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12、春旱应对

　　洛霁泽和白鹤轩处理完军营的事务，白鹤轩提议去县衙蹭饭，洛霁泽想了想军营的伙食，默许。
　　想着日后估计是要频繁蹭饭，所以还是备一份礼物上门比较好。二人刚到集市就看到了如此这般打扮的衡阳，还蹦蹦跳跳的跟手下捕头嬉戏打闹（衡阳：二位眼睛是瘸了么？）。
　　白鹤轩刚想跟洛霁泽吐槽一下衡阳的打扮，只见洛霁泽突然冲了过去，活像捉奸。
　　衡阳扭头，抓着他手腕的人是禄王洛霁泽，洛霁泽身后是拿扇子捂着嘴笑的白鹤轩。衡阳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为什么会在街头遇到这两尊大佛呢？他们似乎是和阿鸿一个级别的，阿鸿能认出自己，这两个人是不是也会啊！
　　衡阳的声音有些颤抖，“公~子？”
　　洛霁泽脸色冷的仿佛能把周围冻成一坨冰块一样，“你身为朝廷命官，如此打扮，当街……成何体统。”
　　果然被认出来了，衡阳苦着脸，“冤枉啊王爷，下官这都是为了破案啊！”
　　洛霁泽：“所以你就以身犯险？”
　　衡阳：“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抓不到花中仙，我这身官皮就得被扒了。”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洛霁泽：“郑坦文的话不必理会。”
　　衡阳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那怎么能行，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
　　洛霁泽没有说话盯着衡阳，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衡阳吃痛，反省是不是演过头了？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看洛霁泽的态度，这是要保他，他什么时候抱上这根粗壮的大腿的？关键是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抱这根大腿了啊，再有一天说不定自己就能够“卸甲归田”了，大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来捣乱啊？
　　洛霁泽：“把衣服换了。”
　　“换衣服？”衡阳皱眉，这大街上欸，再说了也没有衣服可以换啊，当然这话可不能跟上司的上司抱怨，接到命令执行命令就可以了，“马上回家，回家就换。”
　　路上拐弯儿接了刘莺，刘莺紧紧缩在衡阳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偷偷看了白鹤轩一眼，“蘅妹妹，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还有捕快？”
　　“呃……都是去借宿的。”
　　衡阳在被刘莺抱住胳膊的一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面对美女的亲密动作，衡阳内心有些沾沾自喜。
　　不过，身后仿佛有道灼热的目光想把自己盯出两个洞来，衡阳赶紧将刘莺的手扒开，“我有点儿热，呵呵。”说着衡阳还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不巧的是一阵冷风吹来，衡阳冻了个激灵。
　　衡阳：自己这是新增了嘲讽技能么？
　　“扑哧~”有人笑出了声，衡阳不用猜就知道是白鹤轩那个桃花男。
　　刘莺又靠近衡阳，“那个拿扇子的人……”
　　见刘莺脸颊绯红，衡阳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呢，“未婚。”
　　刘莺：“我……我……不是……”
　　到了县衙，刘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蘅妹妹，你竟然住在县衙！我还是第一次来县衙。”
　　刘莺太过惊讶，“蘅妹妹”叫的太大声，被白鹤轩听到，那家伙笑得更开心了，衡阳冲他比了比拳头。再笑，找打吗？
　　衡阳：“来县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多了三个人，豆子叫厨娘赶紧添了几个菜，等着开饭的功夫，刘莺跟他们坐在一起有些束手束脚的，自荐跑去厨房帮忙。
　　刚刚招呼刘莺坐下的时候，洛霁泽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衡阳记得古人都有些尊卑有别观念，开口说：“王爷，要不给您和白公子单独设个桌？”
　　洛霁泽：“不必。”
　　家里有厨娘，自然是不用刘莺帮忙的，刘莺被豆子请了回来，“刘小姐，您是客人，下厨有厨娘，不用您出手的。”
　　“不，不，”柳荫手足无措，“不用叫我小姐的，叫我名字就好。”
　　衡阳：“豆子，你吓到人家了。”
