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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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曹舒过得很滋润，没了那个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大管家，他只要到账房提一嘴自然有人屁颠颠给他送钱。
曹舒很是过了几日醉生梦死的日子。眼睑下面泛着青色，面色苍白，一脸亏损之相。动一下走几步路都要喘不上气，曹舒怂了去看了大夫，大夫说他是阳衰肾虚，气短无力开了几副中药给他，一日两次连喝半月。
那中药又苦又涩，凑近鼻子那股子难以形容的中药味直冲脑门差点把他给熏晕了。特别是中药还不单一个苦味咽下去后还会反上锈甜味，曹舒喝一口吐一堆呕得胃酸都出来，嗓子眼火辣辣痛。
“来人，来人！人都死哪去了！”曹舒有气无力躺在床上，喊了几声不见人回应提高了音量，直喘粗气。
曹舒虽然是大儿子，但大家的期望重心放在二儿子曹明身上，家里的事业有家主经营。而曹舒这个长子上没有事业之重，下有曹夫人的宠爱，不免娇气了些。经年累月他也没长正，学了一身纨绔的本事，玩赌博养花鸟妓院也有不少莺莺燕燕。
以前大管家刚正不阿管着流水支出，曹舒没那么多银两不愿在朋友面前丢脸出门不多。但大管家一除开闸放水，就跟久饥之人忽然胡吃海塞，曹舒玩疯了把自己给弄病了。吃不下药，只能吃些药膳滋补，每天有气无力只得老老实实待家里，可憋屈死他了。
门外静悄悄没有回应，曹舒终于察觉到不对，撑着上半身想要起身。
他发现西南方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曹舒心里一惊，色厉内荏大声喊“是谁！”希望门外的仆人丫鬟听到。但邪门的是不管他如何大喊大叫门外都没有回应，好像这处只有他一个活人。思到这曹舒吓出一身冷汗。
“呵呵”清脆的笑声在房中响起，要是在妓院里曹舒或许还会觉得好听勾人，但现在他骇得大喊一声，“鬼啊！！”然后被子一提盖在头上，掩耳盗铃。
曹舒哆哆嗦嗦藏在被褥里，听到房中的‘女鬼’说：“他居然说我是鬼，有我这么漂亮的鬼吗？”
“他真笨。”另一个鬼应和道。
不是鬼？曹舒松了一口，不是鬼就好办了。曹舒拿下被褥，却见到余冰——他拿来当诱饵的丫鬟和——
余冰身旁站着一人穿着月白色的罗裙，‘她’顺着余冰的视线转过头，‘她’脖子上居然长着一颗狐狸脑袋！脸有些眼熟……是那只余冰养着的狐狸！
狐狸说话，下半个脸颊都张开像是悬空一般，“我们可是妖啊。”淡淡说。
曹舒心跳停止，白眼一翻吓晕过去。
曹明是凡人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半个月，而卿卿腾云驾雾不出一天就回到曹府。两人来不为别的，就是睚眦必报有仇报仇。余冰想着先找领头的，结果一来就见曹舒病恹恹躺在床上。剧目还未上演，卿卿只不过露了一下脸，曹舒就狡猾地晕过去了。
可惜余冰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着曹舒的脸左右开弓，扇出了重影。
曹舒幽幽转醒，余冰笑得龇牙咧嘴，“你看，好在你这几天吃得清淡肠胃还挺干净。”曹舒感到肚皮凉呼呼湿漉漉，一低头，他的肚子被剖开肠子挂在外面，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曹舒看了看余冰，又看来看肠子，两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真没用”余冰撇了撇嘴。
随着曹舒的昏迷，他肚子上的幻术也一起消散。余冰本来准备不少的戏目，眼珠煲粥、脑壳烧烤、爆炒腰花，指甲刺身之类的，结果他这么不经吓。
“罢了，罢了，我直接开始主题吧。”余冰退后几步把位置让给卿卿，卿卿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握着青葱般纤细的手指朝曹舒面门落下去。看着轻飘飘的力道刚一碰到曹舒，他就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他捂着乌青的眼眶，痛得抹眼泪：“两位仙女，我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多有得罪，您们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呔！仙女怎么会放屁！”
——媽的好烦！
