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24、第 24 章

　　星辉石的宣传部跟营销部因为企划案外泄的事情，从大年初一一直连续运转到初三。李胜秋把自己的部门分成三个小队，抽出自己最为得力的职员做尽长安新企划的组员，其余人员分为两队，一组负责新企划外缘统筹，一组负责近日网络事件的危机应对。

　　艺人企划在宣传当中分为前期宣传与后期宣传。前期宣传多为媒体造势，舆论造势通稿等等。后期宣传则是需要跟营销部共同完成的，主要任务是配合营销部的销售手段，扩大艺人曝光度，活动曝光度以及媒体推广。
　　因后期宣传多为辅助营销部，因此李胜秋去年专门成立的媒介推广中心正好缓解部分宣传部的工作量。

　　在宣传部楼下一层的营销部，同样是从大年初一开始加班工作到初三，正如梁玄礼之前提到过的，营销部的压力更大。主要原因是艺人利益转化率，营销手段非常重要。

　　“梁总，李副总那边第三次催开会了”
　　“知道了”

　　梁玄礼挂断办公室的电话，继续埋头整理手中的材料。没一会便听见办公室外，秘书焦急的说

　　“李副总李副总，李副总，梁总说暂时不。。。。”
　　“梁玄礼”

　　李胜秋推门而入，带有几分不满之意。梁玄礼同秘书点头示意，秘书悄悄的关上门。

　　“你是不是过分了？我们部门的人从初一到今天三天两夜没合眼。我一遍遍的告诉要开会，你推三阻四的什么意思？”

　　“嗯，真是好几天没睡过觉的人，你黑眼圈太重”
　　梁玄礼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的笔，微笑的抬头说到。李胜秋气不打一处来，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梁玄礼！到底什么时候开会？你们部门如果能力不行尽早说，不要拖延大家时间！请外援都比你们快！”

　　“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你去艺人休息室睡一觉，行吗？”
　　“开什么玩笑？！到底什么时候开会！”
　　“等会儿，我通知你”
　　“拜托你好好培养自己的副手吧，不要什么事情统统揽上身，你以为你是千手观音？”
　　“是你不放人给我”

　　李胜秋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又说

　　“凭什么上我宣传部要人，优秀的徒弟自己找去。再给你30分钟，必须开会！不然我把宣传的人带来，在你办公室开，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喜欢我想要的人选？”

　　梁玄礼的话，调侃意味颇多，也可称之为玩笑。李胜秋没好气的回答他

　　“加班加恍惚了吧？”
　　“不是最好”
　　“30分钟！”

　　李胜秋最后瞪他一眼摔门出去，梁玄礼因她关门的声音过大，震得自己轻微的眯住眼睛，又忍不住嘴角一扬，笑了起来。30分钟后，梁玄礼准时出现在会议室走廊，季离一脸倦容的跟他在门口撞个照面，不免吐槽

　　“李胜秋啊，什么都好，独是。。。太拼”
　　“你小心她听见”

　　两人一同走进会议室，李胜秋跟蓝晓骁带领其他组员早在会议室恭候，刘秘书带上会议记录和各种资料文件紧随其后的走进来。季离刚落座便开口道

　　“我先说，我看了你们两个部门的财务预算，4月份的一期资金今天应该到帐，刘秘书你确认一下。剩余的我想办法，钱如果不是最大的问题，你们畅所欲言，李副总你先说”

　　“如果计划顺利进行，目前我们能做到的是，借由现在的舆论势头进行3月份的新剧宣传”
　　“岂不是等于无常为出版方宣传？”

　　“因为3月份的新剧规定62天的宣传期，必须要贴近人物形象，包括广告。如果不想企划废掉，只有我们联系出版方，为剧增加二维人物方式宣传。这是目前来说，我们能做到最稳妥，快捷，省时省力的办法了”

　　“要把原计划多加出62天的宣传期？这么久会有疲劳度”
　　梁玄礼提出自己的意见，只不过李胜秋早考虑到
　　“确实，所以新企划的改动，营销方面要增加环节进来，不然后期宣传我们无法跟上去”

