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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风雨(二) ...

  •   狂风不止,千年古树藤蔓卷着泥土齐飞入天。
      空中乌云不知何时形成一个巨大漩涡,犹如怪兽狂口想要吞噬地面上的一切东西。
      “淠王?”伍氏望着天空,脸上惊骇不已。
      “谁是淠王?”华灼问道,望向伍氏的眼神多了厌恶。
      “我的叔父,一直想要我的性命。”佴汴笑道,好似无所谓般,只是灵山老人越发严肃的神情让华灼觉得不是如此。

      “你倒跟姐姐极像,都不讨人喜爱。”华灼淡笑。
      “姐姐曾说过因为快乐过所以知晓痛苦,也说过小泥巴是先苦后甜之人……小泥巴现在知晓何为快乐。”佴汴笑得如同孩童一般,天真烂漫。
      华灼正欲回他,一阵狂笑自天际传来,笑罢,“小王,我们又见面了。”
      “叔父好。”佴汴笑答。
      “交出丝罗夜雨,我便不再为难你。”淠王始终不现身影,声音自空中漩涡中心处传来,能施用如此大的巫术,可见此人法术高强。
      佴汴笑答,“父王想要的也是这件宝物,只是我实在不知去向,我想叔父还是问问父王的好。”

      “好狡猾的小东西,滇王已将星云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未寻到这样东西,不是你拿了还会是谁?”淠王语中隐藏一丝怒气。
      佴汴大笑不已,“他说没有,你便信了?果然你只是亲王,而他才是滇王。”
      “你……”淠王被激怒,霎时空中漩涡增大数倍,身旁古树皆被连根拔起,唯独华灼灵球纹丝不动,轻轻飘浮在半空中。
      这时一样东西啪嗒一声落在伍氏身旁,伍氏见众人专心斗敌,遂趁众人不觉,拾起地上那样东西,小看之下惊得面上变幻几种神情,此物正是伍淇奥长年佩戴的玉佩,这么说伍淇奥不在滇王手中,而是在淠王手中。
      知晓伍淇奥不在滇王手中,伍氏顿时放心不少,这样她便不用去星云城。转念一想,淠王此时才暗中告之伍淇奥下落一事,只怕有所图谋。伍氏环视一周,众人中两名深藏不露的驭师,一名巫术高强的护国师,一名不知深浅的怪人加上狡黠无常的滇国王子,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伍氏收好玉佩,趁人不觉,缓缓朝华灼行去。
      “姐姐好身手。”佴汴笑道,华灼听闻点点头,却不再作声,对方法力无边,她需小心谨慎,以防意外。
      灵山老人不知何为驭术,但见这个无色光球似乎能抵制淠王法术也是惊讶不小,只是此球只能起到防御之效,若是一直僵持下去,并非好事,遂侧头对佴汴说道,“此女可护我出去?我与淠王斗上一番也无不可,你们见机离去。”
      “阿公!”月儿拉上灵山老人衣襟。
      灵山老人笑道,“月儿乖,跟着王子。”月儿乖巧安静的放开手指,行到佴汴身旁坐下。

      “老前辈,我送你出去,结界还可护你一时。”华灼再运灵力,又一层无□□将灵山老人包裹其间,小球带着灵山老人越飞越高,穿过大球,出现在界外。小球不比大球,一出结界,顿时在狂风中被吹到溜溜直转,幸好华灼再加灵力,半晌之后,托着灵山老人的灵球缓缓朝上飞去。
      淠王乃西蜀降头一族的族长,他见一个小小的灵球竟然可抵下自己的吞风术,遂启动血咒,一时间天际那个广无边际的漩涡变得猩红,细看之下,竟是上次追逐众人的降尸虫,它们三五成符,符成金红,连接成线,一圈圈朝下袭来。
      黎坤见状,大喝一声,“小师妹,我来助你。”语罢,在华灼界内再张结界,两张结界重合叠用,瞬时界壁加厚不少,那些可穿透界壁的金红光圈并未落到界壁上,而是朝灵山老人击去,此际灵山老人已与淠王对峙上,天际云雾翻滚,斗得凶险恶煞。

      灵山老人巫术自是不在话下,先前替华灼诊脉,被魔性噬伤,斗法一久,渐渐有了落败之势,幸得华灼结界相互,才有惊无险。
      “老东西,你不是隐居多年,为何此时又出来了?”淠王笑道,语气越发暴戾。
      “哼,你想夺王位,直接找滇王便是,为何老是揪着小王不放?”灵山老人冷哼,空中惊现一张血盆大口,与淠王的吞风术所成漩涡不相上下,相互吞噬咬合。
      “你以为他会放过小东西?这天下他不会给任何一人,先除小王,让他没了左臂右膀,再除他便不再话下,哈哈哈哈……”淠王笑得志在必得,灵山老人心中一惊,智谋不弱滇王的淠王何以告诉他自己心中的打算。

