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16、第 16 章

　　即将到出发的时间，尽长安和野子正在确认行李装备，邱楠跟程优回房间帮忙整理他自己的旅行箱。最后一行四人整装待发，来到酒店地下停车场，直到此时程优才知道，原来去哈尔滨跨年的人仅有他和尽长安而已，野子和邱楠留在宁波不同行，这难免叫他有所顾虑，身为艺人不带助理出行，这一路上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发生，自己根本毫无解决的能力，似有不安的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后问道

　　“只有咱们两个人去能行吗？你不带人的话，我怕到时候出点什么事，我应付不来啊。。。”
　　“没事，你当提前锻炼了”
　　“嗯？！我为什么要锻炼这种事，惊心动魄的！另外刚刚电梯里，野子说东北气温冷的呼吸鼻子都疼，是真的吗？我给你说我可怕冷”

　　“你不是喜欢下雪的圣诞节吗？”
　　“要命了。。。你居然记住这个，我是喜欢那种气氛而已”
　　“睡会吧，到机场的车程挺远的”
　　“录段旅行VLOG行吗？”
　　“不行”
　　“来小伙子，冲镜头打个招呼”！
　　“太傻了。。。关掉。。。”
　　“算你招呼过了哈！”

　　哈尔滨，又称东方小巴黎，早期曾被俄罗斯占领。至今还遗留许多俄式建筑，新建立地标建筑物当中，有些依然延续俄罗斯风情。
　　冰雪大世界是哈尔滨市知名的旅游项目之一，还有一年四季游客络绎不绝的中央大街，东北的雪国之都。

　　刚刚下飞机，程优便察觉出气温真是低的不一般。从机舱出来没几分钟的功夫，犹如藤蔓环绕般的寒气攀爬在他双腿之上，逐渐抱住全身。他咬紧牙根坚持到取行李的地方，冰冻的空气使他不受控制的颤抖。再瞅瞅尽长安，虽冷但并不明显，要不是鼻翼微动出卖他，真是瞧不出来他正忍受寒流的侵袭。

　　程优已经冻的无法正常张嘴，只要嘴部稍微一动，满口牙会抖到相互碰撞。千呼万唤的行李终于出来，尽长安第一时间拿出准备好的超厚羽绒服裹在他身上，又把雪地靴拿出来，说

　　“围巾跟帽子别忘了，扣子扣好，把鞋换上”
　　“衣服帽子的全都给我，那你穿什么？”
　　“我还有”

　　随后他又拿出一件同款羽绒服，开始换自己的鞋。两个人抓紧时间快速换装完毕，稍微动作慢点，那真是冻人没商量。
　　程优负责两件行李，一大一小。尽长安全程确认手机，先是联系用车，后是确认酒店能否顺利入住。
　　接机的车子从机场一路开到中央大街旁边的尚志大街，尽长安带程优穿过西七道街，进到左手边的酒店，是著名的马迭尔宾馆。程优心中想到一个人的名字—萧红

　　马迭尔宾馆见证中央大街将近一个世纪的变迁，它于1906年建成，整个宾馆是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一共三层楼，房型多样还有大小复式设计。
　　无论是外观的楼顶雕花，半椭圆形的竖条玻璃窗，还是内部装饰尽显雍容华贵。

　　经过2015年的重新装修，宾馆内部基本保持原有的风格，只有极少部分因为不符合当代的使用习惯因此做出更改。

　　尽长安预订的是家庭复试套房，两人穿过一段长长的走廊，廊内铺设两边印花的红色地毯，所有的房间门皆是复古考究的深红色木门，包括墙壁的位置皆是暗红色的木质围墙。
　　再打开房门一瞧，整间房皆为欧式设计，欧式沙发，餐椅，地毯，包括楼梯的雕花扶手，还有楼上卧室的两张大床，每层大概60平左右。

　　“你和这宾馆有情节？”
　　“为什么这么问？”
　　“萧红啊，写黄金时代那个，可惜三十多岁死在香港，她当年很喜欢来这里吃饭”
　　“没听过，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你朋友呢？哪天到？”
　　“朋友？谁？”
　　“你说要一起跨年那个”
　　“啊？那不是你嘛，还有？”