　　季离谨慎思考李胜秋的提议，再次询问梁玄礼的看法

　　“营销增加项目进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经费肯定还会涨。更何况现在已经2月末了，时间不是很宽裕，梁总，你有什么意见？”

　　“我们两个部门按部就班的沿用以前的企划，共同走到7月初， 12月到1月是新形象的过渡期不考虑在内，从10月份到12月是多余的62天无法预估。李总提到需要我们部门增加新计划，那么新计划既要够衔接过渡期又要承接之前的规划，同时不出现‘视觉疲劳’。依我说，冒险一点的话，我的意见是—做着看”

　　“梁总，你的意思未免太过草率吧？”

　　李胜秋当机立断的回绝他，梁玄礼嘴上说的简单，但实际上心里是有深入打算的

　　“我说的‘做这看着’不是得过且过。我的意思是，因为季总执意要保尽长安，所以理论上来说我们两个部门均是‘不得不’的进行。既然谁都没法给出预期，那不如所幸做一个最好的，做一个最坏的”

　　“最好的是什么，最坏的又是什么？”
　　季离迫不及待的追问他

　　“现在的情况实际点讲，胜算不大，大家非常清楚。东莱美不会干预我们是否继续执行企划案，他们要的是‘保住我的钱’以及‘给我一个交代’。并且张总从开始就不同意企划，是季总软磨硬泡换来的，如今的情形，张总是任其自生自灭，是吧季总？”

　　季离尴尬的正正自己的位置，没做声。梁玄礼继续说

　　“我前边说的‘最好的’是指完美企划，我们按照正常顺序重新规划，或许最终目标会超过原有的也说不定。‘最坏的’是62天内的补充内容出现 ‘视疲劳’，又或者是根本走不到这一步，尽长安连中期都过去不，我们只需提前筹划出如何补救止损便可”

　　“梁总，你。。。完全是拿一个人的前途做赌注啊。。。”
　　李胜秋说的稍显迟疑些，她不敢相信梁玄礼居然有如此疯狂的计划

　　“李总，我们每一个企划之前，不都是要进行保底计划吗？我说的，跟保底计划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
　　李胜秋完全不同意
　　“保底计划是如果企划不顺利，尽可能的弥补艺人形象以及投入资金”

　　“我说的跟你说的有区别？”
　　梁玄礼玩世不恭的摊开手，笑问李胜秋。

　　“季总，梁玄礼现在是用尽长安的演艺生涯做赌。”
　　李胜秋不再跟他争论，转而投向季离的阵营
　　“保底计划是在整个计划之初，严格按照风控预算做的。最多是让艺人疯狂站台捞钱。但是他说的这个，没有风控预算怎么做？最后发现不行的时候，卖了尽长安吗？！亏掉的钱他一个人拿什么挣回来？”

　　梁玄礼从来不会如李胜秋那样急躁，保持一贯的稳重对季离说道

　　“现在2月中，尽长安企划中很多环节在去年12月中的时候就定好的。无论是舞台，综艺，商业还有目前正在接触的剧本，全是符合营销方案的。临时需要增加环节，一个时间不够，二是目前情况的市场预期根本无法把控，究竟要增加什么？让他参加绘画比赛吗？让他直播跟粉丝画？再上综艺？今年能播的综艺人员早已定毕，没有官宣的节目基本上该签约的也签了，我们再怎么办？只有这一条路，如果他能红上天，到时候不愁没接洽咱们的资本”

　　李胜秋气的在桌上拍一巴掌用力靠向椅背，一言不发。季离沉沉的低头，一时间会议室没了声音，良久，他说道

　　“副总以下的人出去，蓝晓骁你留下”

　　等人走光后，季离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插进口袋，仰头望向窗外，语重心长的说

　　“尽长安说的是，我有今天是‘多亏’他。有他，我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有他，星辉石才打造出两个顶级，成功融资。当初我拿了应该给他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怨过我，哪怕一字”
　　他转身走回会议桌前，继续说
　　“他说因为他本身没有对演艺圈的向往，但我始终觉得委屈过他，所以非常重视这次的企划。出道越早的艺人越应该早成名，你们应该明白。他已经等了5年，5年是一个坎儿，过不去他这辈子注定是不行了”

