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18、失踪案

　　衡阳泄气，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人丢了就派人去找啊，找我干啥？”
　　方烨林：“县衙……一切调度应由大人做主。”
　　衡阳：“不是还有小……刘主簿在吗？他不就代表我了？”
　　方烨林：“刘主簿，不知道在忙着写什么东西，还有一些其他琐事，现在……火冒三丈，没人敢往他跟前儿凑。”
　　衡阳：为了自己的清闲日子，再招个县丞吧！
　　方家是平梁的富户，主营典当生意，失踪的女子是方家的小姐名叫方亭玉，来报案的是方家的姑爷许文远。
　　两年前，方家的老爷病重，瘫痪在床，少有清醒。方老爷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独女，一是为了方亭玉有所托付，二是冲喜，驱除邪祟，希望方老爷能够转危为安，故招婿许文远。
　　许文远是外地来的书生，方亭玉去寺里为方老爷祈福时遇到了流氓挡路，许文远舍身相救，但是被打成重伤还失忆了，于是就被方家收留了。后来许文远和方亭玉两情相悦，遂结为连理。
　　三日之前，方小姐夜里独自出门后便再没有回来，方家找遍了亲戚朋友都没有发现方小姐的踪迹赶紧来报案。
　　衡阳问了方烨林一些细节，这家伙却一个都没有说上来，不满瞥了方烨林一眼，我要你何用，减少衙门的粮食么？
　　衡阳推开车门，对车夫说：“直接去方家，”转身看到洛霁泽还在车上，又对车夫说，“先回衙门吧。”
　　车夫：“大人，到底先去哪啊？”
　　洛霁泽：“方府。”
　　衡阳看向洛霁泽，“王爷，您也要去啊？”
　　洛霁泽看过来：“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到了方府，一行人被方府的管家领进门，只见方府几处门上都贴了黄符，衡阳指着黄符问：“你们家这是招鬼了？”
　　老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大人，这是为我家老爷驱病邪的黄符。”
　　衡阳皱着眉，是吗？往常电视里见到这种情况不都是家里招鬼贴黄纸驱鬼的么？封建迷信的他也不懂，想必，驱鬼和驱邪是一个做法吧。
　　见到许文远，他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对衡阳匆忙行过礼之后，便迫不及待地问：“大人，是不是有拙荆的线索了。”
　　衡阳：“衙门已经安排人去找了，我们来是有几个问题要再确认一下。”
　　许文远请他们坐下来，“大人请问，只要能找到拙荆，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看许文远一副文弱书生、温文尔雅的样子，还真是世家小姐、大家闺秀喜欢的类型，可这家伙是怎么赶走流氓救下方亭玉的，总不能他被打了个半残重伤，流氓以为打死人了然后吓跑了吧。
　　衡阳坐下来之后朝着方烨林伸手，“给我。”
　　方烨林起先还在疑惑，想起来，出门前豆子交给他的东西，将笔录本和一个小小的狼毫笔从怀里掏出来，放在了衡阳手里。
　　衡阳：“最近方小姐可有什么异常？比如奇怪的话，奇怪的举止。”
　　洛霁泽看到那个狼毫笔，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喝茶。
　　许文远摇头，“与往日无异。”
　　衡阳：“她三日前出门穿了什么衣服，带了什么首饰，带了多少钱？”
　　许文远仔细想了想，“绿罗裙，琉璃昙花发簪，身上钱财不知，但拙荆出门身上所带银两不会低于二百两。”
　　衡阳捏了捏耳朵，又比划了一下手腕，“耳饰、手饰呢？”
　　许文远想了想皱眉，“这个在下没有注意，只因昙花琉璃发簪是她喜爱之物经常佩戴，所以才会记得清楚，耳饰、手饰并没有注意。”
　　衡阳头也没抬在笔录本上写写画画，“这个简单，将你夫人的丫鬟找来，检查一下她的哪些首饰没在，就知道了。”
　　许文远赞叹了一下衡阳聪明，便吩咐下人让丫鬟去查。
　　衡阳继续问：“你跟你夫人感情如何？最近有没有起过争执？她可有在你面前抱怨过旁人？有没有说过自己想去什么地方？”
　　许文远笑了笑，幸福却有一丝苦涩，“我与拙荆琴瑟调和，从未有过争执。她性格温和，心地善良，从未与人结怨，亦不曾抱怨他人。拙荆一向居家，平日出门除了巡检方家铺子和去远安寺上香，便不再有其他去处。”
　　衡阳在记下来的信息中将“巡检”二字圈起来之后，接着问：“朋友亲戚也不常走动？”
　　许文远：“方家亲戚不多，很少来往。拙荆闺中密友都已成家，有的远嫁，有的事多繁杂，很少相聚，见面也是在酒楼一叙，不曾夜宿他处。”
　　衡阳:“那你呢？”
　　许文远惭愧的笑了笑，“我一介书生，只懂读书，偶尔帮她照看一下当铺的生意。”
　　衡阳心中感慨，事业型女强人啊，他也想要一个强大的小姐姐来包养自己，可是这样的话不就有两个老妈了吗？还是娇滴滴的萌妹子比较好，可女神看着更像是前者啊？没事，说不定可以后天调教一下，可论武力值的话，被调教的应该是自己吧。
