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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阿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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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面具的贵人前脚刚走，谭寿后脚就过来了，拉着陈亭就往外边走。
“我去......刚才我就发了一秒钟的呆吧，就看你飞出去了。”他不可思议地感叹，“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刺客的？还有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丢飞镖丢得那么溜？你什么时候练的？”
“......”陈亭实在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只好先挑了个分量比较重又好回答的说道，“可能是我那个角度刚好看到吧......”
“其实你就是没有认真看紫瑶姑娘跳舞吧。”谭寿满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不是我说你啊阿杨，你说你都来这么多回了，这么就没见你看上哪个姑娘呢？你是有其他心上人吗？”
陈亭笑着摇头：“我要是有心上人还会来这里？”
谭寿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娶亲？”
“没想过，再说我哪有娶亲的钱啊？”
谭寿郁闷地叹了口气：“唉，兄弟啊，实不相瞒。我爹最近一直在给我找媒婆张罗我的婚事，这几天我妈拿了好多女孩子的画像给我看，我的个天，那一个个长得都没有紫瑶姑娘万分之一好看！我不管我不管，打死我都不嫁！哦不是......不娶！”
陈亭忍俊不禁地说道：“阿寿，你又没见过姑娘本人，光看画像来评判那肯定不靠谱的。再说了，紫瑶姑娘那是城中多少人的女神哪，多少富豪商贾王公贵族喜欢她，你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啊？”
谭寿皱着眉头着实苦想了片刻，然后问他：“你说咱俩谁帅？”
陈亭诚恳地说：“咱俩那是不同的帅法。我呢，是含蓄型的，属于那种大街上一眼望过去挺普通，但是看久了就越看越顺眼的那种。你呢，是张扬型的，大众审美都认可的长相，姑娘就最喜欢你这种的，看起来就贼有安全感，依赖感上升的速度那是嗖嗖的啊。”
谭寿赞同地点头：“听你说话就是舒坦。怪不得说物以类聚呢，就是咱俩这样的脾气好的帅哥才玩得来......诶你怎么走路的啊？”
他们俩在街上边走边聊，突然一个戴着帽子低头快步走路的矮个儿少年没看到人，直接撞到了谭寿，把谭寿撞得一下趔趄。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少年惊慌失措地道歉，间隙偷偷扫了一眼身后，浑身一颤，然后绕开谭寿跑走了。
谭寿无语地说：“什么啊，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陈亭转身看了看那个少年慌忙离开的背影，拍了拍谭寿说：“跟上他。”
“为什么？”谭寿愣了愣。
“他看起来遇到麻烦了，有人在跟着他。”陈亭说完就跟了上去，谭寿也只好跟上，颇疑惑地问道：“不是，那些人追一个男生做什么？”
陈亭：“那是个女生，兄弟。”
谭寿：“？？？你说什么？女生？”
“等会再跟你说，刚才我看见她拐进这条巷子里了，里面地形我不太熟，你熟么？”陈亭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前停下了，里面七拐八拐的，看起来还分了很多条路。他往后扫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应该是找其他路进巷子里去了吧？
“当然熟了，哥们儿我小时候就把京城里的旮旯角落都摸透了。”谭寿率先走进去了，“快点跟上，把那小子找出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陈亭：“......”这不是重点啊大哥。
里面巷道确实复杂，陈亭又是个很难记路的，只好在跟着谭寿找的同时，耳朵里留意各种响动。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谭寿犹豫了，转头问他：“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
陈亭也不知道，但他突然听到一串细微的脚步声，立刻“嘘”了一声，问：“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谭寿莫名其妙地摇头：“没有啊？你听到什么了？”
“现在还有点小，但是正在往这边过来......快了快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隐约听到了，是这边！”谭寿指了指右边的路口，探头一看，“啊！”
戴帽子的少年又猛地撞了他一下，听到他的叫声吓得差点弹了起来：“是......是刚才的......”
陈亭看他整个人都吓得发白了，忙道：“是不是有人在追你？你别怕，我们是宫里的禁军侍卫，不是坏人。”说完后便取下腰间的令牌拿给他看，少年看着令牌恍惚了一下，然后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激动的光芒，几乎喜极而泣地扑了上来：“侍卫大哥！快救救我，有坏人一直在跟着我，我打不过他们......”
“别怕别怕，”陈亭说，“刚才被你撞倒的那位也是个侍卫大哥，他比我更清楚这里的路。”
谭寿拍拍被撞了两次的心口站起来，还没平复心情，就瞧见戴帽子的少年过来，无比郑重地给他行了个大礼：“拜托侍卫大哥了，请带小弟从这里出去吧！”
谭寿：“......”
不是，怎么说话的语气相差这么多呢？没道理啊？
谭寿叹了口气，拍拍少年的帽子，认命道：“走吧走吧。”
少年双手抱拳再作了一个揖：“谢谢大哥！”
“有完没完啊你......”
出了蜘蛛网巷子，陈亭问：“你家住哪？我们送你回去吧。”
少年压了压帽子，小声说：“不用了，真的很谢谢你们......你们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吗？刚才跑了太久都没来得及逛，现在饿了......”
谭寿问：“你想吃什么？”
少年舔舔嘴唇，一边回想一边描述道：“方才我经过一条街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好香好香的味道，混着肉香、葱香、油香，蒜香、面香，还有火苗舔着油锅的呼呼声和热油在锅里翻滚时劈里啪啦的声音，操刀的师傅把一张雪白的面团翻来覆去地揉搓，力道适中，而且切刀擀面塞馅动作十分流畅，一看就是极有所成的大师！出来的成品用一张正方形上开口的土黄色牛皮纸包着，透的油都沁透了油纸！我看到许多小孩子和大人都吃得好香！肉汁顺着嘴角......吸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有点饿了！而且我在宫......啊不是，我在家里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二位大哥见笑了！”
谭寿和陈亭听他这么一摊描述，面面相觑。
谭寿：“他说的应该是咱街那边的......三郎馅饼吧？”
陈亭：“我看是......”
