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镜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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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下镜花的木夏选了甜品店里最角落的包厢，把点单的任务交给孩子们，等他们一窝蜂地去往柜台，木夏轻掩上门，拆下身上看似是饰品的小物件，依次组装成电脑，手指在投映出的键盘上一阵敲打，调出了电车的监控。
电车上，与谢野一边逆着逃跑的人流赶往车头，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起袭击背后的深意：在载有普通人的电车里实施和自爆差不多的恐吓，就算是港口Mafia的计谋也足以看出他的觉悟，不，或许说是执念更准确，背后主使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伙。
思绪烦乱的与谢野一把拉开通向车头的车厢门，迎接她的是一个状似柠檬的物体，但其和地面清脆的碰撞声却昭示着事情并不简单，果不其然，不等与谢野反应，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便将她整个吞噬。
梶井站在车厢的另一端，对眼前的景象非常满意，假惺惺地说起了欢迎致辞：“行事果断的侦探社女士，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哎呀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名人吗？像你这样的通缉犯出现在大庭广众下真让人吃惊。”与谢野艰难地站起身，短暂的照面令她辨认出了眼前的敌人，“梶井基次郎，在隐秘主义的港口Mafia中，少见的为大众所熟知的炸·弹魔。前几天的丸善大楼爆·炸案中，杀害了28名普通人。”
“啧。”听着双方对话的木夏不由自主地蹙起眉，敲了敲耳机，“最近偷懒没怎么关注，上次的爆·炸案结果竟然这么严重吗？”
“稍等，我查一下。”收到指令的六藏用手机调出了最近一段时间里横滨市所有爆·炸案的调查报告，看到结果的他收起了脸上的轻松，语气十分严肃，“这两个月里梶井主导了三场大型爆·炸，五场小型爆·炸，总计的伤亡人数已经上百了，『INTERCHANGE』里对梶井人头的赏金现在高达一亿，要不是忌惮港口Mafia的势力，只怕早就有人动手了。”
“不殃及无辜，不波及普通人是三方组织和我们默认遵守的共识，梶井这次越界了。”
尽管看不见木夏的表情，但六藏仍能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某种山雨欲来的阴暗，
“不能让他再这么胡闹下去，小六藏，把梶井策划的所有爆·炸案的伤亡情况整理出来，我联系夏目老师，就算他放权退居幕后，但作为老师，这种时候也该他出面向森先生施压了。”
“那真是一场精彩的爆·炸。心跳变慢，神经细胞缺氧致死，乳酸中毒……”梶井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他沾沾自喜地细数着那些亡者的死因，语气愈发亢奋，“所谓死亡是无数状态变化所合成的音乐，随后迎来的是不可逆转的死亡。”
“呜啊，这句话还真是戳中晶子姐的死穴了。”
耳畔突然传来克己的声音，木夏偏过头，幸助他们不知何时点完了单，此刻五个小脑袋正整整齐齐地凑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投映出的监控画面。
木夏无奈地挨个rua了rua他们的头小做惩罚，随即放任了几人的行为，看出木夏的默许，孩子们七手八脚地把自己端着的甜点和红茶放在桌上，团团围坐在桌前。
相较于当初那三个月的短暂相处，近几年不定时跟梶井学习的孩子们对他的了解比木夏要多一些。
咲乐向木夏补充：“梶井先生是个痴迷学术的人，他把不能用科学克服的‘神’和‘死’看作是科学的极致。最麻烦的是，他总喜欢用实验去验证和推理这所谓的‘极致’。”
木夏了然：“也就是说，梶井他把死看成是科学实验，而因爆·炸丧命的人，在他眼中只是实验的变量？”她看向屏幕中满身伤痕，勉强站立的与谢野，“这确实是晶子姐的雷区。”
与此同时，与谢野听着梶井对‘死’堪称荒谬的理论，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你说死是实验？”
梶井不欲与她多说，迫不及待地拿出了另一枚柠檬炸·弹：“那么，你会给我呈现怎样的实验结果呢？”
与谢野脸色阴沉地眯起眼：“你来确认下试试。”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阵火光和震颤，车厢的监控受到影响开始不断波动，等屏幕上的画面终于稳定下来时，与谢野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的呼吸起伏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梶井没有就此放过她，他狂笑着一脚踹上与谢野，与谢野单薄的身体砸在被爆·炸轰得焦黑的地上，重重咳出一口血。
“侦探社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嘛。”梶井踩住与谢野流血不止的腹部，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算了，反正待会儿你就要死了，在那之前告诉我吧，死是什么？”
