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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长生22 ...


  •   沈扶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拼命越过云端月的身体,跑上前重力抱住蒋天歌。面对这张熟悉的年轻面孔,他仰天痛哭,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迹,又喜又哀,泪水怎么也停止不下来。

      蒋天歌怔怔的下意识反手抱住沈扶君,他不可思议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庞,喃喃道:“我,我怎么……”

      云端月低着头,用手抹了抹险些跟着哭出来的眼睛,心里很是安慰,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仰头望着门外的明月,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轻松,他很高兴自己救下了两个人,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直到耳边哭泣声渐渐减弱,沈扶君开始和蒋天歌描述对方此时身上的变化,云端月才缓缓收回目光,加入了对话。

      “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解释,但我的血液与沈医师类似,都拥有奇异的力量。”

      云端月语气略有些含糊的解释着。

      沈扶君感激涕零的目光看向云端月,他不断轻拍、抚摸着蒋天歌健康的身体,确认蒋天歌此时的状态。似乎就想给云端月磕几个响头,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送给云端月,为他做牛做马,以报答内心澎湃的感激之情。

      蒋天歌这时候才从镜子中看见了自身此时的面貌,与沈扶君相差不了几岁,站在一块宛若同龄好友,发色如墨,眼眸明亮,是他几乎快要忘记的青年时期模样。

      一时间心中惊疑不定,惊诧愕然的眼神看着云端月,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云端月站在蒋天歌的角度,为他思索着道:“你可以放心,我的血液不具有‘诅咒’,做不到让你长生不死。只是会让你的生命力变得异常顽强,像修仙者一般,很难死去,也足以让你多陪伴医师一段时间,嗯,这个时间或许会很久,久得如同……如同一颗大树一样。”

      云端月回忆着脑海中的情报,有些避讳的说:“另外……或许会让妖兽们异常的讨厌你吧,大概。”

      蒋天歌嘴唇张了又合,最终稳了稳心神,庄重地对云端月作揖拜谢,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他内心自然是万般的激动,狂喜到难以自持,但这位数十年来,习惯性优先考虑身边人,思想异常稳重的“老人”,思及方才云端月“拯救”自己的画面,内心预感不妙,忍不住担忧道:“你,你可知道,你的力量,或许比扶君更加危险……”

      沈扶君的力量,虽然可以让人长生不死,但同时也会给人带来更大的弊端。死得不明不白毫无还手之力不说,外貌也变的异于常人,一眼就能看穿不同。与其说是让人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不如说是从人退化成了“任人宰割的食物”。

      而云端月的能力显然远不止那个层次,他能让将死之人瞬间焕发生机,还能延长人的寿命,让人掌握远超常人的力量,而且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同。就仿佛,就仿佛让凡人进化成了传说中的仙士一样!

      蒋天歌活了那么多年,去过那么多的地方,他自然知晓正常的仙士应该是什么样,绝不可能拥有类似云端月的那种能力,云端月就算是在能力通天的仙士之间,也是特殊的那个。

      所以,他感恩云端月是一方面,忍不住为云端月感到担忧又是另外一方面。

      他忍不住道:“扶君当年因为不死的力量,遭遇了那种事情,像您这样的存在,恐怕更加……”

      云端月听后微微有些怔然,似乎从未考虑过这种事情。但很快定住心神,对他说:“没事,你不用担心。”

      蒋天歌皱眉,微微摇头,不知该怎么言语。

      沈扶君心喜蒋天歌的改变,他激动的落泪。然后听到蒋天歌的这么一段言语,沈扶君表情微怔,变得有些忧虑,担忧的目光看向云端月,一点也不希望云端月也遭遇类似他的处境。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云端月的秘密,开口保证道:“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你的特殊之处。”

      云端月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只是听见沈扶君如此保证,开口礼貌的道了一声谢,然后按了按后脑,对他们说:“嗯……趁着天黑,夜色正浓,外面没有人,你们最好赶紧离开吧。”