　　程优蹲在地上缓缓落下整理行李的双手，不住的转动眼珠，半晌回过味来。自己那天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除了罗盼哪来的什么朋友，。但是人家根本不能来啊，元旦跟程优出来浪，柒染不得掐死他。

　　“哈哈，小屁孩，我说什么是什么啊？随口那么一说的，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信？我的天，我太感动了，你还真是天真又单纯呢，你妈是不是经常夸你可爱？啊？哈哈哈哈”

　　见尽长安满脸错愕的表情坐在沙发上盯自己，程优大跨一步迈过行李箱坐在他身边，右臂措不及防的死死搂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怀中靠了靠，甚是欢喜的继续说

　　“我说这位小朋友，瞧你这蒙圈的样子，哈哈，八成是认为被我耍了是吗？怎么的？还以为我能约位美女来给你增添点旅行小情趣呗？”
　　“。。。把手拿开”
　　“呦？不开心了吗？不至于吧。。。要说约人你比我多。。。”

　　尽长安甩他的手，恨不得用眼皮夹死程优，拿上自己的睡衣裤准备上楼去卧室。程优见状追在他身后，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勾在肩头再将头部抵在他胸前，娇嗲的声音分明是故意要戏弄他的，说

　　“哥哥，要不勉为其难，您当我是一女的吧？”
　　程优说完，不忘继续胡闹一通，两个桃花眼媚样环生的朝尽长安使劲的眨巴好几下。尽长安微微侧头垂眼看他的脸，审视几秒后，沉着的回答

　　“你收敛点”

　　说完第二次甩开他，自顾自的上楼去。程优被他推的后仰，连连倒退三步方能站稳，嘀嘀咕咕没好气的吐槽一番，继续回去整理行李箱。偶然间他抬头望出窗外，流光溢彩的街灯让人心绪翻涌。
　　程优并不算是文青，说到萧红，他唯一读过的只有《呼兰河传》和《黄金时代》。他钦佩在民国时期萧红的勇气，勇于同自己家庭，命运抗争。他同样惋惜这样坚强，乐观的才女最后会因为手术而死在香港。

　　在萧红描写的那个黄金年代里，她住在距离中央大街不远的欧罗巴旅馆，有钱的时候去华梅西餐厅或者马迭尔西餐厅吃饭，最潦倒的时候，甚至想偷隔壁邻居的面包圈。
　　程优总是能从这些事情当中，体会到跟自己经历类似的人。苦难的过去谁都会有过吧？他时常这样问自己。

　　第二天两人醒的很早，程优耷拉个脑袋勉强从床上坐起来，尽长安已经洗漱完毕差不多能够出发

　　“。。。我们。。。今天去。。。哪啊。。。”
　　“十点之前要去华梅餐厅排队，吃过饭以后沿中央大街一直走到江堰”

　　程优还等尽长安继续说，发觉他没有更进一步的计划，终于肯把自己的双腿从床上挪下来，奈何自己的意志力还是跟睡意角力，深深的打个哈气又问

　　“然后呢，啊~~~~~~哈~~”
　　“从江边走回中央大街到另一侧的尽头”

　　“什么？！”
　　程优瞬间精神了，合着两个人辛辛苦苦来到哈尔滨，只为一直在中央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走路？尽长安把程优脱在椅子上的衣服一样样扔给他，用行动力催促他快一点
　　“那下午可以去索菲亚教堂，不过只是教堂而已。但晚上的灯光倒是很漂亮”

　　“你来过很多次吗？来这么多次，还喜欢这里？”
　　程优开始穿衣服，目光时不时的扫过在床头玩手机的尽长安，见他点点头。

　　“哦，是因为有雪吧？”
　　程优觉得一定是有什么独特的魅力，致使尽长安经常来这里
　　“因为中央大街的路”

　　“路？？！哈~！我的妈。。。孩子你还真是特别啊”

　　程优满脸的难以置信，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一个人说喜欢一座城市，是因为城市的路。突然又被这个理由逗笑，稍微瞄向尽长安心想“是个宝藏男孩”。

