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年》Fable

23、二十二章

　　天已经黑了和，现在的时节晚上还能感受到丝丝清凉。
　　陆笙撸了会儿将军正要脱衣睡觉。突然门被推开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遭遇这样的情况了。
　　紧接着闯入的那人用力环抱住他，陆笙感受到了灼热的鼻息和快速有力的心跳。他看到了顾言觉得他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
　　陆笙瞪大了眼睛，顾言一只手放到他的头后，他看着顾言俯下头来，亲上他的嘴唇，透出丝丝酒香。强势，内敛的霸道，带有属于顾言独有的压迫。
　　灵活的舌头趁他一时不备，破开城门攻掠城池，陆笙措不及防，溃不成军，只得用力错开顾言的脸，换得片刻呼吸，却也只能不住喘息。
　　霎时一阵天旋地转，顾言将他横抱起放到床上，随即贴上来又要亲吻他。
　　陆笙次时羞愤极了，恨不得给顾言敲一棍子，可惜他没有。
　　更让他愤怒的事情发生了，他看见个丫鬟慌慌忙忙跑进来，飞快的在桌上放了瓶东西：“王爷他被人下了药，这是解药。”小丫鬟说完又飞快的跑了出去，顺带管上了门。
　　她是冬灼叫来的，冬灼见顾言不见了，很快便想到陆笙这。于是乎他觉着这解药也就用不上了，又转念一想陆公子应当受不住今晚的王爷，他又不想趟这浑水，他开始想贺连了，于是叫了个小丫鬟给他们送解药，用不用让他们自己选。
　　他真的是相当贴心。
　　陆笙眼前的希望无情离去，旋即心中警铃大作，顾言的唇转瞬离开，转移阵地在陆笙脖颈处留下斑斑印记。
　　随即，衣服被一件件剥落，只剩下最里层的亵衣。顾言的动作愈发肆意手透过亵衣灵活钻入。
　　陆笙心道，不好。
　　趁着顾言不注意，使出全身力气竟将顾言从身上推开了。不敢有半刻耽搁，飞速从床上下来，一把抓起桌上药瓶打开，取出一粒药放入嘴中。
　　很快，顾言便贴身而上，再度覆上陆笙凉薄的唇，药瓶掉到桌子底下，陆笙大胆的将舌头伸入顾言口中，顺势将解药一并送入。顾言吞咽了一下，接着反客为主撬开陆笙的贝齿长驱直入。
　　一阵脚步凌乱的移动，陆笙再次被按回床上。不知道顾言是吃了多少春药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既然已是这般为什么不去找个姑娘，愿意为亓王这样付出的大有人在，跑了这折腾他作甚。
　　陆笙用尽全力去阻拦顾言的动势，但因着双方实力悬殊，只能堪堪守住城池，
　　在他快失守的时候，约莫是解药起作用了，顾言的动作慢了些许，这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直到最后，解药彻底起作用了。顾言不动了，但也紧紧的搂着他，睡着了。
　　陆笙也没有挣扎，他没力气了。他和顾言之间实力悬殊相差太大，即便使出十分的力气还是被顾言给压制。
　　……

　　头好疼，这是顾言醒来的第一感受，瞥了眼，他愣了下，接着回忆起昨日的事。
　　心中暗骂着了安和那死丫头的道。随后看向怀里抱着陆笙，他瞪大了眼睛。可不管他再怎么看也无法让陆笙微微敞开的胸膛上的斑斑印迹。
　　顾言无论如何也记不得晚上的事了，只知道他慌忙跑回了王府。
　　不知道他自行脑补了些什么，顾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下一瞬，未经人事的亓王在他羞愧和惊疑不定中，在被他吵醒的陆笙的眼神中抓过自己的衣服落荒而逃。
　　陆笙看着这仓皇的背影心中顿时出了口恶气。顾言这是尴尬的不好意思的跑走了。

　　早饭是顾言亲自给他端过来的，他没和顾言交流，面无表情，沉默的把早饭吃了，虽然他本就沉默。
　　他要单方面和顾言冷战一段时间，让顾言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不要每次都欺负他。
　　顾言见他这副模样，一肚子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只得挤出几个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
　　顾言虽为经人事，但也自认为绝不是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陆笙这样子明显是记恨昨晚的事，也不想在提昨晚的事。这是想让此事就此隐迹。
　　他顾言不是这样的人，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认。陆笙不想提没关系，他会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的。
　　要对陆笙好一点再好一点，顾言想。
　　顾言还没有离开，他觉得该说点什么改善一下气氛：“昨天我派去江南的人回来了。”
　　陆笙眼眸微动，良久，手语道：寻得如何？
　　顾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寻到。”
　　陆笙没有动作，心中惆闷，为何他会感到号不意外，泛起仇恨和悲凉。
　　“你别伤心，我再派人去找。”顾言担心的说，“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你就把这当成家。”
　　陆笙的目光探进他眼底，对他手语说：不用了。
　　亓王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他仅凭这一点点记忆又能做到哪一步？
　　“……不，我说错了，这里，亓王府，永远是你的家，永远是陆笙的家。”顾言着急了。他不怕陆笙有反应，就怕陆笙没反应，就像这样镇静的出奇。
　　他不过是想冲淡尴尬，慌忙之中就顺嘴说出来了，丝毫没觉察任何。