      突然结界淡去,一股蛮霸凶险之力打在灵山老人胸口。
      ‘阴阳降!’
      灵山老人面上一顿,便见那些东西已顺着胸口进入心头,须臾间浓浓的黑烟自灵山老人七窍滚滚而出,灵山老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跌了下去。
      “阿公!”月儿惊呼,众人皆见这一幕,不知为何华灼会突然散去灵山老人的结界,寻思望去,只见华灼口中鲜血成股,一口口朝外吐着,此时她早已躺在地上。
      众人未曾想到身在结界内的华灼会出状况;加之结界与黎坤的重合,无□□被金色结界罩住,众人需看到界外,必须凝神静心,反倒对华灼被袭粗了心。

      “护住小师妹。”黎坤大惊,再加灵力,先前不见落下的金红光圈如同魔咒一般朝着黎坤的结界击来,黎坤额头冒出层层密汗,之前与此番力量遭遇过,金鵰受损极大,回头望向结界一角的金鵰,此时已耷拉下脑袋,怕是不能再强撑。
      黎坤面上一痛,一股极怪异的痛楚自手臂传来,黎坤望去,只见一些藤脉爬上手腕并且进入经脉,正欲挥去藤脉,一旁伍氏倚到他身上低声说道,“收起结界,若不想金鵰死去便照我说的去做。”
      黎坤不理,他决不让华灼再受到半分伤害,伍氏见状怒不可言,厉声道,“你再执意如此,我便不解她的毒。”
      “哼,你不解,佴汴贵为滇国王子难道会解不了。”瞥眸望去,华灼已被佴汴抱在怀里,只是他先前动用精血掩去灵山老人的行踪,此番若是再让华灼吸噬鲜血只怕命有不保。

      佴汴绝非犹豫拖沓之人,一口咬上食指将鲜血滴入华灼口中。
      “姐姐,你要护住小泥巴。”鲜血如泉,佴汴脸色越发苍白。
      黎坤灵力反扣,将伍氏藤脉全数锁在自己血脉中,一时间伍氏也动弹不了,只能看着华灼渐渐转醒。
      “为何你总是执迷不悟?”听闻此言,伍氏收回有些气急败坏的目光,对上黎坤。
      “我们才相识多久?你何以教训我的不是。”伍氏嗤笑。
      “你当天下人人都负了你,莫非人人都为你才是理所当然,你若是他们,还会让他们一般展露笑容?”黎坤目光落到华灼与佴汴身上。
      伍氏一愣,她生来便是百越族长之女,又是三族圣女,如此高贵身份不是理所当然接收众人的膜拜,这有何不对?

      “除去你的身份,你不过是害夫弃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何以叫嚣着他人不是,上天已经厚待你多年,为何你不反省,还要对他人频频施以毒手?”黎坤所言并不恶毒,却比谩骂之言让伍氏更加恼怒。
      伍氏面容愈发狰狞,“都是他的不是,我好好待他,他却没有半分的怜惜,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黎坤面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莫非天佑堂当家……”
      伍氏仰头长笑,“没错,正是我杀了他,我将他丢入五毒中,让其尝尽百虫撕咬之痛,哈哈哈哈……”
      黎坤眼眸渐渐垂下,漫不过心头的那丝落寞。

      “你是谁?”空中,淠王盯着灵山老人落败时,出现在他对面的男子,男子白裘缠人,乌黑的青丝在狂风中如海藻般漫开。
      雪君抬起眼眸,湛蓝眼眸渐渐变得浅淡,瞳孔竖立,犹如一触即发的猎豹,让人不寒而栗。
      “你……”雪君不给他开口机会,全身白裘如同利剑直击空中无数降尸虫,被击中的降尸虫哀嚎一声,顿时化出一片灰烬。
      淠王如同被灼烧到肌肤一般,漩涡狂口连番退出十丈之遥,口中略带喘息,“你……你究竟是何人?”
      雪君依旧不回,攻势越发迅猛,脑海中是华灼满口的腥血,心头一痛,攻势竟然弱了几分,对方何其灵敏,顷刻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竟然中了情蛊!”

