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31、借兵

　　豆子跑过来将衡阳扶起来，才福身对洛霁泽说：“禄王殿下，晚膳已经备好，请移驾正厅用膳。”

　　洛霁泽微微点头，合上书，起身将书放回了书架，然后出了书房。

　　衡阳用手指捅了捅豆子，“洛霁泽来你怎么不叫我啊？”

　　豆子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紧张的看了前面的洛霁泽一眼，见他没有反应，才松了一口气，衡阳的声音很小洛霁泽应当是没听见。豆子怒视衡阳，张嘴无声的说：“私下里也就罢了，禄王就在前面，怎么能直呼其名呢，不要命了吗？”

　　衡阳撇了撇嘴，“知道啦，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豆子瞥了一眼洛霁泽，用眼神示意衡阳，“禄王不让叫呗。”

　　他进书房的时候不仅敲了门还叫了衡阳好几声，谁知道衡阳睡得那么死。推门进去看见衡阳在睡，洛霁泽示意不要叫醒衡阳，豆子出去的时候还加重了脚步和关门的声音，最终也没能叫醒衡阳。

　　豆子很奇怪，衡阳晚上睡得不少，怎么白天还是这么能睡，还是后遗症？可塞红梅不都说衡阳没事了么？

　　白鹤轩见到洛霁泽过来，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手都快摇断了，“快来快来，好酒好菜，你们再不来，我就要开动了。”

　　衡阳：“……”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已经偷喝了一杯酒了。白鹤轩平时人模人样的看着还有点儿名门公子的模样，为什么一到饭桌上就变了一副模样呢？

　　白鹤轩盯着手里的好酒，没有看到衡阳嫌弃的目光，不然一定跳起来。你吃糠咽菜几个月没开荤试试，说不定还没我端的好呢。

　　饭桌上，衡阳喝了两杯酒，一改往日的矜持（怂），给洛霁泽倒酒夹菜，看的对面的白鹤轩都以为衡阳鬼上身了。

　　白鹤轩看的乐呵，这小县令真的是变了，一点儿都不矜持了！

　　洛霁泽将筷子放下，看向给他倒酒的衡阳。

　　衡阳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王爷，你继续吃啊？”吃的比平日还少，是饭菜不合口味？难道是他猜错了，洛霁泽其实不喜欢吃肉？喜欢清淡的小菜？

　　“你要是不喜欢吃，我让王姨换两个菜？你喜欢吃什么？”

　　“咳咳……”白鹤轩被呛到，这一盘盘大鱼大肉不都是按洛霁泽的口味做的么，衡阳这是要逼洛霁泽亲口承认喜欢他准备的饭菜？求赞赏？可真有手段！

　　洛霁泽瞥了白鹤轩一眼，将衡阳倒的酒一饮而尽，“何事？直说便是。”

　　衡阳麻利帮洛霁泽将酒满上，他都打听好了，平梁的驻军有十万，一半儿他就不想了，能借到五分之一也够了，肯定能在薯苗育好之前将荒地开垦完，反正现在又不打仗，这帮人肯定是在军营里面闲着了。

　　“那个……”饭都还没吃完，衡阳被洛霁泽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开口，“听闻王爷手下精兵十万，能否借我……”

　　“你要向我借兵？”

　　“对。”

　　“不可。”

　　他都还没说借多少呢这家伙就这么拒绝了？万一他就借一个呢？一个也给借啊！

　　“就两万？”

　　洛霁泽盯着衡阳没有反应。

　　衡阳微微皱眉，难道借多了？“那……一万？”

　　见洛霁泽仍旧没有答话，衡阳伸手，五指张开，“五千总行了吧，”二十分之一，肯定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衡阳不自觉地撒娇，“求你了，你手下有那么多人呢。”

　　“不合规矩。”

　　靠，他都好酒好菜招呼，低三下四请求了，洛霁泽竟然还不松口！他不是说要罩着自己自己的吗？难道这跟粗壮地大腿他压根儿就没有抱上，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衡阳将酒壶“嘭”地一声放在桌子上，哼，不伺候了！

　　“哎呀，生气了，”衡阳走后，白鹤轩看着洛霁泽幸灾乐祸，“你可不要连累我啊，小心以后没有饭吃。”

　　见洛霁泽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白鹤轩皱了皱眉，“因为郑坦文，他最近弄那个换种的事情屡屡受挫。他都求到你面前了，你真的要袖手旁观？虽然我觉得这件事情不靠谱，但你不是很看好他的么，还……”

　　“所开垦的荒地，以后都将是他的私产。”言下之意，调用军队给衡阳办私事，不合规矩，虽然他出发点是好的。

　　“你还怕兵部那个老匹夫？不过，此事若调用边防军来做，还得好好想个理由，毕竟不能让人察觉你跟小县令的关系……”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白鹤轩喝了口酒，“今天这酒还真是不错。”

