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上)》多情追惜

58、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师父，您累吗？我们休息一会儿。”明日轻轻地放下边疆，让其依靠着树木。他替边疆仔细地理了理鬓发。
　　“明日，永远不要因为我而怪罪你的父亲。”边疆的声音空灵地响了起来，像是梦幻，又像是嘱托。
　　师父，您到最后还在替我着想。明日又一次握紧了边疆的手：“师父，我好冷，可是，为什么您的手比我还冷？我替您暖暖好吗？”明日替边疆揉搓起手来，却只是让自己的手也更冰凉而已。
　　“明……”
　　“你走。”明日毫不留情面，冷冷地打断。
　　“其实我……”
　　“自己做的事，心里清楚，你不必对我否认。”明日心痛得快要窒息，口气却不软，只是他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我也是为你好，难道你要和边疆一起死吗？”
　　明日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心猛然下坠，他想攥紧拳头，却连这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虚虚地攥着衣衫。
　　“你要是为明日好，就不该对边疆动手！”古木天不知何时来了，接过欧阳飞鹰的话，气愤地说，“你若是为他好，二十五年前就不会雪夜弃子：你若是为他好，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出那种事情！”
　　“我是亏欠过明日，但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明日好！”
　　“为他好？”古木天鄙夷地冷笑，“你知道边疆对明日的意义吗？二十多年来，是边疆在替你尽父亲的职责！明日的孝顺你应该知道，你……”古木天哽咽着说不下去，回想起抚养明日的点点滴滴，让他心疼又怜惜。“今天，我必须给边疆报仇！”古木天最后斩钉截铁地说，又看向明日，“明日，你站哪一边？”
　　明日无措地站了起来，却冷若冰霜。
　　“明日，我是你爹呀。”欧阳飞鹰也期盼地望着明日，“难道你要……”
　　明日已站到了古木天身旁：“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亲如父子。”明日强忍住快要溢出的泪水，一字一顿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好，好，真是孝顺的好儿子，我才是你亲爹！我才是！”欧阳飞鹰边跌退边手指着明日，“我一切为了你，你却要杀我？哼，哼哼，好儿子……”欧阳飞鹰笑得有些阴深，有些绝望。明日的心也被一片片地笑碎了，他的整个人都好像颤抖了起来，一边是亲他爱他的师父，一边是血浓于水的生父，他又该如何抉择？
　　“哼，你们一起上吧。”欧阳飞鹰一挥手，摆开了决斗的架势。
　　明日目光一闪，古木天已攻了出去，明日又一愣，捏着金线的手不住地颤抖，低头一看这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天机金线，眼前又浮现出边疆老人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师父。”明日轻唤了一声，金线已然出手。
　　欧阳飞鹰自然不是古木天与明日的对手，渐渐显出破绽来，明日不由地手下留了情，力道也随之减了三分。欧阳飞鹰也体会到了明日的手上无力，只一心注意古木天。
　　“明日，你忘记你师父对你的恩情了吗？”古木天大喊一声，明日浑身一颤，金线也失了方向，反被欧阳飞鹰抓住了破绽。欧阳飞鹰倒也不忍心伤了明日，一松手，放过了明日。明日有些愣愣的，不知所措。古木天也不再逼明日，自己朝欧阳飞鹰攻了过去。欧阳飞鹰却也渐渐吃不住了，眼看着有了生命危险，明日又一次挥出了金线，人也上前一步，赶在了古木天前面。欧阳飞鹰显然吃了一惊，但立刻感到了明日的用意：他顺势攥住了金线，一牵扯，明日身向前倾，欧阳飞鹰随即一掌推开明日，明日一个趔趄，向后一退撞上古木天，欧阳飞鹰趁机离开。明日望着欧阳飞鹰的背影，轻轻叹息。
　　“你还是下不了手。”
　　明日颓丧地跪了下来，泪眼迷蒙：“师父，对不起……”
　　“明日，永远不要因为我而怪罪你的父亲。”边疆的话又响起在耳边，明日却捂住了双耳，“师父，我不能原谅他，更不该原谅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