“你说什么？！”
“毕竟我是研究学问的人嘛，人的死因，脑细胞缺氧也好，染色体端粒的损耗也好，实验室那种程度的实验都是单纯可逆的反应。”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梶井全然不在意与谢野眼中潜藏的怒火，他悠闲地抛掷着手中的匕首，又向她要起了答案，“为什么偏偏死是不可逆的呢？为什么人一定会死呢？”
“哼。”与谢野嗤笑一声，“连这种事都不懂吗？Mafia也不过如此。”
梶井听出了与谢野话中的嘲弄，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加重了脚上的力道：“你想说身为理论学术求道者的我梶井所不知道的事，你这个市井妇人却知道？”
“当然知道了，理由也很简单。”与谢野忍着剧痛不愿服软，甚至主动出言挑衅，“因为你是白·痴。”
“谢谢你提供的值得参考的意见。”觉得自己被小看了的梶井不再留情，他一刀扎进了与谢野的左手，锋利的匕首刺穿与谢野的掌心将她的手牢牢钉在地上。
“嘶——”屏幕外的六个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克己小声嘀咕着说出了所有人共同的心声：“看上去好痛。”
“我想博学的你一定会知道——失血过多而死亡后，大脑似乎还会保持八小时的意识。”梶井直起身子，数个柠檬炸·弹自他袖口滚落，掉在地上叮当作响，“之后我会询问你的尸体的，问它‘虽然你死了，但现在感受如何？’那么，你慢慢享受。”
“BOOM！”
这一轮爆·炸的影响比前两次都要大，原本就苟延残喘的监控器彻底宣告报废，不止如此，邻近的车厢也都受到了波及，影像闪烁几下最终归于黑暗——他们完全失去了与谢野的消息。
包厢内陷入了短暂的静寂，正在前往港口Mafia的六藏看不到监控内容，但仍从电话突兀的安静中察觉到了某些异样，不由追问：“情况怎么样了？”
“梶井把整节车厢都炸了，情况比较棘手。”木夏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手指缓缓敲打台面，“不过晶子姐会赢。”
虽说在监控器的画面消失前，与谢野处在完全的劣势地位，但木夏从未对这场对决胜者的身份产生犹疑，一方面是与谢野完全克制梶井的异能力，另一方面是与谢野身为医者的那颗心。
没有人会比一个常年同死神博弈的医生更明白死生意味着什么，生命的重量绝不仅仅是简单文字能够概括的，更非冰冷的实验数据。这场对决从一开始，梶井的败局就已注定。
另一边，赶往车尾的敦看着身旁仓皇逃离的乘客们，内心惶惶不安：不能拆除炸·弹的话，这些人都会死，但是——他能做到吗？
车尾近在眼前，敦咬紧牙关压制住内心纷乱的想法，伸手拉开紧闭的车厢门，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擦着他的手臂先一步冲进了车厢。
敦来不及多想急忙高声喝止：“你别过去！那边有炸·弹。”
瘦小的少女听言停住了向前脚步，敦大步走到少女身后，继续劝说：“请回到中间的车厢去，后部车厢里有炸·弹。”
身着和服的少女却恍若未闻般自顾自地拿起了挂在胸前的手机，手机的另一端，一个年轻的男声对她下达了命令：“你的任务是死守炸·弹——”
少女转过身，敦当即认出，她就是前不久在街上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个人，电话中的指令仍在继续：“用你的异能力夜叉白雪，斩碎敌人。”
敦并未听清电话的内容，只见少女的身后蓦地浮现出巨大的夜叉幻影，没给敦反应的时间，凌厉的刀光闪过，夜叉凭借一手娴熟的居合斩奠定了胜局。
木夏正切换着监控界面寻找敦和镜花，就见画面中的敦狠狠砸在了背后的车门上，身上纵横交错的刀口鲜血直流。
眼看着敦站起身还要向前冲，几个孩子中剑术最为精湛的克己凭借着多次和『金色夜叉』练习对战的经验，只一眼就预料到了结果：“没用的，他赢不了。”
如克己所言，电车里的敦再度败下阵来，这次，不只是他身上又添新伤，就连车厢壁也承受不住刀剑的锋芒，破裂了出巨大的缺口。
实力上的悬殊让敦心中多了几分怯意，但更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眼前这个年龄尚小的女孩子，杀人的手法会如此娴熟与残忍？
少女像是知道他所想，主动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镜花，和你一样是孤儿，喜欢的东西是兔子和豆腐，讨厌的东西是狗和雷电，被港口Mafia捡到。”
镜花稍稍停顿一下，接着冷冰冰地继续说道：“六个月内杀了35个人。”
敦猛然抬头，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这句话出自少女之口，35条人命在她口中，竟然轻描淡写地如同拂过一丝微风，没有丝毫分量，她怎么能，怎么能对人命如此漠视？！
而听到镜花如此发言的木夏微敛眸子，笑容淡去了几分，她安静地注视着监控中神色空洞的镜花，瞳孔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电车行驶在不见阳光的隧道中，车厢顶微弱的灯是唯一的光源，在狭小逼仄的环境里，敦的心头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半跪在地上，巨大的实力差距令他无比绝望。
