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南柯一梦若浮生》遥夕

38、购物风波

　　由于武装侦探社众人的“集体消失”，敦就成了陪与谢野去买东西的唯一人选，走在商业街的路上，从与谢野手中接过购物袋的敦蓦地想到了木夏，好奇地发问：“与谢野医生，为什么不和木夏小姐一起呢？”

　　“木夏要送幸助他们去上课啊。”与谢野将包装好的茶具塞给敦，点着下巴回忆，“我记得今天好像是港口Mafia那边的课程，但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

　　“幸助是……”敦还在好奇陌生的人名，就被与谢野之后的话吓了一跳，“去港口Mafia上课？！”

　　“对哦，你还没见过他们。”与谢野走进服装店，一边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一边向敦解释，“幸助他们是织田作收养的五个孩子，比你要稍小一些，都是无异能者，为了让他们有基本的自保能力，木夏他们花了很大代价才和两方组织达成了合作。”

　　敦下意识地接过店员小姐手中的打包袋，继续追问：“两方组织？”

　　“没错，侦探社也是合作方，我们每个月的固定收入里，就有一部分是『INTERCHANGE』交的学费。”与谢野掰着手指细数，“严格来说，我、国木田、乱步先生、太宰还有社长，都算是幸助他们的老师。”

　　敦对港口Mafia的印象仍停留在当初令谷崎重伤的那场争斗上：“去港口Mafia上课，会不会太危险了？”

　　“安啦安啦，你忘了那些孩子背后站着谁了吗？”与谢野摆摆手，又领着敦拐进一家甜品店，挑选起橱窗里摆放的甜品，“在横滨，『INTERCHANGE』可是不亚于港口Mafia、侦探社和异能特务科的第四方势力，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的。”说着，与谢野向店员示意，“你好，这些麻烦帮我包起来。”

　　“诶，是这样啊。”

　　话题告一段落，敦这才发现，在他专注对话的时候，手中已不自觉地拎了不少与谢野的“战利品”，怀中捧着的各色盒子也高到挡住了他的视线。

　　“与谢野医生——”眼看着与谢野仍无收手的打算，敦忍不住开口劝道，“你还要买吗？”

　　“别弄掉了哦。”与谢野笑着将新的包装盒放在最顶端，空着手走在前面。

　　敦无奈，只得扶了扶怀中摇晃的盒子，勉强稳住重心，加快步伐跟上与谢野，正在此时，一个身着和服的少女低垂着头与他擦肩而过。

　　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敦下意识地偏过脸，束着低双马尾的少女几乎同时回眸看了他一眼，短短一瞬的对视，却足以让敦留意到那双藏蓝色的眸子里，空无一物。一个想法如流星般划过敦的脑海：这完全不是少女那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眼神。

　　出神的敦和街旁打电话的路人撞个正着，怀里本就摇摇欲坠的盒子霎时间散落一地，自己和那个路人也重重摔在了地上。

　　“痛痛痛……”敦揉着脑袋站起身，发现闯了祸的他把少女的异样暂时抛之脑后，赶紧上前道歉，“那个，您没事吧？”

　　“你小子怎么回事？”衣着考究的男人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态度十分恶劣，“我这可是欧洲设计的特别订制品。”

　　“非常抱歉。”与谢野注意到身后的骚动，作为前辈的她及时出现挡在敦面前，替敦再次道歉后，优雅地抚裙蹲下，伸手探向男人的膝盖，“有伤到哪里吗？”

　　“别碰我！”男人不客气地拍开与谢野的手，“我会向你所在的单位提出抗议，你是什么职业？倒水的？接客女郎？”说话间，他态度轻佻地抬起与谢野的下巴，见她面容清丽，嘴里愈发不干净，“还是说，某些更特殊的职业？”

　　“我是医生哦，老色鬼。”与谢野没有惯着变态的好脾气，她不客气地掐住男人的手腕，轻松钳制住了他，那双漂亮的眼里一片喑哑，如黑洞般全无光亮，“哦呀，你长了两只手呢，太多了很不方便吧？我帮你拆一只下来怎么样？”

　　男人心头一颤，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能惹的人，然而不等他后悔，与谢野微微一用力，和“咔嚓”声一同响起的，是男人凄厉的惨叫——他的手腕被折断了。

