电话响了，打来的是野子，他焦急的询问说

　　“（老师老师！安哥去找你没？）”
　　“嗯？他不是去云南吗？中午他发微信告诉我，你们晚上飞去云南”

　　一旁开车的罗盼不不禁侧目而看，似乎因为程优能够熟悉的掌握尽长安的个人动向感到困惑，他隐约间还是能够听见电话那头说话的内容。
　　野子告诉程优尽长安已经知道萧逸阳出事的新闻，因此临近登机的时候肚子一人摆脱他和邱楠的劝阻，执意离开，两人束手无策。
　　一来担心几人反复纠缠容易遭旁人驻足围观，若是认出他来，万一被拍下视频放到网上平添麻烦。二来不知道现场是否有暗插的自媒体人，同样没敢轻举妄动。

　　“他会去哪？”
　　程优此时示意罗盼找地方停车，继续追问
　　“有没有他可能去的地方？”

　　“（我在刑侦队但是没见到他来，邱楠等在他家，不见他回。或许。。。老师知道。。。那个。。。萧逸阳的住址吗？）”

　　程优一声叹息，要是知道自己哪用得着满北京的找地址

　　“我不知道，萧逸阳从来没主动联系过我”

　　萧逸阳三个字出来，罗盼一个冷战打上身，开始紧张起来忍不住插话进来。程优没空搭理他，抬手挥挥告诉他等会，又问野子

　　“她爸叫什么？全名”
　　“（萧联盛）”
　　“你在刑侦队等，我去他爸的住址转转，咱们再联系”
　　“（好，好。）”

　　程优放下电话更加焦躁不安，原本寄希望于尽长安工作足够忙，忙到与世隔绝的地步，再不济的话哪怕拖一个晚上也行。如今倒好，指不定他要闹出什么事来，万一被媒体逮个正着，坐实恋情不说，搞不好脏水还要泼到他身上，什么涉嫌参与谋杀啊，什么教唆杀人啊之类的，博人眼球嘛，又怎会考虑垃圾新闻的撰写底线。

　　“哎你怎么不开车呢？”
　　程优发现车始终没动过，侧目朝罗盼望去，见他正襟危坐。罗盼实在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他带来的冲击力，一本正经的问说
　　“你都什么时候认识的？”

　　“别废话，没心情跟你解释”
　　“孽缘啊。。。”
　　“说谁孽缘呢？”
　　“我，说我呢，成吧？咱还去前边的派出所吗？”
　　“去，知道全名好问多了”

　　季离坐在车里一直望向窗外，他左顾右盼的同时不忘防止自己被偷拍，哪怕此时所在的地方是殡仪馆，他仍然发现隔有一条马路的距离有几辆车停在那里。多年业内经验告诉他，连这种地方都不放过，能彻夜死守的八成是那些野路子的八卦媒体的人。

　　“还是没找到”
　　刘秘书坐在季离旁边说，季离搓搓自己的下巴，眉头不展猛地大吼一声
　　“翻！北京翻个儿也要找出来。你们平时都干什么吃的？！他私生活这么简单的人都找不到？？？换成那些混世魔王出了事，我看你们怎么办！”

　　刘秘书大气不敢出的继续四处联络，争取尽早找到尽长安。季离内心默默祈祷他断断不能再出岔子，如果摊上的是“谋杀”的由头，可不像是什么绯闻啊，□□势力背景那么简单的事，眼下是实实在在的社会事件，舆论压力可想而知。

　　要说长么大，亲自探访案发现场，还是出人命的那种，罗盼真头一次。萧联盛租住的地方是门头沟那边非常穷困的地方，最老旧的那种平房，几乎全是无业游民出入，跟他赌鬼的身份相得益彰。

　　“哎程优，哎！”
　　罗盼拉住程优，不敢再往前走。程优心急如焚的急于确认尽长安是不是来过，或者在不在附近，哪来的功夫管他是不是害怕什么的
　　“那你在这儿等我，我自己过去”

　　“不是不是，哥们儿，嘿！”
　　罗盼再次拉住程优，跟他一同靠向小胡一侧，指指前方不远处的人群
　　“那帮人，不像是附近的邻居吧？”