　　陆笙大概是顾言见过的比较难搞的人之一。
　　昨晚的事情让他有些慌乱，陆笙那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拿不定主意。这些日子与陆笙相处，也摸清了点陆笙的脾性。
　　最初接触他给人的感觉是随和的，相处久了才渐渐发觉，大多时候陆笙是默默的、不主动的，随和里藏着三分清冷，若不是至交或是放上心里的，他这三分清冷，就是十分的铜墙，将真实的自己围得密不透风，不露分毫。顾言想来，陆笙不能言语，虽能与旁人沟通但终究不畅，便是这般日久天长的养成了不动声色暗自琢磨的性子。
　　陆笙心心念念的要寻回过去，现在却未有分毫线索。
　　两事加织，顾言只能见陆笙将所有情绪内敛，自行消化。
　　顾言不敢见陆笙，难得的去了皇宫，找被他冷落多时，还损失一心爱砚台的皇兄。
　　烨帝在旁人看来是严肃的、狠厉的、不怒自威。甚至于他大多数儿子都是这般认为的，但他们却不知道这威严的梁国天子鲜为人知的一面。
　　“老实交代吧来找我干嘛？”烨帝心疑他召了他那么多次，没几次是来了的，今天到主动来了。
　　“真没没什么。”顾言一本正经的瞎说，“就是想你了。”
　　他俩一人一椅子，中间放着水果点心。
　　“虽然我很喜欢你说的这话。”烨帝拿起颗葡萄送入嘴中，动了动面前的鱼竿，“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说真话……这葡萄不错，这时节难得的很，你尝尝。”
　　顾言闻言也拿起一颗：“是不错，还有多少？”
　　烨帝扭头看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今天没多少了吧？不过这每天都有，进贡来的，先给我送了，再给后宫几个送些这一天也剩不了几个了，怎么，你要？”
　　顾言淡淡的“嗯”了声说道：“后宫里的以后就不用给了，都送到我这来。”
　　“你这口气挺大啊。”烨帝挑眉，从顾言平时的作风看，习惯性的投出探究的目光，“真喜欢？”
　　“嗯。”
　　烨帝露出一脸调笑：“成啊……”
　　“到时候记得送过来。”烨帝还欲再说些什么顾言没给他机会，“啧，这什么破东西。”
　　顾言看着自己面前的鱼竿动了几下，将它提起却什么也没有。
　　任由他转移话题，烨帝老神在在的说：“你说话这么大声，怎么会钓得起鱼来。”
　　“屁。”顾言微微一呵，扯过鱼线，绑上鱼饵将其挥出。
　　当他傻还是当鱼傻，鱼钩都没有钓个鬼的鱼，愿者上钩吗？!那鱼会自己傻傻咬住鱼线吗？!会把自己往锅里送吗？!
　　“年轻人，不要太浮躁了。”烨帝乐呵呵的一笑，也提起鱼竿，绑上鱼饵，将其送出没入水中，“这钓的不是鱼，是意境。懂吗？”
　　“意境？”顾言气结反问，“你不就是舍不得你墨池里这几条破鱼吗？”还搁这忽悠他什么意境鬼才信，会有这闲情逸致。
　　墨池是烨帝在宫里用来养鱼的天然湖，除了养鱼什么也不干。他也不知道里面养了多少种鱼，只知道烨帝每得一些稀奇古怪的鱼就往里放，什么凶悍的，温顺的都一顿塞，丝毫没有他口中所说的意境。
　　“破鱼？”烨帝听他这么一说，撂下竿子怒了，“你个没眼见的，这可都是极为名贵的，随便一条就是普通人家一年乃至好几年的银钱收入。”
　　“哈。”顾言一脸不屑，“我没眼见？你让你的一年甚至几年的银钱在这湖里大钱吃小钱就有眼见？”
　　“啧，先不说这个。”烨帝有些不耐烦，将目光望向湖面，“这湖里的杂鱼我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顾言“切”了声，对他转移话题表示不满，“不多亏我帮忙。”
　　“你回来确实快了许多。”烨帝毫不否认。
　　顾言再次把动了几下，却没任何鱼上钩的竿子绑上鱼饵挥出去没入水中，声色平淡的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清理干净。”
　　“没多久了，到时候你再来，下次换上鱼钩，把钓起来的鱼该蒸的蒸，该煮的煮，全给他烩了。”
　　“那你这后宫岂不是热闹了？”顾言笑了，随后不动声色的问道：“一直想问，哥你纳了这么多妃子，是怎么哄她们的，不累吗？”
　　来了……原来在这等着，烨帝心想。随即不屑的笑道：“哄？我需要哄她们吗，都是她们来讨好我，不过是些家族送进来的工具。”
　　“哦，对，你是皇帝。她们想有好日子过还指望你了，虽然有的能依仗家族嚣张一阵子。”顾言脸色极臭的提起鱼竿，止不住的觉着烨帝的小气，“所以你不用哄，也不会哄。真是个没情趣的男人。”
　　“谁说我不会。”烨帝最经不住别人说他不行、不会，作出一脸高深的样子。
　　顾言恰到好处的“哦”了声，等待下文。
　　烨帝一脸要传授经验的样子，心中却在盘算着是什么时候往亓王府里插个眼线，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我告诉你，哄一个人呢，首先你得对她好，然后要顺着她，但也不是什么都得顺着，因为那样会让她们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要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对她，给她种下只有你才会这样对她的认知。但是亲情提示，不建议用霸道强制的手法，这样往往会适得其反，甚至错失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