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排球笨蛋的恋爱攻略》甘木凛

2、告白

　　5.

　　虽然身边的人很多都是喜欢运动的热血少年，可我却是个实实在在沉迷二次元的宅女。

　　虽然也没达到一些同好那样能宅在家里就绝对不出门的境界。毕竟从小就有个喜欢运动的幼驯染在，我对运动这方面不能说讨厌或不擅长，从小也跟着影山练过排球，基本的技能还算是比较熟练的。

　　排球对我来说只能算是爱好之一，可我却十分喜欢他们这些少年为了这项运动而努力，为了胜利挥洒汗水的样子。

　　原因嘛，可能因为太像我喜欢的热血漫画了，也可能是因为觉得那样的他们非常美好耀眼，我虽不具备却非常欣赏那种对胜利、想站在球场上打球的执念。

　　老实说，日向会来到这所高校我倒是不奇怪，毕竟他所崇拜的“小巨人”曾经就是这所学校的。

　　我和日向翔阳相识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多久，之前也并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但他确实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最初的开始，顶多只是周末去拜访独居的爷爷时会看见爷爷挺欣赏的那个，住在附近的小少年执着地在独自练习排球罢了。

　　在同龄的少年前面加个“小”字并不是什么夸张的形容，而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毕竟少年比我还要矮上几公分，性格又非常活泼开朗，给人的感觉特别显小。还没被爷爷介绍认识时我差点以为他比我要小一两岁，但是万万没想到他比影山还要大上几个月。

　　初识时少年手里捧着那个被我注意过的排球。他和爷爷说话时把平常不苟言笑的爷爷逗得仿佛是见到了亲孙子。

　　那时的我就差不多看透了日向翔阳天然擅长与人交际的本领，和影山恰恰相反。所以我感觉自己这种不太擅长和不熟的人交流的闷骚会被“攻略”到也不算奇怪。

　　真的——！完全无法拒绝日向那种闪闪发光又期待的目光，扬起唇角那灿烂的笑容，拜托着说道:“托球给我吧！”

　　托球给他吧！托球给他吧！托球……

　　over，脑内的天使如此叫嚣着，打败了我那颗想刷游戏的恶魔心，宁愿去陪他练习我已经许久懒得打的排球了。

　　爷爷对此倒是喜闻乐见，毕竟他看不惯我的手（男）机（友）好久了。嘴上说着年轻人就应该多运动，还特意去熟悉的好友那里借了简易的排球网按在院子里供我们练习。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陪日向训练时，我那还算是标准的托球让面前的小天使露出了多么兴奋的表情。以及——有一次托球失误时他突兀地追了过去……然后一跃而起，以几乎不可能的位置把排球扣到了对面场地。

　　他落地的瞬间在我眼中仿佛成了慢镜头，那本来澄澈明亮的眼眸里浮现出锐利的神色，莫名让我感到一种压迫——日向翔阳是个天才无疑，只是因为初学和没有教导的老师与练习的队友……当时的基础和技术有点烂。

　　……

　　“不，是非常烂。”

　　放学后部活结束回家的路上，走在我旁边的影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他的表情还算沉静，嘴唇却向下抿着，声音也有点冷漠。

　　这让我有点方。

　　6.

　　影山生气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是我在分别之前把日向添加到联系人里，备注了“小太阳”，又不小心被影山看见了他的备注是“笨蛋飞雄”。

　　走在路上应他的要求回忆起了和日向的相识经过，并又感叹了:“翔阳那么可爱你居然能做到拒绝托球给他。”

　　我不知道是哪一点哪句话让影山不爽了，这让我有点困惑。毕竟影山的脾气不能算是多温柔，人又比较单细胞，我本已经习惯了从小相处时他从来都会心直口快地把自己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却没想到随着年龄的增长，近两年的他简直超乎我想象的别扭得难搞。

　　他虽然看上去生气了但是却没有不理我，只是在我问他有没有生气的时候避而不提。他就站着身高优势，视线往上看，嘴角向下撇。反正就是不低头正眼看我，活生生像是要把自己搞成个傲娇——我被他气得跺脚。

　　午休时还是会来找我一起吃饭，然而独自跑来找我的几率变小了，看着他旁边跟着的日向，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漫画里常见的“光”与“影”的角色设定。

　　其实不只是看他俩的性格和相处模式，我自己的感觉也是如此。如果说和影山的相处我已经习惯得像自己的影子一样平常，面对日向翔阳时，我总感觉自己是在直射日光。

　　日向他可以轻松地找到话题并调动周围人的情绪，我听着他夸赞我上课无聊时画的漫画，还有我打游戏的手速。这令我顿时觉得自己不务正业的挺优秀也觉得虚荣心得到了奇妙的满足。

　　然后听着他讲述起排球社的趣事和与影山的配合——最后还邀请我去看他们的比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另一边坐着的影山在这次午休时气压更低了，他把刚从自动贩卖机里买到的酸奶塞到我的手里，然后在我懵逼的目光中准备走人，并用十分无神的死鱼眼瞪向了日向。

　　最后，走之前橘发少年悄咪咪地对我说:“不知道为何……影山这家伙好像每次看见我们聊天时都会变得……那个，怎么形容啊，阴阳怪气的？”

　　噗…………不行不行，阴阳怪气小飞雄这个形容让我十分想笑。

　　7.