　　衡阳气鼓鼓的往书房走，碰到了喜笑颜开回来交差的洪远，衡阳正在生气啥都听不进去，让他先去吃饭，然后去书房说。

　　洪远推门进书房的时候，衡阳已经消气了，有些事情想通了就没事了。虽然洛霁泽和白鹤轩在他这里蹭吃蹭住，但人家也帮自己请神医来看病，两清了。

　　自己现在家破人亡，被派到离京千里的地方做一个芝麻大的小官，抱大腿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做朋友了。

　　洪远吃的肚子滚圆，进来的时候还在用手拍肚子，显然一副吃撑了的模样。

　　“大洪啊，你再这么吃下去县衙被你吃穷了没事儿，你这样可是不好找媳妇儿啊？”

　　洪远傻呵呵的笑了笑，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大人，我已经定了亲了，年底成亲。”

　　衡阳皱眉，洪远都有媳妇了，自己还是光棍，心里有些不平衡酸溜溜的。

　　“小林呢？还没回来吗？”

　　“好像还没有。”

　　“方家生意的事情……”

　　“这个我知道，吃饭的时候，方烨林跟我讨论过。”

　　“说说吧。”衡阳翻了个白眼，上午见你时怎么没说。

　　方家所有的店铺在一个月前开始清算资产还有甩货，好在刚过完年，年前有过一次清算，所以没几天就理清楚了。之前所有掌柜还以为要关门了，但是方亭玉后来也没了动静，生意还是照常运营。

　　当铺关门很突然，明明之前经营的特别好，不可能因为一个月的经营不善就过不下去。关门是方亭玉定的，说以后不做典当的买卖了，要换一个。

　　“一个月前？”衡阳摸着下巴，一个月之前方亭玉和许文远之间有过一次争吵，二人之间的矛盾是在那个时候爆发的，方亭玉当时是发现了什么跟要跟许文远争吵，还在那之后清算店铺的银钱以及接手当铺？

　　后面的做法是为了断开许文远的财路吧，难道许文远在当铺的账本上做了手脚，私藏巨额私房钱？衣食住行不用愁，钱不就是用来给别人花的嘛，看来许文远在外面养外室的流言也是真的喽。

　　许文远说的在远安寺遇到妇人厚颜纠缠应当是真的吧，毕竟大庭广众难免有目击者，他应当不敢说谎，那个妇人到底对他二人说了什么？

　　衡阳问洪远，“三天前，许文远是不是去过远安寺附近，还不止一次。”

　　洪远：“是的，去过三次，说是去寻方亭玉的。一次去远安寺，两次去观音庙。”

　　“观音庙？”

　　“一次是去找人，第二次是去求签。”

　　“求签？媳妇儿都没了，还去算什么时候有孩子？”

　　“不是的大人，许文远去问方亭玉的凶吉。”

　　“观音庙还可以算这个？”

　　“大人，观音庙算命看相很准的。三天前，也就是十五那天，许文远是最后一个来的，也是唯一一个上上签，所以庙里的人记得清楚。”

　　“呵呵”准个屁，人都死了还上上签，衡阳讽刺的笑了一声，这许文远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啊，“观音庙是不是离远安寺很近？”

　　“驾车的话要半个时辰，但是距离上并不远，从山林里面穿行，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山上除了远安寺和观音庙可还有别的民房？”

　　“民房应该事没有，不过有些猎人晚上会在山里露宿，可能有他们搭建的草屋。”

　　时间对的上，行程对的上，许文远应该就是在山上动的手，天一亮就去搜山。“你找人看紧许文远。”

　　“大人为什么会怀疑许文远呢？我觉得不是他干的呀？”

　　洪远脑子简单看谁都像好人，衡阳将自己的想法跟洪远说了，洪远挠着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大人，若他们夫妻真的出了问题，那他们为什么还会去观音庙求子呢？”洪远今天在方家，许文远将方亭玉的首饰交给他的时候，那副模样不像作假，他爹想他娘的时候就是那副样子。

　　“这……”衡阳哑口无言，这一切推侧的基础，是二人感情破裂，方亭玉想要许文远净身出户，许文远想要方家家产，倘若是这样，方亭玉又怎么会跟着许文远去观音庙求子呢？方亭玉对许文远的感情还在，许文远又为什么会对方亭玉下手？外室一说只是推侧并无证据。

　　“大人，大人……”

　　衡阳扶额，一听到方烨林的声音就头大，这家伙只会说一句，“不好啦”。

　　方烨林推开书房的门，兴奋的跑进来，对衡阳说：“大人，抓住杀害方亭玉的凶手了。”

　　衡阳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抓到……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