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成攻》梳楹

43、失忆

　　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浑身清爽地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了。
　　睁开眼就见到成觥的脑袋顶，毛茸茸的看着就很好摸，他整个人靠在我的怀里，长手长脚地搂着我的腰，像个撒娇的大朋友。
　　房间里开着暖暖的灯光，但却一扇窗都没有。只是个普通的起居室，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回忆昨晚这样那样翻来覆去又上上下下的画面，毕竟承受不了再一次锁文，念了三遍清心诀后才镇定地回忆起梦中的场景。
　　记忆回来了大部分。
　　幼时思慕敖思月的记忆想起来了，但却隔层纱，像在看上辈子的事，心绪毫无波澜。而历历在目的则是在妖界百年大梦后的场景。
　　在我喝醉之后，成觥跟着部下去了契城进行魔龙之力的解封仪式；而我则在神秘白袍人的围攻下，为了防止邪阵夺走我的白蛟之力，自碎了内丹，并在暗中修改了邪阵的阵法，以内丹破碎作为阵法献祭反过来重创白袍人，获得了逃脱的机会……
　　之后的记忆又有点想不起来。
　　虽然那痛苦我只要回忆起来仍然会觉得全身各种不舒坦，但更令我在意的是，这段记忆不但有我自己的记忆，还有成觥的视角，比如他的解封仪式……如果我没猜错，那是魔界烈火焚魂之痛，也是五界之痛之一。
　　我们是不是也太惨了点，我在这边碎丹，他在那边被火烤……

　　他动了动，我赶紧问，“醒了？”
　　声音出口我反倒吓了一跳，怎么哑成这样，昨晚也没有叫很大声啊？
　　话说回来成觥的技术确实还不错，我今早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等等……或许是因为他准备的药很好？啧，这个小崽子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睁开眼睛，眼里还有点懵懵的，像是没睡醒，太可爱了，我忍不住上前亲了一口。
　　他像是被惊吓到，直接闪到床尾，还不忘扯着被子捂住胸口，眼神又惊又怒，“你做什么？！”
　　这种良家妇女被糟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纳闷道，“你说我做什么？”
　　该不会在玩什么情趣play吧？我印象里成觥没那么多花样啊。
　　成觥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还转头看了下屋子，“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我：？？？？？？？？？？？
　　什么情况？？？

　　我按捺下心中那个不祥的猜测，“……你不知道我是谁？”
　　成觥按着脑袋，眼中的警惕没有褪去，带上了几分怀疑，“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成觥：“废话。”
　　我：“废话是什么意思？”
　　成觥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当然知道我是谁，你以为我喝多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到底是谁，别以为睡在我床上就能上位当我的魔后。”
　　我被他的话噎得差点哽住，想生气又忍住，“那你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成觥可疑地眼神游离，“……我去调查西海生魂一事，吸入了奇怪的东西，就……就这样了啊。”
　　“那我是怎么出现的？”

　　成觥显然也很困惑这个问题，但转头把地上的衣服一键穿上，就把他平时魔王的霸道架势摆了出来，“算了，看在昨晚很尽兴的份上，我就暂时不计较你爬床了。但不要指望我会对你负责，把你的账户留下，我会让人打钱给你。”
　　我气笑了，“哟，那你准备叫谁打钱给我？”
　　成觥还真想了想，“瑰画？”
　　我：“她不知道你银行卡密码。”
　　成觥：“…………”
　　我：“但我知道。”
　　说着我报了一串密码，成觥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密码？”
　　我：“因为你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成觥怒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瞅着我密码挑生日？”
　　不是，你智障吗？谁有那么大能耐知道你银行卡密码？还挑同天生日的床伴这么迂回？给你办第一张银行卡的时候你天真无邪说密码用自己生日容易被人猜到所以用我的比较方便，然后一直没改过的事情就这么忘了？

　　我想把他喷一顿，但是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只能耐着性子道，“你再好好回想，是不是缺失了什么记忆？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我这次拿回的记忆不但有我自己的，还带上了成觥的视角，加上现在他弱智的模样，我现在有充分理由怀疑他的记忆被我带跑了。
　　成觥下了床，还有点晃，他捂着脑袋，显然还有点后遗症，但语气却没有半分疑虑，“没有。”
　　“……”我快被气死，“你就是被我养大的，我带你从仙界魔界人界妖界都去了一趟，不然你以为你怎么长大的？”
　　他一愣，神色却变得一言难尽：“你……养大的我？”
　　“不然呢？”
　　“那为什么我们会睡了？”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禽兽。
　　“………………”
　　“我的记忆里，我一直是独自生活，”见到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成觥又斟酌着补充道，“不过我对你……确实有种熟悉的感觉。”

　　事实上在成觥大部分的人生里，基本上每个阶段都有我的参与。但他的记忆竟然能够在将我那部分剥离出来后，仍然让他觉得合理，这是什么神级自动补全功能？
　　回想一下我失忆的时候，确实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缺失过记忆。
　　到底当时成觥是怎么样把我的记忆给卷走的呢？

　　不知怎地，我突然想到这段时间成觥的种种举动。
　　他把肖透鸣掳回来，几次三番想来我家留宿，暗示想吃我亲手做的菜，对敖思月的出现暴跳如雷，而且在营地他亲我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话：
　　“我本来想等一等，再忍一忍，也许你就能明白了……可是，要来不及了。”
　　他没有解释什么来不及。

　　再换个思路想一想，我们曾经在一起，可在我失忆后的一百多年他却只字不提，也没有半分行动。
　　那么，为什么他不说？
　　如果他说出来，我未必会相信，但一定会比现在早考虑两人的关系。这浪费的一百年，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呢……
　　他如果不是不能，也不是不想，那就是说了之后会有他不愿意发生的后果。

　　——成觥是不是早就知道，假如有一天我恢复了记忆，他的记忆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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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失忆梗永远不会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