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11、被调戏

　　衡阳赌气一般将画了齿痕的纸团作一团扔到远处，一个就够头疼了，来三个，是嫌他最近的脑细胞死的不够多么？
　　出完气，衡阳认命地拿着笔录又仔仔细细的研究了起来，将它们按时间顺序排序，衡阳终于发现了一点儿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作案的区域是分时段的，比如最近的几次基本都是在城南。
　　检测结果柳柔的茶壶里也发现了迷药，而另一个受害人家里拿来的东西中却没有发现迷药，可能是碗、碟和水壶都被洗涮干净，勤快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告诉阿鸿加强城南的巡逻，衡阳将剩下的衙役下人都聚了起来，挑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如果说合适的话，衡阳脑子里跳出的第一张脸是白鹤轩的。
　　既然那采花贼的作案目标是漂亮女子，那就放个漂亮妹子去引诱啦，女孩子有危险，那就男扮女装呗，可衙门里都是一帮糙汉子，扮成女的肯定没眼看。白鹤轩的脸倒是合适，只是个子太高了，就算个子合适，人家也不一定同意，况且现在他也摸不到人。
　　豆子看着衡阳愁眉苦脸的将一群人驱散去干活，忍不住问：“少爷，你在找谁啊？”
　　衡阳：“我要找一个漂亮男人。”
　　“漂亮男人？”豆子嗓门高了八度，“你找他做什么？”
　　“你反应那么大干嘛？”衡阳被吓了一跳，疑惑的看了豆子一眼，“自然是钓那个采花大盗了？”
　　豆子：“哦。”
　　“不然就凑合一下，打扮打扮或许没那么惨，”衡阳看向豆子，“豆子，你说衙门里面哪个男的最漂亮？”
　　豆子：“最漂亮？那不就是少爷你吗？”
　　“我，开玩笑，我长得这么man……”衡阳脑子里自己的样貌还是前世的样子，现在这副样子还真不是很熟悉。
　　找来镜子将自己现在的这副皮囊打量了一番，衡阳内心嫌弃的要死，肤色白净，五官精致，雌雄莫辨，一个字形容，娘！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衡阳让豆子按照自己的尺寸找了女装，借了胭脂和首饰。当即就穿到了身上，准备去城南转一圈，不过走到街上就回来了，街道灯光黑暗，啥都看不清，采花贼应当是钓不出来了，钓个鬼还差不多。
　　换了衣服，衡阳回到房间继续研究农书，已经有些眉目。现在已是三月份，要找能种的，耐旱的，目前找到了红薯和高粱，这里的土很细，有点儿像沙土，应当是适合种红薯的，九月底十月份初收了之后还可以种土豆。吃应当是够的，只是红薯和土豆的卖价不高，跟小麦和大米没得比。若是按照小麦的收成纳税，那可能种出来就只够纳税了，没得盈余，还是一样挨饿。
　　衡阳急得敲桌子，问题真是一茬接一茬。不过，总算是有了点儿眉目，衡阳像是打了一针鸡血，熬夜将剩余的农书翻了一遍，没有再找到其他适合的农作物。
　　直至天亮，衡阳才趴在桌子上眯了一小会儿，睡觉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种地。
　　豆子来叫衡阳吃早饭，见他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便轻轻给他披了一件衣服，然后推门出去让人不要打扰。
　　衡阳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想到今天的任务，衡阳爬起来，吃了早饭，换上女装大摇大摆的出门。妆发是豆子弄得，没有别人知道他穿女装的事情，衡阳一点儿都不担心被认出来，这副模样改变的太多，他还在胸前塞了两个大馒头，嘿嘿~
　　多了一两的零花钱，衡阳还没来得及花，此时正在城南大肆逛吃，衡阳美其名曰，市场调查。光把能种的东西种出来不值什么钱，但是再加工一道不就可以将价格翻倍了，衡阳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是越用越机灵。
　　衡阳眼大肚子小，吃了三份就吃不动了，买了拎在手里，没买的就只看看。衡阳看着一个馄饨摊儿眼馋，但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没看着路，衡阳撞上一个人，连忙道歉，“抱歉，抱歉。”
　　衡阳抬头，“阿……哈哈，捕头大人好。”衡阳紧张挤极了，希望阿鸿不要认出来自己。
　　阿鸿盯着衡阳，衡阳准备遁走，被他一个跨步挡住去路，“你怎么在这？”
　　衡阳指着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胸，“我这个样子你都能人认得出来？”
　　阿鸿：“骨架，声音。”
　　衡阳：“好吧。”
　　阿鸿脸色有些扭曲，“你……”
　　衡阳抱住自己的“胸”，“我可没有女装癖啊，”垫脚凑到阿鸿的耳边悄声说，“我是来钓采花贼的。”
　　方烨林：“鸿哥。”
　　衡阳看到方烨林跑过来，怕他认出自己，连忙转向一边，偷偷溜走。没多久阿鸿就跟了上来，“你跟来干嘛？”
　　阿鸿：“保护你。”
　　衡阳：“哦，可你跟我这么近，又穿着捕头的衣服，采花贼肯定不敢靠近我的。”
　　阿鸿：“那我远远跟着。”
　　有个保镖跟着，衡阳就一点儿警惕心都没了，逛的更加欢乐，如果零花钱再充足一些，就更开心了。
　　临近中午街上热闹了起来，衡阳逛街东张西望，撞了好几个人后，走路就不敢分心了。手里的东西突然被挤掉了，还被人踢了一脚，向前滚了一点儿距离，衡阳弯着腰在人群中穿过，伸手去捡。
　　捡到东西的一瞬间，一个宽大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了衡阳的手上，衡阳拎着东西直立起来，那人也没放开，衡阳下意识说了一声，“谢谢”。
　　不过看到那人的脸，衡阳脸就垮了下来，这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抓着自己的手不放，衡阳内心呵呵，他这是碰上流氓被调戏了吗？
