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18、第 18 章

　　冰雪大世界要比程优想象中的大太多，要说北京龙庆峡往年的冰灯节，满打满算大概仅有六七百件冰雪作品吧。而哈尔滨的足足有两千多件冰雕作品，超级仿真的大型冰雕建筑群就有十来个，整个太阳岛尽是冰雪的游乐园。

　　唯一美中不足的当属气温，冷得令人发指。程优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凌冽的寒风，如此冻人的温度。他只能将眼睛够勉强露出，嘴部透过围巾缝隙呼吸出来的哈气，飘散到他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上，稀稀疏疏挂上一层微霜。

　　野子的那句“呼吸的时候，鼻子会疼”，程优领教了。

　　尽长安虽然来过哈尔滨很多次，但是冰灯仅来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他们一进大门，马夫热情的迎上力邀他们体验马车。不过程优更想亲自步行，以便瞧的更加仔细，初来乍到的他生怕落下什么好东西没看到。
　　不远处好多孩子在疯狂的玩滑梯，滑梯背面的游客们簇拥成群的拍照留念。尽长安告诉程优如果饿，这里边有吃饭的地方。他指指远处类似蒙古包的地方说那里是饭店，不过程优的眼睛在他指的方向瞥见其他好玩的

　　“尽长安！狐狸！你看！”
　　程优左手火速揪住他的袖口，伸直胳膊指指距离自己100多米的地方，有一处“雪狐合影”的招牌。
　　“走啊走啊，过去看看！”

　　“拍两张啊小伙子？”
　　摊主用最正宗的东北话，热情的迎接逐步靠近的二人。

　　“你过去抱它，我给你拍”
　　程优瞬间被笼子里那一团团绒呼呼的小狐狸们吸引住。

　　“我为什么抱它？不去”

　　“去合影一张，你跟它长太像了！我的妈，你天生长的一张狐狸脸”
　　“我？我、我怎么能长的像狐狸呢？！”
　　“狐狸多好啊！我最喜欢狐狸了，狐狸多漂亮像你似的，那么魅！”

　　程优说话间还不忘朝他挤眉弄眼，抛个媚眼给他，坏笑的挑动眉尾。

　　“狐狸？！我？！”
　　尽长安一腿飞踢在程优屁股上，自己险些没站稳。摊主连忙提醒
　　“哎呀妈呀，小伙子，悠着点！可不能这么整啊！这地方老滑了，摔个好歹的你还得去医务室，挺老远的呢”

　　程优抛开尽长安，不管不顾的凑到摊主跟前询问具体售价，全然不理会他是否同意拍照的事情

　　“大姐，这个200元几张？”
　　“5张，保你全方位360°立体式拍照，老像样了，来5张啊？”
　　“行，5张，狐狸咬人吗？它会不会咬人？”
　　“我亲老弟啊，那不能够啊！咋可能咬人呢？咬人我这一天不净赔医药费了！放心”

　　摊主没有急于收程优拿在手里的钱，而是先把乖巧的雪狐抱起来一只，不由分说的放程优怀里。程优一边抱狐狸，一边抬手示意

　　“钱钱！老板娘收钱”
　　“没事，照完再给都行。白让你俩玩一把能咋的！不怕”

　　“钱我给你插包里了大姐，别让风吹走啊”
　　程优还是觉得不妥，把钱塞在摊主大姐前身的腰包里，转身快走两步到尽长安身边
　　“抱着，快点！”

　　“我不要，谁让你。。。”

　　没等尽长安拒绝的话说完，程优效仿摊主模样，直接把雪狐放在他胸前。没办法，尽长安只能接住它，总不能让小动物掉地上吧。
　　程优又拉他往摊主的地方走，因为那里的灯特别亮，而且摊主有两个“穿”棉袄的拍摄手机，是她为游客准备的。太多游客自己的手机因低温无法开机导致拍照失败，很是影响自己的生意，于是乎聪明的买卖人想到这个办法。

　　“安卓还是苹果？”
　　“苹果”
　　“好嘞！你俩谁照啊？他啊？”

　　摊主下巴扬高，示意尽长安的方向。五步开外的尽长安身形笔挺而修长，纵然是穿这么多层却依旧拥有纤细的双腿。尽管他整个人包严实，依然能辨识出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分外俊俏

　　“你兄弟这是个模特啊！身形绝了”
　　摊主的手机系一条长绳子，一端栓在自己腰间。应该是为防止有人把手机直接带走。尽长安发现程优是真的要拍自己，心想绝对不行，于是朝他走过去。

　　“别动，你别动，停！”
　　“你疯了？！”
　　“哎呀疯一次又能怎么样？你看它害怕了，别那么大声嘛”

