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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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余冰拉着卿卿往人群中挤，两人的手臂被拉扯成一条细细的鱼线，似乎人头攒动的人流稍稍挤压就能轻易崩断。卿卿下意识握紧了些，余冰回头虽然身体被不由自主的带着往前走，她大声问：“怎么了？”
卿卿摇摇头。
前方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叫好声，余冰好奇地挤进了围观的人中。
身材健硕结实的汉子裸着上半身，下半身是系着红腰带的褐色长裤。他嘴上油汪汪的，汉子不在意的揩了一下。众人欢呼着：“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汉子于是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表演。
他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端起碗仰脖喝了一大口，火把移到上方。汉子收腹深吸一口气将含在口中的油喷在火把上。火遇油愈演愈烈如一颗陡然生长的火树砰得炸开直冲上空，好似要咆哮着要将观众尽数吞没。
可惜只是昙花一现，汉子口中的油喷完，火树没了助燃偃旗息鼓只得安安分分窝在火把上。
汉子拿起桌子上的铜锣中空的地方朝上讨赏钱。这种街边表演没有硬性的价格标准，除了一些心情好出手阔绰的大部分都是往里丢了一个铜板。余冰也想给，无奈她站在最外层，无论她怎么跳脚都找不准铜锣的方位。
卿卿从余冰的手中抽走了那枚铜钱，吹了一口气，铜钱像是一只初飞的小鸟摇摇晃晃飞到空中，锁定了汉子的铜锣一往无前地砸进铜锣里，发出好大一声的巨响。
‘咚！’
余冰笑嘻嘻看着卿卿，“真厉害！”
两人重新汇入人流，在一个饰品铺子停了下来。里面站满了青春靓丽的女子，余冰和卿卿步入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铺子里的伙计脱不开身招待，于是两人就自己在铺子里绕了一圈。余冰伫立，一对耳针镶不规则椭圆形淡水珠坠着玉刻的蹲坐状的小玉兔，有些俏皮可爱。卿卿挨着余冰站，她一侧头就能看见卿卿的侧脸，余冰将他鬓角的碎发梳到耳后。
小巧的耳垂上面并没有耳洞。
余冰有些遗憾，美人身上没有一件首饰简直暴殄天物，让余冰总是装扮下他。
余冰不死心问道：“我帮你打耳洞怎么样？”卿卿一直表现的言听计从，余冰的问题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明知他不会拒绝却要将选择交付在卿卿的手里，让他决定。
——真是个伪善的女人。
果然卿卿颔首。
余冰除了一万两原封不动以外，那一百两除去租马的一两和日常住宿饮食花去的十连，手头上还有八十九两可支配。
余冰买了玉兔吊坠，又看中一对银制的梅花图案的耳钉。两款都很淡雅算是百搭花了余冰二十两。
出了饰品铺余冰又转进了衣料铺，卿卿长得仙气秀美她早觉得不适合红衣了，正好去买一两款白衣。
卿卿挑了一件月白色罗裙上衣绣着水纹要凑近了看才能透过纱衣看见内裙的花纹，和一件淡青色百水裙配纯色白氅衣。余冰埋了单让卿卿穿着青色那件，他本就白淡青色更衬得他水灵。
然后余冰走到了内衣区。
卿卿红着脸脚生了根不愿挪过去，余冰对他不敬业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女孩子都要穿肚兜的，你现在扮成女孩子的样子怎么可以不穿肚兜！你想，万一我们房子里招了贼，贼翻箱倒柜却只看到我一人的肚兜，他会怎么想？”
“他肯定就会想到你是个男子啊。”
卿卿被余冰胡搅蛮缠的一通歪理激得忘了自己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话的约定，“你、强词夺理……”