　　先声明，因为很喜欢各类acg作品，所以我难免会在闲时进行一些奇妙的妄想脑补，但是绝对算不上什么妄想系的女生。

　　我如今的前座才是真正的妄想系，明明是个超可爱的女孩子却非要说自己是个村民b，我刚开始和她聊天时甚至听见过她碎碎念说会不会被我的粉丝暗杀掉，非常奇妙。

　　这次听我讲述了最近令我非常不解的事情之后，她弱弱地开口问道:

　　“那个……佐仓同学就没有想过，影山同学可能是喜欢你吗？是在吃日向同学的醋吧……”

　　我沉默了一秒，迅速地眨了下眼:“我也喜欢小飞雄啊…………呃…………诶？？！”

　　试问谁会不喜欢自己的幼驯染呢？毕竟亲近的如同兄弟姐妹，对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几乎没有任何秘密，相处起来也基本不用动脑子，可以随意分享烦恼喜悦……但是所谓的喜欢啊…………

　　哪怕是有时候脑补自己活在少女漫画中，哪怕脑补过影山是传说中的男主角，我也是慈爱对待男主的“青梅”配角好吗？！

　　等等，快换个方向思考，不然我大脑会当机的——小飞雄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最好的朋友被另一个新交的朋友抢走了呢？就像他当初崇拜及川前辈时，我的感受那样？

　　嗯嗯，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我在金发少女惊恐的目光下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颊，歪着头露出了迷之微笑。

　　“我……懂了。”

　　“不不不——怎么看你都没懂吧，佐仓同学——啊啊啊——”

　　“诶……谷地同学你为什么自顾自地默哀起来了？为了谁？”

　　8.

　　怎么想这种一心只有打排球的笨蛋会去思考恋爱相关的事情都不太可能吧……

　　虽然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去继续想谷地仁花话语中的可能性，但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与之相关的想法。

　　所以走在路上、走在影山旁边的我和平日一点也不一样的自顾自地沉默了起来。

　　夕阳西下的街道被渡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光，一路上顶多路过几个悠悠哉哉散步的路人，我俩都不说话时，气氛安静得超乎想象。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走回家了，但是完全不是我的问题，明明是那两个排球笨蛋哪怕部活结束了前辈们都走了也要待在学校练球。

　　全心全意去热爱某种事物这样的感情真好啊——

　　啧，然而这样一想要说飞雄这个家伙觉得我会被翔阳抢走就不太对了吧——分明，怎么看都是他俩的关系才是超好的，才认识那么几天就有着超乎想象的默契和信任。怎么看都应该是我去羡慕男孩子之间那神奇的友谊吧？

　　“你……”

　　“喂……”

　　“你先说。”影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停住了脚步，眨了下眼，抿着唇，垂眸看了过来。

　　等等，为什么要停住脚步，有什么事一边走一边说不好吗？

　　我站在原地，不为何心情有些微妙的紧张起来，开口的话语就有点结巴:“你、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翔阳也说你好像挺不开心……我就想啊，小飞雄你是不是觉得……”

　　“我才没有觉得你会被日向那个呆子抢走。”他突然迅速插话，语气很严肃，“至少不是你想的那种——”

　　“……？”

　　他垂下头，神色全被刘海儿打下的阴影遮住了，沉默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试图举起手想引起他的注意力，却看见他突兀地深呼吸了一瞬。

　　然后。

　　一步、两步、快步，我们的距离被突然缩短了。

　　我反射性地往后退，后背抵在墙上的时候还有点恍惚，影山的一只手臂按在了我耳侧的墙壁上。

　　我抬头时，他正好低头。温度相触，隔着发丝，我们的额头碰在了一起。

　　呼吸好……近。

　　这是……壁咚……？

　　“喜……欢……”

　　“……？！”

　　糟糕……他的眼睫毛原来那么长的吗？

　　清澈的灰蓝色眼瞳中映着点点细碎的光芒。少年注视着我，我见过这样执着的眼神，他在说自己喜欢打排球的时候，说不想输的时候。大概就是和这样类似的，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的神色。

　　“我说，我喜欢你。”

　　语气认真地说完，他松开了我往退后了几步，脚步有几分凌乱。扭转过头去，用一只手臂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不再看我。

　　脸红了，连同耳朵也一起。

　　我还发着愣站在原地抵着墙壁一动不动，但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胸腔里，那一声声的心跳强烈到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