　　“所以更不能冒险”
　　“所以要放手一搏”

　　李胜秋跟梁玄礼各执一词。季离却说
　　“梁总平时常说李总急不可耐，做事太过冒险，但今天居然变成梁总要冒险，李总不同意”

　　“我是万全之策”
　　“他是不计后果”

　　“蓝晓骁呢？”

　　蓝晓骁始料未及，季离问的她心头一颤，短时间内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李胜秋转头侧目于她，梁玄礼也将目光投过来。

　　“季总，我。。。您。。。”
　　蓝晓骁谁的脸都不敢看，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季离轻松的笑看她，鼓励道

　　“怎么想的怎么说，我相信你深得李总的真传”

　　“计划可行”

　　“谁的计划可行？”
　　李胜秋追问蓝晓骁，她坚定的回答
　　“都可行”

　　“呵，果然青出于蓝”

　　梁玄礼非常欣赏蓝晓骁的果敢，季离亦然，唯独李胜秋目不转睛的盯她。蓝晓骁顶着李胜秋雷霆震怒的压力继续说

　　“李总的规划起码够保证原有企划一直用到7月，那7月份到10月份正好是暑假连接国庆，是一年当中市场红利最旺的时候，无论如何调整预期值，我认为不会太差，临时增加的节目最多当数这段时间，况且遵循梁总营销部的业绩与能力，我认为到时候顶的过去”

　　“好！那我们定了，细节方面你们两个部门再多多沟通，投资的事我再去求，你们不要管。另外，要是张总有任何问题，你们就一句话，我同意的”

　　一切尘埃落定，季离说不出来的轻松感，苦苦折磨自己的事情终于重新步入正轨。
　　梁玄礼给季离使个眼色，季离心领神会。他走过蓝晓骁身后的时候，轻触她的肩膀，安慰她说

　　“有些压力，你是时候承担了，你师父有你，很让人羡慕”
　　说完跟梁玄礼走出会议室。两人走过一段路后，季离跟梁玄礼说
　　“你知道她能做的很好”

　　“当然，所以我敢大胆的设想，李胜秋的能力总是超乎想象”
　　“你应该有个像蓝晓骁这样的人在身边辅助你”
　　“她不放人啊，我怎么办”
　　“你去跟王总说”
　　“那还是算了吧，我等她放人给我”
　　“哈哈，那恐怕有的等，特别是今天以后”
　　“这话让她听见，要狠狠的质问你了”
　　“哎呦！可是不敢惹不敢惹”
　　“电梯来了”
　　“好”

　　会议室里，蓝晓骁跟李胜秋维持原样的坐着，蓝晓骁明白，此时唯有自己先开口

　　“李总，对不起”

　　李胜秋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叹出，显得有些漠然的说
　　“你没什么错，不需要”

　　“我没有支持你”
　　“专业的事情就要拿出专业的态度。这话我经常跟你们说，你记得非常好，理解的不错”
　　“姐，你。。。你要是特别生气，怪我两句出出气吧”

　　“你知道我前面为什么一直反对吗？”
　　“因为梁总的计划太危险”
　　“不是，论险招，我比他梁玄礼多太多次，哪次不是他死死按住不肯同意的”

　　“那是。。。不。。。”
　　蓝晓骁不太好意思说，李胜秋将头歪向她那边，平静的眼神回望她，这才让她放心继续道
　　“那你是不想‘输给梁总？同意，等于输了”

　　“哈哈，我？哪可能那么幼稚”
　　“可没有什么理由了呀？”

　　“。。。我是没有把握。。。”
　　李胜秋终于说出自己心中的难题
　　“我对我自己的能力，没有把握”

　　蓝晓骁晚于李胜秋两年进到星辉石。那时候的李胜秋年仅24岁，在她眼里，24岁的李胜秋就已经是铁打的“汉子”。刚毅，勇敢，智慧且任何问题皆可做到胜券在握。
　　她第一次听到李胜秋说对自己没有把握的话来，很是诧异，因为实在不像是那个无论什么问题，眉头皱过之后立即动手搞定的人。

　　“我是最近发觉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妈成天念叨我岁数太大的原因。或许吧，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怎么说呢，不是怕，是更要稳妥”

　　蓝晓骁认真倾听李胜秋的真心话，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最真实脆弱的一面，她感受到李胜秋也是有着柔软的部分。

　　“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没有令我感到做不下去的。即便是不行，我有翻云覆雨后劲。我相信自己运筹帷幄的把控力，现在虽然依旧，但是。。。”.

