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欲》一号去听经

68、25

　　沈柯意正给安冉梳理着发尾，安冉不好扭头，于是抬着脸问她。
　　“沈柯意，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她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明明过去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不是吗？

　　“不可以。”
　　沈柯意冷淡的拒绝，按住安冉的脑袋把她扭回去，然后手上一点点继续擦拭安冉的头发，就像是打理幼鸟的羽毛一样温柔仔细。

　　“你还可以在这里待七个小时，快去睡。”
　　确保头发都擦干以后，沈柯意推了推安冉的肩膀。

　　学校的单人床窄小，安冉爬进去靠着墙躺好，她一边肩膀贴着墙，还空出半张床留给沈柯意。

　　“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安冉躺好后眼巴巴的看着沈柯意，可是沈柯意并没有要一起躺下的意思。

　　“我还有事。”
　　沈柯意收起吹风机和毛巾，把薄毯拉起来盖住安冉的身体。

　　帮安冉盖好毯子后，沈柯意并没有离开，而是定定的看着安冉，突然俯下身。

　　安冉赶紧闭上眼睛，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但是预想的亲吻并没有落下，沈柯意只是拨弄了一下她颊边的头发。

　　“晚安。”
　　伴随着沈柯意的声音落下，寝室的门再度阖上。

　　安冉眨了眨眼睛，浓烈的困意袭来，她闭上了眼睛。

　　寝室门外并不是寝室楼的走廊，而是一片黢黑的没有边际的空间。
　　沈柯意踏出寝室后，就开始下坠。

　　包裹住她的黑暗轻微的涌动，她在黑暗中潜行，就像划开一片海水。

　　母体的碎片，无孔不入渗透在这个学校的各个地方。
　　沈柯意坠到黑暗底部，那里长着一棵崎岖的枯树一样的东西，它扎根在数百计学生们的身体之上，然后不停生长不停往上，往上。

　　随着若有若无的心跳声，黑色的四处蜿蜒伸展的枝丫上，无数只眼睛明明灭灭。
　　沈柯意潜在暗中，突然暴起，对准枝丫上的一枚硕大的果实，一斧头敲碎，然后捡起来丢进保温杯里。

　　黑色的枝丫扭动着，像触手一样缠上来，抽打，缠绕，无孔不入的扎入沈柯意的身体里。
　　沈柯意像鱼一样灵活的躲闪，很快再次潜入黑暗之中。

　　退回安全地带后，沈柯意掀开袖管，从胳膊上层层叠叠未愈合的伤口挤出几滴血滴入保温杯，摇晃。
　　血液和母体的碎片融合在一起，变成怪异的液体。

　　这些，会帮助安冉的身体恢复正常。
　　沈柯意一边继续监视校内的动静，一边忍不住又想到安冉。

　　沈柯意本以为安冉不会回来了，三年前的海边，她亲眼看着安冉被那铺天盖地一样巨大的怪物撕碎，然后一群人匆匆赶来带走了安冉。
　　或许她会就那样被吃掉，什么都不剩下。

　　沈柯意不敢去想象安冉的结局，或者说她期望安冉会有这样的结局。
　　不然，安冉会变成真正的怪物，就和其他人一样吗？

　　但是安冉还是回来了，她像是变了很多，又像一点又没变。
　　安冉看到自己，还是和以前看到她一样，扑过来委委屈屈的撒娇。

　　不过，她也还是变了，变得这样弱小，只是母体一点碎片就让她的身体破碎。

　　如果，如果自己那个时候没有遇到安冉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开始……

　　三年前。

　　学校的招生大获成功以后，南岛的旅游业也被带动起来，学生周末不回家的绝大部分都会去南岛玩。
　　毕竟岛上的医院、购物街、小吃街、超市、饭店、网吧等一切消费的地方全都在南岛。

　　而后湾在学校不远处。
　　北岛这边据说几百年前海女时代被海水吞没，近百年才渐渐浮出水面。
　　所以乱石嶙峋，荒草不生，植物稀疏，作为管理严格的学校前的海岸线一眼望去凄凉无比，被学生们戏称为监狱前线。

　　没有人知道，沈柯意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去后湾潜泳。
　　沈柯意遇到安冉，正是在后湾的海里。

　　当时沈柯意一口气游到海岸线开外七八十米，浮在水面上休息的时候，突然发现海面上似乎飘着什么东西。

　　皎洁的月光洒在海面上，那东西随着海水的波动一沉一浮，就像是一尾发光的鱼。

　　沈柯意愣了好一会，才缓慢地游过去。
　　那的确是一个人。

　　在洁白的月光下，女生透白的脸似乎泛着温润的白光，她眼睛紧闭着，像是睡着了。
　　沈柯意忍不住屏住呼吸，靠的更近了一些。

　　这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生，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水中，睫毛根根分明，五官小巧且精致。

