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度》空房子著

3、第2火

　　“老乔，给我找个攻，”许为柯才刚到家，两脚一搭上茶几，就给乔三拨了个电话。
　　乔三这会儿正在外面的小摊吃夜宵，一听他铁子这么说，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头儿，你脑子吃坏了？”乔三不解，“就算你现在想搞基，你也不应该是个受呀。啧啧，我看像了。”
　　“像啥？”
　　“我听说有一个种类叫公0，说的不会就是你吧？”
　　“哎我说你，甭给我扯东扯西，就一句话，能不能给我搞个来？”
　　“搞？”乔三作思考状，而后说，“能，那我就去搞一搞，你等着呗。”
　　没出三天，乔三找来的攻就成功地把小受诱拐到了家里。这个小受自然是许为柯那条烦人的小尾巴，许念。
　　这事就这么办了，办完就完事了。小受于是有了攻，他许为柯也即将结婚生子，百年好合。
　　三个小时过去了，生米也会煮成熟饭。他还担心什么呢？可是他就是不放心，于是拨通了乔三的电话。
　　“老乔，现在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喘息声：“头儿，他俩又出来了。”
　　“又出来了？你咋这么喘？”
　　“不就是刚刚，”乔三顿了顿，换上一口气，“有个叫花子，牵着一只猴子，来讨钱。”
　　“然后呢？你把一句话说完整。”
　　“那人牵着你的小受跑了。”
　　“跑了？他这是有多抠，老乔？不对，”许为柯皱起眉头，“他俩牵手了？牵着跑的？”
　　乔三十分无奈地表示：“哎哟头儿，你都要把你家小受送到人家床上去了，你还管人家牵不牵手？而且你看，他俩现在正好走到桥下，灯光璀璨，浪漫得很。”
　　“浪漫个屁！我看不见，你给我发个定位，我现在过去看看。”
　　“你别来了，”乔三却打趣道，“你现在这样过去打扰人家，真的好吗？”
　　“我呸，这事是我出的主意，我说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
　　“我说哥，”乔三这会儿语气都变了，“你别说我没说你，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顺其天意，又不是水龙头，你说开就开，你说关就关。你还记得上大学那会么？你跟我说许念受了多重的腿伤，你每天从早到晚无微不至地照顾人家，对他有多好，他现在一心想跟着你，难道这就不是天意？”
　　“说什么天不天意，天意不就是娶个老婆，生个孩子？”
　　“那也不一定，你听听你自己，你说的天意是无能为力的借口，我在电话这头都听得出你更紧张谁。”
　　“你他妈别瞎说，他是个男的，带把子的，我对着他一点性.欲都没有，我他妈还特烦他。”
　　“你先冷静，别爆粗。”
　　许为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越发感到火烧眉毛。
　　他好像错了，真的做错了，尾巴是他自己的，拔掉该有多痛？
　　“定位，快给我定位，你咋老爱东拉西扯，现在，马上，立刻，给我发！”
　　“我要是给你发了，你今晚就把小受领回家？”
　　“……”
　　“好咧，我现在马上立刻给你发，啊，别急。”
　　这可是许为柯第一次这么为一个人在夜里奔跑，心跳得有些放肆的快。
　　“许念！”
　　许念回过头的时候，神情异常的淡定从容，笑着应道：“为柯。”
　　“走路就走路，你俩牵什么手？”许为柯冲他吼道。
　　“牵手？”许念疑惑地看着他，抬了抬手，“没有牵手啊。”
　　“没有？”
　　这下不好了，许为柯晓得他这是被耍了，那么他也只能将计就计，“你跟我回去。”
　　“哦。”
　　把打酱油的攻甩在桥下，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
　　“为柯，把你的手给我，”许念一边说一边拉着许为柯在沙发上坐下。
　　“咋啦？”
　　许为柯看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瓶液体，抹了点在食指指腹上，正准备给他涂。
　　“都给虫子咬了，不痒？”
　　“所以，”许为柯废话不多说，“你知道那人是我找来的？”
　　“嗯，知道，”许念点了点头。
　　“那你还跟他回家里？做什么了？”
　　“你好奇呀？”
　　“有没有接吻啥的？”许为柯终于发现自己能这么没脸没皮。
　　许念马上一口否认：“当然没有，我想把第一次，还有以后的每一次都留给你。”
　　按理说，这算是表白了，许为柯应该感到害羞并且脸红，实际上却并没有。
　　“我可没有想吻你的冲动，”他这么说。
　　“那我就等到你有啊，”许念眯着眼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