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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拍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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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刚刚他没有说那一句话，可能现在的她已经死掉了吧。
努力地张开眼，努力地想要记住他，努力地把那一声模糊的“多弗朗明哥圣”记到了自己的心底。
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在玛丽乔亚之外的地方重逢，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成为他的东西。与他同床共枕的每一夜醒来，她都忍不住害怕这只是一个梦。
所以不管多么恐惧她都要克服，她会按照他所想的做任何事，因为这是她唯一知道能够让主人高兴的方法。
她不想要离开他身边。
* * *
如地狱现场一般的宴厅会堂鸦雀无声。
金雀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类的目光是会有“力量”的。她只觉得周围所有人的视线如针刺一般在她皮肤上游走，每一秒都弥漫开令她战栗的刺痛。少主的手逐渐松开了，她赶紧握住他留在她手上的枪，连喉头吞咽唾沫都变得艰难万分。
她见过天龙人是如何处决奴隶的。
……她知道扣下这个扳机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眼眶逐渐漫上一层朦胧的湿意，金雀没有眨眼，此刻，方才的感触似乎一瞬都消失了，她压下心底所有骚动的感情，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在了右手上。
“砰——”
“唔噢噢噢噢——！！！”
伴随着一声枪响，被悬挂在看台上的奴隶的心脏被打成碎片，鲜红的血花在空气中爆开，飞溅流淌在雪白的背景板上，将这噩梦中方会出现的场景渲染得更为血腥。
台下的观众为之沸腾。
多弗朗明哥依旧保持着邪笑，他抬手按下金雀已经僵硬的右臂，把被吓坏的小鸟儿搂在了怀里，凑到她的耳边状似亲昵地啃咬，然而只有被他抱在怀里的人知道，此时在耳畔响彻的，只是恶魔的低语。
“金雀，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呢？”
久到他都已经将寄生线植入到了她的手指上，如若她刚刚并未开枪，下一秒，他就会把手枪……对准她的心脏了。
“……”
还在颤抖的金雀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多弗朗明哥有些无聊地撇开眼，然而刚把目光移动到台上正鞭打奴隶展示她曼妙躯体的表演，怀中搂抱的少女便主动凑了上来。
啊……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没有他命令的情况下，主动靠近他呢。
男人挑了挑眉，墨镜后的眼眸细细打量着眼前那张带着惊恐与慌乱的柔嫩面庞，不得不在心中承认：光从长相看，他还真没法拒绝金雀这般毫无攻击力的美丽。
可他实在是讨厌她的懦弱和心底留存的善意……这让他觉得可笑。
多弗朗明哥一面搂住她的腰，将她试探的亲吻变为主动的调情，一面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想着：为了今天这番功夫，他可是特地选了个天龙人奴隶，又是男性……本以为她会下手快点，倒是没想到，这姑娘还是对那人产生了恻隐。
就和那一日她提到文斯莫克那个被埋到雪地里的孩子时一样。
在又一个长长的接吻结束后，金雀抬起眼，下唇因为他的吸吮啃咬略显肿胀，却比往日多了一分诱人。她的长睫在空气中微微颤动，说出的话也有些可怜。
“多弗……我下次会更加快的。”
所以请不要丢弃我。
轻而易举地，多弗朗明哥便看出了她这番动作以及话语背后的用意：他简直要被她逗笑了，却也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这姑娘会这么不想离开他。明明当年在玛丽乔亚他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吧。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金雀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或许，您已经不太记得了……是在玛丽乔亚时，有一次姐姐正带着其他几位大人围着我殴打……他们正准备将烧烫的铁水浇到我的身上。”
事实上他们已经往她的喉咙里灌过了热油，但她的恢复力让她并没有完全失去嗓音，所以姐姐他们就决定改用铁水试试。
奴隶拍卖会还在继续，在刚刚金雀的一枪掀起高潮之后，会场上的叫喊声一轮比一轮响。然而男人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怀里少女的叙说上。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可话语里的感激之情和对他那份难以掩饰的……却让他难得地有耐心听她把这段陈年旧事讲完。
“您过来时，和他们说了一句话……”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多弗朗明哥翻了翻自己的回忆，勉强想起了一点儿：那之后他是怎么说的？好像是因为看到她的喉咙也发不出声，只能躺在地上挣扎的模样觉得无聊吧？
“您说……别欺负她了。”
他抬手捏住正说着话的金雀的下巴，突然对接下来的安排有些后悔，却也多少觉得金雀的这番心意来的让他发笑：是吗，只因为这句简单的话，所以才在成为他的东西之后这么开心？所以才会这么眼巴巴地和他解释这么一通，想要让他原谅刚刚的事情？
“那么，金雀，你希望能成为我的什么呢？”
男人将她反过来搂在怀里，鼻尖顶了顶她挺翘的鼻头，话语中带了些许暗示：既然都被吓得把心底里压着的事都敢主动说出来了，那他也该听听她的野心了——现在他都没碰过她，虽说是把她算作家人，但金雀自己也知道，她还没有正式加入多弗朗明哥家族，并不能够算是家族中的一员。
而他也很好奇，她既然在心底里还存了这么一份念想，难道在被他买下后，就没有其他的幻梦了吗？
“……”
手心里的汗液让金雀觉得有些难受，可更让她痛苦的是紧贴在身上的炽热手掌。她感觉得到少主的指尖沿着她后背的珠链抚摸到脊梁，又从腰线往下，逐渐跳跃，朝着更为隐秘的部位行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地说道：“我……希望能够帮助到您。”
“……还有吗？”
帮助？也就是说做他的手下么？
捏住裙摆的小手抓紧了，她垂下头，低声加了一句。“还有永远能够陪在您身边。”
“……是吗……”
他的手抬起来，从她披散在脑后的银色发丝间穿插而过，迷乱的灯光下，她仿若堕入地狱的天使一般引人注目，那眼眸之中残存的天真和向往令他觉得厌倦无比。
“那便让我看看你的心意吧，金雀。”
他话音刚落，舞台上的主持人便用激动的声音高声喊道：“各位贵宾们，今天的拍卖会即将结束，不过，在最后，我们还有一件非常特殊、非常珍贵、非常美丽的拍品作为压轴……”
多弗朗明哥将手从金雀的脑后转到脸前，托住她的喉咙，纤细的脖颈按在他的掌中，只需一用力，这只金丝雀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可她却丝毫没有挣扎，乖顺而又服从。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东西。”
金雀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被突然降临在头顶上的聚光灯惊地闭紧了眼眸：楚楚可怜的天使在强光照射下想要蜷缩起来，却不知她这番受惊的姿态更让人充满占有欲。
“接下来拍卖的便是本场拍卖会的压轴拍卖品，由地下交易商JOKER为到场的各位贵宾提供。”
……他在说些什么？
不知所措的金雀勉勉强强睁开眼睛，头顶的光比阳光还要炫目，晃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握着她的手仍旧温热，可她冰凉僵硬的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操控。金雀从多弗朗明哥的身上站了起来，朝着舞台上稳步走去：与此同时，台上的主持人用温柔的声音念出了她的名字。
“第二十五号拍卖品，金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