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13、第 13 章

　　第二天程优睁开眼，通过窗帘透进来的光亮判断出时间定是下午。翻身转向右侧，闭眼睛长长的伸个懒腰，没成想双拳却怼在尽长安的后背，发出一声闷响。
　　他原以为尽长安早起床去拍戏了，哪知道竟然还持续昏睡中，
　　赶紧收回手臂，愧疚难当的缩在床上保持静止状态，生怕因此吵醒他。

　　“。。。你把饭热一热吃吧。。。”
　　“啊？”
　　“不用留给我”
　　“。。。”

　　尽长安伸手拉过被子再次蒙住头，只露出鼻子呼吸的部分。程优正好与他面对面，平时见他脸颊清瘦，没有多余的肉，可眼前的还真是另一番模样。
　　或许是脸部与枕头紧贴的部位过于紧压，颧骨位置两坨肉呼呼的小脸蛋鼓出来，连同嘴巴一起嘟嘟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程优鬼迷心窍的居然伸出一根手指，企图戳进他微张的唇中，去敲敲他洁白的牙齿。

　　“快。。。去吃饭”

　　此话一出说，如同在程优的后脑勺狠敲一棒，大惊失色却也浑然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荒唐的举动，赶紧轻声下床，顾不得拿走床头的外卖，然而又被尽长安盯嘱一句

　　“拿去吃”
　　“知道了~知道了~”

　　程优连连应声，同时走出卧室把房门轻轻的关上，放好饭菜在餐桌。来到洗手间准备洗漱，无意间发现镜中自己上衣的污渍，绝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他一共只带两件衣服来，上一件吃面的时候撒倒半瓶醋，这件又是咖啡，难不成还要打车去一趟市中心买衣服？真是平白无故的多花一份钱啊！
　　程优懊恼的洗漱完毕走回餐桌打开饭菜，想想还是等尽长安醒一块吃吧，于是又把饭菜的盒盖扣回去。

　　“嗡—嗡—嗡—嗡——”

　　程优仔细判断声音的来源，肯定是手机振动发出来的声音，但位置一时间不好判断。跟随声音找好久，终于在沙发扶手附近的缝隙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还是
　　【任】

　　“你在干什么呢？”
　　尽长安的声音完全符合刚睡醒的状态，低沉还有些沙哑。程优让背后冷不防传来的质问声吓的一哆嗦，拿着手机尴尬的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尽长安瞄一眼他手中的电话，走过来伸出手
　　“给我”

　　程优胆怯的没敢近距离与他对视，躲闪的眼神把电话还给他。尽长安眼神中似有轻视，正是这一眼刺激到程优，不满意的说

　　“嗯？你刚才那什么眼神？”

　　尽长安没搭理他，滚动屏幕翻查电话明显非常不高兴的样子，随后把电话放进睡裤的口袋里没说话。程优挺委屈，又不是故意要窥探他隐私

　　“哎呀！我是好心好意怕你有重要的电话遗漏，你瞪两眼睛翻谁白眼呢？你不这么翻我白眼还想不起来，你把我手机打开弄那么半天，我都没说你什么。你这人双标的太厉害了！”

　　“你怎么不吃饭呢？”
　　“尽长安，我发现好几次了，每次问你话，你从来不回答，加我微信转账干嘛？”
　　“上次的房费还有这次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我、我。。。我住酒店你给我钱算怎么回事？”
　　“你上次不是出差吗，出差给你报销”

　　程优被他回复的一时语塞。首先，钱嘛。。。能给报销的话，那自然是好的。谁跟钱过不去呢？只是程优认为这钱如果是星辉石出，那他乐不得的收着，要是让尽长安自己掏腰包，多少不好意思。

　　“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准备吃饭，别一会又问我”
　　“钱要是你们公司出的，我巴不得要求200%的报销，这让你给。。。算怎么回事？”
　　“有什么不同？再说你又不是自愿来的”
　　“那我。。。也没说。。。”
　　“那你愿意来了？”

　　尽长安还再等他继续说清楚，没想到程优转移话题，这两天自己一直想要问他的，奈何总是见不到面

　　“逸阳跟你联系过吗？”
　　“联系过”
　　“她怎么样？北京那边给出什么新方案没？”
　　“只能她单方面联系我，我没办法问她”
　　“啊？这什么话？你们难道还发电报不成？”

　　萧逸阳跟尽长安联系的方式很特殊，每一次发给他短信的电话号码仅用一次。时至今日，他明白回拨之后的号码不会再接通，不过尽长安从未放弃，依然坚持收到短信立刻回拨的习惯。

　　尽长安没再说话，他细致的把手中夹过的每一口菜，放进热水杯里涮后才吃。为了保持身材，没办法，他早已习惯。偶尔也会有放纵的时候，比如过节，生日，过年的时候自己稍微多吃点，不过正在拍戏中是肯定不行的。

