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望》春日徒徒

7、摔门

　　祈望对着课本眼花缭乱，鬼迷心窍般把许寄颜保存的那张照片轻轻捏在手里，它仿佛还有温度。
　　两个半小时过的飞快，祈望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找室友要来她们的作业，胡乱抄了几段，堪堪凑够标准字数。许寄颜掐着点来敲门的时候祈望像被人抓现行的小偷，倏地站起来，把门打开，眼神闪烁，飘忽不定。

　　“写完了吗？”许寄颜靠在门框上没有进来，她换了条深红色的真丝睡裙，领口很深，而裙摆已经短到大腿，动作稍微大点就什么都能看见。祈望的眼睛没错过任何角落，她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
　　“写完了。”
　　她的腿可真白，真长，真细。

　　“给我看看？”许寄颜发现面前人的心猿意马，暗自得意。
　　“许老师自己拿吧，我…腿疼。”
　　她的锁骨和脖子好性感，想啃。
　　祈望想入非非，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明摆着就是想看许寄颜走几步路还能不能多露出点什么。
　　“腿疼？许寄颜没去管那作业，而是弯下腰想帮祈望按摩，实则就是占便宜。
　　“！！！”
　　祈望方寸大乱，许寄颜不弯腰还好，这一弯腰…什么不该看的都看见了，她把眼神甩到旁边的墙上，尽力不去看那个刻意诱惑她的女人。指腹轻柔地按在她腿上，祈望只觉得浑身发抖，气温霎时上升好几度，她退一步躲开了许寄颜的手。

　　“没…没事…我给您拿…拿作业…”
　　祈望背过身去，许寄颜笑的更加灿烂，色.诱看来蛮有用，小丫头看着腿都发软了。

　　许寄颜嘲笑归嘲笑，还是没忘了自己的职责。祈望的作业写的一塌糊涂，许寄颜在课上重点强调过的东西全部都弄错了，她方才的愉悦都变成怒火，怎么也压不住。

　　“你怎么回事？上课一句也不听是吧，不听课你去学校干什么去了？你爸妈给你交学费就是让你去学校睡大觉的？不想听课下回干脆你就别去，在家睡个够！”
　　许寄颜“啪”地把笔摔到一边，铁青着脸瞪她。

　　祈望站在椅子旁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许寄颜骂完才后悔自己太凶了。
　　没当老师之前还不觉得，自己当了老师才有这种感觉，上星期她在课上拼了老命地讲知识划重点，祈望这学生硬是一个字也不往脑袋里进。她初次当老师，没什么经验，同学们大都是因为看她长得漂亮才给个面子好好听，反而是祈望这个从小念叨着喜欢她的小孩学的一塌糊涂。许寄颜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问你，你是对这门课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许寄颜脸色缓和了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祈望不理她，就是哭，小声抽泣，眼泪一点儿也没少。

　　“啧，别哭了，你不听课不学习还有理了是吧？”许寄颜进退维谷，一边心疼想哄，一边又觉得不能惯她坏毛病，这样下去期末考试她肯定会挂科，到时候成绩记到档案里，着实不好看，没准还要联系家长，那时候自己再心疼也救不了她。
　　何况学生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不在大学时期养成良好的自主学习习惯，非得别人推着走，走不远不说，将来工作肯定要吃亏。

　　祈望原本不想在她面前哭的，可是被许寄颜连环炮似的训了一顿，想起来以前她给自己辅导功课，是绝对不会生气的。无论她做错的题目有多简单，寄颜姐姐都是先柔声细语地讲过，然后侧过头笑着问她“宝宝听懂了吗？你给姐姐讲一遍好不好？”
　　她乖乖地给姐姐复述，然后许寄颜摸摸她的头，让她要记清楚。

　　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凶她，瞪她，还摔东西。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倒把眼泪生生憋回去了，眼睛红红的，肩膀一抽一抽“对你有意见。”
　　“…”
　　许寄颜无奈，拉着小朋友坐在自己腿上，祈望挣扎无果，愤愤坐下。

　　“小祈自己说的公私分明呀，怎么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呢？”她的双唇擦过祈望的侧脸，停留在某人泛红的耳尖，轻轻咬了一下。祈望欲逃，腰却被人紧紧搂住。
　　“放开我！”她在许寄颜大腿上扭来扭去。

　　许寄颜浑身燥热，手收得更紧，嘴唇含住祈望的耳垂，缓缓开口。
　　“宝宝别扭来扭去的，再乱动姐姐要湿了…”

　　“？！！”祈望顿时羞红了脸“说什么呢你！”
　　“唔…实话实说呀…”许寄颜的舌尖挑弄着祈望的耳垂，心跳如鼓。

　　怕那人再干出更不着调的事情，祈望老老实实坐着不动，许寄颜却蹬鼻子上脸，手往人家衣服里伸，祈望心里把她当成医生检查身体，强忍着异样的感觉让人占便宜。那感觉愈来愈强烈，祈望低喘了一声，顿觉丢脸。许寄颜在她背后无声地笑，用手把她推起来。