　　听到程优这样提醒，尽长安赶快低头怀抱里的雪狐。白花花的一长条，抱在怀里特别温暖。大概真的是刚才自己的声音太大，尖尖的小狐狸鼻子插在自己的臂弯里，持续用力想要钻入他的腋下。
　　尽长安轻轻颠颠自己的手臂，想要逗弄它，好让狐狸把自己的脸露出来。颠了两次之后，雪狐抬头把脸趴在自己的胸前，嘴巴跟自己羽绒服前襟紧紧的贴住，一双弯如月勾的微笑眼温柔的闭合在一起，仿佛再和尽长安撒娇卖萌

　　“它要睡觉？”
　　“不可能老弟，它是脑袋没地方放。你稍微松开它点，像抱小孩那么抱它”

　　摊主说完还给尽长安做个标准的姿势。尽长安依照摊主的样子换个抱它的方法，果然雪狐显得舒服许多，露出毛毛的大尾巴，卧在他的手臂之间。

　　程优打开录像功能抓拍，随后照了几张他满意的照片。

　　“大姐，录像能给我吗？”

　　“啊？你还录像了？在哪呢？”
　　摊主翻找相册的内容，又说
　　“我天呐，你这孩子优秀啊，200块钱还拐带一条录像”

　　“哈哈哈，大姐祝你新年发大财！”
　　“哎呀！冲你这句话，大姐再送你一张！挑吧赠送你，要过年了，多少意思意思”

　　尽长安小心翼翼的把雪狐放回笼子里，探头去瞧程优要选的照片，结果大失所望

　　“你。。。你这张光太正，显得我脸硬”
　　程优给他一白眼，继续换下一张，谁知尽长安还是不满意
　　“显得我腿太短，脑袋大”

　　“这个呢？”
　　“狐狸没有正脸，不要”
　　“这个”
　　“大哥你有没有智商啊，这张很明显我驼背啊”
　　“喂！你把我当邱楠啊？我哪会那么专业的拍照技术，滚滚滚，我自己挑”
　　“那怎么能行！”

　　摊主见两人一直争执不休，呵呵笑着跟尽长安说

　　“你长这么标致，咋拍都好！”

　　“听见没有？大姐，我要这6张”
　　得到第三方的声势助力，程优显得洋洋得意，撇着嘴巴瞪他一眼。摊主赶紧给程优发送照片
　　“好嘞，你把蓝牙打开”

　　尽长安已经彻底放弃，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双脚来回相互碰撞，好让自己的腿部活动开暖和一点。正在照片传送期间，摊主开始聊上几句

　　“你这朋友看样挺优秀的，这小身板，难得一见啊”
　　“哈哈哈哈，是吗？”
　　“你也不错，他帅，你是俊。你俩长的这么好，找对象不用愁了，哈哈”

　　“我好几年没女朋友了，哈哈，怎么不愁”
　　“那你让他给你介绍介绍，凭他那脸蛋儿肯定老多小姑娘追！”
　　“他啊。。。呵呵，恐怕是要太多”

　　越往里边走，尽长安孩子气的一面逐渐显露，每玩一个项目不是嗷嗷瞎喊，就是哈哈大笑，傻乐个不停。
　　据程优观察，尽长安对各种大型雪上娱乐痴迷成疯，玩完一个紧接着又去玩另一个。
　　咧开嘴傻呵呵的笑，眼里直勾勾的盯向娱乐设施，迫不及待跃跃欲试。而程优则是恐高还有点害怕急速的东西，一切太高或者高速的东西于他来说都很难。

　　幸好每个项目排队的人不少，无法执行玩完一次再排一次队的操作，不然，程优心想：他怕是要在雪地橡皮艇这个项目上反反复复直到天荒地老啊。
　　尽长安连雪地轮胎这种低幼项目也要玩，滑的时候自己还会转圈圈，同时高举双手大声的喊。站在等候区的程优最紧张的是那个蛇形滑道，真是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

　　“你玩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刚才太惊险，我以为你要飞出去呢”
　　“不会”

　　尽长安玩的太疯出了好些汗，他拿掉头上的帽子，露出微湿的发尖。倒不忘顾及形象，甩动自己微长的头发整理发型。伴随他甩动的发丝散发出白色的热气，随后又抬手指向不远处，说

　　“那个，玩它去！”
　　“行，你想玩什么玩什么。但要小心，你要知道万一你出点什么事，第二天的热搜标题将是【尽长安雪中疯玩受伤入院】，那你丢人丢大了”

　　程优拿过他捏在手中的棉线帽子，仔细为他扣上

　　“快戴好，很容易感冒”
　　“你滑梯提的不错啊！等一会玩完那个，咱们玩滑梯去”

　　程优算是看透了，这熊孩子只要玩，立马开心。平时再沉着冷静内敛成熟都是装样子撑场面，彻底放松后，根本是一长不大的孩子，还是疯起来还特别可爱的那种”