　　与此同时，在港口Mafia，太宰仍被关在刑讯室内。

　　港口Mafia的刑讯室大都建在地下，不见天日的环境能够轻易模糊人们对时间的判断，潜意识里会不自觉地将时间拉长，从而达到击溃人们心理防线的效果。

　　不过这一切对太宰的影响力几乎为零，被铐住的他非但没有一点应有的紧张，反倒悠然自得地哼着自创的殉情小调，就算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也依旧不停。

　　“啧。”来人咋了咋舌，身后的黑兽顺从主人的想法，闪电般冲向太宰，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欢快的曲调戛然而止，但下一秒，太宰的唇角挑起恶意的弧度，『罗生门』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消弭无形。

　　太宰掀起眼帘看向来人，眼神晦涩不明：“啊，原来你在啊。”

　　“被铐在这里的人是什么下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芥川并未理会太宰的装模作样，他站在太宰面前，细数他的“罪状”，“你罪孽深重，在任务中放弃任务叛逃，这次还与港口Mafia为敌，实在难以想象是‘原干部’会干的事。”

　　太宰截断话题，脸上的笑容莫测：“以及，‘你原来上司’会干的事吗？”

　　芥川被太宰轻飘飘的语气激怒，握紧了垂放在身侧的拳，黑兽盘踞在他身旁蠢蠢欲动，却始终没再发起攻击：“哪怕是你也并非不损不灭，不依仗异能力的话就能对你造成伤害，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

　　“是吗？会摆架子了啊。”太宰脸上笑容依旧，说出的话却足以将芥川打落深渊，“所以我才说你真的很难教育呢，不但悟性差，还总喜欢一意孤行，再加上那个没用的能力。”

　　芥川站在原地，倘若忽略他剧烈收缩的瞳孔和手臂上似是要爆出来的青筋，他看起来与平时一般无二：“你嚣张不了几天了，几天之内我们就会铲平侦探社，夺走人虎，那之后再处置你，你就在这里听着自己所在组织和部下被消灭的消息吧。”

　　“就你？能办到吗？”昏暗的灯光洒在太宰的发梢间，投下绰绰黑影，阴影下的笑怎么看，都是挑衅的成分居多，“我的新部下可比你优秀多了。”

　　气愤和妒忌如同荆棘般迅速布满了整个心房，芥川不再忍耐，他快步上前，向太宰狠狠一拳揍了过去，“砰”的巨响和铁链的“哗哗”声彻底搅碎了刑讯室里原本的平静。

　　木夏处理了“没脑子”的A，在前往剑道课程训练房间的途中偶遇了芥川，木夏笑眯眯地打招呼：“小芥川。”

　　芥川虽因太宰的话心存芥蒂，可看到木夏还是收敛了怒火点头问候：“日安，木夏桑。”

　　木夏的目光从芥川难看的脸色和红肿的指节上轻擦而过，再看看芥川来时的方向，木夏心中暗自有了答案，默默把太宰骂了好几遍，面上却不动声色：“任务辛苦了。”她拿出自己特地为芥川定制的对他咳疾有好处的糖果，放入芥川掌心，“这是慰问礼物。”

　　芥川收下糖果袋子，礼貌道谢：“谢谢木夏桑。”

　　“你知道小镜花去哪里了吗？”木夏取出另一袋兔子形状的糖果，“我给她也带了礼物，不过还没找到她。”

　　“咳。”芥川轻咳一声，没打算瞒着木夏，“镜花去追捕人虎了。”

　　“这样啊，那下次见面再给她吧。”木夏耸耸肩，将糖果放回包里，“小芥川还要去找森先生汇报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芥川与她告别后向本部大楼走去，木夏最后看了眼来路尽头的刑讯室，转向了另一条路。

　　刑讯室内，本该被打的太宰毫发无损，芥川那一拳只擦着他的脸颊打碎了他身后的墙壁。

　　“我会向你证明，我有能力掌控这份力量，等着瞧吧。”

　　回忆着芥川刚才的话，太宰敛下眸，挡住了眼底的复杂，再抬眼时神色中多了几分欣慰，他低声感叹：“长本事了啊……”