　　沈柯意第一反应，是摸了摸女生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腿。
　　这的确是人，而不是她臆想中的一尾鱼。

　　是自杀，还是出了意外？
　　为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飘在海里？
　　没有人来找你吗？

　　沈柯意伸出胳膊把她的头部从海水里捞起，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女生的鼻息和脉搏。
　　女生的身体像是海水一样凉，沈柯意试了几次都没法得出结果，于是只好把女生带到岸边，第一时间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一套流程下来，沈柯意还是感受不到她的心跳，就在她疲惫而又茫然失措的坐在一边，寻找自己的手机准备打医院电话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是你救了我吗？”

　　沈柯意回头，并不是她的幻听。
　　她努力救治的，刚刚还毫无声息的女生正撑着身体侧着头看她。

　　湿漉漉的黑发缠绕在白皙的身体上，女生的眼睛大而明亮，就像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海面，神秘又深邃。
　　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美丽。

　　沈柯意从自己的想象里乍然惊醒，在这样的月光下，这样的海岸，她开始分不清自己的幻想和现实。

　　她真的，活过来了吗？
　　那具白皙的，细腻的，鱼一样的身体，没有心跳的身体。

　　沈柯意拿着手机，退后了几步，没有答话。

　　她想要从这样的氛围里逃走。
　　眼前这个女生，真的是人吗？

　　“你是谁？”
　　“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生随着她的动作支着身体抬头看她，还是问她这个问题。

　　我不可以告诉她我的名字。
　　传言，会有海妖通过得知人的名字从而吸走人的魂魄。

　　那种神秘的不祥的气息驱使着沈柯意没有回答身后的问话，而是直接离开。

　　那天，离开后湾后，沈柯意等在岸边远远看着医院的救护车把女生抬上车接走了，才对这个朦胧月色下的邂逅有了实感。
　　她看着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路的尽头，再也看不到了，才转身离开。

　　那之后又过了几天，是通过校长，沈柯意得知那个女生叫安冉，插班进了23班。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愿意花一大笔择校费插班。”校长叼着一根烟，表情里面藏着不可捉摸的东西。
　　“那个女孩子叫安冉，前段时间刚到岛上还溺水了。但是被救护车带走以后检查一番，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你知道这事吗？”

　　沈柯意摇摇头，她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但也没有进一步深究。
　　她害怕更深入的接触那个女生的一切。

　　校长吐出一口烟雾，“最近怪事有点多，你就好好学习，暂时不要乱跑。”

　　学校很大，除非沈柯意主动去找那个女生，不然，她相信她们的联系也就仅于那个晚上。

　　但是意外出在沈柯意巡视班级的时候，她站在23班门口，往班级里面望去的时候下意识的在七十多个学生里面寻找安冉。
　　正在这时女生抬起头来，仅仅只是对视的那一眼，安冉就认出她来了。

　　她的表情从神游的木讷变成生动的惊喜。

　　“是你！”
　　安冉当场站了起来，她眼睛里面闪着光，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点么的不合时宜。
　　“我一直在找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因为安冉，班级里面出现小小的骚乱，沈柯意有些不知所措，她于是板着脸，呵斥道，
　　“这位同学，请你保持课堂纪律。”

　　安冉什么都不听，她已经跨过同桌的椅子，对着她跑过来了。

　　她像一只小鸟一样飞扑上来，从教室那一头落在沈柯意的肩膀上。
　　她抓住了沈柯意的一只手，然后歪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满眼都只有她。

　　沈柯意哆嗦了一下，在这样的眼光注视下，下意识的，又想要后退。

　　但是安冉拉住了她。
　　“我问过别人知不知道你，我说你是一个长头发的，白皮肤的，很好看的女生，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摇头。
　　现在我找到你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那次，安冉被扣了分。
　　沈柯意查完最后的24班后，没有从那边的楼梯直接下去，而是鬼迷心窍地折返，想看看安冉。

　　此时23班的班主任已经回来了，正在大声训斥安冉，走廊外也听的一清二楚。
　　沈柯意知道这个班的老师因为和11班竞争，对每个学生都高要求，一有点什么就大肆苛责，但是没想到会这样贬低安冉。

　　她站在后门处的阴影里，进退两难。
　　安冉顶着一摞书站在教室最后面罚站，沈柯意看到她偏着头似乎要发现自己，连忙躲了起来。

　　她还记得我？
　　为什么？

　　当天晚上整个晚自习沈柯意都心不在焉，下了第二节晚自习她起身出去想要洗脸，就被安冉堵在了教室门外。
　　沈柯意下意识又想要避开。

　　“你在害怕我吗？”
　　女生这次没有再靠过来，而是站在原地歪着头看她，一语中的。“你总是躲开我的目光。”