　　许文远见衡阳没了问题，还愣在那里，开口提醒，“大人？”
　　衡阳回过神来，“接着来，呃……三天前，白天她去做了什么？”
　　许文远面色有一丝不自然，开口道：“为父亲上香祈福，以及……我与拙荆多年未得一子，所以还去观音庙求子。”
　　衡阳想起来之前有个衙役请假去求子，回来高兴了好几天，说是上上签，不久就会有好消息，“祈福和求子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求子有解签吧，结果如何？”
　　许文远：“并未发生什么事情。求子签解语，未到可育之时。”
　　衡阳：“那夫人心情一定很不好。”
　　许文远：“是的。”
　　衡阳：“你们几点……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文远：“至晚方归。”
　　衡阳：“至晚方归？具体几点？她又是几点出门的？”
　　许文远：“酉时归，戌时拙荆出门。”
　　戌时天都黑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见过她，衡阳接着问：“你不知道她出门？”
　　许文远：“她心情不好所以早早休息了，戌时三刻叫她吃完饭时，发现她不见了。”
　　衡阳：“尊夫人出门都不带侍女的么？”
　　许文远：“她休息后，侍女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所以不知她何时出得房门。打扫庭院的下人说见她戌时独自从后门出去的。”
　　好吧，既是打扫庭院的便不敢问主子出去干嘛了，“我问完了，小林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方烨林挠头，“大人，我哪有什么要问的啊？”
　　衡阳伸手，用笔录本拍在了方烨林的脑袋上，“你是捕快啊捕快，查案子是你的事儿知道吗？还要本官亲自出马，养你们吃闲饭吗？”
　　方烨林揉着脑袋，“我这猪脑袋，哪能抵得上大人万分之一的聪明才智，”看衡阳又要变脸，赶紧竖着手指保证，“我保证下次一定想出问题来。”
　　方亭玉的侍女被带来，“回大人，姑爷，小姐不在盒中首饰有，琉璃昙花发簪、翠竹蝉韵玉镯、芙蓉并蒂玉镯……”
　　“叮当”一声脆响，许文远手中的茶盏不稳，茶水溅到了手上。
　　衡阳看向许文远，许文远示意侍女继续说。
　　侍女：“还有白玉花苞耳环。”
　　衡阳看向侍女，“这些你家小姐早上出门就带着吗？”
　　侍女：“芙蓉并蒂玉镯和白玉花苞耳环我家小姐并没有带，小姐说拜佛求签需要心诚，不易佩戴过多首饰。”
　　衡阳：“首饰都是出自哪家铺子？”
　　侍女：“除了琉璃昙花发簪是在方家当铺拿来的，其余的几件都是姑爷从平梁著名玉雕师玉承轩玉大师那里定制的，花纹也是我家姑爷绘制的。”
　　侍女下去后，衡阳看向许文远，“徐公子，说说吧，你刚刚反应为何这么大？”
　　许文远脸色有些紧张，“这几样首饰是拙荆最喜欢，平日最常佩戴的。”
　　衡阳明白过来许文远紧张什么，偷偷一个人出门还佩戴了自己素日最喜欢的首饰，这简直就是去自杀的节奏啊！可就因为怀不上孩子还不至于去自杀吧，她还有老爹要照顾呢，衡阳想起来院子里看到的黄符，“方老爷的病情？”
　　许文远沉默了一下说：“大夫说，可能撑不过今秋了。”
　　怀不上孩子，老爹又只剩半年可活了，双重打击啊，希望方小姐只是去散散心，不是想不开去办傻事。
　　从方家出来已经过了午时，家里肯定是没饭吃了，好在贴心的豆子给他准备了丰厚的钱包，当然是看着洛霁泽的面子给的，怕洛霁泽要买什么东西。
　　衡阳虽然心里吃味，但毕竟钱包落在自己手里，更多的还是窃喜。财大气粗的拍了拍钱包，勾住方烨林的肩膀，“走，小林子，大人带你去广聚轩开开荤。”
　　方烨林比衡阳高了半头，被衡阳将脑袋夹在胳膊下有些舒服，但是听到吃还是忍了。
　　感觉到如芒刺在背的目光，衡阳扭头，得把这大爷给忘了。衡阳弯腰站在一旁，“王爷，您先请。”说着给方烨林使了个颜色，带路。
　　衙门里的饭菜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做的，衡阳见洛霁泽平时饭量不大，想他可能不喜欢吃，所以除了招牌的硬菜，衡阳还点了几个清淡的素菜虽然有点儿多，但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吃，还难得的有钱，自然要奢侈一番。
　　方烨林自然是不敢和他们一桌，自己在楼下找了个位子，没来跟他们蹭雅间。小二似乎一眼就看出了谁是贵客，所以上菜的时候，硬菜几乎全在洛霁泽那边儿，自己这边只有一个淋了红油的白切鸡。
　　盯着那盘白切鸡运气，衡阳更想尝一尝洛霁泽面前的那些生烤狍肉、八宝野鸭、芫爆仔鸽等等。
　　忽然一只修长素白的手出现在视线，端走了他面前的那盘白切鸡，衡阳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洛霁泽，这么贴心的给他换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