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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   顾缘拉着顾闻带上他们皇叔飞走前留下的糖葫芦识相的送往亓王府。
      瞧见一人,那人穿着打扮不似大梁人,梁人多是广袖长衫,而这人却将袖口收得极窄,衣服外衫更是有一边没一边,故而多瞧了眼。
      那人在买河灯,却被老板拒绝了。
      那人问:“你不是做生意的吗,你这儿这么多河灯,为何不能卖我一盏?”
      老板连忙道:“公子这灯确实不能卖予能,公子有所不知,这全城的河灯都给亓王买下了,都得要放河里去,左右你也是要放灯的,老汉送你一盏。”
      而此时,刚刚感悟人生的亓王,正在阁楼上吹着风,眼神定定看着陆笙,心里却在思索如何完美成功的实行接下来的大事。
      同时,陆笙一脸单纯的看着顾言,完全没有想到下一刻他会受到堪称流氓禽兽的对待。
      只见顾言缓缓开口:“所以阿笙,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吗,不是名义上的那种?”
      他愣住了,想不明白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必然联系。
      他大脑停止了思考,磕磕绊绊的比划:我不知道你……
      顾言拢住他两只手握在手里:“你知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陆笙愣愣的还没反应,顾言忽的靠近,凑在他耳边低语:“你知道,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你不知道吗,那现在呢?”
      温热的鼻息喷在脖子上格外烫人,陆笙不仅是脸连耳根子都倏的红了,他想不到的是紧接着顾言将他抵在墙壁上,单手制着他的双手,两瓣温润的唇迅速覆了上来,另一只手从下边灵活的钻进衣袍,握住了那致命的物件。
      陆笙心头一惊,想着难怪不让他换衣服原来是想着干这些。
      他浑身激灵,不自主的想要挣扎。但顾言却收了手,腿迅速抵入他两腿之间,双手扶助他的肩向上一举,让他骑坐在他腿上,唇齿分开时他还意犹未尽的咬了下。
      他笑问:“明白了吗?”
      陆笙双脚无法着地,以一种奇怪又羞耻的姿势被抵在墙上,他脸更红了,整个人能滴出血来。
      顾言见他半天没个反应,又把他双手一拢单手制住。
      陆笙立刻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疯狂点头以示自己明白了。
      顾言满意了,但没放他下来,而是又扶助他双肩,问:“愿意吗?”
      陆笙没回答,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太羞耻了,试探着问:你不是说,不愿便不必去想,不想便不必去做,你怎么还……
      “我说的是有些事。”顾言心道好悬,差点把自己给坑了,“这事还是有必要得想有必要得做的。”
      陆笙骂他:顾言你就是个流氓!
      这姿势实在尴尬,陆笙不欲多说:你…你让我好好想想。
      顾言:“好。”
      见他答应陆笙松了口气:那我回去一定认真考虑。
      顾言却一口回绝:“不行,就在这想,快些想好了。”这要是让他回去了指不定就给跑了,还想个屁。
      陆笙强装镇定:那你先放我下来。
      顾言却狡黠一笑:“何必急着着地,王爷我的腿坐着不舒服吗?我急得很你就这样想吧这是王爷我给你的建议,帮你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乖,好好选。我这地儿挑的不错,心情好,想送个礼物。你选对了,你王爷我送你个礼物,选错了,我就送湖底那几条老鱼一个礼物。”
      陆笙心里一紧:那……那我还能拒……
      还没比划完双手又被制住了,就见顾言皮笑肉不笑,说:“你说呢?你去打听打听王爷我可是出了名的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堂堂亓王,怎么能让人拒绝。况且话已经说了这礼也飘过来了,陆笙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这叫他如何收场,只能趁现在人给唬懵了,反应不过来乘胜追击、长驱直入、一气呵成。
      陆笙被他挡了个结实,什么也看不到,眼里全是顾言,只听到:“答应就眨眼,不答应就别眨眼……快点的,给我眨眼!”
      不知道是生理反应还是给吓到了,陆笙眼皮子真就应声眨了下。
      瞬间顾言又笑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心满意足春风得意的:“你王爷我说话算数。”
      如愿以偿,他终于把陆笙放了下来。
      脚终于踏上实物,看着顾言笑着,眼神温柔成一潭水,陆笙却无端生出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顾言这算是什么?
