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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他爷孙俩脑袋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俩有麻烦了。”说着,赵毛便伸出手在满祥那脚脖子上一按,直按得满祥一声惨叫,跟个被杀的猪一样,
      “轻点轻点,哥哥你下手也太重了,你说我这么痛,会不会是骨折了?”

      赵毛按了几下,便松开手,“只是皮肉伤罢了,外面看着恐怖,骨头倒没有什么事,小心养着就行了。”
      “真的没事?”满祥眨着泪泡眼,有点不太相信。
      “你对跌打扭伤之事清楚,还是我清楚?”赵毛淡道。
      满祥闭了嘴,“嘶嘶”地抽着冷气。

      赵毛在边上坐了下来,“我这腿脚不利落,这往日之事大部分都要靠你,你这一受伤,我们俩这往后日子……。”

      “那不是还有越队头吗?劳烦他几日便可。”满祥嚷道。
      赵毛皱起眉头,“越队头这段时日怕是过不来了。”
      “怎么了?嘶,该不会是张校尉又发疯了?这一年到头的,总要折腾这么几回。”

      “贬到这西皇陵谁不疯啊。”赵毛回了句。
      两人都安静下来。
      夏流年站在门边,不出声,也不走,只垂着个头,鼻观眼,眼观心。

      “这可如何是好啊……”满祥愁道,“若是往日在宫里,咱哥俩自有小内侍差遣,到了这鬼地方——”
      “满祥,慎言。”赵毛突地声喝斥了句。
      “不说便不说了,这个鬼地方能有什么耳目神?”满祥嘟囔着,将背朝后倚去,“要是有个人帮把手也好。”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觉得没什么希望。
      陵前那些士兵,别说帮他们,只怕求着人家踏进这后陵,都没人乐意来。

      满祥正暗自伤感时,一偏头,便看到扶自己回来的夏流年。
      少年垂着个头站在门边,不言不语,静若无人。
      他们说了这会话的功夫,满祥居然没有注意到门边的他。

      满祥看了会,越看越满意,这少年看起来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又有求于他们,真是太合适了。

      “哥哥,你看他怎么样?”
      满祥用手指着夏流年,问赵毛。
      赵毛皱起眉头。

      “你,过来。”
      满祥向站在门口的夏流年招了招手。
      夏流年抬头看了看,默默地站过去。

      “我问你,你可愿意服侍我们?”
      少年皱起好看的弯眉。
      “这里是皇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的地方,你如果愿意服侍我们,你和你爷爷就可以住进来这里,还不用搭草房,在外面受寒受饥。怎么样?“

      少年抿了两下嘴巴,最后虚着眼睛说,“我要回去跟……爷爷商量。”
      “不用商量,你爷爷听了定是高兴,要是服侍我们哥俩高兴了,后院那位林姑娘,也是能见到的。”

      满祥得意地看着少年从门口跑了出去,“哥哥,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赵毛皱着个眉头,“你让他们住进来,不怕人发现?”
      “谁发现?那些兵痞子?”满祥嘲道,“他们踏进这里都舍不得,怕脏了自己的脚呢。放心吧,我的好哥哥。”

      过了好一会,院外便响起了敲门声,赵毛在窗口探头,便瞧见一张老泪纵横的脸,顶着个花白脑袋,对着他叫了一声,“大人——”
      人刚踏进门,便在地上跪了下来,脑袋磕地,“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呐。”

      “好了,起来吧。”满祥说道,“爷给你们住的地方,那是可怜你们爷俩,席天露地的,万一生个病,在这皇陵边上死个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你们住了进来,也得听爷的话,平日里注意点自己的行踪,要是被人发现了,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知道,断不会将两位大人供出来的。”

      听了老人的回话,满祥眉开眼笑,“别的暂且不谈,先去将这些肉切了,煮点饭过来。这走了一天的路,爷饿的前腹贴后背了。”
      “好好。”老人擦着眼泪连忙爬起来,“快,阿年,将这些肉拿着,咱们去生火。诶,大人,敢问这烧饭的地方怎么走?”
      “出门东手房便是。”
      “好好,那劳烦两位大人稍等,小老儿这就跟阿年把饭菜收拾起来。”

      老人跟夏流年拿着肉菜往出走,一直安静的赵毛却出了声,
      “老人家可要记得,后院不是随意可以进出的地方。”

      老人的脚步一滞,停了下来,转身低低地答了句“诶,晓得的,大人。”

      赵毛看着老人迈出门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满祥嚷开,“哎哟我的大哥,快把你平日用的虎骨油拿来给我揉揉吧。”
      “知道了,你等着。”

      到了晚间,不知是为了着力表现,还是老人本身的厨艺就好,赵毛和满祥享受了一顿香喷喷的晚饭。
      待吃完饭,老人说他年轻时是猎户,对跌打损伤很有一套,于是替满祥看了看,揉捏一番,顿时让满祥脚脖子上的痛去了三分。

      “哥哥,你看有这一老一小的,还算不错吧。”
      一顿饱饭后,满祥满足地在床上剔着牙齿,神情中带点子感慨,“这十来天过的,啧啧……好多年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了。”
      懒懒地躺在床上,想干个什么,叫一声,就有清俊的小子从院里跑过来把事给办了。
      恍然之间,竟像是还没有从那皇城里面出来的样子。

      赵毛没有接满祥的话,沉吟了半晌后,开口说道,“我瞧着那叫阿年的少年,倒是个做内侍的好苗子。”
      做事不急不躁,脚步轻快,头低的弧度也恰到好处。
      像是在宫里长起来的。
      不过几日的功夫,便把他跟满祥的喜好摸了个大概。

      “呵呵,您这是起了惜才之心?”满祥乐呵道。
      赵毛顿了片刻,摇摇头。
      院门外响起了拍门声,越云松的声音传了进来,“赵宫爷,赵宫爷。”
      “坏了,越队头来了。”满祥的脸色一变,他急得往地上一跳,“别让那小子出哎哟——!”