“嗯，是哦，我就是强词夺理。”余冰答得坦然。
“你欺负人……”卿卿真没想到恩公是这样的人，他还因为自己不懂事误会了余冰和她对着干觉着自己是个坏家伙，结果不出一日他才发现余冰坏得比他厉害多了。
看着卿卿憋红了眼气急败坏偏偏又奈何不了她的样子，余冰笑得格外开怀。
余冰最后没买肚兜，不然她真担心卿卿要气得掉金豆子了。
回到了客栈，余冰跟小二要了一根绣花针。
卿卿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乖巧的摆在膝盖上。余冰捏着针在火上了烤了烤，拇指和食指捏着卿卿的耳垂，一碰到卿卿就浑身一抖。
“别怕，痛一下就过去了。”
滚烫的针点在耳垂上，余冰用力将耳垂拉薄对着预计好要穿孔的位置迅雷不及掩耳扎下去，进了一个头就停下来。耳边的另一只手扶着耳垂的后方，一点点使力推入。殷红的血从伤口溢出，像色泽上佳的红玛瑙。
经过一小段的堵塞，针头探出了耳垂。余冰拿着手帕汲血，在雪白的手帕上晕出一团血色。
耳垂充血红得像是裹了一层蔗糖，耳垂也有些红肿，不怎么痛就是麻麻酥酥。
古时候的耳钉不像是现代有耳堵，他们一般是做成圆形只在下端截一个小口子方便摘戴。余冰取出针，原本止血的耳洞复流出一丝鲜血，余冰檫干净带上了梅花耳洞。通红的耳垂宛如一张艳丽的画布绽开一朵白花。
另一边耳朵如法炮制。
余冰站远些欣赏自己的杰作。卿卿展眉垂眼，脸红通通像是亟待品尝过成熟的果树，耳朵受了伤有些发炎更是红得滴血，洁白的梅花耳钉宛如一点冰雪正岌岌可危地融化。他本来美的超凡脱俗，玉洁冰清，但现在再打眼看倒透出一股子熟烂谷/欠/望来。
“很适合你，非常——非常诱人。”余冰由衷赞美。
余冰就订了一间房明日一早两人就出发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再订一间。
余冰躺在内侧，卿卿睡在外侧，两个人都小只睡的刚刚好。卿卿刚打了耳洞不敢随意乱动直挺挺躺着挺尸。余冰本来就累还带着卿卿去购物了一番，一沾枕头就陷入梦乡。
卿卿睁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闻着身侧之人的馨香和耳畔浅浅的呼吸声，像是猛灌了两大壶苦茶精神抖擞。卿卿轻声唤了句‘余冰’但马上咬住嘴唇像是要含着名字——偷偷品尝。
卿卿悄悄抬手捻了捻耳朵，不小心碰到冰凉的耳钉做贼心虚的飞快收回手，心跳快得惊人。
……
……
卿卿能腾云驾雾短暂的时间就能飞跃余冰半个月的路程，而且他是妖怪还怕曹夫人的杀手嘛。余冰随机应变决定剃掉去公允先生那掩人耳目的流程，直接由卿卿带着她去找曹明。
卿卿挽着余冰的腰，余冰顺势趴在他的肩窝——要趴在怀里体操难度太高——腾空而起。飞快掠过脚下屋舍俨然的楼房和蚂蚁一般的行人。二三十分钟后，卿卿带着余冰投入一栋红墙绿瓦的房子外。
两人一落地，卿卿的手指就磨挲过余冰腰间的布料离开。
曹明生在商贾之家，士农工商——曹明在家族的期望就是通过科举改变自己家族低微的地位。十年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下放到安县到县令。新官上任曹明的出生也一般，管理起来也是头痛的很，夜以继日的处理案件让他身心俱疲，便是他奶奶的八十大寿也去不了。
一来一回要花费一月的时间，他脱不开身。
今日在伏案工作，忽然门外的门卫传报曹家派人来找他。曹明不解，他虽不能亲自贺寿但解释的信件和寿礼早早就送过去，何况就算是寿礼的问题宴席早就办完，怎么会现在才找上门。
曹明让门卫带人过来。
来得却是两个细皮嫩肉，姿容俏丽的小娘子。其中一个姿色稍逊的女子语不惊人死不休，曹明听完正颜厉色诘问：“你说的可有凭证？”
余冰拿出一万两银票，其下面的盖着曹家的章印。
曹明不敢停留和师爷交代以后即刻启程。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