　　“想要平稳行事是吗？”
　　“是”
　　李胜秋非常的认同她的话
　　“如果说从前的我是拼劲更足，那么现在的我，期望运用智慧加拼搏，而不是徒有冲撞硬拼的办法”

　　“姐，那你现在，更可以呀”
　　蓝晓骁说完偷偷的搂住李胜秋的右手臂说
　　“以前的你是干劲十足，现在的你用人生阅历加上这股子拼劲，岂不天下无敌？姐，你升级了！你要请客啊晚上！”
　　“你个小丫头，撂我面子还准备蹭我饭？”

　　已经回到剧组的尽长安只有邱楠在身边，他私下给野子补放7天的春节假期，只因他外婆今年的愿望是回老家去看看。野子出生在江西的一个小村庄，母亲嫌弃父家太穷，生下他不久便理解出走再未见过，父亲随后以出去打工为由杳无音信。

　　等到他稍微大一点之后，万般无奈的外婆带他到北京打工讨生活。外婆知道他从小喜欢唱跳，虽然没有足够的钱让他跟专业老师学习，凭借有限的财力，给他买个二手电视有影碟机，让野子能够跟录像里的老师学习。
　　偶然一次商场搞周年庆活动，在人群中挑选小朋友上台唱歌跳舞，外婆鼓励他上台试试身手，没想到还真赢到一箱牛奶。这让野子万份惊喜，从此更加勤奋的练习。

　　等到十几岁的时候，外婆上了年纪，野子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帮家里解决经济负担，于是开始四处打听哪里有适合演出的机会，只要给钱无论多少他都去表演。也正是这样，才有机会被星辉石的舞蹈老师看中，从而当起练习生。

　　“等野子回来，你回公司吧”
　　尽长安服的邱楠说，邱楠诧异回看尽长安，笑问
　　“我为什么要回去？”
　　“你说呢？你不是想回去嘛”
　　“我没有”
　　“回去待一段时间再回来”

　　“我现在是嫌疑人”
　　邱楠开始自我调侃
　　“真的，画稿我是经手人之一，而且还是第一个收稿的。这时候我要再回去，那岂不是像你怀疑我一样”

　　尽长安叹口气，认为他说的有道理。过一小会儿，他又问
　　“你们，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吧？”

　　邱楠看看尽长安，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他一句

　　“跟程老师后来通过话吗？”
　　“没有”
　　“为什么？你不是惦记他的画吗？”
　　“现在也是一件辛苦的事了”
　　尽长安淡然的回答，整理好自己的舞台服装准备去录影，邱楠会心一笑，尽长安亦然。

　　电视台配给尽长安三名工作助理，五人行色匆匆的走在去往演播厅的路上，在尽长安前方不远处，经由另一道走廊步出四位工作人员，其中一人在不经意回头时，瞥见身后的尽长安

　　“你来录影？”
　　他停下脚步，等待尽长安。尽长安略显意外，告诉邱楠带节目助理们先行一步，自己随后赶到。他向这人走过几步，极力摆脱尴尬的内心，说
　　“啊对，影6的节目。你呢？吴总也回来了吗？”

　　“吴总还在加拿大，我有事情所以自己回来的”
　　“那看来是大事件啊，要你亲自处理”
　　“还好，只是有些麻烦而已。你怎么样？我到国内当天听说你企划案外泄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听公司安排，时间差不多到了，先走一步”
　　尽长安指指手腕的表，略有歉意的笑说。他刚要走，那人再次开口
　　“我们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