　　被塞在袖口的耳机适时发出微弱的“嘀嘀”声，太宰像昨天一样卡住监控死角戴上通讯耳机，那一端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太宰。”

　　“果然是织田作啊。”

　　“事情都办完了吗？”

　　“没有哦，最重要的情报还没查到呢。”

　　“关于悬赏人虎的幕后黑手吗？『INTERCHANGE』有这份情报。”

　　“诶～织田作是要用情报和我做交易吗？我要付出什么报酬呢？”太宰拖长了声音，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亮起了眼眸，兴致勃勃地猜测，“金钱？一次入水？还是一枚哑弹？”

　　“唔……”织田作被好友接二连三的问题问蒙了，仔细思考一番后有了想法，“店长今天特地买了螃蟹和清酒，报酬就是按时回来吃午餐，怎么样？”

　　“噗。”太宰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是织田作的风格呢。”

　　“很奇怪吗？”

　　“不。”太宰摇摇头，简单一个响指，手腕处的锁扣应声而开，“我会按时到场的。”

　　木夏轻车熟路地找到训练房间，透过玻璃看着尾崎正一个个地纠正着孩子们的动作，木夏收回了要敲门的手，不去打扰孩子们，倚靠在房间外的墙上，数着天空中的流云消磨时间。

　　数着数着，木夏却察觉到了不对，训练室旁边就是梶井的实验室，往常时不时传出爆·炸声的房间，今天却安静得出奇，木夏眼神一转，伸手拦住了一个路过的下级成员：“梶井君不在本部吗？”

　　被拦住的人正巧是『INTERCHANGE』的暗中合作者之一，见四下无人，他压低声音回复：“梶井先生接了追捕人虎的任务，一小时前就出门了。”

　　“小镜花和梶井君竟然都去追捕人虎了？”木夏暗自嘀咕，猛然反应过来，“等等，他们该不会是任务搭档吧？！”

　　见男人点头，木夏一掌拍上自己的额头：“真是乱来！梶井是会带孩子的人吗？！”

　　来不及再吐槽更多，木夏挥手示意男人退下，立刻给六藏打去了电话：“小六藏，你马上追踪一下小镜花的去向。”

　　“了解。”听出木夏话语中的急迫，六藏从座椅上直起身，猛蹬一下地板，连人带椅滑到电脑跟前，调取出港口Mafia门前道路上的监控找到了镜花和梶井的身影，顺手拿起桌面上的果汁，这才问起原委，“怎么突然问起人偶小姐的去向了？”

　　“别提了。”木夏按住隐隐作痛的额角，“她被安排和梶井一起出任务了。”

　　“噗！”六藏嘴里的果汁还没咽下去就噗地一声喷了出来，“这什么操作？！”

　　“我也想知道，别多话了快查！”

　　另一边，解决了争端的与谢野和敦总算搭乘上了回程的电车。敦看了看因争端而受到波及的物品，神色恹恹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买的东西也变成这样了。”

　　“不用在意。”与谢野倒是没怎么把刚才的事放心上，比起那个老色鬼，作为医生的她更在意另一件事，她一把抓起敦的小腿观察，“谷崎被打倒的时候，你不是被港口Mafia咬断了一条腿吗？”然而此刻，敦的腿却完好无损，既没有愈合的痕迹也没有瘢痕，比起再生说是复原更贴切，虎竟然在眨眼间就完成了。

　　与谢野的表现显然吓到了状况外的敦，他弱弱发声：“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没能替你治疗很遗憾。”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与谢野丢掉敦的小腿，顺势转移了话题，“但下不为例，本来港口Mafia就惯用偷袭，夜袭，走夜路的时候要小心，不知道会在何时何地受到袭击……”

　　与谢野话还没说完，电车里的广播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里是乘务员室，虽然事发突然，不过从现在起，我要做一些小小的‘物理实验’，题目是‘在非惯性系中的爆·炸反应及感官评价’，体验者是在座的各位，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那么事不宜迟，请听一下这个——”

　　“找到了！”六藏根据他们的行进路线依次调取沿途监控一路追踪，最终定格在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车站的画面上，“炸·弹狂魔和人偶小姐上电车了。”

　　“电车？梶井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在电车上发动袭击吧？敦在车上吗？能不能看到他们在哪节车厢？我现在赶过去……”