敦看向身后车厢里的无辜乘客们，心中的歉意几乎要压垮他，压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不行，不可能赢得了，他会死在这里吗？乘客们要怎么办？又因为他而死去，仅仅是和他搭乘同一班电车，就因为这个大家都要死。
『“那是你的天命，人虎。只要你活着就会让身边的人遭殃。”』
『“滚出去，饭桶！随便找个地方横尸街头才是造福社会！”』
芥川和孤儿院院长的话如同诅咒般一遍遍在敦耳边回响，掩藏在心底深处的自厌与自毁一层层蔓延上心头——
他是为了什么而活到现在？明明在不断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不断招来不幸，一事无成的人、谁也不想救的人，没有生存的价值。
然而就在如泥潭一般的糟糕情绪即将湮灭他时，敦脑海中非常突兀地划过一个想法，一个荒唐却挥之不去的想法：
如果他救了这里的乘客，让他们平安回家，这么一来，他不就有资格说——
他可以活下去了吗？！
这个想法如同一簇火苗，即使微弱，却足以点亮他原本暗淡的内心。
木夏敏锐地注意到敦细微的变化，一直拧着的眉难得放松几分，她欣慰道：“眼神变了呢，敦君。”
电车驶离了隧道，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一如敦此刻一片豁然的心。敦再一次站了起来，面对少女“别过来”的警告，他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唇角甚至带了些许笑意：“对不起，我做不到！”
可觉悟的重量终究抵不过实力上的缺陷，敦仍旧落败于少女，盯着眼前难以击败的夜叉，他咬紧牙关：果然不行了吗……这种时候，有那个能力的话——
心头强烈的不甘让敦的身体猛地迸发出一股力量，进入了半虎化的状态，有了虎的力量加持，就算是速度极快的夜叉，敦竟也能和她打得不相上下，借助手臂上的虎化折断了夜叉的刀，突破了她的防线后，敦的左手抵在镜花颈间：“结束了。”
镜花的眼神未有波动，她讷讷地重复着：“我的名字是镜花，杀了35个人。”
“炸·弹在哪儿？”
“最后杀死的是一家三口，父亲、母亲和男孩，夜叉白雪把他们的脖子都割断了。”说话间，镜花拉开了外衫，广播里所说的安置在车尾的炸·弹实际上正牢牢绑在她胸前。
木夏眼神一冷，轻叩两下桌子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我记得你们炸·弹课程的成绩都不错，分析一下镜花胸前的炸·弹要怎么拆除。”
“我不信港口Mafia的安排会那么简单。”
五个孩子都明白事态的严重程度，纷纷绷起脸，凑在一起小声研究起了拆弹方法。
“怎么会这样？”敦痛心于少女的表现，克制不住地对她大吼，“你到底是什么人？！无论是从话语中还是你自身，都感受不到任何感情，简直就像杀人机器！有想法的话就要用语言表达出来，不然的话，像我这样的笨蛋是理解不了的！这种事真的是你想做的事吗？！”
镜花的眸子有了细微的波动，又飞速归于平静，这一切没能逃过木夏的眼睛，木夏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死死看着镜花，不敢有丝毫偏移。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之时，车里的广播响了：“这里是乘务员室。敦，你还活着吗？”
“与谢野医生？”
与谢野瞥了眼倒在自己脚下不省人事的梶井：“按照我这边的蠢·货所说，你那边的炸·弹是遥控引爆式的，用错误的方法拆除的话，就会在几秒钟内爆·炸，解除炸·弹只能通过遥控器的停止按钮，遥控器应该在你那边的Mafia手里。”
有了炸·弹的解决办法，敦短暂地舒了口气：“你拿着吗？快给我。”
镜花依旧不发一言，良久，她才抬起头直视着敦的眼睛，默默把遥控器交给了他。
才商议出结果的孩子们刚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幕，优来不及多做解释，急得大喊：“别按！”
看到孩子们反应的木夏变了脸色，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跃动，试图侵入电车的控制系统，真嗣亦眼疾手快地摸出手机给敦打电话，希望能阻止他。
然而他们还是慢了一步，毫不知情的敦按下了遥控器上他所认为的停止按钮，但令他意外的是，炸·弹并没有解除，反倒直接启动了倒计时。
“嘀嘀”的倒计时仿佛在对两人发出尖锐的嘲讽，瞬间，镜花脸上血色尽失，敦则惊讶地拔高了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优死死看着监控屏幕，脸色煞白地告诉了木夏一个噩耗：“镜花胸前的那个炸·弹是梶井先生研发的新品，线路复杂难以拆除不说，解除和启动还是分开的遥控器，镜花手里拿着的是启动遥控器，恐怕能解除炸·弹的遥控器一开始就不在镜花手里。而这种炸·弹，一旦按下开关，除了爆·炸没有其他的结果。”
“你按下去了吗？镜花？”从尚未挂断的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适时解答了敦与镜花心中的疑惑，“无需解除炸·弹，和乘客同归于尽，将港口Mafia的力量展示在世人面前。”
“还有多久？”木夏手上动作不停，拜托了，一定要赶上！
“快脱下炸·弹！”车里的敦反应极快，立刻丢掉遥控器，上前撕扯起缚着炸·弹的绷带，“还有多少时间？”
“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优和镜花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句话。