　　他对自己管理的非常严格，知道作为艺人外形的重要性，同时保证观众视觉感受。程优见他吃饭方式，再瞧瞧他那瘦的快成刀尖的下巴，更觉得尽长安给他的钱实在是拿的心中不安，心想找个机会，一定还给他才行。

　　“叮咚~”

　　程优闻声而来，在猫眼中确认来的人正是野子，这才开门。野子没顾上问程优为何在这，急于走去跟尽长安商量事情。程优回到餐桌继续吃饭，听野子跟尽长安说飞页的事。

　　这次的飞页有所不同，并不是要删改戏份，而是导演组做出的调整。宋静晚上六点就会进剧组，随后拍摄19小时，其中有些内容调整。

　　听见宋静的名字，程优兴奋的像打进鸡血，劲头十足恨不得眼冒桃花

　　“宋静这么快。。。要来了？？？”
　　尽长安微微侧头瞥瞪他一眼，面无表情。野子笑说
　　“老师喜欢宋姐啊？”
　　程优犹如啄米鸡，头点个不停，还做出撸胳膊挽袖子的动作，虽然他穿的是短袖，胳膊上并没有衣袖。

　　“哎哎哎！尽长安，尽长安”
　　程优又雀跃的拉了拉他，尽长安抬手躲开。程优咧嘴一笑，说
　　“你个。。。个大好人，咱们商量商量，带我一起去，怎么样？”

　　“我要连拍19小时，到时候你怎么回来？没车送你”

　　野子刚要开口解围，被尽长安一个眼神顶回去。

　　“我帮你那么多次，我说什么了？礼尚往来你也应该带我吧”
　　“现在剧组要求带工作证出入影棚的”
　　“我有我有！这个我有！哈哈哈哈，我，带了。你们等我啊，几点出发，我马上回去找！”

　　尽长安没好气的放下筷子，满满的吐槽意味
　　“挺大个男人还追星？呵！”
　　“你随便，今天你是大哥。大哥您随意，小弟全接受，到底几点出发？”
　　程优这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只要带自己去保证没有任何反驳

　　“4。。。4点半。。。”
　　野子回答的小心翼翼，时刻观察尽长安的神色。好在尽长安没有任何表示，自己暗地里松口气。

　　宋静是目前女演员中人气天后，有实力有颜值。23岁的时候便完成电视剧的大满贯，29岁那年成功转型到电影圈，现如今34岁依旧是无人能代替的女演员。要说尽长安这部电视剧能请到如此实力雄厚的人物客串，还是要托福于导演。

　　这部剧的导演正是宋静成名的恩师亦是她的伯乐，因此她的客串完全是人情往来，投资制片方特意安排一小段现场采访和一大桌宵夜。尽长安早早在剧组候场，响一亮认真的筛选将要进行的采访问题，邱楠准备好各种设备拍摄物料。

　　程优发现今天影棚的人真是格外多，媒体朋友们有自己的等候区，主办方准备好几箱水放在地上，饼干零食备老大一堆，另外还专门提供两个电热小太阳，待遇还真是不错。
　　要知道平时演员们除塑料方凳以外，再就是自己的休息椅了，水啊零食啊，小太阳啊，一切全靠自己。

　　剧组一边等候宋静，一边抓紧分秒时间拍摄。程优自己搬个椅子坐在角落里，一来现场人太多，二来不想妨碍现场的人工作。

　　“那个！你！”
　　程优纳闷的指指自己，用口型回答
　　“我？”

　　扛折叠梯的师傅用脚把纸箱子向他的方向踢了踢，吆喝道：

　　“别坐了，快赶紧把箱子给灯光师拿过去。轻点拿啊，注意！”
　　“哦，哦，好，这个，是。。。哪个灯光师？”

　　师傅不耐烦的告诉程优送去厨房布景内，未等他继续进一步询问其他，人已经走了。程优小心翼翼捧好纸箱来到布景厨房，他以为只要自己过来便会有人接应，不成想自己傻呵呵的站住好半天，愣是没一个人过来接货，没办法硬起头皮大声询问

　　“请问哪位灯光老师要的灯泡啊？”

　　一连三生过后，总算是有人说话，程优加紧脚步走过去刚把箱子放地上，却听见又有个师傅说

　　“告诉道具组的王老师，把厨房的锅换个再旧一点的来，这锅太新了”
　　“。。。哦、哦哦，但是，道具组王老师，是谁啊？？”

　　“方畅！方畅！！”
　　师傅大声的叫另外一个埋头安装道具的年轻人
　　“等会你带他去道具组找王老师，正好你顺路”

　　对方不愿让他久等，于是放下手里的活凑到程优面前，朝影棚门指去，耐心的告诉他出门怎么走，那人什么样，穿什么衣服等。程优听的认真，点点头奔影棚门而去。

　　尽长安刚完成一场戏，有将近30分钟的休息时间，正边走边复习剧本要回化妆间，瞅见程优拎个马勺走在不远处，于是问野子

　　“他干什么呢？”
　　“谁啊？哪？”
　　“程优，他在干嘛？”
　　“在哪？”