      蒋天歌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丝毫不希望自己的存在,给云端月带来任何的麻烦,快速道:“只可惜还没能报答你。”

      云端月听后笑着道:“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报答。”

      蒋天歌眼中旋即露出感动的神色,深深看了云端月一眼,然后侧头看向眼眶通红,脸上犹有泪痕的沈扶君。一时间心中感慨,心想世事无常,完全不可预料,上一秒他还抱着慷慨赴死的诀别念头,下一秒却忽然拥有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人生啊……

      他释然的笑着点了点头,转身飞快收拾好了行囊,然后站在沈扶君的身边,在云端月的帮助下,利用“匿形符”隐蔽了身形,悄无声息离开了城主府。

      云端月小心翼翼护送着二人离开,出于本能,他暂时没敢让柳含烟等人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怕被训斥说教——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能瞒得了师姐多久。站在城墙上,目送二人走出城门,身影融入森林中,渐行渐远。云端月松了口气,开始思索回忆方才的种种行为,内心隐隐有些担忧,琢磨着自己方才的小动作,或许可以不让柳含烟察觉,但不一定可以躲过神通广大的花木深耳目。但愿他不会太八卦,在意自己这点小秘密。

      然后起身跃下城墙,悄悄回到了城主府。

      明天一早,他该怎么和众人解释,沈扶君二人的下落呢?

      ……

      夜深人静的深夜,月光笼罩中的森林,繁茂浩瀚,广袤无垠,安静的甚至听不见虫鸣。

      蒋天歌与沈扶君激动的情绪渐渐沉淀下来,脸上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这时候才有余力去回忆方才发生的事情,语气较为轻松的诉说着对方刚才的行为,或道歉和好,或严肃告诫,不管嘴里说着什么,他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因为已经出了城,所以沈扶君并没有用白布遮蔽眼睛,他目光清明,隐含笑意。这是沉甸甸压在心中几十年的痛苦终于消失不见的喜悦,是重要之人重获新生的无与伦比感恩。

      他目视前方,时常忍不住侧头看向蒋天歌的面庞,那年轻的、充满生机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愉快的说:“你的样子配上你的打扮,还有你老成的语气,看起来真是有趣。”

      说的蒋天歌有些无奈:“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个老人,走路不敢走太快,但身体却充满了力气,总觉得有些奇怪。”

      “习惯了就好。”沈扶君笑眯眯道:“按理来说,我年纪比你还大,但周围人都把我当做年轻人,我也就从不觉得老了。”

      蒋天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适应这种全新的生活。然后沈扶君又道:“我们体型相仿,你可以先穿我的衣裳。”见蒋天歌脸上露出古怪神色,沈扶君解释道:“难为你了,我只是怕接下来遇到其他人,他们看你穿着老者衣裳、做长辈打扮,会看出不对。”

      这怎么会是为难……蒋天歌眼神怪异的看了沈扶君一眼,然后侧过头,回答说:“好,我知道了。”

      沈扶君就松了口气,笑着道:“以后——”

      话音刚落,沈扶君瞳孔猛地收缩,用一种比看到妖兽还要令人恐惧的神色,看着眼前毫无征兆、忽然出现的人影!

      蒋天歌不解的顺着沈扶君的目光,往前方仔细看去。借着朦胧月色,他看见前方一棵大树前,正悠然自得地站着一个挺拔的人影。对方气度矜贵,面容雅致俊美,眼角却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邪肆,站在这危机四伏的森林中,显得异常可怕。

      蒋天歌看见对方有着一头银发,眼眸与沈扶君一般血红,心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死者”一词。然后惊讶当年崇安城内,竟有这般人物,内心一阵诧异,接着就是下意识的仇视。

      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目的又是为何。出于本能,他看出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知晓这人绝不可能是那些饱受折磨、只求一死的不死者,内心瞬间升起了一股警惕。

      而沈扶君,嘴唇轻微颤动,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情绪显得很是激动。这不寻常的变化引起了蒋天歌的重视,他觉得,眼前这人对沈扶君而言,身份非同寻常,很有可能是沈扶君的旧识,并且关系匪浅。

      蒋天歌询问道:“他是谁?”

