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19、穷县衙的穷县令

　　衡阳舔了舔嘴唇，眼睛在洛霁泽面前的菜里挑来挑去，自己该选哪个好呢？希望洛霁泽能够接收到他的脑电波，换一个自己喜欢的。
　　只见洛霁泽将白切鸡放到一旁后，将自己面前唯一一盘素菜放在了衡阳面前。衡阳当即脸就垮了下来，你丫不是吃的不多么，占着这么多硬菜，你又吃不了几口，这不是占着那啥不那啥么！
　　衡阳想要生气发脾气但是不敢，委屈地看向洛霁泽，洛霁泽面色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温柔，衡阳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衡阳皱眉，没看出来啊，这家伙还是个笑面虎，知道自己不敢反抗，暗戳戳的，不，光明正大的干坏事儿。
　　衡阳很想把洛霁泽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盘青菜扣在他脸上，不过他的胆量也就只敢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绝食。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里斗争，见洛霁泽开始动筷子，衡阳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吃就是了，他又不少那两块肉。
　　吃了两口素菜，发现味道还不错，衡阳心里的火气才平静了一些，但是看着那边儿的肉，还是好想吃啊。偷偷地将筷子伸过去，趁着洛霁泽没有发现，夹了一块儿狍子肉，吃到嘴里的时候，衡阳简直热泪盈眶，还是肉更好吃啊，呜呜~
　　衡阳偷偷在洛霁泽眼皮子底下夹肉，八宝鸭是一整只，不好夹，衡阳在把其他的菜尝了个遍之后，便打上了那盘八宝鸭的主意。
　　趁着洛霁泽低头，飞快地将筷子伸了过去，但是筷子刚插到鸭子身上，洛霁泽抬头夹菜，衡阳迅速收手。
　　于是，整只鸭子都进到了衡阳的碗里，小小的碗，还不到半个巴掌大，鸭子却比两个手掌都大，这鲜明的对比，再加上洛霁泽探寻地目光，衡阳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脸见人了。
　　一声轻笑从对面传来，衡阳抬头的时候洛霁泽已经收敛了笑容，若不是脸上的温柔新增一份，衡阳都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衡阳畏畏缩缩的开口：“王……王爷，要不然，给你再叫一只？”
　　洛霁泽夹了一筷子衡阳面前的素菜，“不必。”
　　既然脸都没了，衡阳便没得顾及，敞开肚皮想吃什么吃什么，大半的菜都进了衡阳的肚子里，难受的想要松松腰带，可是手刚搭到腰带上，洛霁泽的眼神就杀了过来，衡阳不用猜就知道，要是自己敢解开腰带，这家伙一定会说，“大庭广众，宽衣解带，成何体统！”
　　方府得到的消息，衡阳猜测可能方亭玉是因为受不了打击，出门寻死。所以三个捕头分成三队，阿鸿带队去井里、野外、荒林容易寻死的地方去找人，或者说尸体更合适；方烨林带队去邻里打听方亭玉以及方家平时的为人等信息；洪远带队在城里拿着画像寻找最后见过方亭玉的人。
　　安排完之后，衡阳准备伸懒腰，被洛霁泽看见便规规矩矩的坐了端正。
　　洛霁泽：“你似乎很擅长断案。”
　　衡阳皱眉纳闷，大哥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破了采花大盗的案子？可是那个人花中仙是自己撞枪口上来的啊；因为自己今天在方府的提问以及安排？可这不是正常人都能想到的么，好歹自己看了那么多悬疑推理剧。
　　洛霁泽见衡阳只是看着自己没有答话，问道：“师承何人？”
　　“师傅？没有啊，这不是正常人都能想到的吗？电视……书上看的。”
　　典史？洛霁泽皱眉，从未听闻衡阳跟哪个典史走的较近。
　　衡阳站起来，“那个……王爷，我要去找刘主簿商量一些事情，您……”
　　洛霁泽：“你去便是，不必管我，我就在此处看书。”
　　“好。”衡阳扔下一个字遁走，洛霁泽在房间气压都低了几分令人喘不过气来。
　　衡阳刚走，一只信鸽从窗户飞进了书房，洛霁泽在纸上写了几行小字，塞进信鸽脚上的竹筒里，伸手摸了摸信鸽的脑袋，信鸽便展翅飞出了书房。
　　刚走到刘主簿的工作间，衡阳听到翅膀煽动的声音，抬头看见头顶飞过一只信鸽，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好肥呀，抓住烤了一定香。
　　今天见了麦苗的情况，春旱的应对不能再拖，要把具体方案敲定，开始实施了。刘主簿制定的具体方案，虽然还不完整，但是中间的细节却思考的很清楚，衡阳和他一起将初稿敲定，然后叫来豆子，核对预算。
　　府衙的银子加上他和豆子的私房钱，还差了好大一截。衡阳揪着刘主簿改方案，抓掉了好几根头发之后，算是改无可改，就只能从银子方面想办法了。
