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30、空穴来风

　　跑的腿都快断了，眼看人要不见，突然洪远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衡阳差点一头撞在洪远的身上。

　　将洪远推开，衡阳抬脚继续追，却被洪远拉住袖子，拽了回来。

　　洪远兴奋的要跟衡阳说调查的结果，衡阳现在可没有心思听他讲案子，案子不会跑，但是女神会啊！

　　气喘吁吁的追到女神最后消失不见的地方，衡阳插着腰不甘心地原地看了两圈儿也没有寻到女神的踪迹。

　　洪远追过来，“大人，您在追什么啊？罪犯吗？”

　　因为洪远的打断，错失了再次见到女神的机会，衡阳转身怒视着洪远，“本官要罚你今天没有晚饭吃。”

　　“啊？大人，为什么啊？你今天交代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啊。”

　　衡阳气鼓鼓的往县衙走，要是阿鸿跟着说不定就能追上女神了，想到阿鸿衡阳才意识到，昨天到现在阿鸿呆在房间，面都没有露一下，“阿鸿还在房间研究那些个破箭头吗？”

　　洪远跟在衡阳旁边，“今天早上我去给鸿哥送饭的时候，他不在房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大人，你今早让我查的事情……”

　　早上洪远领了衡阳的命令去方家找许文远要发簪和玉镯，到方家的时候，方家上下披麻戴孝，一片慌乱。

　　说是昨天许文远将方亭玉的尸体带回来以后，让下人先瞒着方老爷，反正方老爷一天也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

　　今早，有两个不长眼的丫头在方老爷门口嘀咕方亭玉的事情，不小心被方老爷听见。方老爷一伤心着急，就不行了，方府下人忙着全城请大夫，许文远在方老爷的房间急得团团转。

　　洪远表明来意，许文远就去灵堂的棺材里，将他们要的东西从方亭玉的身上取了下来，还嘱咐洪远，务必在方亭玉下葬之前将东西还回来，这些东西是方亭玉的喜爱之物，要同方亭玉一起下葬。

　　手镯是找玉雕师玉承轩刻的，他承认洪远带来的东西是出自他之手，而且并没有刻第二件。发簪是从方家当铺拿的，方家没有第二件，洪远问了城里大大小小的首饰店，都说这个款式作工复杂，还是琉璃的，店里并没有出售过。所以，方亭玉这发簪在平梁也是独一份。

　　也就是说，这两件东西都是方亭玉独有的，确实可以证明方亭玉的身份。

　　洪远给衡阳做着分析，衡阳内心翻江倒海，还真是“朽株难免蠹，空穴易来风”啊，这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那个掌柜说方老爷子快蹬腿了，还真被他说中了，这方老爷不是迅速的病重了么！

　　许文远已经下令禁止将此事告诉方老爷，下人们肯定也知道不能在府里议论此事。怎么可能会有丫鬟私下嘀咕，还是在方老爷子门口呢，这一看就是故意的啊！

　　没想到许文远竟然真的是这种人，衡阳让洪远去调查方家的生意，洪远皱着眉说：“方烨林之前不是调查过了吗？他没有告诉大人吗？”

　　衡阳：“……”

　　听他这么一说，貌似有点儿印象，可是仔细一想却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衡阳苦着脸，自己年纪轻轻就得老年痴呆了吗？

　　“大人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衡阳有些伤心，摆摆手，“你去查查许文远这几天都干过什么，去过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有过交往，总之，好好扒一扒这人面兽心的混蛋。”

　　洪远愣在原地，皱眉挠头，“人面兽心的混蛋？许文远吗？”刚刚在方家的时候，方老爷子病重，许文远看着是真心着急啊。

　　回到衙门对着豆子软磨硬泡都没能让豆子“施舍”自己一个铜板，衡阳泄气的得出一个结论，抠门的管家比向前的女朋友还狠。

　　“阿鸿跑哪去了？我刚刚去他房间找他，里面没人。”

　　豆子停下手中的事情，紧张的问：“他没有跟着少爷出去？”

　　衡阳摇头，“没有啊，你紧张什么？”

　　豆子站起来，走到衡阳身边，嘱咐道：“少爷，以后没有阿鸿跟着，不能出门。”

　　“为什么啊？”

　　“你前日出门遇刺，一个人出去会有危险。”

　　衡阳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有啥好怕的，大街上都是人，他们还能当街行凶不成。”

　　“不行，还是要请两个护卫，贴身保护少爷。”

　　请保镖？还两个？他又不是什么国家领导或者腰缠万贯的大财主，出门配保镖，太现眼了。

　　“不要不要，我不喜欢出门带着人，不自在。我们不是讨论阿鸿去哪里了吗？怎么说到这个了？”