      一中情蛊,除非施蛊人死去或者心中不再有情,否则终生无解。
      用情越深,蛊毒越痛,轻则心头如同被噬咬一般,若是加重便会心性大乱,到了最后只想杀掉心爱之人。
      淠王见机行事,加大法力,却不知雪君蛊毒早已加深,只是一直被其用妖力压着才未心性混乱,此际他一边对峙淠王巫术,一边压制体内妖力……

      狂风中,淠王见沙尘中亮起一双竖瞳,眼瞳幽蓝,宛若林中野狼,又偌地府冥眼,心中好不惊骇,待到细看时,只见先前一派风轻云淡的男子竟然面露狂色,幽蓝暗金的诡异花纹从其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颌,五官比起先前不知深邃突兀了好多倍,乍看之下极丑也极诡异。
      “成妖了!”淠王大惊,不欲再与此人纠缠,斜眼望见下方被反擒的伍氏,正欲弃她而去,转念一想,若是伍氏死去,这妖人便没了钳制,遂直冲而下,带着伍氏离去,一同不见的还有黎坤。

      此番惊变,华灼哪还顾得上自己是否体弱气虚,扶着佴汴朝掩蔽处行去。
      雪君下地时,地面一片狼籍,早不见众人身影,突然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几分落寞,几分惆怅,华灼弃他而去呢?
      “哥哥!”一声略为稚嫩的声音响起,雪君望去正是月儿,月儿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雪君对月儿的突然大哭置之不理,只因体内躁动不已,有股力量欲呼啸而出,四肢百骸无不力量充沛,几番压制都不见效而他也无意压制,一向清冷孤傲的心性此际犹如惊涛骇浪,狂躁的想要毁去一切能与之抗衡的东西。
      雪君不知自己是吓着月儿,正因脸上那些怪异的图案越发清晰,而他的容貌较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邃妖化的多,只怕华灼见了也会惧怕。

      无处发泄,雪君倚着树杆,静待这番骇人的力量渐渐平息,月儿见状先是有些害怕,后见雪君竟然倒地不起,便跑到雪君身旁推搡着他,雪君依然无觉,月儿四下望去,不见任何人影,只得守着雪君,她断然不敢一个人在狂风中乱跑。
      月上枝头时,月儿守着雪君时不时擦着挂在眼角的泪珠儿。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到处跑,我去寻月儿跟……”淠王有无离开,华灼并不知,她顶着狂风扶着佴汴一直摸黑前行,直到寻到一个较深的树洞她才停下步伐,自然也不知淠王早已离去,此时只是又入了淠王的法力末梢,如同当初入了无尽林,唯一不同这里狂风肆虐。
      手上一紧,华灼旋即被佴汴紧紧抱住,华灼探上佴汴手腕,察觉他失血过多,比起自己竟还要虚弱的多,此时身体更是冷得发抖。
      两人一路行来,多半佴汴熟悉了这份暖意,华灼突然离去让他不适,才会紧紧抱住她。华灼焦急的朝洞外望去,疾行的狂风带着沙尘从银盘般的明月前一闪而过,这番奇异之景倒是少见,也不知月儿与小夭是否安然无恙!虽这样想着,华灼也无他法,又不敢动用灵力,遂轻抚佴汴后背,望其能觉得暖和一点。
      这头,佴汴微微睁开眼眸,金色千瞳在黑暗中宛若碎掉的月盘。
      华灼曾说他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成这样。
      华灼只说对了一半,当他想要独霸某样东西时,眼眸也会变成这样。

      佴汴能动时,外面依旧狂风肆虐,天昏地暗不辨时辰。
      华灼怀中带着清幽的暖香,仿佛烟雨朦胧的远峰墨岱,又偌桃花雨下的落英软塌,佴汴久久不愿离去,一直赖在她的怀中,一直……
      “醒了?”华灼听闻颈处轻微的吸鼻声。
      “我会不会死掉?”佴汴问道,亦如洞外的疾风想要牢牢抓住,却转瞬即逝。
      华灼微蹙眉头,从洞外收回目光,问道,“饿不饿?”
      佴汴想起幼时在丛林深处见到的一只梅花鹿,那只梅花鹿湿润的黑眸闪着吸引灵魂的光泽,他分明从梅花鹿眼中看到一丝亲近,却在他靠近时,梅花鹿跳跃着消失在丛林中。

      洞壁上火光闪烁,华灼将烤好的野果递给佴汴。
      佴汴接过野果却不张口,华灼拿起另一串吃了起来,一双眼睛却望着洞外,半晌还是华灼打破宁静,“你怎么不吃?”
      一丝嗤笑漫过佴汴眼底,佴汴打量一番手中野果,将其丢在地上。
      “嫌它不好吃?”华灼见此时佴汴又是一副小孩儿心性,以为先前出了幻觉,遂移过来欲探探佴汴身子是否有所好转。
      哪晓佴汴啪的一声打掉华灼伸来的手指,华灼不解,惊诧的望着佴汴,佴汴负气道,“你真以为自己是我姐姐?”

      华灼收回手指,落座到先前坐着的位置,久到佴汴有些不安时,洞边的华灼淡淡道,“你成心气我不成,若你在意自己的王子身份不愿与我这样的人为伍,华灼自然识趣,这便离开;若不是,你又何需像他们一般老要接近我却又在接近后狠狠的推开?”
      佴汴气绝,猛地站起朝地上的果子踩了又踩,果汁溅得到处都是,见华灼依旧不望过来,佴汴怒喝道,“到底是谁推开谁,到底是谁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瞬,抱着华灼的佴汴情动,华灼又非懵懂少女,怎会不知,佴汴较之寻常孩子早熟的多,自然有所期待,哪晓华灼暗中推开佴汴,问他‘饿不饿!’