曹舒一噎，“我警告你们！我可是曹府的大公子未来的家主，信不信我请十个八个的道士把你们收了！我告诉你，青云观知道吧，我跟他们的馆长是拜把子，你要是敢动我他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噗！”
卿卿见余冰一脸继续的表情，认认真真扬起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曹舒的身上，曹舒嚎得震天响。
半小时之后，余冰终于开尊口，“打爽了吗？不够就继续，人别死就行。”卿卿打了半天，曹舒都疼累了，他还气定神闲呼吸平缓，看起来还能再打十个曹舒。
卿卿斟酌一下，定睛评估了下曹舒的血量，似乎只剩血皮了再打下去就嗝屁了。收回了手，打了个响指，曹舒身上的伤痕就消失不见——他的伤还在只不过别人看不见了。
余冰感叹，“真方便。”
“好了，去找下一个人吧。”
阿嘎立了功得了曹舒的重用成了他的贴身杂役，过不了多久就能弄个管事当当，余冰脚步一转就寻到靠在门边呼呼大睡的阿嘎。薅着他的领子丢进了房子……
他比曹舒强挺到了脑壳烧烤才被打个半死，死狗般躺在地方。
比起打曹舒卿卿一步一回首观察余冰的表情，他打阿嘎就熟练多了，打得非常起劲，似乎突然从人肉沙包中找到了乐趣。拳头舞得呼呼响跟电视剧里的武林高手一样。
打完后，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我应该得到夸奖的表情。
余冰自然如他所愿，“真厉害，不愧是卿卿！孔武有力、威武不凡、一代大师，武林至尊！”
卿卿：开心
……
……
曹舒不过是凡人能保住性命完全是卿卿手下留情，加上他本就亏欠了身子而且身上没有伤痕，就算昏迷不醒也不会有人起疑。倒是阿嘎不知道为什么昏死在大公子的房间，身上没有什么伤势但就是不醒。
看了大夫，大夫说他心脉微弱，身体虚弱也开了些滋补的药方。可惜他不过是个下人，可没人每天精细的伺候，中药摆在那没有人为他煲，全靠自身的免疫力在抗。
曹舒醒来时，浑身上下酸痛，却看不出一点伤痕，正惊疑不定。
曹明回来了。
曹家乱了许久，连常年在外的家主也赶了回来，紧闭的朱门隔绝了所有或好奇或刺探的目光。曹家再恢复常态迎客时，曹夫人忽然对外宣布自己要去尼姑庵带发修行为曹家祈福，当日就收拾行囊带着两个亲近的丫鬟走了。
曹家大公子不知是不是伤了根基，变得病恹恹整日窝在家中养病，被曹夫人的娘家接走说是请了最好的大夫给曹舒看病。
这对母子一直到老太太三年后病逝才得以返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已经接管曹家内院大权的二夫人。
余冰这头，她不愿暴露行踪返回了李癞头家让卿卿施了法，人们看不到他们。一直到曹明到家才撤去。
李癞头的邻居王大姐清晨起床看见了余冰家烟囱上袅袅炊烟。
“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咋都没看见你们来呢？”王大姐问完也没深究，想着余冰可能是深夜回家吧，“怎么回来了，不是在曹府干得好好的嘛？”余冰有次出门遇见了赶集的王大姐夫妻，所以她对余冰的事有了解。
“发生点事不打算在曹府干了。”余冰一笔带过，“我也存了点钱，买几亩田养养猪买几只母鸡，到时还要麻烦大哥拉着我去卖货呢。”
“合该这样。”种地买些鸡鸭过年宰头猪，这在王大姐眼里才是过日子，低声下气的伺候人过得多憋屈。
“呀！这天仙是谁，大姐我都看愣住了。”卿卿从屋里出来，王大姐呆愣片刻。
“这是我在曹府认识的姐妹——卿卿，她是个孤儿我是个寡妇，我们两人就心合计搭伙过日子，互相有个照应。”余冰挽着卿卿的手臂，卿卿刚睡醒有些迷糊，头发睡的横七竖八立着两三撮呆毛，但完全不会让人觉得邋遢。
只觉的胸前涌起万千柔情爱怜，觉得他娇憨可爱。
余冰拍了拍他的胳膊，叮嘱道：“去拿梳子来，我为你绾发。”李癞头家徒四壁，连家具都破破烂烂让人怀疑一坐上去就会轰然倒塌，唯有余冰紧急买的那张床能睡，两人自然睡在一起。
“你们可要锁好门，要是不嫌麻烦让她带个面纱，唉，你这姐妹长得太招人了。”王大姐忧心忡忡，余冰一个小寡妇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现在她又带回来一个美得跟天仙似的小娘子。她是真担心她们有不测。
“你这院墙得修，马上就得修！”李癞头家围了一圈东倒西歪的篱笆，刚到成年的肩膀别说翻越了，就是小孩子撞一下就能倒。
余冰虽然并不担心安全问题，但是房子里里外外都要装修一遍，所以一拍即合。
“你说得对，我也想着既然要加固不如里里外外都修缮了，就是苦于我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工匠。”
“行啦！包在我身上吧。”王大姐拍胸脯保证。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