　　木夏话音未落——

　　“BOOM！”

　　爆·炸的轰鸣让六藏和木夏都沉默了一瞬。

　　“啊，迟了。”

　　“……我听到了。”木夏的头痛愈发强烈，“梶井他竟然真的敢，算了，目前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这次试探性的爆·炸毁掉了老虎君临近的车厢，看情况死了三五个人，要是按照梶井君说的，车头车尾放置的炸·弹一起爆·炸的话，这条路沿线的所有建筑都别想安然无恙。”六藏将电车的监控界面同步到木夏的手机上，“顺便一提，车上除了老虎君还有其他熟人哦。”

　　“晶子姐？她确实和我说过今天要去购物。既然晶子姐在，想必不会有太大问题。”看到熟人，木夏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她翻看起几个车厢的监控，小声嘟囔着，“梶井君在车头，小镜花在车尾啊，嗯？”

　　木夏凑近了屏幕：“小六藏，小镜花车厢的监控，放大确认一下，她胸前的那个手机旁边露出的东西，是不是炸·弹的引线？”

　　六藏在电脑上一阵操作：“确定了，是炸·弹没错。”

　　木夏眯了眯眼，正要说些什么，余光瞥见正从房间走出来的尾崎，她随手按开免提，反问六藏：“也就是说，梶井君口中那个放在车尾的炸·弹，其实绑在镜花身上，是这个意思吗？”

　　“对，而且从炸·弹的大小来看量绝对不小，真要爆·炸的话，人偶小姐可以直接去天国报道了。”六藏对木夏的小心思全然不知，他后仰靠在椅背上，“炸·弹狂魔好像没带接应的部下，怎么办？需要我过去看看吗？”

　　尾崎原本只是看到了门外的人影，想来问问木夏的情况，却没想到自己的同僚竟然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尾崎用广袖挡了挡唇，笑靥如花，但言语中暗藏的杀意谁都听得出来，她抢在木夏开口前回应了六藏：“既然是我们的人，那自然要我们自己去接，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木夏挑了挑眉，目送着尾崎手下最优秀的拷问小队接到命令匆匆离去，才不紧不慢地关掉免提将听筒凑到耳边，六藏在电话那端幽幽道：“路痴女，你故意的吧？”

　　“我的确没打算让『INTERCHANGE』介入这次的事哦。”木夏摊开手掌去接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的光斑，语气中含着某种凉薄，“毕竟除了特殊情况外，『INTERCHANGE』不能插手三方组织内部事务和组织间争斗的，这是规定。”

　　“我信你才有鬼。”六藏才不会被她的装腔作势骗过去，“说实话。”

　　“好吧，其实是我想揍梶井一顿但是碍于规定不能动手，所以决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红叶姐，红叶姐一定会好～好～照顾梶井的。”

　　“我就知道，话说炸·弹狂魔竟然一次性招惹了晶子姐、红叶姐还有你，这作死程度真是上帝都难救啊。”六藏伸了个懒腰，“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

　　“不，你来一下港口Mafia。”

　　“嗯？怎么了？”

　　“东京情报网不是少了一个链接人吗？我找到了候选，你来看看。”

　　“港口Mafia的人？你挖了谁的墙角？”

　　“A的。”

　　“守财奴？他惹到你了？”六藏登时来了精神，兴奋的样子像极了一头扎进瓜田的猹，“展开说说。”

　　木夏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六藏，而清楚了前因后果的六藏只有一个感想：

　　“那家伙的脑子终于被手里的宝石塞满了吗？！”

　　“嘛，谁知道呢。”木夏眯起眼看着天空中的流云，“用作这次授课报酬的情报你不用准备了，我另有打算。”

　　多年搭档的默契让六藏瞬间了然：“你是想交给孩子们吧。”

　　“Bingo。”木夏回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在自主练习的幸助五人，“都是大孩子了，自己的仇当然要自己报。”

　　“1V5，不愧是你，我都有点同情守财奴了。”

　　“你要是把笑声收住，这句话还有点说服力。”

　　就在木夏和六藏插科打诨的时候，电车的危机仍在继续。

　　“接下来就不是这样的程度了，足以将各位送上月球的炸药就设置在电车头部和尾部的车厢里。那么，体验者敦君，如果你不交出你的人头，所有乘客就不是要去月球而是天国了呦。”