　　中央大街全程禁车，与之相连的几个小路是允许车辆通过，但同样不能转弯到中央大街上来。程优站在街上，他有点明白尽长安说喜欢“路”的原因了，整条街尽是用方石铺出来的，道路两边是用大约18到20厘米，宽度在10厘米的花岗岩雕铸。
　　在首尾回望两次，望不到尽头，估计长度肯定超过一千米。大街上满满的全是人，如果是普通的街路这么多人，尽长安一定会稍微有点紧张，然而在这里，他不会的。
　　天气实在太冷，接近零下33°的气温，所有人全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帽子口罩围巾一样不少，长长的羽绒服或者貂皮大衣总是平常的装扮。

　　马迭尔宾馆在华梅西餐厅马路对面，程优抬头望望招牌，跟想象中的略有出入。他原以为应该是非常醒目又华丽的招牌，没想到仅仅是黑底白字以繁体字写的 “华梅西餐厅”。
　　不过在餐厅旁边有一个小窗口，窗口上方是镂空铜绿色的欧式遮阳拱顶，依旧是排满客人，探头张望瞧去，大概是买餐厅面包的地方。

　　“你如果冷就回房间里等我，有我们的位置我给你打电话”
　　“那倒是不用，穿的很暖和。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鞋？靴子非常合适”

　　“你穿几号的鞋子？”
　　尽长安的脸虽然被裹得严严实实，但俊美的眼睛还是露在外边，程优凝视这双魅力十足的眼睛，却哭笑不得
　　“我的好兄弟，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猜着买的吗？”

　　“不是，我是按照我的号码买的”

　　程优虽然站在雪国之都那刺骨的冷风中，但这会儿后脑勺居然微微发热

　　“你？？你、你按照你的号码给我买鞋？！那。。。大还好说，万一小了我怎么办？？”
　　“那你就挤一挤穿”
　　他一手臂赶紧扶住尽长安的肩膀，无奈到自己需要弯腰来缓解这令人咋舌的回答，说话如同要咬舌头似得
　　“不、不是，那、哪有。。。我服！大哥！随性！嗯！”说罢，跟尽长安做出一个古人抱拳作揖的样子

　　“这不是挺好的吗？衣服号码不同，起码鞋子号码挺一致的，鞋钱要给我”
　　“你别是买了什么限量啊联名的，我跟你说我相当穷，我估计这一趟没有个两万块。。。怕是结束不。。。”

　　“给我十块钱”
　　“什么？”
　　“你这双鞋给我十块”
　　“干嘛只要十块？”
　　“不能送鞋给别人，那个人会越走越远”

　　没等程优再说什么出来，这边的领班已经喊出两人的排队号码。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二楼的双人餐桌。
　　二楼的装潢跟一楼截然不同，一楼是典型的欧式园林酒吧风格，二楼是前苏联的样子，富丽堂皇的金色俄式花纹布满整个餐厅，包括整个顶棚，俨然俄罗斯克林姆林宫的装修样式。

　　“喂，你为什么不预订单间啊？”
　　尽长安细心的翻阅菜谱，淡然的回答
　　“我想做个普通人”

　　“啧啧啧，你这拽样子挺帅的嘛”
　　程优索性将上半身全部倚在餐桌上，向前探出头，又问
　　“你到底是不是21岁啊？怕不是做什么医美之类的谎报年龄吧？”

　　随即沉默的一闭眼，将身子回正，自言自语说到
　　“能在桌子下边踩别人脚的，绝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
　　尽长安又给程优一脚，这回程优再不说话了。。。

　　程优第一次来，点菜全听尽长安的，毕竟他来过多次应该非常清楚这家餐厅的招牌是什么。尽长安点了每次必吃的烤奶汁桂鱼，罐焖羊肉，槽子面包配黄油果酱，马哈鱼籽，猪排，还有两份红菜汤，以及经典的格瓦斯餐饮。

　　平时吃饭都要用水涮掉菜油的尽长安，今天算是放纵的吃一回。菜还没上齐全他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右手，三口两口的把自己的嘴塞的满满当当，全然没有平日明星的样子，一声不吭的两只眼睛紧盯盘里的吃食。

　　嘴里的羊肉还没咽下去，眼睛已经瞄准鱼肉要吃哪一块。两个腮帮子活生生撑出食物入嘴前的形状来。尽长安仿佛仓鼠附体同他灵魂合一，不单眼明手快，还吃的如饥似渴，多少有点饿虎扑食的感觉跑出来。