      沈扶君嘴唇张了张,话语艰难的嘶哑着道:“……他是,神眷者。”

      蒋天歌眼神顿时变化,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愕然道:“神眷者?!”

      当年那个给沈扶君带来无尽苦难,甚至还诱导暗示沈扶君去吃掉全崇安城的那个神明大人的使者?!

      这么多年过去,蒋天歌怎么可能想不通当年的某些事情,他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层无法遏制的愤怒涨红,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瞪着对方,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

      沈扶君紧张地下意识用手拉住蒋天歌的手臂,深怕对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害怕的目光看向远处的男人,低声询问道:“……您,您有什么事吗?”

      “呵。”银发血眸的男人口中发出了一声冷漠的呵笑,苛刻的语气对沈扶君说:“数十年不见,看到恩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蒋天歌冲动的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死死被沈扶君拦住。沈扶君惊慌恐惧的神色对蒋天歌不断摇头,唯恐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男人评价一样的漠然目光看着蒋天歌,最终不知得出了什么结论,用宛如看待死人的眼神,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仿佛是在思考这回该怎么折磨比较有趣。

      通常,一个人落到他手上,想死都难,沈扶君就是最好的例子。

      蒋天歌克制着内心的怒火,对男人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对崇安城的百姓下手,我们到底得罪了你什么?!”

      “哈哈。”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滑稽的事情,幸灾乐祸一般,捂着肚子愉悦的笑了起来,反问说道:“我对你们下手?那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贪婪,所以做出了蠢事?自取灭亡怪得了谁。”

      “你身为全知全能的存在,不可能算不到这一步。当年忽然复发的瘟疫,肯定是因为你的背后搞鬼!”蒋天歌愤怒的眼球充血,指着对方怒喝道:“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

      “凭什么?”男人笑够了之后,表情有些无趣的直起腰,半靠着身后的大树,似笑非笑般看着沈扶君道:“光凭你当年大言不惭妄议神明大人,我就足够让你死上一百次去赎罪了。”

      沈扶君神色愕然,不可思议的注视着神使,无法接受般不断摇头。

      竟然只是,只是因为这种原因……?

      他回想起初见对方后,那突然遭遇的死亡。还有那迅速爆发的瘟疫,陆续丧命的同伴。回忆起凄凉惨死的家人,自身遭遇的千刀万剐的折磨。回想起繁华的崇安一朝之间毁灭殆尽,崇安人死的死伤的伤,承受着不死的诅咒,痛苦忍耐着数不清的折磨。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仅仅只是因为一句触怒了对方的话语,一句亵渎了神明的言论,仅仅只是因为这样……

      沈扶君眼眶变得通红,他内心充满了愤怒,悲伤又痛苦的大声道:“如果你感到不满,想要降下惩罚,大可以冲着我一个人来,为什么要害得所有人痛不欲生?你不是神明身边的使者吗?你怎么忍心做出这种事情!”

      男人眯起了眼睛,享受般看着沈扶君悲痛欲绝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肆意的笑容,喜笑嫣然道:“不忍心?我为何不忍心?神明大人都被你们这群人类害死了,事到如今,你还指望我看在神明大人仁慈的份上,原谅你们?哈哈!”

      看着沈扶君露出错愕的神色,男人嘴角的笑容非常渗人的收敛落下,宛如死神一般,注视着对面的二人,尤其是一旁站着的蒋天歌,对他道:“而你更加该死……”

      话音尚未落地,寂静的森林瞬间变得幽暗诡异,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阴沉气息,彻骨的寒冷汹涌袭向二人。死亡化作实质包裹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与畏惧,可怕的压力让他们连一根手指都无力提起。

      银发男子是这般强大,仅仅只是因为动了一点杀意,他的意念就足以改变整片森林的气氛,让一切生灵瑟瑟发抖的等待着死亡降临。

      便在这时,恐惧面临凄惨死亡的二人,身后忽然传来了一股温柔却又冰凉的力量,这力量席卷了他们全身,轻而易举打碎了包裹在他们身体四周的无形禁锢,让他们猛地深呼一口气,惊恐的目光看向男人,下意识连忙倒退了数十步!