熟知炸·弹情况的镜花一把推开敦，站在破裂的车厢边缘，外面的景色从她身后飞速掠过，喧嚣的风扬起她的长发，掩住了她脸上的神色，她第三次重复起自己的“罪行”：“我是镜花，六个月内杀了35个人。”
敦这才意识到：镜花的异能力总是根据手机中的声音来采取行动，她本人无法操控自己的异能力，换言之，杀人根本不是她的本意。
镜花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一次，她终于不再逃避自己真实的想法。镜花扬起脸看着敦，双眸含泪喊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声音：
“我不想再杀任何一个人了！”
说着，镜花毫不犹豫地向后一跃，从缺口处跳了下去，打算用自己的生命换得车厢内乘客们的平安，同一时间，木夏总算成功侵入了电车的系统，见此情形，她利用车内的广播急切地请求：
“敦君，救她！”
“我知道——”
敦虽然隐约听出声音的主人不是与谢野，但事态紧急，暂时顾不得那么多，他毫不犹豫地向镜花扑过去，一把扯下缚着炸·弹的背心，将镜花牢牢护在怀中，伴随着爆·炸的轰鸣，两人一起落入了下方的河水里。
包厢里又一次进入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最终的结果。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搅碎了沉默，木夏看着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晶子姐。”
半晌，敦带着镜花上了岸，他疲惫不堪地躺在地上，看着一旁咳水的镜花，终于安心。不论如何，他们最终都活了下来。
镜花平缓了呼吸，看向敦，两人对视片刻，不等敦开口，身体的大量失血和精神猛然的放松就彻底夺走了他的意识，敦晕了过去。
“敦君——”与谢野拿着手机，远远地喊着敦的名字跑过来，见到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敦，她赶紧上前一番检查，确认了只是皮外伤才放下心，她上下打量着旁边一样浑身湿透的镜花，深深叹了口气，“和你一起来的家伙被你们的人带走了，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马上回去，先跟我们回侦探社吧。”
镜花没有应声，她默默站起，没走几步路，也晕了过去。与谢野适时地接住她，习惯性地为她检查了一下，给通话中的木夏说明了情况：
“两个人刚才打斗的体力消耗太大，外加上呛水导致了昏迷，没什么大问题。这个小姑娘我们就先带回侦探社了。”
“麻烦你了，晶子姐。你们的定位我已经发给国木田君了，他应该很快就到。”得到确切消息的木夏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后仰靠在椅背上，把消息告诉了众人，“小镜花和敦都没事。”
这一下，众人心头压着的巨石完全落了地，原本凝滞的气氛活泛起来，孩子们终于想起了被他们抛之脑后许久的甜品，木夏把碟子向孩子们那里又推了推：“我去给晶子姐买些点心，你们先在这里等我。”
孩子们乖巧地点头，唯有真嗣放下手中捧着的红茶站起身来：“我陪木夏姐一起去。”
木夏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真嗣，爽快地同意了，等两人离开包厢，木夏便了然发问：“有什么事是要避开他们单独找我说的？”
“毕竟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我不太想让大家知道。”真嗣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正色道，“木夏姐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时A的部下差点就要碰到咲乐时，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拦了一下，动作有一个很不自然的错位。”
木夏在前台选了几款热卖的和式点心让店家制作，用眼神示意真嗣继续。
“我本来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今天剑道课上，同样的错位出现了——”真嗣掰着手指细数，“至少七八次。”
木夏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不是偶然吗……”
“而且……”真嗣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在木夏平静的目光中，他鼓足勇气说了出来，“而且我自己最近也总是在周围没有其他人的环境下，听到对话声。”
真嗣的眼底暗藏忧虑，显然是对这种变化深感不安，木夏从店家手中拿过甜品袋，顺手拿出一个和果子塞进真嗣嘴里，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别担心，一切有我们。”
甜食和木夏的安慰极大程度上缓和了真嗣的情绪，他点点头，接过木夏给的袋子，先一步回了包厢。
木夏倚在前台，望着真嗣离开的背影，眯起了眼，自家孩子不会撒谎，那么这一切的反常或许有另一个解释，她取出手机翻找通讯列表，给某个号码打去了电话：
“我记得你们那里有检测异能力的设备吧？能给我预约五个名额吗？”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镜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