　　相顾无言，衡阳吃了这辈子最沉默的饭。饭后，豆子带着三个客人去房间，阿鸿继续去巡逻，衡阳换了衣服去叫了洪远来，洪远家远，平时住在县衙，找起来也方便。刘常安住的不远，衡阳差人也将他叫了来。
　　洪远：“大人，您叫我何事？”
　　衡阳：“等豆子和刘主簿来了再说。”刘常安脸皮薄的要命，小安安也就是私下的“爱称”，对别人也这么称呼他的话，刘常安估计会拿刀砍了他吧。
　　衡阳将自己在集市上买的小食一一摆在桌子上，洪远默默吞着口水，大人这是要请他吃宵夜么？可是这才刚刚吃过晚饭啊？话说大人为什么要叫豆管家来呢？难道是嫌弃自己贪吃，吃太多了？这是要考验自己？要是自己经受不住考验那会不会被赶出衙门啊？
　　衡阳见洪远的包子脸变来变去，“大洪啊，你怎么了？”
　　洪远“噗通”一下子跪到地上，跪着走到衡阳身边抱住衡阳大腿，“大人，我以后只吃一碗饭，一口都不会多吃了。”
　　“哈？”衡阳皱眉，这家伙说什么呢？
　　豆子和刘常安同时到的，推门进来就看到洪远抱着衡阳的大腿，豆子走过去揪着洪远的耳朵将他提了来。
　　“豆管家，饶命！”虽然豆子的大腿还没洪远胳膊粗，但豆子心情好坏直接关系到县衙的饭菜好坏，洪远可不敢得罪他的“衣食父母”。
　　“少爷，你叫我什么事？”
　　“坐坐坐。”衡阳看向豆子，“跟你商量一下，我们以后开个商行怎么样？”
　　“对，大洪，别愣着了，帮我尝尝这些东西，看看哪些好吃，刘主簿也尝尝。”洪远喜欢吃，口味也是典型的当地人口味，找他吃一吃便知道这边人能够接受什么样的口味了。
　　洪远听衡阳这么说自是开心的不行，拿着小食一样一样的尝了起来。
　　豆子看着一桌子的吃食，说：“少爷是想开个食肆？”
　　衡阳转向豆子和刘常安，“不，我是这么想的，若是今年春旱持续太久恐怕……小麦收成不保，眼下这个季节适合种植的粮食不多，而且还要抗旱。我翻书找到两种，红薯和高粱。”
　　刘常安放下手中的点心，开口：“红薯和高粱的每亩的收成……”
　　衡阳：“红薯的收成大概是小麦的三倍，高粱只有小麦的五成。”
　　刘常安：“红薯价格低贱不到小麦的一成。高粱苦涩，适口性差，价格不到小麦六成。若是如此种植，应当只能刚刚够的上税收。”
　　衡阳接着说：“还有换茬，如果现在种植的话，红薯和高粱会在九月初收获，收了之后可以接着种土豆，明年一二月份就可以收，产量……呃……那个收成和红薯差不多。”
　　刘常安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土豆和红薯价格相当，如此耕种，收成也只有往年的六成左右。”
　　洪远将口中的吃食咽下，“前天回家我爹说，要是再不下雨，别说六成，就是三成都难保。”
　　衡阳见刘常安还是愁眉不展，开口问：“刘主簿可是觉得还有什么不妥？”
　　刘常安：“有六成收成，便算不得灾年，朝廷不会播粮救济。”
　　衡阳：“不是灾年不好么？”
　　刘常安：“平梁有八成的地在范家和王家，这么做也只是保证了他们的利益，对于租地种植的百姓来说，还是相当于没有收成。”
　　还以为刘烨林家有几亩地是一般水平，这么看来人家还是富农了，“对于这个问题的考虑呢，我想的是将红薯做成红薯干、红薯淀粉、粉条，高粱可以用来酿酒，土豆没有想好，但也能炒菜或当主粮。”薯片这类的加工有些复杂，就先被否决了。
　　豆子：“听起来都是可以长久存放之物，所以公子想开商行，是要把这些东西销到外地。”
　　衡阳：“对，自己吃应该是消化不完。”
　　刘常安站起来对衡阳鞠躬行礼，“大人大才，常安佩服。”洪远嘴巴被吃的堵住，但也站起来，学着刘常安给他行礼。
　　衡阳受不了别人给他行礼，“别别别，我只是个提议，细节还是要你们去想，具体的事情也是你们干。”
　　商行倒是不急，种子要买，工具要买，配方要买，这些事情他们都不会，所以要请有经验的人来，最重要的是说服百姓种植，也是一堆事。这些他都不懂，让豆子和刘常安他们去准备具体方案就好啦，衡阳坏坏的想，而且说不定明天就下雨了，这件事情也不用头疼了。
　　散场之后，衡阳放下了一件心事，奖励自己早点儿回房间睡觉。豆子去核算资金，碰到端着汤盅的刘莺，“豆管家，不知蘅妹妹在哪个房间？我炖了碗汤，想谢谢她的今晚的收留。”
　　豆子听到这个称呼，憋着笑，“不用了，他已经睡下了。听说你今晚还有绣品要绣，你赶紧去忙吧，忙完早点儿休息。”
　　豆子走后，刘莺又问了两个下人，他们说那姑娘的房间是豆子安排的，他们也不知，刘莺看了看汤，抬脚去了洛霁泽和白鹤轩住的院落。豆子先安排的洛霁泽和白鹤轩当时刘莺跟在后面，所以知道这二人住在何处。
　　刚走到院子，白鹤轩房间的灯已经灭了，洛霁泽房间的灯，在刘莺踏进院子的一瞬间也熄灭了，刘莺叹了口气，端着汤回了自己房间。
　　黑暗里
　　洛霁泽：“什么人？”
　　白鹤轩站在窗子边，“小县令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洛霁泽：“嗯？”言下之意她怎么回来这里。
　　白鹤轩笑了笑，“当然是本公子魅力无边。”
　　洛霁泽点了灯，“你去偷听，都听到了什么？”
　　白鹤轩：“你不是不敢兴趣吗？”
　　见洛霁泽瞟过来的眼神不善，白鹤轩投降，“这衡旭渊变化可真大，他倒是认认真真的当起县令了，不过变笨了，”白鹤轩坐到桌子旁边，拿起茶杯眼神变了变，“呵呵，脑子里全是异想天开！”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