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105、第 105 章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寂静的房间内传出一阵所有人都不愿意听到的声音——闹钟铃声。程优别说抬手拿手机，他现在连自己的眼皮都没力气支撑，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顶多动动脚趾头。
　　尽长安单臂支撑身体越过程优的位置，伸手取来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将其关闭，再低头看向身旁沉睡的程优，那安然熟睡的模样瞬间融化自己的心。他轻柔的亲吻在程优耳边，点啄双唇落在他脸颊。被他搅和的痒痒难耐，程优赖洋洋的哼哼出声。

　　“真想把你给吃了”
　　“。。。我看你是想杀了我”

　　程优嗓音略有沙哑，话说得有气无力，回头勉强睁眼瞥他，眼神似有埋怨。尽长安同他对视后，趴在他后背咯咯咯不住的笑，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

　　“水哥，求你绕我一命。能把乱动的手先收回去吗？我现在腹背受敌。。。前边酸痛后边疼痛。。。”
　　“你今天在房间休息别乱跑了，饿的话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送餐，实在难受的厉害，泡泡热水澡。小心不要吃辣的东西，也别喝冷饮”
　　“我瞧你的精神头。。。由衷佩服。郑淼，你都不累的吗？”
　　“哈哈！我。。。还好”
　　“哇。。。年轻真是。。。”

　　程优慢吞吞的翻过身，小心翼翼试探自己的身体，找到相对较舒服的姿势勉强坐好。第一感觉是自己的臀大肌酸胀难耐，如同跑过两万五千里那般。而后是小腿肌肉拉伤的痛感，腰椎更是不敢随便乱动，稍微晃动身体便一阵酸爽。

　　“三次，你。。。够狠。好歹我是第一天上岗，初来咋到的多少照顾照顾新人嘛，大哥”

　　“谁让你第一天上岗就表现的异常出色”
　　尽长安坐回到他床边，凝视程优的眼睛，满心欢喜的笑说
　　“你那么聪明，自己解锁不少内容基本，那我自然能者善用了”

　　“啧啧啧，我怎么。。。唉”
　　程优眯缝眼睛回望他，随后叹口气，胡乱摸摸自己蓬乱的头发
　　“原以为自己搞到个嫩小子，打算把你掐出水来。结果，我竟然是嫩的那个。。。”

　　“据我观察，你挺享受的”
　　“。。。问题恰恰出在。。。我居然很喜欢。。。过程”

　　程优虚无的目视前方，仿佛要瞧向很远的地方，微微下吊的八字眉梢正在诉说他有多意外。尽长安终于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胜利喜悦，他以放肆的大笑来表达征服的快感。

　　“笑笑笑，降服一个人特别爽吗？驯服我，你那么大成就感啊？”
　　“嗯，真还挺爽的，哈哈。好好休息两天，然后咱们开发新项目”

　　尽长安亲过他的脸蛋然后准备去浴室洗漱，程优有股如临大敌的感觉，不禁追问他

　　“你不说你口味轻吗？怎么还有新项目开发？！”
　　“项目跟爱好不冲突”

　　中秋节过后本应该在北京跟大家回合的邱楠，在昨天凌晨提早归队到达圣托里尼。一早准备吃饭的时候，野子过来敲门告诉尽长安消息，他听后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原计划邱楠假期还有两天，如果提前回来应该是发生事情了。奈何野子也不知晓其中缘由。
　　由于他放心不下邱楠，只得跟程优简单解释留他一人在房里等早餐，自己则前往邱楠房间。尽长安走后，程优起床准备洗澡，谁知路过镜子自己吓一跳，身上条条道道不说，右臂外侧红得厉害

　　“我的。。。老天。。。爷啊。。。看你白白净净身材纤细，下死手真是不含糊，你怎么。。。”

　　“你怎么。。。”
　　邱楠甚是费解，实在太困惑，不由得啃咬自己的大母手指
　　“怎么搞的？”

　　“程优不像以前虚胖的时候，你看他瘦，力气倒是长不少。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说它怎么办吧”

　　刚到邱楠房间，尽长安便撩开自己T恤衫下摆，露出右侧小腹到腰间的位置，那里有一个齿间分明的牙印。相较牙印，让大家更惊讶的是它所出现的地方，此时此刻野子跟邱楠两个人的脑海中，正在补充是何种场面造成如此奇特的位置。

　　“哎哎哎！”
　　尽长安见他们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得不及时打断
　　“想什么呢想什么呢？考虑考虑正事行吗？我一会要拍摄呢”

　　如此这般哪里有值得思考的，唯有要求化妆师多多遮瑕这一条路可以走。野子弯腰仔细瞧了瞧，表示遮瑕后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后期再修修，但是尽长安并不认同他的办法，为难的说