　　尽长安原地不动的等了会儿，想要看看程优为什么去道具组库房。好久不见人出来，刚想开口让野子去找人，只见程优又拎一个马勺出来了。急匆匆的走过来，但是没有认出自己。尽长安把剧本递到野子手里说

　　“你进去等我，告诉桃姐稍等，我马上回来”
　　“哦好，那我告诉邱楠先把衣服取过来吧”
　　“行”

　　尽长安转身进影棚，正好碰到相熟的两家媒体朋友，简单寒暄几句。刚走没两步，又遇见拍花絮的工作人员，再次寒暄之后，他已经找不到程优在哪了。

　　反复张望中，尽长安的小腿被狠狠的撞到。他下意识的弯腰用手揉揉，正想看一下身后是谁这么用力撞过来，结果对方竟然毫无察觉直径走过去。尽长安跟那人的背影吼道

　　“程优！”

　　撞到尽长安的正是程优，被人这么一叫，他停下匆忙的脚步半回身望过来。尽长安见他左手举着三张折叠椅，右手拖一个塑料方凳跟个没事人似的，更生气了，没好气的走到他身边问他

　　“你这干什么呢？谁让你拿的？拿哪去？送完锅又送椅子？！”
　　“你急什么？正好空闲帮个忙呗，再说我看平时你又没少帮剧组干活”
　　“这是我工作，帮忙是我分内应该的。你也在这工作吗？谁跟你说让你帮忙的？”

　　“我不知道，一个扛梯子的师傅让我给送灯泡去，送完灯泡又来个师傅说让我帮忙去道具组找王老师换炒勺。换完炒勺刚回来，那边大哥说帮忙送个椅子”
　　“你是傻吗？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去！你这脾气我还真是。。。跟谁说话呢，吆五喝六的？”
　　“真是缺心眼，三十年全白活了，松手！给我”

　　说完尽长安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拿到自己手里，东西才到他手里不超三十秒，这边便招呼上来一小哥主动跟他说话，并且询问东西送到哪里去。

　　“啧啧啧，真是。。。让我说什么好。我拿的时候连正眼瞧我一眼的人都没有，这换成你，还有主动上来帮忙的人，真是人间冷暖啊”
　　“闭嘴！跟我走”

　　程优用力咽回去还要说的话，跟他一前一后的回到化妆间，按照尽长安指定的座位坐好。尽长安在更换造型的时候，有好几次通过镜子观察程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你为什么要把上衣塞进裤子里？太丑了”

　　虽然屋里除化妆师以外皆是熟人，但是被他这么一问，程优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再说无论是谁，被他任形容是丑的时候，恐怕没有不尴尬的吧。
　　不过程优给他三分薄面，没立即辩驳，仅仅是通过镜子的反射，咬牙白了他一眼。邱楠被两个人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连同连桃姐也忍不住笑出声。

　　休息的30分钟过去大半总算是换好造型，剧组又要开始拍了。邱楠去拿零食跟热水，尽长安告诉野子回车里把他备用的私服拿过来。此时化妆间里只剩他和程优两个人。

　　“知道为什么把你当场工吗？”
　　“为什么？”

　　尽长安走到程优身边，揪住程优肩膀位置的衣服，要求他站起来照照镜子
　　“你看看你这一身，怎么想的？好歹是个艺术家。。。”

　　程优穿件黑色的短款薄棉服，里边是见普通的白色t恤衫。问题是他把整件T恤都塞进裤子里，裤子是条休闲宽松运动长裤。裤腰拽的老高，都快到自己的胃了。

　　“见你第一天开始，你的衣品真是，那词怎么说的了？”
　　尽长安瞧瞧镜子里的程优问到，程优知道自己的造型确实不怎么样，正脸红，又被他这么一说，伶牙利嘴的他居然变得哑口无言。尽长安转过身，跟程优面对面的站着，一脸讪笑的追问
　　“那词。。。叫什么来着？是形容。。。啊！对，望而却步！”

　　这次程优终于憋不住了，使劲把自己的t恤拽出裤子，扯的老高恨不得贴他眼皮上，没好气的回答说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喝剩的咖啡不扔，害我沾一身！要不是因为衣服脏了，我能这样吗？！我不说话你还来劲儿了是吗？毛头小子在这咄咄逼人的笑话谁呢？”
　　“衣服脏了为什么还要穿？”

　　“我去~~！”
　　程优做出一个甚为夸张的表情，右手食指点着尽长安的胸膛，凑近他，语气深沉而有力，冷傲的质问他

　　“哪个小犊子让我手忙脚乱赶飞机的？从机票，到酒店，再到订车送飞机，跟我沟通过没有考虑过我时间来得及来不及吗？我倒是想换衣服，我他妈也要有才行啊！”

　　“那你可以拒绝我啊”
　　尽长安有条不紊的抬起双手，环抱自己的双臂，将身体靠坐在化妆镜前的桌子上，歪头一侧，完全占尽上风的样子。两条长腿悠闲的叠在一起，说
　　“怎么不拒绝我呢？不情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