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之补天传》29年仍太平

4、（三）

　　祝融跟着龚工回了家。
　　然而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是，龚工家——没人。
　　门关着，客厅灯亮着，电视机还放着当下很火的一款综艺，桌子上的橘子剥了一半，水还温温的冒着一缕白色的烟气，但人却不见了！
　　“是不是下楼扔垃圾，或者有事去别家临时串门？”祝融问龚工。
　　“不可能，鞋柜里出去穿的鞋还在。”龚工打开鞋柜，“他们不会穿着拖鞋出门的。再说……倒垃圾借东西也用不着两个人都去啊。”
　　“那怎么回事？”祝融摸着下巴打量着客厅，以及客厅旁边两间开着门的卧室。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阳台？”
　　龚工眼睛一亮，立刻打开卧室的灯冲向阳台。
　　阳台上，窗户大开着，晚风温柔的卷着窗帘上下翻飞。龚工一眼就看到了掉在阳台窗子边上的一只粉红色毛绒拖鞋，那是他妈妈的。“妈！”他急忙凑近窗口向楼下看去，空空如也。回过头，龚工一脸焦急的对着祝融喊道，“我妈！我妈的拖鞋丢在这里！她和我爸肯定出事了。”
　　“嗯，有掌，红毛，还长着翅膀……”祝融这会儿正蹲在卧室里看着地下念念有词。半晌，他严肃的抬起头看着龚工，“你爸妈……可能被九头鸟掳走了。”
　　“什么？”龚工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九头鸟？你怎么知道……”
　　“九头鸟，又名姑获鸟、九凤、鬼车，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妖鸟，为不祥之鸟。最早出自神话小说《山海经》，在《太平御览》卷九二七引《三国典略》里曾有记载：“齐后园有九头鸟见，色赤，似鸭，而九头皆鸣。”你来看看这个掌印，呈叶片状，很明显能看出来第2、3、4趾间有蹼，酷似鸭掌。那边的床底下我还找到一根红色的羽毛。更重要的，是这里。”祝融指着边上的地毯。龚工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驼色的羊毛地毯上有两滴鲜红色的，颇新鲜的圆形痕迹，很像是血。““常滴血。血滴之家，则有凶咎”——在拜访过的人家滴血，这是九头鸟最显著的特征。看这血印还很新，它们应该刚走不久。”
　　“它们为什么要抓我爸妈？”虽然祝融讲的十分玄幻，但前门完好没有半点出入的痕迹，爸妈无故失踪，后凉台窗户开着，妈妈的一只拖鞋还掉在窗户边上。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凭物理能够解决的状况，龚工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不得已，只好暂时先由着祝融的思路思考，“我爸妈虽然出身苗族，但除了会两手蛊术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没道理会惹上妖怪啊……”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但九头鸟不是妖怪，而是上古时候的凶兽，应该说是很罕见的物种了。奇怪，为什么在我们市会突然出现这种老古董？还偏偏是在我……呃……”因为查看掌印和血迹的关系，龚工和祝融蹲的很近，闻到龚工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祝融又觉得脑袋有点发晕，“龚工……”他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我……”
　　“啪！”龚工毫不犹豫扇了他一巴掌，并向后退开几步，“你清醒点！”
　　祝融委屈的捂着发红的脸投去控诉的目光。
　　龚工愧疚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我……没办法，不找到我爸妈，就没办法解开这个蛊。”
　　祝融认命的又把头低下去，掏出手机把地上的掌印以及血点都拍了下来，然后很笃定地说，“总之这九头鸟肯定是从市外飞来的，不管它们是暂时落脚，还是打算长住，都一定会寻找一个巢穴栖身。这样吧，再等几个小时，等天亮了我带你去找我妹妹，她是个全才，说不定会知道更多这九头鸟的习性，以及它们最有可能在哪里筑巢。”
　　“为什么要等天亮？”龚工眼巴巴的看着祝融，“现在不行么……”
　　祝融为难的摇摇头，“不是我不愿意打扰她休息，但已经九点半了。她住校，目前实习，还是个早班党，九点必睡的那种。而且她习惯睡觉时关机，现在打电话肯定找不着人。去宿舍的话……大学女生宿管阿姨的恐怖我想不必我多说……嗯……放心吧，这是九头鸟，不是多罗罗。从各种古籍里看，九头鸟只对孩子感兴趣。你爸妈是成年人了，它们应该下不去嘴的。”
　　“可……”