　　程优哪里见过如此接地气的尽长安，他素来是要么沉默寡言，要么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冷傲。现如今竟然流露出亦如少年般青涩与稚嫩，像个久等年夜饭的孩童，迫不及待的急于尝遍每一道菜肴。
　　他拿出手机赶紧拍一张，没成想尽长安满腹戒心的抬眼注视程优，吃东西的速度停止了，警觉的问他

　　“你干什么？”
　　“样子太可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你。哈哈，你吃你的，别停别停”

　　程优依旧乐呵呵的端举手机，但尽长安却放下手中的餐具，用餐布擦擦嘴，低头咀嚼完嘴里剩余的部分，不再继续。

　　“干嘛不吃啊？怎么了你这是？”
　　“没事”
　　“我不会散播出去的，你不放心的话删掉它，给你自己动手，快快”

　　尽长安再次用餐布微微遮自己的嘴，摆摆手说
　　“突然间拍我，我。。。我有点害怕。。。”
　　“害怕？”

　　程优意识到尽长安之所以如此敏感，想必是过去经常被别人偷拍心里有了负担，逐渐演变成心理阴影才会这样。

　　毕竟没人希望，甚至是讨厌自己不尽人意的一面随便的被公之于众。如果是友善或者是喜欢自己的人，那么全当是玩笑这没问题。
　　但如果是别有用心的人，拿自己的照片四处宣扬，即使是非常生活化的表情，肢体动作，神情也会逐渐演变成“丑态”。最后会变成攻击自己的利器。想要活成表情包的人，应该并不多吧。
　　而且你永远不知道别人调侃你的语言底线是什么，并不是说艺人总想要展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而是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尤其是在这个造谣零成本的网络时代，舆论风向更是龙卷风一般的侵袭，艺人的“自保模式”，并不是他们不真诚，恰是真诚仍旧会演变成虚伪。

　　两人饭后步出餐厅，沿中央大街一直走，街道两边的建筑风格有巴洛克，文艺复兴，新运动，这么多流派这么多种风格深深的吸引住程优。
　　在他一路赞叹声中走到防洪纪念碑，它身后便是松花江的江边，冬季的松花江早已冰冻的非常结实，厚度超过半米，冰上铺满厚厚的白雪连绵不绝，映照在太阳光下格外刺眼。江面上的活动非常多，各种雪上活动琳琅满目，爬犁，卡丁车，滑冰，骑马等等。站在江边台阶上的尽长安问程优

　　“想玩吗？”
　　“爬犁好像还挺有意思的，玩吗？”
　　“好，走吧”

　　一人交钱，一人负责拿爬犁。程优不太会玩，笨拙的用手中的两个滑竿尝试前进，转弯还有速度等。驾轻就熟的尽长安则是“唰唰”的滑出去好远又回来找他，还不忘笑话他

　　“大哥你要笨死吗，用力点地，用力啊！推，推！不对。。。”
　　“你闭嘴，烦死了！”
　　“你那样只会转圈圈，回来回来，哈哈哈哈哈，你别来回转圈行吗”

　　程优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猝不及防的在原地转了两个圈。本来就紧张，经这么一弄，更加有些头晕脑胀

　　“你不要吵！我、我反应不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反应、反应不过来，哈哈哈哈”
　　尽长安笑到颤抖，一边嘲笑他一边不停的为程优做示范
　　“看我，你看我，你倒是看我啊！”

　　“我这不是看呢吗！”
　　“那你怎么还转圈？！”
　　“我不知道，我停不下来呀，怎么办？怎么办啊？！”

　　尽长安一个邪念涌上心头，哪能放过整蛊程优的机会。他双手的滑竿用力撑地，用自己的爬犁撞向程优，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要吓唬程优，谁知他太害怕，被撞之后全身一颤。按理说程优应该是从爬犁上摔下来，扑个狗啃屎。

