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挖坑拔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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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艾把信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放到书包里，再也没有后文了。
叶婵和他冷战了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后江艾依照计划前往医院复检，一脚踏入设计好的圈套中。
这次Marina只留下了江艾一人，秦芳苓被裴辰逸安排在了办公室休息。叶婵守在张蕙兰的必经之路上。
三方战场同时开启洗脑大战，多维度冲击，可怜的江艾一家，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裴辰逸方首先出战，他为老人泡了杯热茶，拉起了家常。
“江艾最近怎么样，吃饭香吗，睡眠稳吗？”
秦芳苓盯着杯中绿茶，摇头：“大男孩子，吃的和我这老人一样多，你说愁不愁人。我每天早上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菜，变着花样做，燕窝雪蛤人参也炖了，他就是吃不多……至于睡觉，蕙兰说小艾睡眠浅，经常半夜被马路上的车吵醒，再难入睡。”
裴辰逸忧心忡忡：“这样不行啊，得让他换个环境。”
秦芳苓叹气：“我们当然知道，家里老房子是一楼，潮湿阴冷，又没有暖气……我和他外公一辈子教书，也没能攒下几个钱，现在外面房价那么高……”
说着，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沉重。
门外，脚步声渐渐传来，夹杂着张蕙兰和叶婵的谈话声。
“你一个女孩，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照顾，这怎么行？”
“其实还好，就是晚上的时候比较害怕。”叶婵带着些委屈：“我家住在半山腰上，两层楼，太安静了。”
她们手挽手走了进来，张蕙兰把单据交给裴辰逸，转头和母亲说：“这小同学父母都不在身边，一个人住在山上，多亏了裴医生的照料。”
“一个人？”秦芳苓惊讶：“一个人怎么行，父母呢。”
“哎，都在外地做生意。”
裴辰逸插嘴道：“我看你们不如搬到她家去住，江艾静养，她也能有个伴儿。”
叶婵若有所思：“听上去有道理。”
张蕙兰和秦芳苓大概没想到这一出，母女俩面面相觑。
裴辰逸补刀：“我并不能要求你们两家什么，只是作为一个医者，我刚才和老先生说了，江艾的身体迫切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
秦芳苓点头，丝毫不掩饰对自己小孙子身子的担忧，她攥紧女儿的手。
“妈，小艾会好的。”张蕙兰口中说着，眉目忧愁。
“来呗，山间大别墅，暖气空调热水花园全都有。”叶婵随口一句，被裴辰逸打断：“中午吃什么啊？”
“今天食堂有什么啊？”
“还不是那几样，没得挑。”
“我想吃糖醋排骨。”
“你和阿姨说去，现在猪肉涨价，估计没门。”
叶婵泄了气，委屈巴巴往门外走去，还没到门口，张蕙兰的声音追来：“小同学，请留步！”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迅速很多，刚刚检查完毕的江艾还没开口就被安排了结局。
他死死攥着拳头，不发一言。几步之遥，母亲和外婆声声地感谢叶婵，简直把她当成了救命恩人。
叶婵一直在笑，爽朗的笑声之后，她说：“没事没事，收什么房租呀，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您不要这样啦，好好好，让江艾辅导我学习就行，不用房租，真的不用啦！！”
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江艾低不可闻的一句：“算你狠。”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一甩马尾，向前走去。
发丝从鼻下掠过，有一股山野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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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蕙兰和父母商量，最后决定自己和儿子搬过去，老两口负责在别墅里做饭，不留宿。
为了儿子能更快的适应新环境，张蕙兰趁热打铁，当晚就搬了过去。