　　“而且它们一反常态不捉孩子捉你爸妈，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不大可能是它们孩子吃腻了想换换口味。我总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龚工，说不定这鸟……是冲着我们俩来的。”
　　“我们？”龚工烦躁地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一张冷脸终于有了丝丝裂纹，“可它们又为什么要找我们呢？我们……我们算上剧院那一次也才是第二次见面……难道是因为我妈妈给我们下的蛊？可是……可是这是苗族最常见的蛊啊……”
　　“谁知道呢……”祝融看着龚工的模样也在心里替他着急，“要不……”他咬着牙，“要不我们就去闯一回女生宿舍试试？”
　　龚工惊喜的抬头，“真的？”
　　祝融又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嗯！快走吧！”
　　“走！”龚工率先跳起来就要往楼下冲。
　　“别急！”祝融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避免他跑得太快会摔出去，“冷静下来，跟着我，我们边走边叫车，这样比较快。”
　　“好。”龚工点头，但脚下就像踩了风火轮，一阵风一样的拉着祝融向门口刮。
　　祝融被他拉得摇摇摆摆，好不容易定了位叫了车，也就加快了步伐跟他几乎是跐溜着就到了楼底。为了节省时间，祝融把定位设在了小区门口，司机接单神速，来得也快。两人刚一到小区门口，车就已经悄无声息停在路边。龚工迫不及待拉开车门钻进去，没等祝融坐稳就匆匆喊了开车。祝融淡定的对司机报出地址。出租车迅速的向前飞驰，驶向明亮的路灯尽头……
　　祝融妹妹就读的学校是本市的一所师范大学。是祝融邻居家的孩子。两人小时候一直在一起玩，所以祝融管她叫妹妹。
　　因为是实习生，妹妹的宿舍就位于市里的总校。一路上道路还算通畅，很快的，祝融就看到了师范大学正门的白玉兰顶灯。但很奇怪的是，当出租车稳稳的在校门口停下，一个女孩的身影也清晰地映入了祝融的眼帘。女孩儿黑瀑般的长发及腰，有点黑，一张脸平平淡淡未施脂粉，在白玉兰灯光的映照下半明半暗。在一众来来往往，打扮时尚精致的女大学生中倒真有几分与众不同。
　　“阿蝉？”祝融惊讶的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你怎么在这儿？”
　　“等人。”女孩儿神秘的一笑，她平静的走到车窗边和祝融打了个招呼，“哥～”
　　“你不会就是在等我们吧？”祝融半信半疑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妹妹。从小到大，有很多次，她都让他特别见识到了她的神奇，这次也是……
　　“也算吧。”女孩冲要开车门的祝融摆了摆手，又冲里面紧紧盯着她的龚工点点头，“你好，初次见面，我姓夏，叫夏蝉。哥，你来找我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但九头鸟是上古凶兽，我只能大概感应到它们，不能完全确定位置。而且，这也太冒险了，那可是从洪荒活到现在的凶兽，就你们两个不可能是它们的对手！”
　　“知道。”祝融倒是没怎么意外，只看着女孩笑着，“所以不是来找你想招么？”
　　女孩低头很快的捻了捻手指，“唔……”她考虑了一会儿，对祝融说，“你们要找的人现在没事，你们可以先顺着方向去找找。如果找着了，万不可轻举妄动。回头我打电话给星辰，他那里倒是多了一个助力。你们等他到了再行动。哦，对了，看着点表，”她补充，“子夜是九头鸟最凶险的时刻，务必要错开再救人。我能算出来只有这么多，小心一点，一定要记得等星辰到了再行动。”
　　“收到。”祝融点头，“我会的。西边，是吧？师傅，麻烦你继续朝西，上高速。”
　　听得一头雾水的司机回过头，“不是，你们干什么的？怎么说的那么邪乎？现在还要上高速，高速那边就是临省交界，你们要干嘛？什么九头鸟、八头鸟，听起来很危险的样子，你们不会是邪教吧？哎，这样我可不敢拉啊。你们要不说清楚，要不趁早下去……”
　　龚工咬着唇尴尬的看着祝融，祝融不着痕迹的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脸“唬到你了吧”的表情，大笑着说道，“嗨，师傅你想什么呢？什么邪教，我们这是玩游戏呢。大型线下真人吃鸡听说过吗？九头鸟是对方代号……”
　　“哦……”司机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把头扭回去发动了车子，“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没事儿找事儿，天天抱个手机吃鸡不够，还玩到线下来了。吓我一跳，以为你们搞什么迷信活动呢……”
　　祝融在车里隐晦的向夏蝉比了个电话的手势，一边和司机打着哈哈一边按上了车窗。
　　夏蝉立刻掏出手机，“喂？星辰哥，是我夏蝉。能来我学校一趟吗？对，现在。是祝融哥……他有点麻烦……好，带人？可以，你尽管带来好了。好的，我就在学校门口，一会儿见。”
　　星辰放下手机回头看着大海，“那个，我有点事儿，正好是去找我说的那个人，一起去？”
