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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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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下人所为,这么多夜也该听到些什么动静。
冬灼向下人询问,顾言和陆笙一旁听着。顾闻几个初看一眼还不明白这是什么阵仗,巴巴的自己找椅子坐下。
下人们见主子自己提及此事,顿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
冬灼见他们这般,便说:“你们知道什么说出来便是,不会由此受累。”
他们不敢乱在主子面前嚼舌根子,谁也不会爱听到自家刚买的屋子,没住几天平白无故的就闹起鬼来,多晦气。新住人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不错,比以前做活也轻松许多,就更不愿触霉头。
总之在种种因素利弊相较下,众人也就忍住了,没准之后还能习惯了。可现下主动提及他们心下一横也就说了,先前敲门之声尚可忍受,那女子的声音是真不能。
“宅子里是有些不太安宁,有时候会听到有人敲门,可你人出去一看吧又什么也见不着人之后又有女子的声音可忒吓人。”
“确实那声音听着汗毛都竖起来了,叫着什么津郎津郎的。”
“可不是听起来疯疯癫癫的,吓得我整晚睡不着觉。要说啊,这宅子以前也没听说有这方面的传言,怎的咱家公子就遇上这事了。”
一行人听了个七七八八。
顾闻听了一耳,登时来了劲。
这么刺激!
挨个询问是什么意思,是要抓鬼吗?!
我还没见过那玩样长什么样了。
顾缘一看顾闻就知道他想什么,无奈的抚着额头。
冬灼细下问来,归结了下。
多是听到敲门声,没几次之后就出现了女子瘆人的怪笑,但都不会混着同时出现,一个完了另一个才会发生。
顾言不信鬼神,这么也问不出多少所以然。下人们神神叨叨的,顾言不提还好,提了就得把这事给解决了。
陆笙觑了眼顾言,问: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顾言:“没有。”
顾闻一脸疑惑的把头凑到薛子诚耳边:“他在说什么?”
薛子诚小声回答:“他在担心小叔。”
顾闻了然:噢。
见陆笙又问:那你……
“你我不过才到郢州。”很可惜被顾言打断,顾言咬牙瞪了他一眼,从牙缝中挤出句,“这段时日我出过几次门你难得不清楚,做了什么你不知?”
陆笙:这到也是。
顾闻当真是好奇陆笙说了什么,偏头问薛子诚:“他又说了什么?”为啥我叔是这表情。
“你叔在自证清白,你别问那么多行吗?”薛子诚小声吼了他句。
最后陆笙久久盯着顾言缓缓道:为什么你们没遇上这些?
顾言:“我怎么知道。”
陆笙的目光在顾言冬灼和尽自己所能降低存在感的贺连之间逡巡。思忖片刻他起身理了理衣服,抬腿就走,手上也不闲着,前后晃动示意顾言他们跟上。
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探出脑袋,左右看去只远远剩下半片衣角。
陆笙顾言从远处走来,贺连从拐角闪出。
不相信闹鬼什么的,首先得证明是人为的。
在府里走了圈,没太多发现。顾摸着下巴思索,叫人回到自己屋子又让贺连去敲门。
开门那人对顾言行礼说道:“公子能见半片衣角。”
顾言不禁皱眉。
“若是熟悉环境我定能藏好。”贺连不服气的哼了声,“如果能用武功开门之前我就能藏好。”
顾言陆笙对视一眼。
顾言突然拍了拍贺连,以表示心情愉悦。
贺连一脸疑惑。
刚还一脸不悦,现在说咋了 ,咋这么善变。
贺连刚刚说的给了他们一个提醒,他仔细看了发生的地方,都是比较好闪躲的地方。
可能是有人晚上趁着夜色,装神弄鬼。夜里视线受制不易辨识,就这么混过去了。
周遭发生过的地方都是比较好躲藏的地方,如贺连所言换上个熟悉的人来,躲藏是比较容易的。
这么多次不被看见,顾言更偏向于后者。下人是不可能,毕竟吓跑了他对他们不是什么好事,以后能不能找到像他这样人傻钱多的就不好说了。会武功的人也不可能,如先前与陆笙说的,才来郢州不过几天,哪有空去得罪什么会武功的人,而这类人呢一般也会在当场就打回来,他朋友就更不可能了,知道他在这的没几个,目前就张子冉。
依他对张子冉的了解,那货不会用这种招数吓虎自己太没技术含量,他坑害朋友的手法更缺德。
这么一折腾顾言到是真想看看谁在这装神弄鬼的。
简单的和陆笙说了吗说自己的想法,两人一合计用了个死办法,左右不是什么危险性强的人。
就让冬灼和贺连将人分成两拨,晚上就在外面埋伏,有冬灼和贺连也溅不起什么水花。