　　沈柯意强自镇定，想着安冉应该还是为了那个夜晚的事来。
　　只是简单的道谢罢了，好好接受就是了。她想着。

　　但是，再看到安冉的一瞬间，那个晚上的月光，月光下的那尾白鱼一样的躯体再次浮现在沈柯意眼前。
　　这个女生，有一种魔力。

　　沈柯意轻轻垂下眼帘。
　　“你有什么事？如果你是为了……”

　　“我喜欢你。”
　　没想到安冉张口就是表白，沈柯意猝不及防，惊讶的抬头看她。

　　“我说，我喜欢你呀！”
　　女生笑得灿烂，“你还没告诉我我你的名字呢！”

　　“告诉我吧？好吗？”

　　沈柯意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拉着安冉走了几步到了前面无人的空教室。

　　真的是奇怪的人。
　　沈柯意的心脏砰砰直跳，她拒绝了安冉，并严词警告她不要在学校里面这样。

　　但那之后，沈柯意总是能遇到安冉，她在班级门口等她，被沈柯意说了以后就在实验楼下等她，她在寝室楼下等她，在食堂门口等她。

　　她似乎无处不在。
　　她约她去一起吃饭，约她一起看书，约她一起去操场走走。
　　等沈柯意反应过来，这个奇怪的女生几乎独占了她所有的独处时间。

　　她还是对她告白，在每一个猝不及防的瞬间。

　　“我喜欢你，沈柯意！”
　　“你可以教我学习吗？”
　　“我喜欢你的眼睛。”
　　“你的名字真好听。”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晚上一起去看月亮吧！”
　　“我学了新的歌，我唱给你听！”
　　“我会叠小纸船了，我们去放小纸船吧？”

　　沈柯意后来发现，安冉之所以层出不穷的冒出来那么多甜蜜的话，是因为她在偷偷看一些书。
　　因为那些书被其他纪检查到了，安冉的班级被扣了不少分，沈柯意偶尔几次路过，都能感受到班里其他人对安冉的排斥。

　　沈柯意只好和安冉好好谈谈。

　　“安冉，你不应该这样，你不应该花这么多时间在我身上，你不该喜欢我。”

　　“为什么啊？理由呢？”
　　安冉倒是一堆反驳她的理由，“可是你很好啊？你救了我，人也好看，读书运动样样都很厉害，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呢？我就是很喜欢你呀！”

　　“因为性别吗？书里总是一男一女卿卿我我，那我是男生就可以了？”
　　安冉陷入思考，她的五官皱在一起，很是苦恼的样子，“可是我觉得无所谓呀？你会讨厌现在的我吗？”

　　沈柯意被她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这和性别没关系……”

　　她试图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安冉自顾自的突然灵光一现，“那我不是人就可以了吗？”

　　“你在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沈柯意觉得好笑，“这和你是什么无关，你是这里的学生，这里不允许学生谈恋爱。”

　　“为什么啊？”
　　安冉纠结了一会很快想到了别的，“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会遵守规则，不喜欢别人对吗？”

　　沈柯意点点头。

　　安冉哦了一声，算是消停了一些。

　　之后一段时间，沈柯意有各种各样的竞赛要忙，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岛上。
　　直到她带着大大小小的荣誉回到学校才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看到安冉了。

　　正是饭点，23班班里大部分人都固守在座位上，一边啃着包子一边争分夺秒的做题。
　　一片刷刷刷的做题声中，沈柯意问一句有人知道安冉在哪吗？

　　理所当然的，并没有人回答她。
　　有几个学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像是打量货物一样冰冷，很快，他们又低下头埋进了题海。

　　沈柯意觉得不舒服，但是也很正常，安冉的休息时间，几乎都在她身边。
　　她从来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吃过饭，而23班的学生，似乎也很少正常的在食堂好好吃一顿饭。

　　去了一趟校长办公室汇报这些日子在外面的情况后，沈柯意也没有什么胃口，就干脆在校园里到处走走。

　　走到偏远的小树林里时，沈柯意突然听到了好几个人的打骂声。
　　她快步上前，就看到有男有女好几个人围着一个女生，他们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笔尖在她白皙的胳膊上戳出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黑洞。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沈柯意怒不可遏，冲上前去就一把推开了那几个人，把女生护在身后。

　　“沈柯意？”
　　原本趴在地上毫无反应的女生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惨兮兮的脸。