　　大海“嗯”了一声。星辰于是穿起自己的外套打开门，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你要不要加一件？外面冷。”
　　“冷……”大海回忆起方才的感觉，又走出门站在楼道里静静感受了一会儿，“没事儿，我不冷。”
　　“行，那走。”星辰锁上门，率先迈步下楼，大海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楼梯口，星辰着急叫车于是加快脚步向前，跟在他后面的大海慢了几步，被拉开距离。他微微皱起眉头，视线追着星辰的背影，一脚刚踏出单元楼……
　　轰！
　　天边一道惊雷轰然炸响。星辰向前急行的脚步一顿！嗯？
　　此时，正向他们迎面走开的一对小情侣也停下了脚步。女孩狐疑地抬头看看天上，“打雷了？要下雨了？”
　　她男朋友顿时柔情蜜意的为她撑开手里的雨伞，“没关系，老公有伞，不会淋到我家宝贝儿的～”
　　星辰的目光错过你侬我侬的小情侣，看向大海。大海望望自己的脚尖，若有所思。
　　星辰也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去。在走到离他大约十步左右距离的时候，密集的闷雷声音突然消失。满天堆积的乌云被一丝晴朗的月光穿透，云层的缝隙里还露出闪烁的点点星子……
　　星辰看着大海。
　　大海微微点头。
　　星辰抬腿又向后退了几步……
　　轰——隆——隆——喀——啦！
　　顿时雷声又起。
　　刚把伞收起来的男友:“……”
　　星辰再前进，
　　雷声又消失了。
　　才把伞打开的男友:“……”
　　“怎么回事？”星辰走到大海身边，小声地问。
　　“大概……”大海踌躇地看看天，又看看星辰，“大概是因为你帮吾挡住了未完的雷劫，但是这个庇护是有范围的，所以只要吾离开你超过方才那个距离，雷劫就会追过来……”
　　“这么说暂时你不能离开我了？”星辰始终惦记着祝融，干脆一把捞起大海的手，“那就跟紧一点，我们去叫车。”
　　大海骤然被他握住手，只觉得一股热浪从脚底板蹿到了天灵盖，脸皮上传来滚烫的，灼烧般的感觉。他急忙用力甩开星辰，在星辰疑惑的眼神里慌张的推了他一把，“你有你的，吾跟得上……”
　　星辰也没多想，点点头转身又向小区门口跑去，大海深吸口气，也迈开步子始终追在他身后约莫十步的距离。
　　星辰拦了辆出租。给大海拉开车门，示意他进去以后，自己也坐到驾驶员身边。“市里的那个师范大学正门，快一点，谢谢。”
　　“去联谊？”司机有点贫的瞄一眼后座的大海，“怎么穿着睡衣就去了？”
　　“他搞艺术的……这是……嗯……后现代风格。”星辰含糊的敷衍着，顺手给夏蝉发了条信息，“我们在车上了。”
　　夏蝉消息回的很快，“路过金文路拐角停一下，那里有家宠物店，可以出租宠物，你去借一条猎犬再过来。最好是全黑的。”
　　猎犬？全黑？
　　星辰纳闷的挠挠头。不过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在金文路叫停，把大海留在车上，自己找到那家宠物店，跟老板形容了一下，很快借出来一条只有脖子下面有一点白毛的黑背。他抱着狗上车的时候，司机有点抗拒的皱起了眉头，“怎么还弄条狗上来？一会儿尿我车里……这……”
　　“尿了我加钱。”星辰眼也不眨的允诺。司机这才嘟嘟囔囔又发动了车子。黑背老实的窝在星辰怀里吐着舌头喘气，过了会儿，他似乎闻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立刻变得机敏起来，它警惕地越过星辰的肩膀直勾勾盯着大海，喉咙里压低了声音，咕噜咕噜不断发出危险的警告。
　　正开车的司机有点害怕，“哎，我说它不咬人吧？”
　　“没事儿，你继续开。”星辰伸手摁住黑背的脑袋轻轻的抚摸，他用余光瞥着大海。大海倒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仍端端正正坐着，那时不时贴着车厢到处打转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好奇。
　　等到出租终于在大学门口停稳，星辰付了钱，抱着狗打开车门，又努力腾出一只手把大海那后座的门拉开。大海磕磕绊绊从车里把自己解放出来，感叹着，“吾修行的时候，总是看着这个铁壳子在吾头顶跑来跑去，原来它坐起来的感觉是这样的……”
　　星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一回头，就见夏蝉正站在门口和一个高挑的男学生正在说话。男学生身边支着一辆自行车，链条已经掉了。星辰听到男学生死皮赖脸的哄着夏蝉，“你看，我车坏了，大晚上的也没地方修，我不能睡马路啊。我身份证也没带，干脆你陪我去边上那家宾馆开间房吧……”
　　夏蝉脸色淡淡的，在对方打算伸手来搂她的时候向后退了半步，然后一脸平静的说道，“不用，不是链条掉了么？我会修。”说着就弯腰蹲下去扶着脚踏开始整理链条。
　　男学生:“……”
　　显然他没想到夏蝉竟然真的会上手修链条。想到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他有点尴尬的凑上去试图阻止，“那什么……不要修了吧……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女孩子做这种粗笨的工作。车坏了不要紧……额……”