她和儿子的东西不多，裴辰逸一辆车就能塞下，江艾的大提琴由叶婵背到了家中。
大门一开，张蕙兰情不自禁地被这所豪宅里浓郁的文艺气息感染。
她的目光掠过一尘不染的实木家具，最后落到了书法“行者无疆”上，看到落款，惊呼道：“是叶自明老先生的墨宝，我的天！”
叶婵云淡风轻：“我爷爷。”
张蕙兰石化在书法前，连江艾都是裴辰逸帮忙着扶进去的，安排在了沙发上。
“阿姨，楼上楼下一共十间房子，您随便选。”叶婵把琴放下，松了松肩膀。
张蕙兰很拘谨：“这怎么好意思，小婵同学，你看哪间……”
“我看就我爷爷的房间吧，一楼向南，窗外就是花园，宽敞，没什么障碍物。”
“这太……”
“没什么啊，反正又没人住。”她又指了主卧旁边的一间保姆房：“阿姨可以睡那儿，方便照顾江艾。”
“行，谢谢啊。”
接着就是三人整理行礼的杂乱声，沙发上的江艾像是被遗忘那般。
他也一直很安静，在心里消化着“叶婵是书法家叶自明孙女”这个事实。
那时候的江艾还不知道，他将在这栋别墅里度过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
叶婵他们七七八八差不多搞到了晚上十一点，裴辰逸干脆不走了，也赖在这儿一晚。
明天是周一，大家匆忙洗漱。
叶婵和张蕙兰去了楼上两个卫生间，楼下只有一个卫生间，裴辰逸示意江艾先去洗。
他点点头，在裴辰逸的帮助下到了主卧，这里已经被安置整齐，一路畅通。
他打开衣柜，伸手一摸，除了自己的衣服，里面还挂着其他男士居家服……
一时间的怔然，他垂下头。
不久之前，裴医生无比自然地表示要留宿她家，看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忍住不去想些什么，拿出自己的换洗往浴室走。
“不是那个门，再往左边一点，对。”
裴辰逸正斜歪在沙发上看书，看着江艾差点往花园而去，他提醒道。
“嗯。”
“把阀门往左边打是热水，如果嫌冷把暖气开开，在左边墙上有旋转开关，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
也许是因为位于山间，浴室里有一股自然的青草味。
他的洗漱用具已经在圆形浴缸上码放好了，毛巾也挂在了架子上。
放好热水，他把自己赤、裸的身躯浸入，随手一摸都是凸出的骨头。
也许看不见，是上天对他最大的仁慈。
这个夜晚没有恼人的汽车声，江艾自生病之后，终于又拥有了深度睡眠。
第二天一早，妈妈轻轻敲门把他叫醒，时间是六点半。
叶婵家离学校的距离自然比不得教院新村，需要提前二十分钟醒来。
打开门，一股鸡蛋牛奶的香味飘来，叶婵和裴辰逸有说有笑。
她看到他：“早啊，江艾。”声音悦耳。
他没理她，去了浴室。
“小艾，你！”张蕙兰对他这样的举动不满。
“起床气，阿姨，没事的。”
他们像一家人那般吃完早饭，各自出门。叶婵家虽然离学校不近，但正好有一条小路直通张蕙兰的工地，倒是方便了她不少。
裴辰逸开车把两位小同学送到了校门口，紧跟着往医院赶去。
“再见！！”叶婵对着汽车尾气招手，转过身去，江艾已经独自走远了。
她不慌不忙，小样已经落在她手下了，不怕他逃掉。
叶婵今天一直保持着好心情，直到下午眼前忽然发下一份英语试卷。
王老师站在讲台上，很冷漠的亚子：“临时测验。”
全班怨声哀道，叶婵翻她一眼，骂了句：“生理期不正常吧！”
“考试开始！下课交卷，成绩我发给你们父母，快点！”
抱怨声渐渐被纸笔的沙沙声所替代。
王老师走下讲台，抽了张板凳坐到江艾旁边：“来，我读题目，你写答案。”
江艾点点头，拿出一张白纸。
王老师小声地，一道道读了出来，江艾片刻之后写下答案。
与江艾的从容不同，叶婵才写两题想死的心都有了，放在以前她才不会给自己找虐，随便填几个答案算了，这次却有了羞耻心。
但她是真的不会啊，越不会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想作弊……
她想，江艾现在在她的屋檐下了，怎么也要向她这位“包租婆”低头吧。狗胆起，叶婵悄悄碰了他一下胳膊。
叶婵碰的是江艾的左臂，丝毫不影响他答题，他无动于衷。
叶婵只当他是没有get到她的意图，又加重碰了下。
江艾把左臂垂了下去。
叶婵急了，在下面踢了他一脚，江艾立刻把脚抬起踩到凳子上。
这种人！就这样对他的“包租婆”吗！叶婵怒火中烧，干脆自拿自取，眼睛一斜，明摆着欺负他瞎。
“老师，叶婵作弊。”
！！
放学后，江艾一个人步行回家，手中握着叶婵的钥匙。
钥匙相互撞击着，一路发出清脆的叮铃哐当，就像江艾此刻的心情。
等张蕙兰从工地回来时，叶婵还没有回来，她好奇：“小婵同学呢？”
江艾正在拉一首欢乐的歌，听到妈妈的声音，他放下弓弦：“考试作弊，被老师留下来写检讨了。”
……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挖坑拔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