      这声惨叫倒是惊到了门外的越云松。
      屋子是的两人只听得一句呵斥“让开!”,那木头做的门板便“咣”地一声撞倒在墙上,越云松急步走了进来。

      他一见屋子里的情况,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替赵毛搭了把手,将满祥从地上扶了起来,“赵宫爷,我来。满宫爷这是怎么了?”
      “谢过越队头。”满祥吸着冷气坐回榻上,“前几天不小心崴了脚。”
      “怎的这般不小心?在哪里崴的?”

      满祥眼睛一转。
      西皇陵不在圣心,守皇陵的日子清苦,大家都免不了隔段时日去五德镇找找乐子,但面上却还要做的守正。
      这样想着,满祥便打起哈哈,“唉,就在院子口崴的。”

      “院子口?”
      越云松狐疑地回了下头,正好对上低着头的夏流年。

      “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好好走路呢,突然就摔倒了,”满祥看着越云松一直盯着那阿年看,嘴上便编道,“唉,要不是刚好院门开着,这两爷孙看到我将我扶起来,只怕我得自己给爬回来。”

      “唔。”

      越云松只回了这么一个字,满祥心里便毛怵起来,他不安地看了看赵毛,赵毛坐在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记得上次满宫爷不是赶他们走了吗?”越云松开口道。

      “赶是赶了,可是你说这爷俩,天天来,天天哭。那路那么宽,我也不能挡住不是。”说着,满祥还举用起衣袖拭了拭眼泪,“况且那老爷子,那老爷子七八十岁了,哭起来眼泪鼻涕一块流,简直是……令人心碎呐。”

      “那他们想进来……见的后院那两位吧”

      满祥登时噎住,”越……越队头,您,您说的这是啥?“
      他记得上次他好像是说这爷孙俩是想进皇陵来看看的。

      “上次我听了个话尾,说是想见什么娘娘,想来想去,在您两位宫爷管辖地方,娘娘也就那么一位吧。”

      满祥一时说不出话来,成了锯葫芦嘴。
      赵毛却咳了咳,将越云松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还请越队头能体谅则个,这爷孙俩是来见后院那位娘娘的,老人家哭得可怜,又说自己活不过五月,但皇陵之内,总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吧。
      再说我这腿脚不便,满祥兄弟又受了伤,不说其他,光这每日吃饭都是问题,这时能有个人帮把手,也是好的。
      越队头就当是我们自个找了帮手来,待满祥兄弟伤好,这帮手自然是不会需要了。“

      赵毛说完,越云松没有说话。
      满祥躺在床上,如坐针毡。

      过了好一会,越云松才开口,“临近五月,张校尉近日便要出猎,我也不能过来照顾两位宫爷,两位有个帮手也是极好的。”
      满祥大喜,“谢过越队头。”

      满祥喜道,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小年子,听到没?”

      少年快步跑到门口,低低地应了声,“是。”

      三人说开了这件事,满祥便松了口气,神态间放松起来,他一眼看到越云松放在桌子上的两只野兔,那野兔身上的皮毛完好无比,只有眼睛处一有处箭伤,他不由赞道“越队头,好箭法,你这在哪里打的这野兔,看着肥嘟嘟的?”

      越云松笑着将两只野兔提了起来,“过来路上遇到了,算是这段时日不能过来看望两位宫爷的赔礼了,这兔子肥大,我瞧着皮毛刚好够给赵宫爷做一对护膝。”
      “唉,这让我说什么好呢,越队头真真是把我们这放在心上哪。”赵毛将那放在桌子上的两只野兔摸了又摸。

      “好了,我的赵哥哥,这兔子在这它跑不掉的,不如让老林头这会红烧了来吃,越队头这一出猎,回期还不知何时呢?我们不如借这兔肉给越队头践个行,也好祝越队头出猎拔尖,被上官看中,早早离了这地方才好。”
      满祥垂涎地嚷着。

      “老林头是哪位?”越云松疑道。
      “喔,是这孩子的爷爷。”赵毛答道,唤了下夏流年,“小年子,你过来,去与你爷爷将这兔子做了,小心将皮毛剥下来,我有用。”

      夏流年应了,拎着兔子去了厨房。
      厨房里老人正打着转。

      “怎么了?林伯。”

      “我记得我刚在案边捞出个红薯放着,咳咳,这一会的功夫便不见了。我记错了?”老人系着个围裙嘟囔着,“可是老鼠的话,不会动这么烫的东西吧,难道我记错了,唉,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说完,老人蹲下身,继续从锅灶里掏红薯。
      夏流年却眯了眯眼睛,在心里起了涟漪,这老鼠,是逮还是不逮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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