　　敦才从剧烈的震颤中稳住身体就听到了这样的宣言，既然他是目标，那袭击者除了港口Mafia外不作他想。

　　“刚说完就来了啊。”比起敦的难以置信，与谢野倒是习以为常地，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面对敦“该怎么办”的发问，她给出符合身份的合理回答，

　　“其一，乖乖被抓；其二，和几十名乘客一起从飞驰的列车上跳车逃跑；其三——”

　　敦自觉地接过话头：“把那群家伙揍飞。”

　　与谢野显然十分满意敦的答案：“答得好，毕竟我们是武装侦探社。”

　　与谢野的冷静感染了敦，他不再逃避，抿抿唇猛地站起来，那些人是冲他来的，他不能缩在别人身后。

　　“那么敦，分头找出炸·弹，我去车头，车尾交给你。”

　　行动之前，敦最后确认道：“要是遇到敌人呢？”

　　与谢野大步向前，发梢在空中划过一道潇洒的弧线，气势全开地吐出两个字：

　　“宰了！”

　　“了解！”

　　不论何时镜花都是尾崎的逆鳞，得知镜花处境危险的尾崎再无上课的心思，见状，木夏便善解人意地拉着孩子们先行离开。

　　课程提前结束了，但该等的人还是要等，木夏看了看手机，决定带幸助他们去附近一家甜品店消磨掉剩下的时间，顺便还能继续关注镜花那边的动向。

　　“啊，是中也哥哥。”优眼尖地发现了正往这边走的中也。

　　“中也。”

　　“中也哥哥。”

　　“啊，是你们啊。”中也看着众人，“今天是大姐的剑道课？”

　　“嗯，红叶姐有点事提前结束了，我打算带孩子们去附近新开的甜品店看看，中也要一起吗？听说那边的红茶还不错。”

　　“我就先不去了，首领还在办公室等我。”中也好像刚结束一个长途任务，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他捏了捏眉心，“下次该轮到我上武斗课了，具体的时间我们后面再沟通。”说罢，他压下帽檐简单道别，绕过几人继续向前走。

　　“没问题。”拢着孩子们的木夏似乎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叫住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但还是提醒你一下，注意点你的车哦。”

　　“哈？”中也不明所以地应了声，急着向森鸥外复命的他并未把木夏的提醒放在心上，直到汇报完毕走到停车场时，才忽然想起木夏的话。

　　他抬手招来一个部下，询问近期组织内部有没有什么异常，部下仔细回想一番：“真要说的话，昨天芥川先生命令泉镜花带领『黑蜥蜴』的部分成员抓来了一个人。”

　　“抓了个人？是谁？”

　　“听说是……”

　　“BOOM！”

　　不等部下说完，中也心爱的机车就在他眼前炸成了碎片。

　　看着机车四分五裂的残骸，部下没能说出口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能被芥川盯上，从刑讯室逃脱，还有胆子在他及车上装炸·弹的还能有谁？

　　“太宰！！！！！”

　　刚抵达甜品店的木夏几人站在店外，看着港口Mafia方向冲天的浓烟和火光，齐齐发出喟叹：

　　“炸了呢。”

　　“嗯，炸了。”

　　“明明都提醒过了。”

　　真嗣摸出手机，动作娴熟地按下一串号码：

　　“您好，我们需要房间维修服务，时间大概是下午或者临近晚上，对，费用还是从那张署名是中原中也的卡上扣，是，麻烦您了。”

　　木夏同步给织田作打去电话：

　　“哥哥，太宰在你身边吗？”

　　织田作看了看吃饱喝足此时正在榻榻米上打滚消食的好友：“他在。”

　　“那就好，太宰又双叒炸了中也的机车，中也估计快杀过去了，真嗣已经联系好维修人员，哥哥你稍微看着点，让他们波及范围不要太广，客厅新添置的酒柜我还蛮喜欢的。”

　　织田作有点犹豫：“可是——”

　　“哥哥，你太惯着太宰了。”木夏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兀自打断了他，仗着自家哥哥看不到，灿烂的笑容里黑气弥漫，

　　“孩子太皮的话，该揍还是要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