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21、一如既往奇葩的他

　　公寓里。
　　范莎躺在娄齐茜床上刷手机，不时地看看娄齐茜。
　　娄齐茜刚才在洗手间哭了一场，现在眼睛还有点红肿，加上凌乱的头发和脸上的伤痕，看上去有点像梅超风一样。只是是一个穿着棉睡衣拿着平板玩游戏的梅超风。
　　范莎放心又不放心，娄齐茜从大学的时候就很自主独立、经历过很多失败都会很快重整旗鼓。现在她的形象虽然看上去很狼狈，但表情里却没有挥之不去似的悲伤。
　　范莎也害怕她是做给别人看的，毕竟这件事真的很严重很严重。在大街上喊那样的话完全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别人的尊严在脚下践踏。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娄齐茜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显示发来了一条微信消息，开头是对不起，齐茜姐姐，后面的字则被隐藏了起来。
　　范莎看到了信息，娄齐茜随之摘下了耳机对她说到：“莎莎能去楼下帮我买点创可贴和膏药吗，我现在身上疼不方便活动。”
　　“你不是想……”
　　“干嘛？自我了断吗？不会的啦。”娄齐茜笑了起来，然后脸颊上的伤猛地一疼，连忙抬手捂住了脸颊。
　　范莎还是不放心：“真的？”
　　“当然是真的。药店就在楼下，我就算割腕你回来也来得及叫救护车吧。”娄齐茜自己开玩笑说到：“放心好了，我会在床上老老实实待着的。”
　　范莎半信半疑地走出了房间带上门，过了半分钟又忽然打开门探头向里看了眼，发现娄齐茜正无奈地笑看着自己。然后范莎才放心地下楼去买东西。
　　娄齐茜笑着摇头，轻轻地揉着脸上的瘀伤。
　　范莎走后娄齐茜把目光放在了窗外，借以舒缓剩下的一些郁结的心情。
　　娄齐茜刚把目光转到平板上，还没来得及再戴上耳机却忽然听到一阵带着狂野气息的欧美式呻吟。娄齐茜皱着眉头闭上了眼——她知道某位老板回来了。
　　娄齐茜趴在床上忍着疼打开了半掩的门，看到一位戴着帽子披着宽大羽绒服的身影躺在了客厅沙发上。也看到他戴着耳机，手机里的声音却毫无阻碍地在房间内传响。
　　娄齐茜捂着肚子穿上拖鞋，小心地走到了沙发后面。她想问问断桥案件的进展，也想转移转移注意力。然而娄齐茜还没开口却看见李天在微信里给陆新发来了新信息。陆新点开微信界面后娄齐茜就见到了两个人的实时对话。
　　李天：你去安慰安慰娄齐茜吧，她也不容易。
　　陆新：谁来安慰我，我还不容易呢。单是断桥凶杀案的事情就麻烦得要死。（狗头）
　　李天：（熊猫嘲讽表情包：爸爸的话你也不听了？）……发错了。
　　陆新：啊？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啊。（狗头嘲讽：你这个不孝子总是乱认辈分）
　　李天：我不是说发错了吗。（熊猫嘲讽：*你妈啊你这个人）
　　陆新：你这也发错了？（狗头威胁：我允许你在我手里的荒古砖头面前重新组织下语言。）
　　李天：懒得跟你斗图，自己看着办吧。
　　娄齐茜亲眼看着李天发完这句话后紧接着发了至少几十张各种表情包，刷了整整一分钟的屏。两人的对话似乎以李天的胜利告终了。然而娄齐茜又眼睁睁看着陆新在屏幕上发了一行结束的话。
　　陆新：（熊猫敬佩：好图，但下一秒就是我的了。）我拿去发给娄齐茜，保准怼哭她。
　　突然躺枪的娄齐茜：“……”
　　两人对话结束后陆新又把界面调到了欧美小视频，呻吟声刚出来娄齐茜就一个巴掌呼在了陆新后脑勺。吓得陆新身子一激灵滚到了沙发底下。
　　娄齐茜忍着全身的疼痛，抬腿踩着沙发瞪着陆新：“死变态，你是个什么心理。”
　　“别、别，是我不好。”陆新趴在地上向后退了退，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娇里娇气的“一库”和“雅蠛蝶”。
　　陆新：“这样总行了吧。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欧美。”
　　娄齐茜弯下腰薅住陆新脑袋帽子上的毛线疙瘩，拽着头发一起把他拉倒了自己房间里。
　　“唉，疼、疼！姐、姐，咱们有话好好说。俗话说好狗不挡道，好女不拽头啊！”
　　“都懒得理你！”
　　娄齐茜被他气的血液在血管里冲行，一时间身上的疼痛变弱了很多。
　　娄齐茜关上了门，坐在床上看着陆新捂着脑袋把角落里的等身熊猫公仔抱了过来。
　　“死变态。”
　　“你能换个称号吗。”
　　“可以啊，你先把声音关了再说。死变态。”
　　陆新关上了声音，抬头看到娄齐茜把垂下来的头发撩到耳朵和肩膀后面，露出带着於痕的脸庞。
　　“你的脸是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跤而已。”
　　“噗。”陆新不禁笑出了声，直接拆了穿娄齐茜的谎言：“我知道这件事，上午在楼下就直接遇见那群熊孩子了。是齐山广场那个兔崽子吧。”
　　娄齐茜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我已经管了，而且帮你把这件事摆平了。”陆新表情认真地看着娄齐茜：“员工被人欺负我可看不下去。”
　　“是吗。”娄齐茜眼珠转了转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然后说到：“你怎么做的？”
　　陆新跟娄齐茜大体讲了一边，尽量简化了经过。
　　娄齐茜看着陆新怀里的熊猫公仔征了会，然后起身去泡了杯奶茶：“你要吗？”
　　虽然陆新刚刚喝了一杯，但依旧对说到：“给我也泡一杯吧。”
　　娄齐茜：“那断桥的案子怎么样了？”
　　陆新穿的羽绒服很厚重，接过奶茶笨拙地放在了桌子上。
　　“过去了，警察已经把案子都解决了。”陆新转过了娄齐茜刚转过来的话题：“所以你那天晚上跟他做了吗？”
　　娄齐茜看着等待着回答的陆新，只是表情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管别的了，先好好歇着吧。”陆新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了创可贴跟膏药放在娄齐茜床上。
　　然后陆新转身走出了娄齐茜房间。娄齐茜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眼看着陆新走出房门却又闭上嘴低下了脑袋。
　　陆新变瘦了，这些事一定花了他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娄齐茜知道这一点，但谢谢和另一些微妙的感情却卡在嘴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新离开。关键在于娄齐茜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更何况在她的眼里陆新太没有真实感、让人有些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