　　因为下过雪，一路上稍显泥泞不堪，另外是胡同里边的路灯不太好，昏暗无光有的干脆不亮。
　　程优睁大眼睛张望会儿，确实有罗盼说的人。打量他们的衣着外表不像是居民老百姓。首先个个都清一水的黑色短款夹克外套，瞧发型有几个还是时尚达人的样子，七八个人全是男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抽烟说笑，不远处停有三辆黑色轿车。

　　“警察？便衣？”
　　程优问，罗盼推测说
　　“哪有警察穿成那样的？再说警察的话，来人忒多点吧，凶手都死了又不用缉凶，就算是缉凶，一帮人明晃晃的站着缉谁去，蹲坑要藏起来”

　　“那帮什么人啊？眼见半夜了，前边那大红门是案发现场，他们不慎得慌？”
　　“你说能不能是记者呢？”

　　“啊？！”
　　程优惊讶的是记者们为了一条新闻是不是过于拼命了点，罗盼再次否定他的话
　　“不是，应该是狗仔队吧？又不什么惊天大案，正路媒体才没闲工夫穷追猛打”

　　“那。。。堵谁呢？”
　　程优与罗盼四目交接，罗盼终于抓住程优智商不在线的时候，所谓关心则乱，一点没错，他此时就一根筋，罗盼反问他
　　“你说呢？”

　　程优明白了，肯定是尽长安。这些媒体应该是要逮个独家吧？赌一把尽长安会不会来看看什么的。眼前的阵仗，尽长安若是没头苍蝇似的一头扎进来，定是要万劫不复。
　　“哎哎！你怎么还要过去啊”
　　罗盼见程优仍是打算向前一探究竟，他撇开罗盼的胳膊说
　　“等的是尽长安，又不是我”

　　“你傻了不是？他要在附近那帮人早行动了，另外那大红门警戒线拉出来那么老远，你瞅瞅”

　　罗盼朝那边的方向望了望，又说

　　“你一路过，万一连也被拍进去，日后扒出来你跟尽长安是朋友，我老天爷啊。。。”

　　进也不是，退又不能，太叫人难以定夺的抉择。程优迟疑好久才被罗盼劝说住，往回走的路上罗盼好奇的问程优

　　“你跟他们怎么认识的？和尽长安有关系？”
　　“尽长安的朋友，我。。。照顾过几天”
　　“照顾？为什么你照顾？”
　　“唉，说来话长，而且，挺乱的。。。”
　　“瞧媒体围追堵截的架势，他俩关系应该不浅”
　　“网传，说是他女朋友”
　　“嗯？！女。。。！”

　　说话功夫两个人走回停车的地方，程优告诉罗盼自己叫出租车回家，让他开车走。罗盼又好生安慰他一阵才回去，毕竟柒染真是催过自己好几次早点回家。

　　程优一路上都在联系尽长安，不过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最后一次再拨打的时候听到了关机的提示音，大概太多人持续拨打他的电话没电了，此时此刻程优真正体会到安菲菲的那句话

　　【“你对他一无所知”】

　　仔细想来，自己不知道他平时会去哪里，不知道出事情后他会去找谁，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他什么，哪里是一问三不知，根本是全然不知。
　　他再一次跟野子确认信息，尽长安没有回家，没有出现在警察局。无奈，程优只能回家等待消息，不知道这场暴风雨会不会变成龙卷风，尽长安是得以全身而退亦或将他狠狠撕碎。
　　程优开始反思自己，或许他本来就不是自己应该过去接触的人，毕竟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生活圈更毫无交集。

　　时间已经过零点，他依旧没有尽长安半点消息。夜深人静的窗外，风声呼啸声听的真切，程优的内心犹如打了一场喧嚣的战役，嘈杂，混乱。他时而踱步，时而驻足呆滞的凝视窗外的夜空，又或者垂头坐在椅子上。

　　“还没找到吗？”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
　　“好，保持联系”

　　程优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放下电话，心想着出去透透气吧，坐在屋里这样等实在是烦闷的很。再次来到门外，他心中并没有要去的地方，哪怕是漫无目的沿街走走也好。
　　外边冷风四起，吹的程优不得不将卫衣的帽子扣在脑袋。因为风从他左侧猛的刮来，于是他转身向右躲避寒风，赫然发现自家门前边的矮树丛边儿有个黑影。他将信将疑的走过去，定睛一看，轻柔的喊出

　　“尽长安？”

　　坐在树丛下的人没有应声，他又叫

　　“郑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