      他们从未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面对绝对强者的威胁,连反抗的意念都无法产生!

      然后,他们互相保护着对方,目光飞速看向了侧后方。

      一位身穿藏蓝衣袍,肩膀处绣织着几株枝桠分明的雪白梅花,衣摆处缝绘着数只优雅灵动雪狐的冷肃男子,披着霜雪,不紧不慢地从森林中缓步走了出来。

      他冰冷的眼眸注视着远处的银发男子,眼中的厌恶与漠然几乎化为实质。

      来人便是花木深。

      他淡淡的表情看了一眼沈扶君二人,并没有诧异蒋天歌为何是这幅青年模样,示意他们退后,小心保护好自己,然后抬眸望向追寻已久的宿敌,冷漠的语气道:“我便知你会如此。”

      对面男子嗤笑一声,讥讽的语气对花木深鄙夷道:“呵,又是你这跟屁虫!”

      花木深语气寡淡:“休在我眼前放肆。”

      男人呵呵笑道:“你能拿我怎么样?”

      见花木深一如既往的不喜多言,一幅跟你讲话都是玷污我视野的高冷模样,男人表情很是诡谲,吟吟笑道:“怎么,这次不来追杀我了?”

      缠绕在花木深手腕上的金蛇从袖子里钻了出来,不屑的对对面的男人讥讽道:“你当我们怕了你?”

      自从上次襄城一事,让花木深抓到了些许对方的线索。花木深事后顺着蛛丝马迹,紧追不舍的和他缠斗了许久,斩断了对方的一条手臂,还留下了一只眼睛。谁知这人为了泄愤,一边和花木深殊死搏斗,一边冲到附近城市,将全城人的手臂通通砍断,一路挖走了上千只的眼睛!面对那遍地的断手,与无数空洞洞的黑红眼眶,花木深无法,只能暂时停下追杀,让对方趁机逃走了。

      金蛇与花木深都知晓眼前这家伙到底有多疯狂,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对死亡没有任何的恐惧。最难缠的一点就是,但凡他受到一点的伤害,他都会千倍百倍的不折手段还回去。若不是担忧对方很有可能会在临死前丧心病狂的毁了整片大陆,让全世界的人都为他陪葬,花木深早就冷酷到底的一路追杀,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绝对不给这人半点活下去的机会。

      听到金蛇的声音,银发男人嫌弃的眼神,故作费劲般仔细寻找,盯着花木深的手腕处,恍然大悟般看着那一丁点大小的“蚯蚓”,呵呵笑道:“丧家之犬,你还没死呢?细成这个样子,风吹一下就上天了吧,啧,不愧是上天入地的神龙,我险些都看不到!”

      金蛇反唇相讥:“瞎了你的狗眼,你死了化成灰,小爷都还健健康康活蹦乱跳!”

      话音刚落,金蛇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巨大威胁铺天盖地迎面袭来,他丝毫不畏惧的挺了挺身子,坐在花木深的手腕上,不出预料的看到花木深轻而易举卸掉了来自对方的致命杀机,呸了一声唾骂道:“你有种搞死我,来啊,你来啊!”