　　那是安冉。
　　沈柯意瞬间气血上涌。

　　那几个人本来还要扑上来，看到是她的一瞬间，都纷纷站在原地有些踌躇。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最机灵的已经护着脸远远跑走了。

　　沈柯意脱下外套披在安冉身上，站起身一声不吭就撂到了最前面的男生，剩下的人气焰瞬间小了很多。
　　拿笔的两个女生疯魔一样紧紧抓着笔站在原地，嘴里不停念念有词：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说什么呢？你们打人还有道理了？
　　把你们的名字告诉我！我去找你们的班主任谈谈！”

　　听到这话，剩下两个女生也转身跑了。

　　沈柯意狠狠地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一一把他们记在心里，然后蹲下身把安冉扶起来。
　　她倒在地上，整个人都乱七八糟的，全是灰尘和伤口。

　　“你没事吧？给我看看你的胳膊，疼吗？”

　　安冉闻言抹了一把鼻子下面的血，抬头对沈柯意笑了笑，
　　“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安冉在被霸凌，那是沈柯意第一次正面直视到学校有这样的事。
　　那些人就像一群野兽一样，蛮不讲理，只是掠夺和伤害。

　　看沈柯意表情恐怖，安冉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又把两条伤痕累累的胳膊伸到她面前，换了一种哀哀的语气对她哭诉：
　　“沈柯意我好疼啊，你抱抱我，给我吹吹。”

　　沈柯意都要被她气笑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想这些？她脑子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那个晚上灌进去的海水吗？

　　“你为什么不反抗。”沈柯意推开安冉伸出来的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校园霸凌里面质问受害者不反抗或许是老生常谈，但是沈柯意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安冉有那个反抗的能力。

　　“我可以反抗吗？”安冉看着她，反问。
　　“如果我打了他们，不是同样违反了规则吗？我怕你会不喜欢我。”

　　沈柯意再一次意识到，这个被她捡到的女生，就像一尾鱼。
　　因为是鱼，所以应该在大海里，而不是在这里，她显得那么奇怪，那么格格不入。

　　“沈柯意，你这么在意我，那你把我藏起来吧？”
　　明明还在流血，看到她的时候，安冉又换上了笑脸，眼睛亮晶晶地。
　　“我想被你藏起来，你一定会把我保护的很好。”

　　沈柯意想要发火，这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为什么要被别人欺负，为什么要默承受？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反抗？

　　她第一次有这种情绪，但是她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
　　自己又凭什么这样质问安冉，一次次推开她远离她口口声声要保持距离的，不正是自己吗？

　　她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安冉？
　　一个爱管闲事的风纪委员？
　　她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明明安冉也说过一切都是因为她对自己太好了……

　　对，不应该对她这么好，不应该让她误会。

　　于是沈柯意转移话题，
　　“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这样对你吗？”

　　沈柯意抓了一把头发，虽然知道安冉可能不理解，但还是解释道：
　　“我不是要找你的错误，我需要整理一份报告递交给学校，然后他们会处理这件事。”

　　“因为我考了班级第一。”安冉回答道。
　　“你说的，如果我下次考了班级第一，才可以和你说话。”

　　“我？”沈柯意张了张嘴，她想起来了，她的确说过。

　　那个时候她因为班级考试时分数掉了，被校长训斥。
　　在安冉再一次缠上来的时候，她终于是有些不耐烦的叫安冉离她远一点，
　　“你不用学习的吗？你父母送你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不是让你天天缠着别人浪费时间的！”

　　“可是我……”安冉纠结的看向她，似乎是想解释什么。

　　“我不喜欢成绩差的人。”沈柯意言简意赅的打断她的话，“等你考到班级第一再和我说话。”

　　沈柯意知道，安冉的成绩一直几乎就是班级垫底。
　　不止是她脑回路有点问题，不止是她缠着自己无心学习。

　　本质23班也是24个班里最好的那几个之一，竞争十分激烈，看班里大部分人都不吃不喝沉迷学习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
　　安冉出乎意料的没有闹着要沈柯意给她补习，而是平静的同意了，只是在别的问题上纠结了一下。
　　“那我做到以后，会有奖励吗？”

　　沈柯意皱起眉头，安冉很快改口，
　　“没有奖励也可以，到时候你会和我说话的对吧？”

　　“是。”

　　安冉于是笑起来，“我会考第一的，绝对。”

　　“到时候，你就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

　　“我会准备很多话和你说。”

　　她抱着书本蹦蹦跳跳的和沈柯意挥手，像是迫不及待的学习一样，冲进了教学楼。

　　沈柯意觉得不可思议，“他们霸凌你，就因为这个？”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日五火速完结，结果这周只完成了一半，啊啊啊啊来点评论激励我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