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41、新年快乐

　　话剧在此刻结束了，主持人出来继续走流程。
　　镜头切到的观众都是眼里含着泪光，不少人已经在低头抹着眼角。
　　娄齐茜坐在病床上也变得鼻翼通红，她只可惜自己没有在现场。如果在现场的话那种悲婉爱恋传达的一定会更加直接，带来的感受也会更加震撼。
　　也可惜没有在现场看着陆新演完这场话剧。
　　这是娄齐茜人声第一次完整地看完一场话剧，心里升起了颇多感触和心绪。
　　十点半的时候陆新带着秦优来到了病房，娄齐茜眼见着秦优又带来了两大包营养补品和零食。
　　“齐冬告诉我你最喜欢吃零食，就在超市里选了一些。希望你喜欢。”秦优笑着来到娄齐茜身边，把东西放在柜子上。
　　跟娄齐茜寒暄了一阵后秦优离开了病房。剩下妆发还没来得及卸掉的陆新坐在垃圾桶前吃着夜宵。
　　“话剧演的真的很好，给你个赞。”娄齐茜抽动鼻翼吸了口气，对陆新伸了个大拇指。
　　“创意也很好，剧本是你想的吗？”
　　陆新捂着胸口打了个嗝，闭眼歇了会儿后看着娄齐茜说：“是李天想的，之前九歌天问的歌词也是他写的。我只是跟着帮忙出了点注意。你别看他一副痴呆书生的样子，编故事还是有点造诣的。”
　　“小心点，谁让你吃那么快的。”娄齐茜轻笑，忽然回想起之前李天捂着头叹气的场景，本来他跟莎莎都打算年关不工作，看来那次就是陆新拜托他写的剧本了。
　　“我问过医生了，说再等几天你的绷带跟石膏就能拆除了。”陆新喝了几口水，闲着无聊敲着娄齐茜小腿上的石膏说到：“等一月十号左右号的时候咱们公司应该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那时候我跟你一起回趟老家吧。”
　　“谁老家？”
　　“E市，你老家。”
　　娄齐茜还没有说话，陆新接着说到：“国内也只有我一个人居住在W市，跨年也想偶尔去别的地方看看。”
　　娄齐茜看着陆新笑道：“是吗，可以啊。”
　　时间继续流逝，现在的娄齐茜世界里只剩下了病房和窗户外日升月落几乎一场不变的场景。
　　除夕夜给家里打了电话，聊到十一点多然后陪着陆新一起跨了年。
　　陆新推着娄齐茜来到医院楼顶，带了一整塑料袋的小型绽放焰火的爆竹。
　　星空清朗，几乎看得到闪烁跃动的繁星河流。
　　寒冷的空气拂过在医院顶层，娄齐茜才把目光从星河落在了陆新身上，同时捂紧了脖颈上的毛织围巾。
　　不远处有片不顾医院反对开设的建筑工地，在跨年夜里依旧亮着明亮的照明灯。冰凉的微风拂动着娄齐茜发梢与围巾上翘起的微小绒毛，在照明灯的光亮下清晰可见。
　　陆新还在点蝴蝶形状的爆竹，已经花了整整十分钟。
　　直到爆竹忽然冒出火光从吓了一跳的陆新手里脱落，陆新才像开了挂似的逐渐地把它们点燃。
　　这些在地上散落着火花旋转着的爆竹好像高喊舞动的精灵，寿命只有接近两分钟，释放的光芒从白色、黄色、蓝色、红色再到躺在地上只剩轻烟，在娄齐茜和陆新周围编织出一场五彩舞会。
　　忽然一只爆竹转到娄齐茜脚下。娄齐茜下意识身子后倾，结果整个人随着轮椅一起仰面逐渐向后歪倒，在娄齐茜手掌还在空中挥舞的时候陆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陆新掌心很温热，用力地抓着娄齐茜手腕慢慢把她扶正。然后来到轮椅背后把胳膊肘搭在轮椅上，双手绕过娄齐茜脖颈在她胸前扣十，侧着脸望着城市把脸搁在了娄齐茜头顶。
　　“小心点，脑袋本来就不太好，万一磕着了怎么办。”
　　娄齐茜以二十六岁的老阿姨自居，却说不清楚为什么呼吸有些急促，解释不了心里表达不出的悸动。只是她一向不太准的直觉在此刻清晰地分辨开了以往青春期对一类人的心动与现在与对一个人的……她想不出合适的词汇，但依旧清晰地知道这两者之间的不同。
　　就像以前的自己可能喜欢陆新的帅气、陆新的才华，现在说起来只是喜欢帅气的陆新、和有才华的陆新，甚至是作死的陆新。
　　娄齐茜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感慨中不知不觉地想到喜欢陆新这件事。于是脸颊逐渐的开始不受控制地升温、变得通红。
　　她下意识撩起垂落的头发，感觉吹来的冷风也没了作用。
　　“对了，给你带了个惊喜。”
　　陆新起身从背包里拿出来烧麦丫头放在娄齐茜怀里，然后以先前的姿势继续趴在娄齐茜背后。
　　娄齐茜放下手触摸着硬塑外壳的烧麦丫头，感觉它似乎也成了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之前没有太多在意，现在抱在怀里忽然对这种触感很怀念。
　　娄齐茜启动烧麦丫头后调到音乐电台，接着响起清脆悦耳的钢琴旋律——是正好开始播放的‘小情歌’。于是娄齐茜在这首出奇地应景的歌曲中抱紧了烧麦丫头。
　　陆新手拨弄着她的头发贴在了她脸上。娄齐茜感到陆新指尖的冰凉。
　　“娄子你脸好热，跟暖水袋一样。”
　　“要你管。”
　　陆新手背在娄齐茜脸上轻轻地摩挲：“看来你以后在咱们公司的用途又多了一项。”
　　他又这样不解风情地作死——娄齐茜鼻翼下缓缓出了口气，眼神犀利地仰面看向陆新。
　　陆新却措不及防地低头吻在了娄齐茜头顶，使得不知所措的娄齐茜瞳孔渐渐放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陆新嘴唇温软的触感一直在她肌肤上停留，彼端的城市中绚烂斑斓的电子烟花升空绽放，渲染起一片浪漫背景。
　　娄齐茜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脑海中只剩下夜空烟花的色彩、爆炸的声音。她期待着也任由着下一刻的到来……
　　然而陆新却收回了身子，低头看着表情茫然无措的娄齐茜：“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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