      是喜欢他吗?
      顾言这么好的人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吗?
      他为什么不拒绝,他有理由拒绝吗?
      紧接着,顾言侧过身露出背后的景象。
      蜿蜒百里河道上,浮动着一盏又一盏祈愿的河灯,它们从远方缓缓而来,像是不知疲倦的的行者,将祈佑送给思念的人,烛火照亮了愿者的寄托,这是神明送给人们浪漫的祝福。
      世间一切都淡化了,陆笙听不到喧闹人声和夏日满天的虫鸣,他满心满眼只有那一灿烂灯河和顾言那一句——
      “我送你一片星河漫天祝福,我愿做你人世间的念想。”
      在这一刻,一个不知过往的人,从心底里发出彷徨的叹问。在他一无所知的从前,现在短暂的记忆里,顾言是好的。他不是黑夜里,高挂天空的月亮,却是黑暗里他心里的月亮。他不敢去触碰,但月亮却主动来照亮了他。
      陆笙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术一般,一动不能动。
      顾言还是笑看着他:“怎么,这么大个礼你不给我个谢谢?”
      陆笙忽的生出一股子贪念来,他想就这样沉沦下去,若果这是梦,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来。耳边似是有道声音,在蛊惑着他,让他不顾一切的扑向前,让他醉死在那个美梦里。
      顾言察觉出陆笙的不对劲:“怎么了?”
      莫不是不愿意,顾言想。
      是不是把人给逼急了,吓着了?不会吧,我不过吓吓他而已,还真给他扔湖里不成?顾言心又想。
      顾言艰难开口:“那个……”要不你当我啥也没做啥也没说?
      下一刻,陆笙忽然动了,他用力抱住顾言。
      哦,原来是感动了。顾言心又想。
      那这算是成了?!
      在顾言收获爱情,双倍快乐的时候,冬灼却是在河边长舒一口气,放下手里最后一盏河灯:“终于赶着时辰放完了。”
      旁边张子冉累得不行,搭着他肩,问:“怎么回事,突然叫你来陪你放河灯,还一条河的。”
      他真的要累死了,那么多河灯,找了几个帮手还真放不完。
      只见冬灼眼神幽幽没有一点灵魂的盯着他沉默不语,面色像吃了剩了三天的饭菜一样难看。
      与此同时,醉心居一间临江雅间的门被推开了。
      雅间里屏风后一人坐在窗边,看那满河灯火,嘴角微勾:“沙河灯火照山红,歌鼓喧喧笑语中。河寄灯火,灯载寄托。来时瞧见这景色觉着如何?”
      来人微愣,不知如何作答,透过屏风望向窗户方向。正搜肠刮肚,想要是出个答案。
      屏风后那人,似是突然失了兴趣一般:“罢了,你这木头太无趣。如何了?”
      他不善这风雅之事,一但问到任务便如鱼获水,说:“刑部是太子的,又牵扯上通敌和亓王,陛下盛怒之下,防守森严,我们的人接触不到张恒非。”
      他说完便默了,等待任务失败后主人的怒火或是下一步指示。
      屏风后的人似乎要发怒又生生忍住了:“那便罢了,张恒非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再冒险接触恐会暴露。”
      “是。”他等了良久没等来下一步指示,“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那人缓缓说了一个字:“等。”
      他不解:“等?”
      屏风后的人好似极有耐心,不疾不徐的解释起来:“对,等。皇叔是出于什么目的去的郢州,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踏入这朝局之中,藏不住的,张恒非还算聪明,为了他那儿女们把皇叔推了出来,这是张恒非在向本王表忠心。”
      “皇叔已经站在了风浪的中心,他必须做出选择,这是大势所趋,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已由不得他独善其身,身处皇室便是如此,这是他穷极一生也无法改变的。你看看我父皇再怎么说疼爱他,还不是找着机会就给他送了个男妃吗,这是什么?彻底断了他夺位的可能,皇叔他看似糊涂无状,实际比谁都剔透玲珑,不然怎么可能护着顾闻顾缘这么多年。”
      他心有疑惑:“若是亓王选了太子……”
      那人却不屑一顾的笑了,也心让他看不惯那位占着储君之位的兄长:“他不会与太子共谋,父皇所为给他留下来的了疙瘩,太子胆小怕事,墨守陈规,手下之人多为寒门,父皇现在圣体安康,若是等到他即位不知道要多少年,你会放心一个捅过你一刀的人吗?父皇会放心这么一个有能力但身上没根链子的人在身边吗,哪怕是亲兄?”