　　衡阳瘫在椅子上，“小安安啊，县衙的经费都是怎么来的？”
　　刘常安：“经费来源主要有官方的划拨、筹集，民间的捐献、充公以及县衙自我经营所得。”
　　衡阳：“唉，早知道就晚两天得罪郑太守了，现在把人得罪了，钱肯定是要不来了，另想办法吧。筹集和民间捐献，大家都这么穷，等着过灾年，怎么可能捐献给县衙。充公的话，不然我们去抄两个富商，大地主的家，那不就有大把大把的票子了吗？”
　　刘常安打断衡阳的异想天开，“平梁富商，并未听说哪个有劣迹。”
　　衡阳摊手，“富商没有，他们孩子总有吧。”富二代什么的虽然不都是歪瓜裂枣，但是养尊处优，自小溺爱什么的，总会有一两个的吧。把他们抓了，然后让他们家里拿银子来赎，不也是一大笔银子来源。
　　刘常安继续打击衡阳，“并未听说有哪家公子顽劣。”
　　“不可能！”衡阳皱着眉看向刘常安，一副我读书少，你也不能骗我的样子。
　　刘常安：“禄王不仅在此处驻兵，还来此地打过仗，当时有个强抢民女的富商，被禄王撞见，直接被他吊在城门上渴死了。”
　　“哇哦，”这么刚，看来是因为洛霁泽在所以震住了这帮人啊，怪不得这边的案子这么少，原来是有大佬在。
　　之前自己貌似不知道怎么抱上了洛霁泽的大腿，他说让自己不用怕郑太守，也就是会护着自己的吧。可是今天跟他提自己缺钱的时候，这家伙也没有开口说要支援他啊，厚者脸皮去借应该也借不来的吧。
　　而且说不定他也很穷才是，回国没两年，新皇帝也不待见，肯定没什么钱。再说了，之前白鹤轩一直夸赞衙门的饭菜比军营里的好，他们两个都穷到厚着脸皮来衙门蹭饭了，那肯定是比自己还穷了，平梁还有哪个比他这个身无分文的县令还穷的吗？
　　继续挺尸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衙门里面肯定没有自我营生。”
　　刘常安：“这个……有的。”
　　衡阳跳起来，“有？我怎么不知道？做什么的？”
　　刘常安：“衙门有间书肆，不过……”
　　衡阳：“不过什么赶紧说啊。”
　　刘常安：“连年亏损，上任县令大人离开之后，书肆经营不下去，就关门了。”
　　“切，你这不是白说吗？还是没钱啊！”
　　衡阳趴在桌子上，“要不我们能做多大就坐多大？可是一半儿都做不到，怎么养活另一半的人呢？”
　　刘常安：“大人，县衙的经费不能全部用完。”
　　衡阳：“为何？”
　　刘常安：“经费还需用于：坛祭、宗庙、乡试、会试、乡会试武举 ……”
　　衡阳伸手打断刘常安，“等，会试为什么还要我们出钱，会试不应该是辰阳郡府出钱么？干我们什么事？”
　　刘常安：“会试所用银两是从各县征集的。”
　　“靠，”衡阳气的拍桌子，“你直说吧，我还有多少能用。”
　　刘常安在算盘上拨弄出一个数字，给衡阳看。衡阳看过后将手中的预案撒了一地，哀嚎，“豆子，我们辞官隐居吧，这个穷县令没法儿当了。”
　　豆子：“少爷，还有一个办法，找各个商行集资，算是预投，这生意总不能我们一家独做。等红薯制品出来，各个商行都可以去收货，此预案是针对荒年，也需要从各地收买粮食，到时让他们用米面兑换岂不是更能达到我们的最终目的。”
　　衡阳一把抱住豆子，去撸他的头发，“豆大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衡阳口述，刘常安执笔写了请柬，将平梁大大小小的商人一个不落全都送了一份，邀请他们明日吃大餐。
　　书房
　　洛霁泽翻看了衡阳的笔录本以及平日练字的字帖之后，眉毛挑起就没在放下。
　　衡阳，衡旭渊，名动京都的天才神童，这一手破字传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难道他之前的字是旁人代笔？诗文亦是？不然这么些天，为何没有题作新的诗文，虽然忙，但也不是一点儿空闲都没有。诗文可以背诵，但参加诗会，舞文弄墨，衡阳不可能没在人前写过字，他又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衡阳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到洛霁泽盯着自己之前练字的纸张皱眉，心里闪过一万种可能，但是自己问过豆子，之前和洛霁泽并不相识，那他肯定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字了。
　　“王爷，那个该用……”
　　洛霁泽将纸转过来，抖了一下给衡阳看，“你这字……”
　　衡阳倒吸一口气，这模样，看来是识得自己之前的字了，可是他这么生气干嘛，不就是写的丑了点儿，但是在自己眼里还是可以的啊，要求不要那么高嘛。要怪就只能怪，原身太出名了，是个人都见过他的字。
　　“这个嘛……”
　　“说！”
　　洛霁泽提高了嗓门，用他从来没有用过的音量命令衡阳，吓得衡阳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