      华灼本来只是怀疑,那瞬佴汴落在她颈窝的浅吻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有些尴尬,她以为只是两人靠得太近才会如此,可此时佴汴将话说的如此明了,她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佴汴对她只有姐弟之情。
      佴汴又是何时对她有了这种感情,华灼陷入沉思。
      单纯如华灼又哪能明白情动情逝不过一瞬间,渐渐入定的她再次将暴跳如雷的佴汴丢在一旁不闻不问,这点上她倒越来越像嫘祖。

      沙尘中,雪君睁开眼眸。
      目光所及也分辨不出方向,身子已无大碍,只是心中空荡荡。
      华灼知不知晓两人的距离已远到他寻不到的位置;华灼知不知晓他差点妖化;华灼知不知晓他的心中已有她,而她却转身……
      翻过身子,穿过风沙,九天之上,银河璀璨,明月依旧。
      雪君躺在地上,无视地上的肮脏与潮湿,微微失神的望着苍穹,久到有人拍打起他的胸口,他才缓缓回神,瞬间的惊喜转为波澜不惊,“何事?”雪君淡然的望着哭成泪人儿的月儿。
      “哥哥,我饿!”月儿揉着眼睛,此时雪君已恢复如常,不再让她惧怕。

      半个时辰后,雪君怀中多了一个孩子。
      他们于狂风中寻觅着食物,还寻觅着各自心中人。

      华灼面上一愣,总算从漫长冥思中回过神,只是你若问她都悟出些什么,怕是她自己也忘记后面想到哪儿,只是发呆。
      华灼回头望向佴汴,顿时惊得张大嘴,只见佴汴盘膝而坐,头顶上方不过几尺悬着一只碧绿莹润的瓶子,瓶口微斜,若有若无的甘露从瓶口缓缓落下,流到佴汴头顶,却不见佴汴被瓶水淋湿,那些甘露似乎都顺着肌肤渗入佴汴体内。
      几个周天后,那只颈口秀美得如同女子颈脖的瓶子停止转动,蓦地在空中翻飞几次,缩成一个指甲大小的盒子钻进佴汴怀中。
      见佴汴睁开眼眸,华灼问道,“那是什么?”
      “丝罗夜雨。”佴汴面无表情的说道。
      “真是你……拿的?”华灼不无佩服佴汴说谎的能力。
      “自然,若没有它,我便练不成圣灵术,那时还是会被他们追杀。”佴汴说道。
      “若是练成后你又打算如何?”华灼知晓佴汴不是寻常少年,于他心中只怕有着雄图谋略,哪像自己已年近二十还是迷迷茫茫。
      “弑父夺位!”佴汴说的好不淡然,华灼心中一痛,这需经历怎样的痛苦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

      “再然后呢?”华灼问道,她本无意追问,只是心中认为这种带着怨恨的生存方式十分不妥。
      “娶你为妃。”佴汴坚毅的说道。
      华灼微愣,而后笑着摇头,“不可,我是中原人,你的族人不会答应。”
      “那我便杀到他们答应为止。”拿巫师炼制痋毒势必更加厉害,这也是南疆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没人向佴汴如此猖狂。
      华灼略为头疼的揉揉脑袋,再开口也带了几分自己的任性,“我不会嫁你,我死也不会嫁你。”
      “你敢!”佴汴猛地一下窜过来,大有华灼不答应,他势有不罢休之意,华灼一愣,佴汴与先前不太一样,便赶紧站了起来,双手在两人间来回比画了一番,发觉佴汴比先前高了些许。
      “你长高了,一个晚上?”华灼问道。
      佴汴脸上暴怒之色有所缓和,片刻后朝着华灼笑道,“姐姐有所不知,南疆人骨骼本就比中原人高大,这些年里我若不用‘禁长术’,只怕早被滇王动了杀机,如今我卷土归来,自然要恢复以往的身高。
      “哪你多大?”华灼面有黑线,这小子该不是年龄也在骗她吧。
      “十六,这个不曾骗过姐姐。”
      “哪你本有多高?”
      “不知,过些时日你便知道了。”说完,佴汴狡黠的朝华灼笑笑。

      一时间华灼心中有些抓狂,佴汴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你若正色与其交谈时,他又狡猾的喊你‘姐姐’让你不忍再说;在你觉得他天真烂漫时,他却又会说出‘弑父夺位’这样大逆不道之言。
      人心难测,何止你我!
      至少华灼连自己的心也不太懂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66章 风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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