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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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开展作文竞赛，下午又被楚檬压着去听了个讲座。
陶籽没跟着学校的大巴车返校，傍晚五点出头，途径峪东巷时，陶籽让司机师傅放她下车。
到家时，家里就只有陶联营在。
她从房里找到忘带的物理练习册，下周四周五就要进行期中考试，每次的考试的成绩排名都会影响到最后的升班。
陶籽其实对升班有点儿犯怵。
高一尝试过，最后却没有晋升到火箭班，这对她来讲还是挺受打击的。
陶籽拎起书包回客厅。
陶联营围着围裙，招呼她：“来吃晚饭，我都煮好了。”
陶联营身高有一八多，年轻时曾经参过军。他这些年热衷于健身，虽说如今年纪上来了，身体却锻炼得很好，体格健硕。
只不过，他这大个头，围着蜡笔小新的围裙格外别扭。
“爸，你不是老嫌弃那围裙太幼稚了？”陶籽调侃他：“我看你现在还挺适应。”
“你爸我这都是逼不得已。”陶联营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坐下来装了碗汤。他表情通常都很严肃，但此刻，语气里多少有些炫耀的意思：“主要是，这穿上后，你妈都不叫我老陶，改叫小陶了。”
“……”
“我妈呢？”见陶联营满脸笑，陶籽撇了下嘴。她洗手后，去厨房打两碗米饭，端到餐桌上：“她还在甜品店？”
“你妈妈最近在研究新品。”陶联营说：“我这生日不是快到了，她说想做个新品送我。”
“停——”陶籽表示懒得听他秀。
“奇怪了。”陶联营看了下手机，自顾自道：“我订的花怎么还没送来，该迟了。”
两人又要偷着二人世界，陶籽对此见怪不怪。
陶籽吃着饭，又听陶联营说：“桃子啊，你今晚会回学校吧？你这快考试了，别在家浪费太久，学业会跟不上。”
话里话外都是让她赶紧滚回学校读书去。
“……”
陶籽无语：“饭总得让我吃完吧。”
“那肯定。”
六点刚过，陶联营看了眼手机，不动声色地催促她：“你这，吃的是不是有点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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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籽赶在晚修上课前，回到了班级。
她落了一整天的课程，晚修开始后，头一件事儿就是补落下的课程，因为临近期中考试，卷子跟不要钱似的，都发到了他们手上。
陶籽数了下，算上所有的科目，整整有八张。
她叹了口气，戳了戳李泽惟的微信界面。
陶籽：【你们这周有几张卷子？】
之后她发了个“起来嗨”的表情包，其中一人使劲地晃另一人的肩膀。
连发了十来个。
李泽惟兜里的手机轻微震动，抬头看向讲台。班主任在几分钟前抓了班长出门谈话。
他用卷子遮掩着，拿出手机，见到是陶籽的微信，他先把振动调成静音。
回复她：【还剩三张。】
陶籽：【……】
陶籽：【我！剩！八！张！！】
陶籽随手点了个表情包：救救孩子吧.jpg
李泽惟看了她发的消息，皱了下眉头，回复道：【作业要自己写。】
发完后，他把手机放回抽屉里，继续算题。刚写了个公式，精神有些不集中。
他重新拿出手机：【不会的空着，都教你。】
陶籽刚发完那个表情包，冯堂军忽然从教室门口进来。
路菲年的手肘推了下她：“冯飘飘。”
陶籽把手机塞进抽屉里，掩饰地摸了下头发，而后低下头，聚精会神地写作业。
冯堂军在教室里监督了二十来分钟，人走的时候，晚修刚好放学。
作业写得打哈欠，她困倦地趴在桌上放松了几分钟。沉重的脑子缓过来后，这才想起来刚才被打断的聊天。
她头埋在桌面上，遮掩着点开手机，就看到李泽惟的回复。
【都教你。】
这瞬间，她充满了动力，乐得觉得自己还能写上八百张卷子，拖着腮帮子，美滋滋地点了个表情包发过去。
等到晚修下课，李泽惟终于收到了陶籽的回复。
是个拥抱的表情包。
其中一个小人儿强行将另一人狠狠地抱在怀里，紧贴着毫无间隙，两小人儿脸颊上都飘了两朵红晕。
“……”
李泽惟看了眼，额角微抽，手指飞快地熄屏。
他舔了下唇角，仿佛做贼似的，眼神往教室扫了一圈。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方位，到底是他自个一惊一乍了。
撑着额角的手不太自然地收回，往后摸了摸脖子，带着心虚又难以掩饰的高兴。他克制地将上扬的唇角压了压，重新摁亮屏幕，盯着那个小表情偷偷看了十来秒。
侧脸很快就跟表情包里那般红了。
星谷一中高二年的晚修到十点结束，通常每个班上都会主动留下不少人多学会儿。
舍友过来问他：“李泽惟，走吗？”
“不了。”李泽惟关了手机屏幕，翻出物理笔记本，说道：“你先走吧，我再看会儿书。”
“这样啊。”舍友挺摸不着头脑，说：“那我先走了。”
李泽惟点头。
李泽惟低头认真地撰写笔记。
上面用黑、红两色详尽地写了物理的考试要点，他挑了几张经典题型，将题目裁剪下来，贴到笔记本里面。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不速之客来了，站在他桌边，将他眼前的视线全数遮挡。
辛思悦抱着课本，手上还拿了卷子和笔，她将卷子放到李泽惟的桌上，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他同桌的位置上，声音放软：“李泽惟，你能教教我道题怎么写吗？”