　　“我也不知阿鸿去了哪里，早饭也没见到人，他房间……”

　　看豆子皱着眉，衡阳摆手，“你不用担心他，他功夫那么好不会出事儿的。”

　　“可他……”

　　“他一个大男人，总会有点儿私事要办啊。放心他这个月月银还没领呢，会回来的。”说完衡阳遁逃，生怕豆子再提请保镖的事情。

　　“少爷，少爷，还有一事……”

　　衡阳停在院子里，“怎么了？”

　　“刘主簿差人来说同意参加开垦荒地的村民不多，所以衙门没事的人都去帮忙了。”

　　“给钱都不干？”衡阳挑眉，这次的计划找村民开垦荒地是给工钱的，这么决定一是成本都是他出，也不在乎这点儿工钱了，二也是怕村民不愿承担风险。

　　“有些里正不允，估计是怕得罪范王两家吧。”

　　衡阳气鼓鼓的，“怕得罪他们，就不怕得罪我吗？”地主比他还具又威严的吗？不就……不就是比他多点儿钱，多点儿地么。衡阳委屈，他这么做事为了啥，还不是怕今年没收成，你们挨饿么！

　　豆子见衡阳生气，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就是那些同意开荒的里正村里，肯来帮忙的村民也不多。因为这些村里有些村民怕自己利益受损，在村里闹事，自己不来，也不肯让别人去。

　　衡阳赌气的想，不干就干，能开垦多少就种多少，能养活几个就养活几个，没干活的不给饭吃！

　　要是今年收成真的不多，村民首先借粮的对象是地主，所以才不敢得罪的吧。衙门里面又没有多少粮食，他们又求不到自己头上，所以才不怕自己。这么一想衡阳有些泄气，做好事也这么难？

　　衡阳背着手有些失落的往书房走，“我再想办法吧，”忽然灵光一闪，转身对豆子说，“豆子，晚饭多做点儿硬菜，在炖一锅大骨。”

　　豆子在衡阳身后一头雾水，“硬菜？”

　　衡阳回到书房等方烨林和洪远回来，盯着笔录继续烧脑，如果这件事情是许文远为了谋夺方家的家产做的，那么……

　　方亭玉不知为何没带下人私自出门，肯定不是去自杀（不然许文远就不用自己动手啦），许文远找到了她，但是因为方亭玉要他净身出户，所以许文远就将方亭玉囚禁起来。

　　没有直接杀了方亭玉，可能是为了问一下帐房的钥匙啊什么的，问到了想问的东西，然后对她痛下杀手。

　　方亭玉死于三天前，许文远是四天前来报案的，那个时候许文远应该已经从方亭玉的口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所以报了案之后他就可以杀了方亭玉了。后面只要县衙找到方亭玉的尸体，许文远就可以顺势接手方家的财产了。

　　三天前许文远来县衙问方亭玉的踪迹，问到吵架的原因他说了远安寺，是想将自己引去远安寺吧，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将方亭玉杀了吧。

　　许文远没有料到，他去了远安寺却没有发现方亭玉的尸体，所以又传出了绿衣女鬼的谣言，将他们引过去挖出了方亭玉的尸体。

　　可是这里最大的漏洞就是，在方家询问的时候许文远既然引着他们往方亭玉自杀的方向想，那为什么不干脆将方亭玉推进井里或者吊死弄成方亭玉自杀的现象，岂不摆脱了嫌疑。

　　除非他做不成自杀，方亭玉是个女强人，性格一定要强，许是许文远对方亭玉用了刑留下了明显的伤，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一刀将她捅死，然后焚尸掩盖身上的伤口。

　　还有一点儿可以作证，就是许文远虽然看起来憔悴，但好像没有那么憔悴，衡阳觉得如果许文远真的爱方亭玉的话，当比这副模样憔悴数倍不止。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就是许文远干的，衡阳抱着头靠在椅子上，觉得自己就是个破案的天才，等着洪远回来汇报若是许文远的行踪对的上，那就一定是这个家伙了。

　　从熟悉的脚步声中醒来，衡阳靠在凳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了又闭上眼睛，他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会看到洛霁泽坐在书柜旁的书案处看书。

　　将身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歪头准备继续睡，衡阳被敲门声叫醒，迷迷糊糊的想，豆子进自己的书房不是不敲门的吗？今天怎么转性了？

　　“进。”

　　衡阳听到洛霁泽的声音，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身上裹着毯子，慌乱的在桌子下挣扎了一会儿，支起头定睛一看，活的洛霁泽，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