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来吧，故事将会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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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而缄默的寂静。
它与这漆黑的空间是如此契合，足以引诱人的意识昏昏欲睡。
"但是，该睁开眼睛了，亲爱的。"
比自己更加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女性淡色唇角勾起，那是在薄薄黑纱遮盖下唯一能看清楚的景象。如同舞台剧里人物登场时的灯光照在她身上，让雪白的皮肤与深色礼服看起来闪闪发亮。
"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它没有结尾。"
善意的提醒，不解的叹息，柔和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中荡起回音。
"我知道，就算是离别的结局，你也会坦率地昂起头来面对自己的过去…………那么现在又在犹豫什么呢？"
端坐在木椅上的少女犹疑着问到，一缕几近浅灰的短发轻盈地滑落到面颊上。她的眼睛在灯光下看不出神采。只是与旁人的视线交融时，短发少女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收回目光，不自在地低头看向脚尖。深色的水淹没脚踝，打湿鞋袜，无法抵抗的冷意裹挟着悲伤渗入心灵，以至于在濒死时都没有动摇过的她带着犹疑吐露话语。
"啊…………我是想说，不想继续讲下去也没关系。"
像是为了摆脱糟糕的气氛，少女抬起头，目光环视四周露出笑容。
"哈哈，一时间想不起来也没办法吧？所以，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
"既然想要坦率的话那先收起你那勉强的笑脸。唉，只要一察觉到‘不行，做不到'的迹象就会因为胆怯变得越来越颓丧，真是改不掉的坏毛病。"
斜靠椅子的年轻女孩讲出了带有嘲讽意味的话语，涂抹上亮丽颜色的指甲似有意无意地在藤萝编织出的扶手上敲打。而短发少女没有意料到有谁突然出声，像是一只受惊的猫般"嘶"一声，将手臂环在胸前，看起来下一秒会从覆盖冰霜的座椅上跳起来。
"讲吧。"
声音来自被相同面目的她们环绕在中心的女性，注意到这点时，女仆小姐的眼瞳微微一动。穿着被液体洇出了深色斑块风衣的女人将双手叠放在膝盖，几近漆黑的眼睛正注视着这里。距离她最近的短发女孩抿紧嘴唇，攥紧了手臂上湿润的布料，垂落下来的头发带来了阴翳，遮住那张浮现出悲伤神情的苍白面容。
"继续讲吧。"
女人的嗓音有些沙哑，能听出带着与面貌并不相符的、雀跃般的稚气，只是被海水浸泡发白的脸上眉头颦起，好像在为什么感到郁闷，又像是对接下来的事情漠不关心。
"在我还有余裕听你们谈论往事的时候，继续讲下去吧。"
她的口吻如那将睡之人含糊地呓语，却包含着过去曾嗤之以鼻的脆弱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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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轻松的潜行。
松开手，大脑因脖颈动脉被压住缺氧而失去意识，墙角的阴影借此将德意志士兵的身体包裹住。林凡侧身让对方顺利倒下，还不忘扶一把避免产生重物落地的声音————完美，她对自己说，并在内心里补充一句:
"嗯哼～读作潜行，写作无双，大概。"
机械犬外型的替身在墙壁带来的阴影中轻轻拍打了下自己的镰刀尾巴，似乎在表示赞同。在它身边，一张蓄了点胡须的男人将自己的半张面孔贴在墙壁上，另一半却覆盖上了阴影。这个士兵如今正坦然地、像是久违地缩在家乡农场晒出蓬松与香气的稻草堆里睡着般，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干燥的沙漠中做起了美梦。
从过程来讲，被微量神经毒素放倒确实是要比物理性安眠更好一些。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乔瑟夫少爷。"