让顾客头疼的是顾闻死活要在顾言府里住下就差撒泼打滚了,顾言是怎么也撵不走,又不能真发脾气收拾他。
顾闻表示:我一定要看到那玩意长啥样。
无法只得让他住下。
顾闻这么一闹顾缘薛子诚也跟着住了进来。
顾言在府里住得十分随便,看中哪间住哪间,不管其他什么的,就凭眼缘。
他将几人往府里边一扔,也就不打算再管他们。
张子冉来顾言这晃荡了圈,从顾闻嘴里套了个七七八八,当场不怀好意的嘲讽顾言:这是又干了什么让人糟心的事。
然后他也开始了和顾闻一样的行为。
他真的好奇。
但顾言没让他住进来,他若住进来那可得翻了天。
那鬼没让他久等,但也差点就让他错过了。
在抓鬼行动实施的第二天晚上,张子冉等了很久他以为当晚不会来了,打着哈欠预备回去明日再战,他人都走了好几步了,就见迎面跑进来个人 ,磕磕绊绊的说抓住了,被冬管事给按地上了。
张子冉心道,还好慢了步。
顾言让他告诉冬灼把人带到大厅里。
传话的人明显有些激动,他们一群人起初听顾言要抓鬼的时候,心中忐忑,总归是有些害怕的,也觉得这主子脑子有些问题,要和那鬼神作对。
现今真给抓着了是个活生生的人,心中滋味又不同了。
冬灼极为不善的推着个人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厮他们还押着个人。前面那人低着头走得不情不愿的,右手背这背后,左手下垂还在微微晃动,冬灼不时的就推他一下。
冬灼将人带致大厅:“公子抓住了。”
“嗯。”
顾言上下来回打量着那人,良久问道:“我是得罪过你吗?”
那人没应答,顾言也不急着逼他,过了许久见你人低着的头轻轻摇了摇。
顾言又问:“那是我伤害过你?”
那人又摇了摇头。
顾言:“……”那你为什么来我家装鬼吓唬我,虽然没用,还有……
“你能把头抬起来吗?”看着好累。
你人浑身一紧,又是良久,缓缓将头抬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透了的带着薄汗的脸。
顾闻出声:“那你为啥要在这装神弄鬼的啊?”
他这一问那人的脸更红了。
顾言嘴角微扬,心情颇为愉悦。
张子冉看看顾言又看看那人:……
唉,可怜……这糟心肝的。
到是陆笙看不下去了,用手肘拱了拱顾言。
顾言这才发话:“行了行了,说说吧,怎么回事,怎么就给卸了?”这是对冬灼说的。
冬灼答道:“反抗过于激烈,顺手就给卸了……后边那个太吵了就给用布堵上了。”
想着你要活的,我已经克制了。
这句冬灼没有说出来,怕把下人给吓着。
顾言脸上带笑:“那还不给人装回去。”剩下那个继续堵着吧。
冬灼听言就要去抓那人脱臼的左手。
那人侧身闪过,终于开口:“不用我自己来。”
“咔嚓”一声自己把胳膊装了回去。
冬灼:你当我真想给你装,我要是真想就你躲得过去?
这时又人跑过来,对着顾言:“公子抓着了,是个女鬼可吓人了,贺管事带着人过来了。”
顾言心道:把贺连给忘了……又抓着了,这下好了男鬼女鬼齐了。
没多久贺连就来了,见他用右手将女鬼夹住左手使劲捏着女鬼双手按在她嘴巴上,女鬼发出闷闷的声音。
跟在贺连后边的人也围着个人。
贺连啪的将人一扔,拍了拍手:“麻烦死了,疯女人。”
女鬼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一会发出怪笑,一会又发出哭声,被围在后边那女子冲上前去安慰女鬼。
所有人都愣了下。
没想到居然是两拨人。
先前那男子在看到女鬼被扔过来时就愣住了,见后面的女子冲上去更是重心不稳后退了步。
然后在重人视线中,男子大喊一声,冲向女鬼。
“阿姐。”
男子扑到女鬼身边,声音十分急切又激动还有一些难以置信,双手窝住女鬼的肩不停晃动:“阿姐。”
女鬼却只是发出痴傻的笑着。
一旁的女子也愣住了。
“阿姐,你怎么了,是我啊。”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有故人遭难痴傻不知都哀愤,“阿姐,我是如絮,我是阿絮啊。”
他的阿姐没有给他回应,只是痴痴的笑。
“少爷。”女子低低的叫了声。
瞿如絮这才如梦方醒:“春知,你是春知?”
春知含着泪答道:“是,少爷,是春知。少爷爷您这些年去哪了,我们还以为你……还以为你……”死了呢。
春知喉咙发胀鼻腔酸涩。
“春知,我阿姐,我阿姐是怎么了。”瞿如絮颤抖着问。
“小姐,小姐她……”春知梗住了,眼眶不停的掉眼泪。
众人见这场景,皆是一懵。
顾缘暗自唏嘘:真惨。
薛子诚:原来不是真的闹鬼。
张子冉:咋就认上亲了,闹鬼还带认亲戚的?
顾闻:这不是好事吗,虽然姐姐好像不太对劲,但至少团圆了,怎么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