　　终于所有大型项目接近尾声，仅剩最后这一项——雪地冲浪板。 “冲浪板”是海边冲浪板的样式，不过是由爬犁车改造而成。跟之前的雪地橡皮艇很像，只不过那是真的橡皮艇，而这个则更矮，近乎偏修长的爬犁车。

　　这个车必须两个人为一组乘坐，不然会有重心偏坠的问题，尽长安几次呼叫程优上来跟自己一起，还诱导他这个项目跟昨天玩的雪爬犁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当程优站在出发口的时候，他很快后悔了，分明区别太大。。。

　　“你能不能控制好啊？大哥，我命交给你了”
　　“不会让你死的”
　　“那你坐前边”

　　程优实在不敢坐在最前边，一想到俯冲时的画面，他双大腿后侧连同臀部立即阵阵酸麻。尽长安长腿一迈，一步跨到他前边。
　　待二人坐好系牢安全带，工作人员开始交代如何控制方向，如何拉绳子，以及特别叮嘱如果程优害怕的话，要抓牢的位置等。
　　他那双英俊的大眼睛已经被自己脑补画面吓得六神无主，任谁瞧见全能明白他的恐惧。

　　雪道全长68米，蛇形10米，缓冲30米，俯冲8米，20米的拱形下坡。工作人员用力踢出他们的雪板，两人应声出发。程优开始还没有特别不安，但是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开始狼哭鬼嚎

　　“你不要老是撞旁边的围墙！你傻啊不要故意撞过去！”
　　“不撞怎么会好玩，撞才有意思！”
　　“屁啊~~！围墙是雪做的，撞碎了咱们全飞出去啊！傻呀你个王八蛋！”

　　尽长安玩的就是刺激，不刺激干嘛来玩速度游戏？完全不理会程优的意见，到达拱形下坡更是颠簸，他还愿意时不时的拉紧绳子，好让雪板的起伏更大。

　　“尽长安！！你等着！”
　　“不要这么大声的叫我名字！”
　　“滚！我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好啊，千万别放过我，求你了”

　　“我感觉、感、觉觉，我要掉下去了！你要死啊”
　　说完，他死死的搂住尽长安的腰，整个人贴在他后背上，不过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我特么缺心眼儿了当时，真不应该跟你一起玩！”

　　“你挺高个头，胆太小。来了！更吓人的来了！感受”
　　“这事跟身高有毛线关系！！这什么地方啊——！”

　　最后也是最刺激的俯冲阶段，下坡道很陡，尽长安将自己的身子压低又再向前探出一点，好让雪板前边的重量更大，加快俯冲的速度。程优趴在他后背上死死的闭紧眼睛，单凭脸上的风速便知道现在的速度有多吓人。

　　“呜~~呼~~！”
　　尽长安再次欢呼，心满意足的进入缓冲阶段。雪板缓缓的滑行减速，前方的工作人员用围挡堵住雪道的尽头，以免游客失控冲出去发生危险。

　　“哥们儿，哎！”
　　工作人员拍拍程优的手臂
　　“大兄弟，松手，停了”

　　程优早吓得魂飞魄散，哪还能有足够的精力判断停下与否，更何况智商在刚才这一路上颠簸的所剩无几。由于他一直搂住尽长安的腰，导致尽长安不能解开自己座位的安全带

　　“程优？”
　　尽长安单手按在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你不松手，我没办法起来”。

　　程优六神无主的抬头，两眼一抹黑的感觉，傻呆呆的盯了工作人员的脸好一会才缓过神，明白大家是让他放手。他缓慢的松开尽长安，两个工作人员扶稳他。
　　尽长安瞧他那落魄的样子实在想笑，但又觉得当众取笑他有点可怜。但是程优看到他那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还是火气十足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

　　“你别乱动啊，再像昨天那样突然劈个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尽长安为躲闪程优踢过来的一脚，不得不向前跑两步，还不忘提醒他。自己的脑海中回忆起昨天，程优叉开双腿在冰面上转圈的傻样，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主要是，你居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劈叉还能转半圈”

　　程优快速抓一把脚下的雪，直接一捧扔到他头上。尽长安被雪凉的一缩脖子，仍旧笑意不减。两人好一顿你追我赶的跑出恨不得有500米，最后还是年纪大的程优先服老，呼哧带喘的停下来。
　　尽长安也是呼吸急促，弯腰双手伏在双膝上低头喘着粗气，但很明显再战100米仍然能坚持，不过程优是真的体力不支。

　　“你，你就、就依仗，你自己年轻，啊。。。你、得意洋、洋，我再年轻5岁，你都活不过今晚”
　　“活不过今晚？哪一晚你都不是我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