靠近墙壁，林凡的视线穿过了裹挟着金黄沙砾的热风看向远方。确认虚掩的门扉之后暂时没有巡逻士兵的身影，自认为善解人意的女仆小姐向正对着铁门上下其手的年轻人做出提醒。
守备严密的实验基地当然不可能用暴力进行碾压式破解，毕竟光是从人数来说就是不对等的。好消息是，德意志的士兵们没有发现两个闯入的不速之客，不过他们似乎已经注意到有人莫名失去联系，出现了两两三三结伴行动的迹象。一旦被确定方位，最终只会演变成瓮中捉鳖的死局。
话音刚落，有着绿眼睛的乔斯达灵活地转动那根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一根铁丝，随后转身环臂抱胸，面对林凡的视线骄傲地昂起头。
"啪嗒。"
通往地下的金属门轻盈地弹开，发出微弱的声响。棕发年轻人挑了挑眉，女仆小姐立刻心领神会，一边鼓掌一边诚恳的感叹:
"厉害，厉害。"
对此，乔瑟夫发出一声轻哼，随后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态从庭院的地面跳进了地道。些许潮湿的地下空气吞没了年轻身影，林凡熟练地将他的表现替换成一只噗通入水的大型猫科动物。五秒后，乔斯达家的女仆握住了来自少年人带有邀请意味的手掌，低身钻进地下阶梯，她的唇边不自觉挂上了以前看着猫咪视频云养猫时才会出现的笑意。
棕褐色大猫一边向下去，一边抖了抖湿乎乎的毛，顺便从喉咙里咕噜出几声不满的呜咽，似乎在抱怨温差导致的湿气弄湿了它的脚掌。林凡努力按捺住想要顺一顺那泛着光泽毛发的心，但大猞猁突然停住，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用那对野性十足的绿眼睛瞅了林凡一会儿。
"我知道自己的发型很酷，所以等回到地面上让可爱的丽塔小姐摸个够好不好？"
将女仆小姐偷偷掠过发梢的手一同握在掌心，乔瑟夫在"摸"上咬了下重音，甚至不忘挤了挤眼，手指却极快地在嘴唇边比出一个"嘘——"的手势。
林凡不自在地咳嗽一下作为回应，随后收敛散逸的思绪。随后，她听到了两人被刻意压制呼吸声，以及前方被灯光照亮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出现了裂痕………吸收了五人的血量………可能会有危险！"
"嗯………俘虏的血液………等！我不听！你们别说！我能想象得到！"
其中一个声音突然激动起来，听起来它属于一位中年的男子。伴随着些许嘈杂之后，熟悉的名字与谈话者戏谑的语调碾动着林凡的神经。
"史比特瓦根～你在怕什么？你怕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反常？"
灵光一闪，少女迅速地将声音的主人认定为那个高呼"德意志科技天下第一"的军官。至于这个角色叫什么、在剧情里做了什么通通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林凡从容不迫地将手乔瑟夫忽而收紧的掌心里抽出，快步向前。
"来早了。"
她想。
实验刚刚开始，试图唤醒柱之男并为此进行的各种尝试还没有发生，猖狂的德意志人没有被现实狠狠抽上一嘴巴，现在正拿重伤未愈的可怜老人寻开心。
"还好没来晚。"
她庆幸。
至少事件还没有演变成"月下三柱男喜加一"的情况，值得尊敬的史比特瓦根先生和其他被波及的人也不会因此白白丢了性命。
"喂等等！我知道你对他们取笑史比特瓦根爷爷很不满，但是冷静点！别说你要一个人赤手空拳去单挑一群带着火器的德国士兵！"
肩膀被扒住，棕发少年人语速极快同样急切地试图劝说，女仆小姐只是将目光放在脚边。躁动不安的碳基狩猎者"汪"了一声，像是得到指令的猎犬迫不及待地冲出去，贴着墙壁的阴影窜进灯光中。
"您说什么呢，乔瑟夫少爷？"
林凡没有回头，她语气柔和，声音平静。
"我可没有生气，只是打算好好找对方的头领谈一谈而已。"
她这么说，看到了照在前方空地上的灯光明灭几下，突然熄灭。人群制造出吵吵嚷嚷的声音，德意志军官大喊"快打开备用能源"之类的话语，但只有耳边的一声叹息和咚咚的心跳最为清晰。
"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么说着，肩膀被轻轻撞了一下。绿眼睛的乔斯达侧身从她旁边走过，在昏暗的地下通道里露出肆意的笑容。
"那就大闹一场吧！"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来吧，故事将会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