　　“让化妆师瞅见我都已经非常担心了，你居然要把事情搞到后期那去！哎？要不我说我让狗咬了？行不行？嗯？行吗？”
　　“哈哈哈，哈哈哈！哥，哈哈哈哈，狗的牙印是4个！”
　　“你光知道笑！邱经纪怎么办该你倒是说句话啊。。。”
　　“为什么会咬在这呢？”
　　“邱楠！”

　　野子再度爆发爽朗笑声，眼见到要出发的时间，尽长安急的团团转结果他俩可好，一个呵呵呵的只知道傻笑，一个仍在好奇为何程优给咬痕会出现在那么特殊的位置。
　　一阵揶揄过后，野子想到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他去附近的药店买方形隐型创可贴，再跟化妆师协商遮盖创可贴的问题。如果化妆无法遮盖，只得跟导演组商量后期修掉创可贴部分，虽然不算是什么好办法，但总比直接叫后期修牙印来得强，起码不丢人。

　　解决完牙印问题，尽长安又抛出第二个问题。他卷子袖扣露出左侧胳膊，三条抓痕经由手肘延伸至小臂内侧，近手腕的位置。即使他身上其他位置同样有些印记，只不过不仔细瞧是看不出来的，唯独这三条确实明显，无论颜色或是存在的位置。

　　“这个好说，好说，你说半夜自己爬酒店楼下的树，手滑擦伤的”

　　“我大半夜不睡觉去爬、爬树？！”
　　尽长安羞于启齿野子编排的内容，脑子里连化妆师会如何嘲笑自己的画面都出来了
　　“。。。换个别的行吗？”

　　“那你们商量吧，我先去药店，不然等会儿来不及”
　　野子不顾上尽长安的话，心急去买创可贴的事。邱楠忍不住拿眼睛来回打量他，笑着说道
　　“你哪是在床上睡一宿，更像掉进野猫窝里了。幸好程老师不是爱种草莓的人，你不常跟他说要收敛点吗？怎么关键时刻忘了呢？”

　　“那不是‘关键时刻’吗”
　　尽长安放好衣袖，神情颇为骄傲
　　“他比我惨”

　　“你可是要叮嘱他，你身上任何一处的变化分分钟曝光不在话下，实在不行绑起来吧”
　　“不行，我喜欢有互动”

　　吃过早饭没多久，程优食困加之昨夜基本没合眼，躺回床上睡回笼觉。梦中他再次回到儿时的家中，北京最平凡不过的棚户区中的一所。低矮的房顶，陈旧的红砖，因踩踏而磨亮的石台阶，他踏进门槛推开铁皮大门，简陋的室内衰败不堪，一铺土炕连接灶台，黑漆漆的光亮叫他不得不仔细辨认家中摆设。
　　忽然间所有东西变得异常高大，他努力垫脚却怎么也无法够到桌上。再瞧瞧自己脚下的鞋子，绵软绵软的。鞋头有只瞪大眼睛的老虎头，黄色绒布上绣有两个红揪揪，程优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回到五六岁的童年。

　　当他再次回头望向门口时，母亲正坐在小板凳上掩面而泣。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见到母亲的身影，于是乎他用那笨拙的小脚急急走过去，奈何稚嫩的步伐无论如何撑不起他那焦急之心。好不容易跌撞的走到母亲身旁，母亲一把抱住他说

　　“儿子，明天妈妈送你去姥姥家呆几天。我要去找你爸爸，然后再接你回家，程程要乖，好好听姥姥的话”
　　“我不想让你走，我想跟妈妈一起去”

　　程优无法控制自己的表达，或许当时的他的确说过此话。母亲慈爱的将他放在腿上，泪眼带笑的对他说

　　“好儿子，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你还小不能一起去。我很快就回来，回来带你去动物园看大狗熊好不好？”
　　“那你要快点回来，虽然姥姥家暖和又宽敞，但我更喜欢在自己家”
　　“嗯，妈妈答应你，来，程优，跟妈妈勾勾手”
　　“哈哈哈，好”

　　一转眼，梦的颜色鲜亮耀眼，他站在不知是什么地方，唯一清楚的是周围有好多好多人不断簇拥他向前走。待程优定睛一看，走在自己身前的原来是尽长安，他身穿黑色的长袖衬衣，头戴棒球帽随身跨有一个蓝色随身包，双手插兜低头步履匆匆。他忙的抬手去拍他后背，尽长安转头笑着跟他说

　　“我去几天很快回来”

　　程优准备开口问他要去哪里，谁知无论如何开不了口，他发不出声音张不开嘴巴，连脚步一块停滞在原地任由他人冲撞越到自己跟前，尽长安随之消失在人海。
　　而后梦境带领他接连去到好几处地方，机场，节目后台，艺术中心，车站甚至是大街上，即使地点接二连三的转换，独独不变的内容是尽长安永远走在他跟前，他始终抬手唤他，他亦总是回头告诉程优