      “所以啊,他只能在我们中间选择才是最正确的,聪明人都不会让自己吃亏,断送后路的。太子之位,不过随口之言罢了。今日这满河灯火,不过障眼法罢了。他就算对那陆笙有几分情,又能怎样,当真就为了他舍了这滔天的权势?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罢了,能带给他什么呢?只有拖累而已。因此我们要做的就是等,让他看到本王的优势。”
      陆笙有些躲着顾言,那晚受梦惊扰一招不慎让顾言给绕了,啥也没想头脑一热就扑了上去,感动得差点当场落泪,可事后冷静了,他才感受到,面皮太薄一时间还不适应,实在不知用哪副面孔去面对顾言。
      他躲了两天,就想了两天。终归觉得这事欠妥当,顾言说喜欢他,那他喜不喜欢顾言呢?他不禁想。
      想不出来,没有答案,他的记忆短暂,溯洄而上看到的只有顾言。
      喜欢吗?他的记忆给不了他答案。
      陆笙又做梦了。
      这次没有冰天雪地,没有杀手追踪,也没有冰冷的恐惧和不甘。有的只是一个阳光耀眼的午后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和红衣似火的女子。
      陆笙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在庭院里女子抱着剑倚靠在离少年不远的柱子上,远处似是有什么动静惊扰了他们。
      那一刻陆笙清晰的知道女子当时是厌嫌的,白衣少年不知问了句什么,那红衣女子态度不似先前那般不屑,只听见一道很轻很柔,带着无尽哀思的声音:“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和他永远在一起,除了他谁都不行。”
      似是有人靠近,前一瞬还柔和似水的红衣女子,顷刻间便拔出手中长剑,狠厉朝旁刺去,陆笙目光顺着望去,想要看清,眼前却如晨间雾霭般缓缓弥散,徒留一片空白迷雾,在那迷雾深处,穿了一道疏离克制却又疯狂绝望的声音:“你喜欢他吗?我很喜欢呢。”
      忽然,陆笙从睡梦中惊醒,窗外天色已明,阳光穿过清晨空气中的弥漫的露珠泄进房间里。
      雾霭中的,话语像是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在他耳边寰绕不散,要挤进脑海里,逼迫他想出个答案来。
      冬灼来的时候,瞧见陆笙在发呆,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卧在膝头的将军,脑袋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冬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笙这才回过神来,不知怎的陆笙定定的看着冬灼像是在琢磨什么,看得冬灼心里发慌。
      接着,陆笙刷的站起来,原本在膝头的将军惊险的稳稳落在地上,冬灼被吓了一跳,想,这莫不是被主子逼傻了?
      只见陆笙问:什么样才算喜欢一个人?
      好家伙,冬灼心想,他主子千挑万选的竟然选了个不情爱的主儿,这要是想不明白,日后必成怨偶,不得善解啊。
      陆笙目光灼灼,冬灼再三斟酌思量,才道:“情之一字犹为独特,不同于亲情骨肉相亲血脉相连,唯有心间一点相思,若是喜欢一个人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他,这便是喜欢……”哪怕旁人说她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善,还是喜欢,如获至宝。
      冬灼像是想起了起来什么不愉悦的回忆,顿时郁颓了些,眼神里更是多出一丝怎么也藏不住的哀痛思念来。
      陆笙看他看得认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情绪,可随后他便无师自通了,他想,冬灼应该有一个相爱不得见的人吧,他在思念。
      可他却不知道,随后冬灼想的是,我这条条句句都往上靠了,应该是不会有差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沙河灯火照山红,歌鼓喧喧笑语中。
    ——宋 苏轼 《望海楼晚景五绝》
    古代裤子一个神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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