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42、回了老家

　　1月17号，高铁上。
　　陆新跟娄齐茜一起坐高铁踏上了回E市的路途。E市离W市很远，几乎横跨了大半个国内。在高铁上也一直行驶了接近八个小时。
　　娄齐茜在车上的很长的时间都在转脸望着窗外一掠而过的自然景色。
　　自从那晚跨年夜之后娄齐茜总觉得自己跟陆新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一种莫名的疏远般的亲近在自己跟他之间蔓延。很尴尬也让人无所适从。
　　陆新他……娄齐茜不经意瞥了眼陆新，却跟他目光直接对上，然后只能轻笑了笑转过了脸庞。陆新在揉着自己太阳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娄齐茜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跟青春期那会一样，还会再次出现这样尴尬而悸动的心绪。
　　动车在两人微妙的气氛中抵达了目的地赵城县城。
　　陆新背包里装着烧麦丫头跟一些衣服，直接都丢给了娄齐茜。然后自顾自地戴上了墨镜抖了抖复古内绒牛仔，一副下乡视察的干部模样。
　　娄齐茜算上给家里买的东西带了很多东西，背着旅行包、扛着红褐色皮包、推着行李箱，然后被陆新往肩上又丢了个包，丝毫不顾及自己大伤初愈。
　　娄齐茜不知道陆新是不是故意的，但无所谓，这种作死的行为的确惹怒了她。
　　“死变态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娄齐茜直接脱下肩上的旅行包砸在了陆新怀里。
　　“好好，反正打不过你，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尊重一下我这个老板。”
　　于是陆新识相地抱着旅行包跟在娄齐茜身后走出车站，在街上打了的直接奔向娄齐茜家里。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聊起娄齐茜小时候直到大学的事情。
　　“你小时候是住在市里的？为什么家又搬到乡下了？”
　　“准确的说是到大学毕业都是住在市里，但因为一些原因在前年的时候家里经济状况出现了不好的转折，就卖掉了房子住到了我爷爷在乡下开办的六堂拳的武馆。”
　　娄齐茜摁下出租车的窗户任冷风吹拂额头脸颊：“说起来其实这也是最近四年第一次回家，在外工作虽然不是太忙但总是在找借口让自己在外面待着。”
　　她像是在借着风舒缓内心，陆新却不识时务地说到：“是跟刘一天在一起吧。”
　　“跟你没关系。”
　　娄齐茜声音漠然，瞥了眼陆新后就没有了回应。只是两人彼此静默无言一分钟后，娄齐茜目光又不自觉地悄悄看向了陆新，见到他也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开启了另一侧的窗户，白皙修长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娄齐茜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但见到陆新的反应心里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让呼吸变得不畅快起来。自己不该再为那个人渣烦心，刘一天怎样跟自己都已经无关，更不能因为这件事再伤害到陆新。
　　她挪了挪身子靠近陆新，伸手轻轻戳了戳陆新。陆新却趴在车窗边闭眼吹着风没有反应。
　　“变态？”
　　娄齐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行为伤害了他，但他一反常态的反应确实让娄齐茜有些慌乱。另一方面却也在欣慰陆新对的自己在意，如果他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态度搞不好被伤害的就是自己了。
　　“你生气了？”
　　娄齐茜见到陆新摆了摆手，转脸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是吗。”娄齐茜抓住陆新没有扣上的牛仔袖口轻声说到：“其实，有些事没有必要一个人承受或者解决，两个人在一起商量或许会更好一些。就是……”
　　陆新忽然用力抓住了娄齐茜手腕。虽然陆新并没有转过脸来，但娄齐茜隐约感知得到他现在的心绪一定也十分烦杂。他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反应，能让他这么动摇看来自己对他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娄齐茜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该怎么安慰陆新身上，她看着陆新捂着额头的侧脸，伸手拢住了陆新抓住自己的手掌。
　　“变态，别那么丧了。咱们就不提以前的事情。有什么心事或者问题咱们可以面对面解决啊。”娄齐茜扒着陆新胳膊肘轻声说到：“你先转过脸来看着我。”
　　于是陆新身子忽然一抖，接着鼓着两腮看向了娄齐茜。娄齐茜一愣心里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还不知所措的时候陆新已经扒开娄齐茜乘礼物的塑料袋吐在了里面。
　　“呕！~~~~”
　　“唉！死变态你别过来！对着我干嘛！唉别抓着我啊你！”
　　“呕！~~~~”
　　一股浓烈的腥臭随着干呕的声音在车厢里蔓延，出租车紧忙靠在路边停了下来。娄齐茜带着陆新来到马路边，让他对着马路一侧的土沟去吐。
　　陆新右手还紧紧抓着娄齐茜白色绒棉外套，生怕她会跑了一样。
　　十分钟后陆新才再抚着胸口舒坦地站起了身来。
　　“舒服多了。娄子你刚才说了什么。好像一大堆话，抱歉啊我没太听清。”
　　“没什么，你吐完了赶紧回车里。外面冷着呢。”
　　“对了，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之前不回家是不是因为刘一天？是就承认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勇敢地面对不就行了，不要老沉浸在以前的记忆里。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跟刘一天过的年？”
　　娄齐茜拨着被寒风缭乱的头发，另一只手挥包直接砸在了陆新身上：“是你一直在提好吧！识相点给老娘回车里去！”
　　“好嘛好嘛，干嘛跟怒气攒满了似的。”
　　陆新悻悻坐回车里，娄齐茜对着下车的中年男司机说：“对不起啊师傅，这人就是有点奇葩。”
　　司机丢下嘴里的烟头，吐了口痰后继续带着二人向目的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