　　“我去几天很快回来”

　　等到他最后来到一处雪景，梦中的程优感觉不到寒冷，纵使四周冰天雪地，雪花漫天飘然落下。他四处望了望，仔细回忆眼前的景色格外熟悉，许久过后终于记得此处是哈尔滨的松花江上，他脚踩冰冻的江面笔直站立而上。不同于前边的是，尽长安身着当年在哈尔滨的衣服，脸前萦绕出一股股洁白哈气，眼神十分哀伤的对他说

　　“我不回来了”

　　伴随一个深呼吸，程优由梦中惊醒。他以扭曲的姿势趴在床上，手中紧紧抓捏着被子一角。清醒过后他不断转动眼球观察四周，大概是沉浸在梦中时间过长，他需要时间来分辨究竟自己是否醒过来，求证眼前的虚实。
　　得幸于身体的酸痛感如实传来，令他确信自己回归现实，再去查看时间原来自己已经睡有七八个小时，外边天色渐晚时过九点。
　　他打开微信询问尽长安在哪里几点收工，然而尽长安未能及时回复，他推算或许是拍摄进行中便没有催促。
　　刚准备下床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提示音，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郑淼？”
　　等待几秒未见有人应，他又问
　　“郑淼，你回来了吗？”

　　程优穿好拖鞋不等他走到门口，尽长安推开卧室门出现在他面前，手中提有一个小袋子。他来不及询问他手中是何物，窜上前去一把抱住尽长安，嘴里不时发出呵呵的傻笑。

　　“我跟你说一件事，上回我自己从上海回北京，有一天晚上走在大街上，我觉得哪哪都是你，哪怕我买一瓶饮料，超市冰箱的柜门上都是你。后来一想我太惨了，喝什么饮料啊？干脆路过超市就买一罐啤酒，一路下来自己喝多少也都忘了。光记得最后走到有个商场门前，你那海报明晃晃的老大一个，给我绝望的啊。。。走过去干脆顺墙根坐在地上喝完手里边最后一罐酒，然后我干了一件相当傻缺的事，我在你海报前边跟你合影了好几张！当时约摸六七点钟吧，好像是，路过我跟前没有不瞅我的，那我也没在乎。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要坐海报广告下边？”
　　“那是我能找到离你最近的地方了”

　　“找个人形立牌多好”
　　尽长安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顺带程优一同哈哈大笑，回答说
　　“对啊！我偷个人形立牌回家多好！”

　　程优双臂勾在尽长安脖颈，跟他脸贴脸的相拥而笑。尽长安用力将他搂的更紧些，宠溺的语调说着责怪他的话

　　“活该，最能作的就是你”
　　“是是是，我这不受罚了吗”

　　他将尽长安的手放在自己屁股蛋上，用以哀怨神情企图勾起他的恻隐之心。启料尽长安非但没给他期盼的恋爱，反而使劲扇去一巴掌，锤得程优虎躯一震，叫声连连

　　“疼啊大哥！你个小混球给你脸了是吧？！”

　　“你也可以不给”
　　尽长安手扶在他腰间向前逼近一步，程优勉强退后躲闪
　　“得得得！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现在身体状况不允许，我错了行吧？”

　　“哈！怎么？有心反扑？”
　　“我告诉你，常言道，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不要仗着自己年轻精力旺盛，太过嚣张”

　　程优边说边检查他手里拎的东西，一瞧里边装的是几个精致甜点，仰脸对尽长安甜笑顺便赠送他一个十分潦草的媚眼，迫不及待的找地方吃东西。
　　睡那么久醒来自然有些饿，他知道尽长安饮食节制喂给他一口没有奶油的部分，两人对甜点品质赞不绝口。程优以为尽长安是在他醒来时恰巧回来，问过才知他晚上七点收工回来见自己熟睡，不忍心吵醒他便去了邱楠屋里。

　　“之前不说他周五回北京吗？今天周一，他回来那么早干嘛？”
　　“梁总家里出点事，他觉得自己不方便留下，所以提前过来找我”
　　“出什么了？”
　　“梁总的。。。妹妹自杀了”
　　“啊？！”

　　程优仅听说过邱楠和梁玄礼的关系，不曾知道两人过去的情感纠葛，突然出现梁玄礼妹妹自杀的事情使得他一头雾水。尽长安跟他解释两人的过去，如何相识，经历何种艰难时刻，三个人有着怎样的情感纠葛。
　　程优不禁感慨，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情感经历足够惨烈的人，不料他人背后的伤痛不比自己低，况且隐隐认为实属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救过来之后。。。”
　　“邱楠没说，我也不好问”

　　“对，对对对”
　　程优猛烈点头，相当赞同尽长安的做法，继续说
　　“唉。。。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