      于是银发男人不笑了,他停下了浮夸的表演,冷漠着面容,寂静地看了金蛇一眼。那如同实质的死亡瞬间刺穿了金蛇的灵魂,让他下意识产生了恐惧,那是位格上的差距,是他光靠气势根本无法抵挡的力量,他嚣张不起来了,沉默着忍耐那难以言喻的压力。

      花木深抬掌拉下袖口,挡住了会让金蛇感到不适的目光。漠然注视着对面的男人,对他道:“我不对你动手,放他们走。”

      男人呵呵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似乎是在权衡,自己与花木深之间的力量差距。思考他该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就能留下那两个人类的性命。

      花木深冷漠着道:“你应该知道,这不是祂希望看到的事情。”

      此话一出,男人表情顿时变得极为恐怖,他无比阴冷的目光看着花木深,对他厉声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提起祂!”

      花木深不语。

      “装模作样,伪君子,真小人!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把祂保护得好好的,是你动手害死了祂,是你!”男人宛若濒临爆发边缘的危险物品,神色极度癫狂,仿佛下一刻就会翻脸杀人。“事到如今,你还要包庇他们,放任这群威胁离开,难道你还想让祂再死一次吗!”

      花木深冰冷着神情,仿佛毫无所动。只是那垂于腿边的手掌,无声无息地死死握紧,正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如同一座潜藏着极大力量,按捺着内心愤怒的冰山,对男人冷漠至极的说道:

      “你故意制造出这些事情,展示给我们看,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想唤醒谁的记忆,你想诉说什么。”

      “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

      银发男人听到后,美丽姣好的面容露出异常邪异的笑容,他像是在挑衅,嗤笑着说:“你也只有这点本事,当年——”

      花木深不容置疑地打断道:“我会保护好祂。”

      “呵,保护?”银发男子呵呵冷笑着,他瞪视着花木深的脸喝问道:“你怎么保护?和当年一样拼了命的救祂,然后除了哭什么都做不到?!是你亲手杀死了祂,你有什么资格说保护这种话!你只有自裁才能赎罪,竟然还厚着脸皮活到了现在!”

      花木深眼神倏然变得极为幽深。他平时个性还算温和,但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他丝毫情面都不想留,瞬间动了杀意,整片森林顷刻间笼罩了一层极为恐怖的寒冰。天空落下鹅毛大雪,每一朵雪花都足以让万物在瞬息间失去生机。

      面对如此威能,即使是银发男子也不得不冷着脸从原地移开。他冷哼一声,震碎了对面袭来的冰蓝灵力,挡住了花木深来势汹汹的杀机。冲撞导致的些许余波,在转瞬间摧毁了两边的森林,将坚实的大地撕裂出了深深沟壑,将参天树木泯灭成了万千的碎屑。

      这是一场神灵级别的战斗。

      花木深接下了男人刚才的话语,言语间的自信显得极为确定:“我继承了他的所有力量,再也不会像当年一般无力。”

      男子冷笑着道:“你以为继承了力量,你就成为了祂?东施效颦,不自量力。”

      他嘲讽般暗示着花木深的模样,点评着他的衣着打扮。不留余力的挖苦着花木深,嘲笑他身体力行,俨然将自己扮演成当年死去的那个人。在对方离开后,将对方的存在融入了自己的骨血里,潜移默化模仿着对方的说话语调、动作习惯、甚至是衣着打扮,就像对方还活着一样,就像那人还活在自己的心里一样。

      花木深丝毫不受男人挑衅,他抬起右掌,身边迅速凝聚出带有毁天灭地威能的朵朵寒芒。这些冰蓝的灵力快速凝聚成一只只灵动的半透明飞鸟,飞鸟身姿优雅纤长,动作迅猛敏捷,身负极寒冰霜,能冻结世间万物,夺走一切生机,美丽中透露着无情。

      男人显然很是忌惮这外观极为好看的飞鸟,他停下挑衅,语气漠然道:“打起来正好,方便我处决你后面的两个人。”

      花木深冷冷道:“你以为杀尽天下所有人,祂就会开心。不过是重蹈覆辙,让祂再次陷入痛苦。”

      男人语气平静的道:“我会让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通通凄惨死去,这是我诞生时与他结下的契约。”

      “这个约定就算过了数千年,也依旧有效。”

      “任何人休想阻止我。”

      “也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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