同桌的位置被占了，李泽惟抬眼，眉心不太舒服地皱了下，却没有任何的立场多说什么。
辛思悦将卷子铺到李泽惟的桌面，歪着脑袋，小小声地抱怨道：“就是这题，我研究了好久都不懂，你这么聪明肯定会，拜托了拜托了。”
“……”
李泽惟略有点失神，仔细回想辛思悦的腔调举动，总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短暂地失神过后，他没再深究，抬手敲了敲前桌的椅子。
班长受宠若惊转回头，要知道李泽惟可很少主动和他搭话。
“班长，这题会吗？”李泽惟下巴稍扬，不咸不淡地询问。
“会啊，你这不中午才教过我。”班长也是热心肠：“我来给你讲，我顺便也能再复习一下。”
事情顺利得到解决，李泽惟心不在焉地划开手机屏幕，瞥了眼，又瞄到陶籽发的拥抱的表情，他无声地笑了下，随手将表情包保存下来。
略一抬眼，辛思悦不知何时凑过来窥屏：“你也带了手机呀。”
“……”
心里的烦躁霎时间被无限放大。
他脸色淡漠，一声不吭地收拾好桌上的笔记，对班长道：“我先走了。”
班长：“成，你去吧。”
辛思悦抓住最后的机会，拉住他的衣袖：“我刚才看你在写物理笔记，能借我一晚上吗？我保证明天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我物理真的好差。”辛思悦叹气，表情纠结又苦恼，接着称赞他道：“你真的好厉害，每次物理都能考高分。”
李泽惟耳朵里闹哄哄的，手肘往回收，扯开了束缚：“笔记我朋友的，不借。”
“可是，这明明是你写的呀？”辛思悦不太甘心。她太了解这个年纪的男生最喜好在同性面前撑面子的心态，故意拉出班长来一顿搅和：“班长，他——“
辛思悦委屈地看了班长一眼，点到即止：“你要是不方便借，那我等你方便的时候再——。“
话里话外的逼迫，令人心里不太舒坦。
班长人际交往能力不错，很快从中琢磨出一星半点的尴尬感，正想当和事佬——
“不会。”李泽惟将最后一本书放进书袋，眼都没抬地说。
辛思悦以为有机会，追问：“什么时候可以？”
“不会有方便的时候。”
辛思悦怔了怔，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
李泽惟站起身，转身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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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中午。
陶籽最后一堂课依旧是心理课，上课地点距离食堂很远。同时，她又是心理课的课代表，课程结束后需要辅助心理老师收拾教室。
这天，她课程结束得很迟。
路菲年是走读生，她周五中午都会回家吃饭。周五这天通常只剩下陶籽一人。一个人的情况下，她都懒得出校门找吃的。
陶籽到食堂后，窗口饭已经所剩不多，她换了个窗口，最后点份麻辣烫。麻辣烫煮好后，她端着盘子往座位走，走到后排，刚好有人吃完饭，拿着餐盘起身。
她补了上去，拿起筷子，夹了个蛋饺。右前方的对话声音，引来了她的注意力。
熟悉的声调，来自李泽惟。
另外一人则是那天故意泼李泽惟墨水，想借此拉近关系的女生。
陶籽撑着桌面要站起身，但很快，她又重新坐回原位。
空口无凭。
她贸然指出了那女生的不怀好意，肯定没人信，还可能给李泽惟抹黑。
辛思悦端着餐盘，径直坐在李泽惟面前：“李泽惟，真巧啊。”
李泽惟闻声仰头：“这位置有人了。”
“是嘛。”辛思悦说完，丝毫没有要挪位置的准备。
她观察有些时候了。
李泽惟大部分时间是独自来食堂吃饭，偶尔会碰上班上的同学或者那个女生。那个女生整个年级几乎没有人不认得，根本就是刺头的存在。
举动夸张，又总是哗众取宠。
而此刻，她被拒绝后，只当李泽惟是刻意的找借口。
辛思悦拿起筷子，语调装得很是熟稔：“李泽惟，早上的体育课我看到你打篮球了，没想到你球技很好呢。”
“……”
“能麻烦你，换个位置吗？”李泽惟放下筷子，冷不丁地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强调：“这个位置有人了。”
辛思悦笑了，了然地说道：“我知道你只是找借口，不想和陌生人同桌，我们是同学呀，又不是陌生人。”
“……”
李泽惟沉默了半晌，他起身，低着头托起餐盘。
辛思悦感受到李泽惟的抗拒，她盯着他的举动，嘴巴一瘪，表情像是想哭：“你有必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吗？”
“这个位置真的有人了。”李泽惟勉强耐心解释，：“她每周五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经常拖堂，又来得迟，很难找到空位，这座位是留给她的。”
即便她不一定用得上。
“……”
辛思悦几乎秒懂，他指的是谁。
说罢，李泽惟举着托盘重新找座位，环顾了大半圈，转了个身后，他的视线中出现一张熟悉的笑脸。
位置正巧就在刚才那个坐位的正后方。
陶籽朝他招手，笑起来像只招财猫：“小尾巴，过来过来，我也给你留了空位。”
李泽惟紧张地捏紧餐盘，喉结微动，脚步愣是迈不出去。
从陶籽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听到了他刚才的话。
他心机十足地给她留空位。
就想让她坐在身边。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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