　　“好了。”夏蝉根本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利落的上好了链条。她顶着男学生铁青的脸色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可以骑了，你回去吧。”
　　男学生:“……”
　　他使劲咬了咬牙。还是很不要脸的扯出一丝恶心吧啦的笑容，“不，我不走，我舍不得你。今晚我就想陪着你……”
　　夏蝉脸冷漠的摇头，“但是我不想。”
　　“……”
　　终于，忍无可忍的男学生决定丢掉风度，一把拽住夏蝉的肩膀，脸色扭曲的冲她大吼，“夏蝉，你装什么纯？我都这么低三下四的哄你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像女人的，你……”突然，他的另一只胳膊断了似的一阵剧痛。他猛地回头，就看到自己麻杆一样的细小胳膊被大海捏在手里，大海极具爆发力的手臂绷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捏成残废……
　　“放开她。”站在大海身边的星辰脸色冷峻。
　　“你……你们是谁？凭什么管我的闲事……”
　　“大海。”星辰拉着还在对大海示威的黑背，漫不经心的挠挠它的后颈。
　　大海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
　　男学生顿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忙不迭放开了夏蝉，龇牙咧嘴的告饶，“疼……疼……疼……松手……”
　　大海抡圆手臂把他推到一边的灌木丛里，“骚扰女子，欲图谋不轨，无耻！”
　　男学生也不敢反驳，狼狈的推着自行车跑了。
　　夏蝉冲星辰笑笑，“谢了。”
　　星辰无语的叹了口气，“这都这个月第几个了。”
　　夏蝉也叹了口气，“第三个。他跟人打赌今晚一定能搞定我。”
　　星辰哭笑不得，“你还真是……这算不算另一种方式的魅力？”
　　夏蝉呵呵两声，低头打量了一眼星辰拉着的那只黑背，“我也不想。但我确实做不来一般女孩的那套，引起了他们的玩笑和征服欲还真是不好意思。好了，不说这些，这条狗不错。祝融哥他朋友的父母被九头鸟捉走了，他们正在去九头鸟老巢的路上。待会儿我叫他把定位发你手机，你和你的这位朋友，”她冲大海点点头，“刚刚谢谢你出手帮我，是叫大海对吗？我是夏蝉。你们一会儿赶去和祝融哥会合以后，如果找到了九头鸟的确切位置，记住，不要在子时动手，这个我已经给祝融哥说过一次了。再有，传说九头鸟曾被天狗击败，很怕狗吠。如果你们要行动，可以先把狗放出去，应该可以牵制它们一会儿。哦，对了，”她又想了想，指着街对面说，“那儿有家体育用品商店，也卖野外用品。你可以过去买一只狼牙手电，最大功率的。相传九头鸟也怕强烈的光芒，以防万一，如果你们受到它们的攻击，可以用手电去晃它们的眼睛。”
　　“狼牙手电？”星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嗯，我去看看……你先联系祝融给我发定位。喏，把狗牵住，大海我们走。”
　　“嗯。”夏蝉拉过黑背的项圈，摸了摸它，然后掏出手机飞快的发了个信息。大海沉默地跟着星辰，黑背在他挪开步子的时候躁动起来，夏蝉立刻蹲下去搂着它的脖子安抚，“嘘……乖乖的别动……不然会被雷劈死的。”
　　大海的脚步顿了一拍，继而又跟上星辰的步伐。他偏头特意看了一眼夏蝉，发现夏蝉也在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目光盯着他。
　　对上大海的视线，夏蝉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狼牙手电没有星辰想象中的贵。买好手电，刚好祝融的定位也发来了。星辰扫了一眼他们的位置，是在省交界边上的一处什么工厂。他回到夏蝉身边，夏蝉看看定位点了点头，又拍拍黑背示意它过去星辰那里。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黑背明显减轻了对大海的敌意，这会儿只是蹭着星辰的裤脚吐舌头。
　　星辰又拦下一辆出租让大海先进去。自己抱着狗和司机说明了目的地。
　　“小心。”夏蝉在车窗边挥手，“等回来了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好。”星辰点头，“快回去吧，要11点了，待会儿宿舍就关门了。”
　　“小心……”夏蝉转身回学校的瞬间，星辰似乎听到了她的一声低哑的叮嘱，“跑远些……别挨了雷……”
　　“什么？”出租车同时发动，将星辰的疑问拉进了风中。
　　后视镜里，夏蝉踏着灯光已转进学校的大门。
　　大海迎着后视镜里，星辰皱起的眉峰突然开口，“那个女孩儿……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