　　看来自己男扮女装很是成功哈，值得庆祝，可他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特别是被对面那人的身高碾压了。
　　衡阳抽手没抽出来，拉着脸看向那人，“松手。”
　　男人用扇子挑起衡阳的下巴，“姑娘告诉我芳名，我就放开。”
　　衡阳微笑着看向那人，对他勾了勾手指，“好，我告诉你。”
　　男人侧头过来，衡阳接着说：“我叫……断子绝孙脚。”话音未完，衡阳的脚已经重重地踢在了男人的裆部。
　　男人捂着裆部，倒地痛呼，打滚。跟随他的下人围上来的时候，衡阳已经钻进人群溜走了。
　　远处本来准备过来帮忙的阿鸿：“……”
　　衡阳走累了，坐在一个茶棚休息，看了看日头，应当有三四点了。
　　远处传来欢喜的唢呐声，这是有人要结婚么？衡阳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婚礼，挤上前去看热闹，这边儿有点儿熟悉，貌似是李茴家的巷子。
　　看着巷子里出来的迎亲队伍，骑马走在前面的新郎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有些面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队伍有些……呃……跟电视剧里面的不太一样，四人抬的轿子，两个吹唢呐的，一个媒婆，最后面是两个人抬了一个嫁妆箱子，比电视里寒碜了不少，不过这才是普通人家的婚礼吧。
　　迎亲队伍出来之后，李茴和他妻子相护搀扶着出来，他们穿着喜庆的衣服，看着迎亲的队伍，热泪盈眶。
　　这……出嫁的是他们的女儿李惠彤？！
　　衡阳向身边的人打听到，出嫁的确实是李惠彤，迎娶她的是她堂哥李良吉。怪不得衡阳觉得李良吉面熟，简直跟李茹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人唏嘘，“老李头闺女长得真是好看啊，之前说亲的都能踏破门槛了，好多富家子弟都看上了李家姑娘，老李头挑花眼了吧，竟然把自己家姑娘嫁到乡下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李茴应该也是没有办法吧，这里女子的贞洁甚至比她们的命还重要，他之所以挑选李良吉应该是李良吉不介意吧。
　　嫁给别人，婚前不说那是骗婚，婚前说了，那就是退婚了吧。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过得好，李茴那么疼爱李惠彤，想来这个选择对李惠彤来说，应当是最好的。
　　衡阳挤出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走，忽然一个女子被推倒在地，挎着的篮子倾倒，里面的绣品掉了出来。衡阳快步上前将女生扶了起来，然后蹲下来，将她的绣品一一捡了起来，给她放进了篮子里。
　　女子连连感激，“谢谢，这位妹妹。”
　　衡阳见她脸上似是有泪痕，眼睛也有些红肿，“摔疼了？”
　　女子摇头，“不是。”
　　衡阳：“那是……有什么困难？”
　　女子犹豫片刻开口，“我进城来卖绣品，可是太久没来迷路了找不到之前的那家店了，我也忘记了那家店铺的名字，想着在集市卖掉，可都这个时辰了才卖出两件。”
　　衡阳看了看女子的荷包、香囊，以他的拙眼来看，绣的还是挺好的，很精致。卖不掉就哭鼻子，想来是需要钱了，衡阳身上的钱剩的不多，想了想说：“我知道有一家铺子收绣品的，我带你过去看看？”
　　女子破涕为笑，“麻烦妹妹，谢谢妹妹了。”
　　衡阳：你要是不一口一个妹妹我还能开心一些。
　　衡阳带着女子到了一个绣庄，她的绣品很好，绣庄很痛快的就收了，女子开心的提着篮子出来，说要请衡阳吃饭。
　　衡阳连连摆手，“不用了，你赶紧回家吧，一个女生……女子，回去太晚会有危险的。”
　　女子欲言又止，“我……”
　　衡阳：“怎么了？”
　　女子掀开篮子上的碎花布，“刚刚绣庄定了一个绣样，说很难绣而且明早急着要，我能绣所以就接了这个活儿。”
　　衡阳皱眉，摇头摆手，“我可不会绣这玩意儿。”
　　女子急忙解释：“不是的，从这里走到家，需要一个多时辰，明早赶不回来，所以……妹妹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柴房就可以，我晚上赶工，给我一盏油灯就行。”
　　“不是让我帮你绣花就行，我家房间多的是，住多久都没问题，不过你晚上不回去，你家人不会担心么？要不要传个信儿回去啊？”
　　“没关系的，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只要拿钱回去就行了。”说完女子勉强的笑了笑。
　　衡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移话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我叫刘莺，妹妹呢？”
　　衡阳：“h……杨蘅。我还有事，要傍晚才回家，要不，我先找人带你去我家？”
　　刘莺：“我也还有点儿东西要买，不若我们酉时在这里见，再去你家可好？”
　　衡阳：“也好，你可要记住这里，别又走丢了。”
　　衡阳和刘莺分开后继续在街头溜达，将近六点，觉得不可能钓到采花贼的衡阳，对远处的阿鸿招了招手，“回家，吃饭。”
　　衡阳累的要死，将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阿鸿怀里塞，阿鸿忽然停住脚步，衡阳的东西差点儿扔到地上，刚想问他怎么了，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力道大得衡阳直皱眉，“谁啊？痛死……”
　　转头看清那人，衡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柔声说：“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的，你能放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