十分钟后。
“谢谢惠顾！”
大叔把三个塞满肉的炸馅饼递给谭寿，谭寿挑了个肉多的递给少年，少年道了句谢，开心地吃起来。
“我叫谭寿，他叫罗杨。”谭寿一边吃一边看他的脸，“你叫什么呀小兄弟？”
“我、我叫......”少年舔了舔嘴唇上的油，“家里人都叫我阿双。”
“哦哦，阿双小兄弟。”谭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亭，陈亭抬抬眉毛以示鼓励，他又转头问阿双，“你刚才说你没来得及逛街是吧？要不我们陪你去？”
“......”陈亭说，“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儿......你们俩去吧？”
谭寿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装作嫌弃地说：“你这人事怎么那么多，行吧行吧，阿双，我们俩去吧。”
阿双点点头，但又皱着眉摇摇头：“阿寿大哥，我可能去不了了，我已经出来得很久了，如果不快点回去的话家里人会说我的，可能下次就不会放我出来了。”
“啊？这么严重。”谭寿有些遗憾，“那还是快点回去吧，女......不是，刚才又有坏人跟着你，确实早点回去更好些。”
阿双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说：“我下次出来的时候，可以来找你们玩儿吗？”
“当然可以！”谭寿指了指街另一头，“我家比较远，阿杨家近，就是这条街二十六号，你要是出来玩可以先去找他，到时我会一起来的。”
“好！”阿双笑着答应，又说，“下次阿寿大哥再带我吃馅饼吧！”
“行！想吃多少都行！”
阿双开心地往走了。陈亭一直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吃油馅饼，现在小心啃完最后一口，再把油纸团成团捏在手里，走过去拍了下还看着街角不动的谭寿：“人都走啦，还巴巴地望呢？我们也回去了。”
谭寿叹了口气，咬了一口凉了大半的烧饼，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陈亭：“你说阿双是她的真名么？”
“我觉得可能音是，字不是，”陈亭边走边把油纸团丢着玩，“你先处着，人姑娘能取个名字告诉你已经不错了。慢慢来慢慢来。”
谭寿点点头，然后又觉得有点不对：“你什么时候对追姑娘这么有见解了？以前你不是漂亮姑娘看也不看的么？”
“......无师自通？”陈亭说，“我一向很擅长猜别人想什么，当然包括女孩子了。”
“......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现在的你嘛，”陈亭看了他一眼，“在想阿双姑娘穿女装是什么样子吧？”
谭寿：“！！”
“没有没有没有！”他锤了陈亭一拳，慌里慌张地跑了。
陈亭无奈地笑笑，跟上去说：“诶，看你这大红脸，我猜对啦？”
“走开走开！”
皇宫。
霖玉宫中。
“公主......您快把这身衣服换下吧，等会陛下来了看到您穿着这样的服饰一定会生气的......”一个脸蛋圆圆的宫女抱着一件衣服追着身材苗条纤瘦的年轻女子满屋子跑，年轻女子没理她，而是把帽子一摘，烦闷地嘀咕：“怎么都找不到一张可以包食物的纸呀......唉算了，秋香你直接拿着这个去找御膳房的管大厨，要他明天之前给本公主做个一样的出来！”
秋香看着那手心大小的已经凉透的馅饼欲哭无泪，只好依言去了。
一出门就撞上了轿子。
“这是去哪？”轿子里的人掀开一角门帘。
“回......陛下，是公主她......”
“明白了。”门帘放下，“你去吧。”
“是......”
穿暗色龙袍的年轻男子走进霖玉宫院子，环视一圈行礼的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再慢悠悠进了房中。
司霜正躺在榻上发呆，听到声音随即惊起，看到男子吓了一跳，忙跳下榻行礼：“......皇兄。”
司琰嗯了一声，目光轻轻扫过她身上的男装，什么也没说，到客厅的主座坐上了。
“去哪玩儿了？”他接过宫女倒来的茶，掀开盖子抿了一小口。
司霜在他旁边，手背在身后紧张地直搓衣角，“呃......阿霜就去外面转了转，吃了个烧饼。”
“烧饼？”
“对对，可好吃了，下次我带一个回来给皇兄吧。”司霜笑笑说，“是两个碰巧认识的侍卫大哥带我去吃的，他们人可好了，长得也面善。”
“侍卫大哥？”司琰轻笑，“你可别是被骗了？”
“没有，我看到他们的侍卫令牌啦！”司霜说，“跟驻守宫门的侍卫令牌是一样的，我不会看错的。”
司琰眯眼想了一会，说：“相貌如何，还记得吗？”
“嗯......都长得挺好的，一个很清秀，另一个很阳光。”司霜说，“他们也告知我名字了！”
司琰道，“叫什么？”
司霜警惕道：“皇兄你不会要抓他们问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吧？”
“......你皇兄是此等人么？”司琰眯着眼看她，“下次还想不想出去了？”
“叫谭寿。”司霜立马说道，“还有那个很清秀人又很温柔的，叫罗杨。”
司琰沉思的面容缓缓泛起一丝笑意。
“阿霜，”过了片刻，他缓缓地问，“你想不想要一个保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