　　正在享受的祈女士“？？？”
　　许寄颜清清嗓子，恢复成有些严肃的表情“你对我有意见我们下来解决，教学是我的工作，学习是你自己的事，能不能不涉及私人恩怨？”
　　祈望不理她，还在生刚才的气。
　　许寄颜拉过她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姐姐错了，刚才太着急，所以对你凶了，我道歉好不好？”
　　“…”
　　“我是担心你这样下去期末及不了格，白浪费半年时间，什么都没学到。”许寄颜顿了顿，见祈望没反应，又开口道“你上课的时候别和我置气，好好学，我们的事情回家聊，可以吗？”

　　祈望终于点点头，又想哭。
　　“不许哭，说你几句都说不得是吧。”
　　祈望怀疑许寄颜背着自己去学川剧变脸了。
　　“能不能把那张照片送给我？”
　　“不能。”许寄颜拒绝的干脆利落“你都有喜欢的人还要我照片做什么？”
　　又来了，她又开始踹醋坛子了。

　　祈望一言不发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摔门就走。

　　许寄颜怎么想怎么觉得都是许盼希的错，祈望这稍有不顺心就摔门的毛病指定是跟她学的。想到这许寄颜拨电话过去。
　　“你干嘛呢？”
　　“陪我老婆逛街。”许盼希牵着苏念宜的手，两人都带着口罩墨镜帽子，遮的严严实实。
　　不问还好，问完许寄颜更来气了，嫉妒。
　　“你以后能不能别在祈望面前摔门？她现在跟你学的一有个什么事儿就砰砰砰摔门，我家门不结实，怕被她摔掉了。”
　　苏念宜抢过电话补了一句“你这话不对，应该告诉你妹妹在我面前也别摔门，我家的门也脆弱得很。”

　　许盼希伸手抢过手机，隔着墨镜苏念宜都知道她瞪了自己一眼，于是别开眼，指腹摩挲爱人的手。
　　“你别招惹人家，人家才不会摔你的门，小祈也来我家，怎么不见她摔我家的门？”
　　许寄颜没话说了，都怪苏念宜，把自家乖巧的妹妹惯成这样，小炮筒子似的。
　　“你一个姐姐，就不能给比你小的妹妹做个榜样？”
　　“你才是姐姐，怎么不给我做个榜样？动不动欺负比你小的。”
　　许寄颜啪地切断电话，可气死她了。

　　祈望刚爬到寝室床上门就被人敲响了，三个室友都在图书馆学习，她原本想小睡一会就起来认真写一份作业，被人打扰着实麻烦得很。

　　她打开门，来人是温睦，可她完全不记得。
　　“你找谁？她们仨都去图书馆了。”她冷冷地问。
　　“我是温睦，我来找你的，昨天我们说好一起参加文学社，你还记得吗？”温睦笑的灿烂，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她喜欢祈望，祈望笑起来好看，不笑的时候好看，连现在臭着脸都这么好看，魔鬼。
　　“喔，我记得，有事么？”祈望稍微缓和了些情绪。
　　“呐，社长给的表格，你填一下我帮你交了吧。”她递给祈望一张纸。
　　“你先进来吧，我马上就写完。”
　　温睦小心翼翼地跟着进了屋，站在祈望背后看她龙飞凤舞填完表，递给自己，偶然四目相对，温睦几乎要溺死在她深邃的眼眸之中。
　　她缓缓神，接过表格，说了句再见就出去了。
　　祈望索性不睡了，把课本翻出来，认认真真写了一篇作业，预备周一交给许寄颜。

　　许寄颜又给她发了很多消息，还打了电话，左不过是些嘘寒问暖的话，祈望一律当作没看见。

　　周一早晨上课前把作业和室友们的一起交上去，余然趁着空隙扫了一遍祈望的作业，回来当着三个人的面说“小祈，你太厉害了吧！不听课也能把作业写这么好！”
　　宋昕恬和景潼装作没听见。
　　祈望冲她笑笑，也不说话。

　　“你们说…许初一老师有没有男朋友啊？”上课的时候宋昕恬在寝室群里问。
　　“许老师这么优秀，一般的男人可配不上她。”景潼秒回。
　　余然偷偷笑，赶紧捂住嘴，怕被许老师本尊点名“我觉得许老师肯定喜欢肌肉男，高大魁梧的那种。”
　　“是你喜欢肌肉男吧！”宋昕恬回她，发了几个大笑的表情。

　　祈望忙着做笔记，没看手机，下课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不由发笑，许寄颜这个弯成回形针的人要知道学生私下揣测她喜欢肌肉男，估计一口老血喷好远。

　　许老师“说我喜欢肌肉男的出来挨打！”
祈望“不许打我室友！”
许老师“那打你吧？”
祈望“…”
许老师“舍不得，还是亲你吧。”
祈望“我jdsoskdjdb…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