　　结果这哥哥居然直挺挺的从爬犁上站起来，因为想要逃跑。可想而知，这种情况哪怕是站直身体，重心并不会稳，况且冰面奔跑，那是个什么效果？

　　程优发射式跑出去没两步，一个大劈叉直接坐在冰面上，双腿一前一后的叉在冰面上，滑竿甩出去老远，身后的爬犁让他叉开的一条腿踢的更远了。
　　这效果尽长安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先愣住，随后自己笑到从座位滑到冰面，一度无法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好不容易踉跄的捂着笑疼的胃走到程优身边，本意是想要关心他的情况，奈何自己实在是笑到无法正常说话，除一连串的“哈哈哈哈”之外，丧失所有语言功能。

　　程优摔的两眼冒金星，特别是□□大腿内侧的韧带，虽不至于去医院的程度，痛彻心扉还是有的，再加上尽长安一个劲的在自己身边“哈哈哈，咯咯咯，呵呵呵”的，真是又痛又气

　　“我、我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哈哈哈哈你，哈哈哈，没事、没事吧？”
　　尽长安总算是能说出几个字来
　　“你跑什么啊，哈哈哈哈哈，活像被人点了炮仗一样，哈哈哈哈哈”

　　“。。。。你。。。你是人吗。。。尽长安？”
　　程优依旧叉在冰面上动弹不得，咬字清晰且低沉。

　　不能放任他一直在冰地上，尽长安边笑边准备扶他起来，谁知道自己因为大笑过度，同样是没站稳脚底一滑，双腿并拢般的坐在地上。
　　这一坐别的不要紧，主要是他伸直的两条大长腿正好又撞到程优叉开的左腿上，等于再次踢程优一脚。
　　程优受到这一脚力，叉开的双腿在光滑的冰面上居然还转上半圈，身姿从21点15分变为18点整。
　　尽长安实在是乐的不行，躺在冰面疯狂大笑不管不顾的。连周围零星有几个凑热闹的路人，都被这一画面逗的大笑出声。
　　一位热心的大爷憋不住笑意，笑声连连的小跑两步上前扶好程优起身

　　“小伙子啊，你这是咋的呢？劈叉咋还转上圈了？咋样啊，哪疼不，这边有医务室，去一趟不？”

　　程优缓缓酥酥麻麻的双腿，不好意思的连声和人家道谢，并表示自己没什么事。转过身只见趴在冰面上的尽长安，已经笑到脸色涨红。他当即萌生即使死在这里，也要报复尽长安的决心，谨慎的弓腰朝不远处的小堆雪过去。

　　当人笑到一定程度，会有一种见什么都会有意思，无法停止的大笑。此时的尽长安便是如此，望着程优弓好身子一步一谨慎的背影，笑到捂脸。

　　虽然知道他大概是去取雪来砸自己，但无奈没有一点力气躲闪或者是逃跑。没多久，伴随尽长安的脖颈一阵寒凉，他被这足以凉到皮肤刺痛的感觉激的缓过神来。

　　程优用好大一个雪球砸向自己，这令尽长安迅速燃起战斗欲望，跪在地上趁他再次取雪的空档慌忙爬起，紧随其后也去抓雪。两人在一个不足一米宽的小雪堆疯狂的击打，只管出招，不管彼此“伤势”。

　　尽长安是彻彻底底的玩疯了，因为热，他拿掉自己的帽子和围巾，口罩卡在自己的下巴上，扔出一个雪球砸在程优身后的冰面上，绽放出烟花的样貌，喷射在地上。

　　“喔呼~！！”
　　他又快速的搓完一个更大的雪球，再次用力的砸向远处的冰面
　　“哇哦！！！好漂亮，哈哈，好漂亮啊！”

　　跟随他的目光一同望过去，一个，两个，接二连三的。尽长安把手中的雪球用力掷出，从砸向冰面转变为想要试试自己究竟可以扔多远的距离。

　　程优在尽长安的眼中见到非常灿烂的神情，映满无尽光辉的双眼，因为大笑而被撑高的颧骨，上扬的嘴角，充满青春活力的振臂欢呼。他从未见过这样神生动活泼，这样热情，这样纵情做自己的尽长安。
　　那个总是带有跟自己年龄不符的成熟，冷静，专业到随时营业的他荡然无存。

　　在程优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真正只有21岁的阳光男孩，有着一颗少年之心的男孩，笑起来无比精彩，充满朝气。
　　程优第一次明白，一笑，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