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20、陆新回来了

　　李天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第一罪魁祸首是那个小鲜肉帅哥，第二是娄齐茜，受害者是那个小姑娘。最恶毒的是这些不明就里举着横幅跑来给人戴高帽的人，尤其是那个女胖子。
　　而李天站在娄齐茜朋友的立场上来讲，或许那个小姑娘不是好人，至少在发现男朋友偷情后竟然还有心情将之公之于众。
　　也或许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老实到被所谓的朋友拉出来‘鞭尸’。
　　范莎忍不住过来查看情况，然后被李天拦了过去。
　　这个群体处在半接触社会的边缘，很多人有着不明所以的血性，这些专门跑到老城区干这种事情的人更是如此。这时候跟他们接触大概率会引起难以解决的冲突，最后导致事态愈演愈烈。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们自己散开，这种血性散开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月。
　　就算陆新在这里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或者说李天就是在按照陆新的思维方式考虑问题。只是娄齐茜会经历极其难熬的一段日子了，紧跟着前男友之后就出了这种事，对她的打击沉重地令人窒息。
　　娄齐茜低着脑袋不断地向嘴里扒着白米饭，长发垂落遮掩住脸庞，看不到她的表情。李天并不同情她，所以依旧在享受自己做的美餐。没吃饭的只有范莎，静默无言并且不知所措地地看着娄齐茜。
　　李天本以为会忍受着这些人的嚎叫吃完午饭，可过了两分钟外面就没了声音。
　　李天忽然想到了陆新，果然在几分钟后就收到了陆新发来的微信让他下去一趟。
　　李天来到对面的咖啡店，跟陆新面对面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冬日的阳光映着雪地更加明朗，咖啡店里零散地坐着几对情侣。
　　陆新穿着复古牛仔、围着纯色羊毛围巾，染着一头奶奶灰的蓬松发型而显得瘦下来的脸很小，加上他本来就很白的皮肤，现在看上去完全是一副二十多岁小鲜肉的样子。
　　普通来说一个三十四岁的中年男人能有这种精气神是很不容易的，李天也很感慨。
　　李天对着陆新竖了个拇指：“怎么说呢，老当益壮。看来我在电视上应该是能看到你了。”
　　陆新双手缩在衣袖里露着十指握着咖啡杯，缩着身子对李天说：“这是娄齐茜的锅没错了吧。她还好吗？”
　　“不好。”李天说的很直接，装作不经意地拿出手机对陆新拍了张照片。
　　李天放大了手机里被雪和正午的阳光天然打光的图片，颇有兴趣地‘欣赏’着。讲真的如果不是李天早就知道是陆新，图片里的模样简直就是电视里走出来的一样。李天从来没想过那个整天胡子也不刮的中年油腻男打扮起来竟然这么精致。
　　“你是怎么把那群大学生弄走的？他们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可不好惹。”李天说着把手机里的图片发给了范莎。
　　“简单问一句，你觉得他们是来干嘛的？”陆新穿着单薄，缩得成了一团。
　　“不是被偷了男朋友来找娄齐茜麻烦的吗？”
　　“如果是这样确实麻烦，可实际上不是。”陆新不经意看了眼对面街道的公寓四楼，见到娄齐茜的房间窗帘合的很严实。
　　陆新继续说：“那个小姑娘一直在叫他们回去，她并不想把事情张扬出去。稍微观察就知道这些幺蛾子是那个胖子自导自演弄出来的，而且义愤填膺地说要给她讨个说法。这样的话问题就简单了，那个小姑娘是被胖子拉过来的，胖子是过来出风头的。虽然那个胖子自己也可能没意识到。我告诉他们我是W市头条新闻的记者，碰巧路过来问问情况。然后把他们拉到了咖啡店里。”
　　“那个胖子大张旗鼓地来就是想让更多人知道，可不会放过我这个偶然路过的记者。”
　　李天：“然后呢？他们就此罢手了吗？”
　　陆新：“我让他们先回去，承诺他们在十天时间里编辑新闻发在软件首页。十天时间够让他们冷静下来了。更何况小姑娘本来就不想来，那个胖子也就是三分钟热度而已。”
　　“你这样会吓到那个小姑娘吧，她还是学生，凭这种事上新闻头条也会影响她周围人对她的态度，现在网络暴力又这么严重。”
　　陆新手机显示收到了微信发来的消息，陆新打开微信看来眼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陆新把手机从桌上推到李天眼前。李天看到一个叫做音悦少女的人发来的微信消息，写着一堆很长的话。大体意思是求记者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发到头条，通篇写了很长的文字、表达的意思也很委婉，看得出写字的人心情很忐忑。
　　“我还以为她会晚几天再发给我。我留了她的微信就是在等这个消息，这样私下就可以解决这件事。跟她聊天的时候稍微旁敲侧击地讲点网络暴力和法律知识就行了。这样一来她也能再拦着点那个胖子。”
　　“学到了。”李天半敷衍地说到：“我还以为就算是你对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呢。”
　　李天深吸了口气，被人掌控似的感觉很不好受，即使是看着别人遭受这种待遇心里也很别扭。而李天知道这种感觉一种恐惧，也知道陆新其实也在恐惧。
　　陆新从李天的表情里读出了他隐藏起来的意思，于是也干笑了几声、低头喝起了咖啡。
　　李天：“回去吧，娄齐茜需要你、需要操心师。”
　　陆新摇摇头笑道：“她不需要，她现在只需要一个老板带着她开始一份正经的工作。”
　　“好吧。”李天依旧敷衍，说着趁陆新抬头看公寓的间隙拿起手机拍了段陆新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